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九齡搬出大皇子北冥鮭,本想讓齊牧原心生忌憚不敢出手,可誰料到,後者非但不買賬,出手反而更加果決與狠辣。前者臉色猛的一變,虎吼一聲,翻手收起萬年玄冰,雙掌快速排出。


    轟轟。。。。。。


    平地起狂風,碰撞產生的氣浪瘋狂翻湧,眾人臉色巨變,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呼吸都感到了困難,驚駭之下,迅速後退。


    年九齡身邊的四名親衛卻慘了,就像稻草人一般,被狂暴的氣流席卷著,橫飛出數十丈遠,砸落下來。身後的那座草屋,也在轟然的聲響中,徹底坍塌,解體了。


    年九齡,齊牧原兩人,也被對方震退了數步,表麵上看似不分秋色,實則後者更勝一籌。


    年九齡皮膚有點黑,此刻卻像是少女看見了情郎,臉色變的通紅,喉頭聳動。很顯然,剛才的碰撞中他不敵對方,受了內傷。隻是,他在拚命的壓製著那口衝喉而出的逆血。


    “年九齡,枉你在戰場上殺伐多年,居然妄想用大皇子壓本將軍。你也不想想,現在的大皇子不過是沒有利爪的老虎。本將軍多次勸你歸順二殿下,可你卻屢屢當做耳旁風,真當二皇子少了你不行嗎?”齊牧原一臉冷笑,繼而說道,“隻要你乖乖的歸順二皇子,交出萬年玄冰,本將軍保證你還能安心的做個偏將。否則的話,就別怪本將軍下手無情!”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何去何從,齊牧原不用多說。不到萬不得已,齊牧原不願跟對方拚個兩敗俱傷。畢竟,兩人都是生死境巔峰的強者,從剛才交手的情況看。兩人之間雖然有差距,但並不太大。


    齊牧原原本是一宗之主,自從歸順了二皇子北冥泓,又在雍焱山得到後者的賞識,在二殿下的支援下,他的修為又精進了一步,盡管還沒有突破玄關,進入輪回境。可真實的戰力,卻比年九齡強大不少。


    不過,年九齡身經百戰,早已見慣了死亡和鮮血,一旦發起狠來,即便是他也不一定有全勝的把握。故此,齊牧原停了下來,不再攻擊。


    “呸!”


    年九齡很硬氣,對著大地吐口水,冷笑一聲,道:“齊牧原,二皇子是什麽樣的人,你不會不知道。像他那種瘋子,若是做了聖元王朝的國君,還不知道有多少人無辜枉死。我也不跟你廢話,隻要你放我們兄弟走,萬年玄冰就是你的!”


    既然已經決定放棄萬年玄冰而選擇了自己的弟兄,年九齡就沒有打算留下。可齊牧原一上來便對他的兄弟大打出手,這讓他不能容忍。


    常言道:佛爭一柱香,人爭一口氣。


    年九齡已經想的很清楚,也很明白。與其在齊牧原手底下處處被壓製,倒不如所幸脫掉身上的甲胄,帶著兄弟們離開此地。天大地下,以他們的修為,不愁沒有人收留。


    聽到年九齡說二皇子北冥泓是個瘋子,齊牧原的臉色唰的一下垮了下來。別人不知道,他心裏可非常的清楚,沒有二皇子北冥泓,就沒有他齊牧原的今天。


    時間回到大羅天秘境結束後不久,聖元王朝大軍就攻破了炫風穀。跟他簽訂靈魂契約的嚴同泰,在得到消息後非但沒有支援,反而將他們炫風穀的人當成了炮灰。而後者,則趁機帶著門中的精英弟子,投靠了烈火教。


    炫風穀死傷慘重,麵臨絕境的齊牧原隻能被迫投降。也許是機緣巧合,他被北冥泓看中,收歸帳下。


    雍焱山脈一役,北冥泓看到了齊牧原的忠心,可沒想到,後者的靈魂契約爆發,險些當場斃命。正是北冥泓不惜代價,祛除了他靈魂上的那道束縛。


    可以說,北冥泓是齊牧原的再生父母,若是沒有前者,他現在即便不死,也會承受靈魂契約的煎熬。所以說,在他的心目中,二皇子的地位吧任何人都要重的多。


    本準備發作的齊牧原,在聽到年九齡要交出萬年玄冰時,臉色緩和一些。


    萬年玄冰齊牧原勢在必得,雖然他修煉的靈力並非冰或水的屬性,可二皇子北冥泓卻可以修煉。他尋思著,若是能夠將這塊萬年玄冰送給北冥泓,一定會得到對方的嘉獎。


    是以,他不敢逼的太緊,擔心年九齡拚命,毀掉萬年玄冰。


    “隻要你交出萬年玄冰,本將軍答應你!”幾乎想都沒有想,齊牧原便一口應承了下來。


    “走!”


    感覺到四名親衛走來,年九齡頭也沒回大聲喝道。


    這四人對他忠心耿耿,直到此刻也沒有將他放棄,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以前是多麽不近人情。


    “要死一起死,腦袋掉了不過是碗大一塊疤,怕他個球!”


    “沒錯,要死鳥朝上,二十年後,爺爺還是一條好漢!”


    “跟他們拚了,就算死,老子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拚了,與其窩窩囊囊的活著,不如戰個痛快!”


    這一刻,四人悍不畏死的氣概表現的淋漓盡致,而且,他們也這樣做了,來到了年九齡的身邊,怒視著齊牧原等人。


    “混蛋,老子還沒死呢,難道我的話你們都不聽了嗎?”年九齡怒目圓睜,大聲的嗬斥幾名手下,然而,他心頭卻有一股暖流淌過。


    這種鐵血澆築的感情,就如同山嶽一般的厚實。直到此刻,年九齡才深切的體會到。可惜,已經遲了。他們麵臨著必死之境。其實,他心裏很清楚,即便交出萬年玄冰,齊牧原也不會放過他們。


    “這些年,你們跟我南征北戰,一天好日子也沒過過,我對不住兄弟們。”看著那一張張年輕的臉,年九齡心如刀絞,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兄弟就這樣死去,聲音都有些哽咽,“你們若是還當我是你們的將軍,就聽我一句勸,離開此地,不要再回來了。”


    “將軍!”


    四名親衛齊聲高喝,單膝跪地,他們能夠體會到年九齡那必死的決心。


    “走吧,離開軍營,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可四名親衛卻還是跪著,沒有起身的跡象,一雙雙目光中,散發著仇恨的光芒。


    原本以為是一場天大的機緣,可誰能想到,卻成了催命符。


    “滾,老子不稀罕你們!”


    看著久久不起身的四名親衛,年九齡怒聲大罵,可他心裏卻是一陣的劇痛。


    “嘖嘖,真是好感人啊!”樸算子在一旁陰陽怪氣的笑著,“沒想到你這樣的一個莽夫,居然能這麽讓人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倒是也有幾分本事!”


    一旁的齊牧原沒有說話,目光閃爍著,他受到了觸動,心裏在想:若是換做他,那些人是否一樣願意赴死。


    也許,在無畏宗的那些將士對他很尊重,可他卻感受不到一點尊重的氣味。他心裏很清楚,那不是尊重,而是利益的交換,權利的畏懼。


    最終,那四名親衛離開了。


    年九齡猜測的沒錯,齊牧原從一開始都沒打算放過他們這些人,就在他交出萬年玄冰的一刹那間,追殺的隊伍就出發了,而他,在經過一場激戰後,也被後者打成重傷,綁了起來。


    真元殿內,樸算子盤坐在一張石桌前,雙手飛速翻動,一枚枚符文從指尖冒出,而後落在冰藍色的光罩上。


    轟的一聲,符文光芒再現,抵擋著外力入侵。奇怪的是,不像年九齡破解禁製的那樣,並沒有反震力量爆發。


    噗的一聲,符文一陣抖動,破碎開來。


    “居然布下五種禁製,看來玄冰棺中白狐的身份一定非同小可。”樸算子沉重的說道。


    為了保護玄冰棺不被人損壞,樂遊子一連種下了五道不同種類的符文禁製。


    “樸兄,剛才破去的可是水之符文禁製?”在一旁觀看的齊牧原問道。


    “齊將軍果然見識非凡,正是水之符文禁製。這萬年玄冰上,一共有五道禁製力量,正是失傳的金木水火土五行符文禁製。如此推測,這萬年玄冰埋在此地已有數千年之久。”樸算子麵帶喜意,雙目中閃動著熾熱的光芒。


    樸算子癡迷符文一道,可自從上古以來,符文的傳承幾乎斷絕,想找到完整的符文非常困難。如今見到完整的符文,他早已欣喜若狂,更何況,還是在上古時期都赫赫有名的五行禁製。


    據他推測,在玄冰棺上麵布下符文禁製的人,符文一道和他不相上下,即便比高,也隻高出一點而已。隻要花費上一些時間,並不難破解。這一點,在草屋中接觸到玄冰棺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了。


    齊牧原點了點頭,認可樸算子的說法。


    他們兩人怎麽也想不到,這萬年玄冰埋在地下還不到六年的時間,上麵的符文也是一樣。


    “那就有勞樸兄了,二殿下若是得到這塊萬年玄冰,實力一定會暴漲。到時,本將軍一定會在二皇子麵前稟明樸兄的功勞!”齊牧原麵帶笑意,微微一拱手道。


    “哈哈,多謝齊將軍!”樸算子哈哈大笑,旋即雙手掐訣,用心破解符文禁製。


    隨著時間的流逝,符文禁製一道道破去。


    樸算子是聖元王朝三大大符師之一,一生研究符文,可以說是一個符癡,符文造詣不可謂不高。可即便這樣,他破解起來還是心力交瘁,一身道袍都沒汗水打濕了。


    “隻差最後一道符文禁製了。”盡管臉上疲憊不堪,可雙眼中的光芒卻無比興奮。


    在噗的一聲輕響中,最後一道金之符文禁製破碎,化作一片金色的光點,消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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