明天上班了,工作之餘別忘了給爸媽打電話,人不在身邊,要多問候哦。</p>


    常言道:百善孝為先嘛</p>


    沐風也不由一愣,旋即,驚喜喊道:“李嫂,你怎麽在這裏?李大哥呢?”</p>


    中年女子約莫三十二三歲,穿著件粗布衣衫,一頭黑發隨意的紮在一起,精致的麵容帶著幾分憔悴,盡管如此,那股成熟的女人味依然讓人怦然心動。</p>


    聽到沐風問起,李嫂原先因見到沐風的驚喜頃刻間散去,取而代之的一聲沉重的歎息。</p>


    “你李大哥的事等會再說。”李嫂上下打量著沐風,母愛的光芒在雙眸中湧動,伸手撫摸著沐風的臉頰,心疼的說道:“這一年多吃了不少苦吧,你看看,這都瘦成啥樣了?”</p>


    說著說著,眼淚就不自覺的滾落了下來。</p>


    “李嫂…”</p>


    一時間,沐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那一次,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沒料到非但沒有死,反而在機緣巧合下吞噬了弑天魔帝的記憶。</p>


    感受著那雙臉頰上的手掌,沐風喉頭滾動,鼻子發酸。自從認識李坤夫妻後,沐風終於又感受到了親情。</p>


    那是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李嫂病重急需草藥救命,身無分文的李坤連夜趕到鎮上去請郎中。然而,那藥鋪的郎中看到是一窮二白,吃了上頓沒有下頓的李坤,非但沒有答應出診,反而把他奚落了一頓。</p>


    男兒膝下有黃金,為了心愛的妻子,李坤雙膝跪地相求。那郎中非但沒有心軟,反而更加的惱怒,吩咐藥鋪的夥計把李坤扔到了大街上。</p>


    冰天雪地,寒風交加,妻子臥病在床,傷重昏迷。走投無路的李坤想死的心都有,就在他準備結束自己性命的時候,卻遇見了沐風。</p>


    郎中看到那金光燦燦的金幣,終於來到了李坤家中。事後,看著家徒四壁的環境,沐風決定把他們夫婦二人帶到了無畏宗的後山,從此,他們便在無畏宗定居了下來。</p>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居然在這裏又遇見了李嫂,從她那憔悴的麵容,淩亂的頭發,黑發中夾雜著幾根白發,沐風斷定,他們的日子並不好過。更而況,當提起李坤,李嫂欲言又止,不願多說。他更加確定了心中的猜測。</p>


    “不說了,不說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p>


    李嫂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她擔心因自己的清晰而讓沐風也跟著難受,一抹眼角的淚水,拉著沐風的手,道:“走,咱們回家。”</p>


    “李嫂,我還有個朋友在那邊。”</p>


    當李嫂看到小雅和馨兒兩個小丫頭時,那雙好看的鳳目頓時變的神采飛揚起來,母愛的天性瞬間爆發。原因無他,李坤夫婦膝下無嗣,看到兩個粉雕玉琢,惹人憐愛的小丫頭,自然是打心眼裏喜歡。</p>


    “走,回家。”</p>


    母愛爆發的李嫂,一手抱著一個,小丫頭們則抱著黑虎妖王。也許是緣分使然,那兩個小丫頭也很喜歡李嫂,並沒有初次見麵的生分。</p>


    可沐風卻不知道,就在他離開珍寶閣,和李嫂相遇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被人發現並盯上了。</p>


    “終於等到了啊。”</p>


    在珍寶閣斜對麵的一座酒樓上,兩名身穿青衣,帶著張鬼臉麵具的人坐在窗口,手上拿著酒杯,看著下麵人來人往,那一雙精光湛湛的眸子掃過經過的每一個人。</p>


    “隻要遇到這小子老子的氣運就差到了極點,這一次,我一定要親眼看著他死透。”另一名青衣人咬牙切齒道,一雙眸子都要噴出火來,憤怒的喝道:“我這就去把他抓來。”</p>


    “不急。”另一名青衣人伸手將他攔下,接著道:“如今進入青田鎮的修士太多,我們現在動手不太合適。況且,那名婦女是一個凡人,若是撒潑不讓我們帶走,豈不讓我們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p>


    “他娘的,是哪個龜兒子製定的規則,居然禁止修士對凡人出手,真是他娘的混賬邏輯。”那名青衣人惱羞成怒,眼見苦苦尋找了一個多月的人終於現身,早已按捺不住要出手,卻因為一個凡人的存在,行動不得不終止,憋的他都要噴出一口老血。</p>


    李嫂領著沐風等人七拐八繞,不多時便來到了青田鎮西北角的一片區域。這是一片貧民區,低矮的土房,坑坑窪窪的小道,生活垃圾隨處可見,剛一踏進這片區域,便有一股刺鼻的黴味撲鼻而立。</p>


    “我們才搬過來,還沒來得及找到營生的位置,你們就先在這裏將就一下,過幾天就好了。”不經意間看到古鬆那微皺起來的眉頭,李嫂尷尬的解釋道。</p>


    當李嫂看到沐風臉上平靜無波,風淡雲輕的表情,一顆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遇見沐風,李嫂的心中已經被驚喜塞的滿滿的,忘記了她還住在貧民窟,當她想起來的時候,眾人已經跟她走來過來。</p>


    “隻要有李嫂在的地方,那就是家。”沐風開口,笑著道。</p>


    經曆過生死的沐風,心態早已改變了許多,能夠和親人朋友在一起,哪怕是忍饑挨餓,他也甘之如飴。</p>


    剛轉過一拐角,沐風就跟人撞了個滿懷。</p>


    那人身穿一身黑衣,帶著一個鬥笠,看不清其麵容。</p>


    那人抬起頭看了沐風一眼,眉頭便是一皺,卻什麽話都沒說,和沐風錯身而過。</p>


    可就在兩人錯身而過的刹那,沐風一眼卻瞥見了那人手臂上的一道紅色的印記。</p>


    血月!</p>


    看到那個赤色的標記,沐風就像被雷電擊中一般,渾身便是一個激靈。這幾年來,那個血色的彎月,成了他的夢魘。午夜夢回,都會看到那輪血月。</p>


    “怎麽了?”察覺到沐風的異常反應,古鬆看了一眼匆匆離去的黑衣人,皺眉問道。</p>


    “沒事!”沐風搖了搖頭,卻分出一縷神識附著在黑衣人的身上。</p>


    不多時,沐風一行人便來到了李嫂的家中。</p>


    當沐風看到躺在床榻上,床頭邊的櫃子上放著藥渣的黑碗,眉頭便是一皺,問道:“李嫂,李大哥這是得了啥病,怎麽如此嚴重?”</p>


    說著,便要去查看李坤的傷情,而李嫂裝作給李坤拉被子,不著痕跡的攔在了兩人中間,故作輕鬆的說道:“沒啥大病。郎中已經來看過了,說隻要好生將養幾天就康複了。”</p>


    李嫂不由分說,把沐風推出了房間,把他按在客廳的凳子上,道:“你就放心吧,你李大哥的病很快就會好起來的。”</p>


    言畢,李嫂轉身把房門帶上,去廚房給沐風等人準備飯菜去了。隻是在她轉身的瞬間,沐風清晰的看到李嫂的雙眼都紅了起來。</p>


    躺在床上的李坤絕不會像李嫂說的那樣很快就會好起來,他能夠感覺到李嫂一直刻意隱瞞李坤的病情,應該和自己脫不了關係。</p>


    就在這時,院門外響起了敲門聲。</p>


    “吱呀”一聲,已經有些腐朽的木門敞開,兩個年齡約莫十六七歲,穿著講究的少年走了進來。</p>


    “李嫂,我沒用,沒能買到護心丹。”</p>


    “李嫂,不怪曲師兄,都是我無能,沒有足夠的靈石。”</p>


    “李嫂,你別難過。就算是去偷,去搶,我們師兄弟二人也要把護心丹給李大哥弄過來。”</p>


    這兩個少年剛走進院門就開始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自責,難過塞滿了兩人的心,根本就心思,也沒敢看李嫂臉上的表情。</p>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李嫂心頭便‘咯噔’一下,暗道:完了。</p>


    她本想繼續隱瞞下去,不讓沐風知道李坤的病情,她心裏明白,即便是想瞞也瞞不住了。</p>


    “曲奇,程陽。”</p>


    就在李嫂心中忐忑不安,想著該如何解釋的時候,耳中傳來了沐風的聲音。</p>


    “師……師叔?”</p>


    曲奇,程陽二人看到站在門口的沐風,一副活見過鬼的表情,張著大嘴,半天都沒合攏。</p>


    “沐風,你別聽他們兩個人瞎說……”李嫂趕緊來到沐風麵前,開口說道。</p>


    “李嫂,我心裏明白。”沐風衝著李嫂淡然一笑,轉身看著曲奇兩人,道:“你們兩個過來把事情的原委詳實的說一遍,不得有絲毫隱瞞。”</p>


    “嘿,看樣子聖子在無畏宗的輩分還不低呢。”古鬆暗自道。</p>


    身為空冥的入室弟子,沐風的輩分和無畏宗的掌教平起平坐,像曲奇,程陽這樣的弟子,見麵必須得喊一聲師叔。</p>


    雖說在無畏宗的時候三人的關係莫逆,但輩分卻不能亂。如今,看到一臉嚴肅且有幾分冰冷神情的沐風,二人哪裏還敢遲疑,連忙走進了屋內。</p>


    見事情終於隱瞞不住,李嫂也隻能無奈歎了口氣,流著淚走進了廚房。</p>


    聽著曲奇和程陽兩人的敘述,沐風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陰沉的都能擠出水來。</p>


    原來,沐風被逐出師門後不久,重傷的嚴子墨不知服用了什麽靈丹妙藥,不但恢複如初,修為更是飆升,如今已是仙橋境初期的修為。</p>


    那些為了巴結嚴子墨的同門,就盯上了與他關係勝似親人的李坤夫婦。礙於修士不能對凡人動武的規定,那些弟子便隔三差五前去鬧騰一番。而李坤夫婦卻一直選擇了忍耐,他們相信沐風還活著,而且一定還會回來。</p>


    直到十天前,那些弟子又前去攪鬧,對生死未明,下落未知的沐風百般侮辱與嘲諷,甚至連沐風的師尊空冥也沒放過。</p>


    李坤終於忍無可忍,將一年多來擠壓在心頭的怒火全部發泄了出來。那些人等的就是這麽一個機會,毫不猶豫的出手,震傷了李坤的心脈。並且揚言,嚴子墨所承受的痛苦,要百倍千倍的從他關心的人身上找回來。</p>


    “護心丹又是怎麽回事?”沐風深吸一口氣,強行壓製心頭的怒火,沉聲問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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