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獸龐大的身軀望不到邊際,這種巨獸,就連萬妖錄上都沒有記載,無從得知其來曆。但它那堅硬如同神鐵般的肉身,即便是沐風都不敢小覷。


    那隻如同山嶽般巍峨的巨爪落下,虛空仿佛都要破碎了,出現了一圈圈肉眼可見的虛空氣浪,席卷向四麵八方。


    巨獸的識海中,北冥鮭的眼神冰冷而戲謔,在他看來,沒有人能夠擋住巨獸這一爪子的威力。即便是突破輪回境的仙台境強者,在這一爪子之下,也會化作齏粉。


    仙台境強者不行,他沐風更不行。


    直到此刻,北冥鮭都沒有開口問跟他作對,將整個城主府陷入戰火中,將他的罪行與醜惡,卑鄙與無恥揭露,大白於天下的少年是誰。


    他是驕傲的,是站在眾生頭頂的皇子,是未來皇位繼承人之一。


    他的驕傲,讓他不屑於知道這個少年是誰,更不需要問他的來曆,他身後的背景。


    敢跟他北冥鮭作對的人,隻有一個下場。


    死!


    不!


    比死還要慘!


    他暗自發誓,要將這個膽敢挑釁他威嚴,膽敢跟他作對的少年的靈魂抽出來,而後將其熬煉千萬年,折磨他無數個歲月,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就這樣,他暗暗的想著,臉上浮現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似乎已經見到,那個少年在巨獸的利爪下,肉身化成了齏粉,神魂被他握在手中。他恣意的**,任意的揉捏。


    少年神魂的慘叫聲,讓他感到無比的暢快,而這種暢快,是他活到現在從來沒有經曆過的。


    他笑出了聲。


    那笑聲,在巨獸的識海中回響著,經久不散。


    然而,他怎麽也不會想到,在巨獸巨爪落下的瞬息間,異變突起。


    轟!


    隻聽的一聲巨響,沉浸在幻象中的北冥鮭,被這聲巨響震醒。


    動靜實在是太大了,以巨獸龐大的身軀,肉身的堅硬,即便再強的靈技,在其麵前也是塵埃,根本撼動不了這具龐大的身軀。


    然而,那聲巨響不但傳進了巨獸的識海,連巨獸的身子都出現了晃動,緊接著,便戛然而止,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定格在了半空中。


    當北冥鮭透過巨獸的雙眼,看清楚發生在眼前的一幕時,被震驚的目瞪口呆,連思維都出現了短暫的停止。


    巨爪之下,是那個渺小如螻蟻,如微塵般的少年。


    隻是,跟先前不同的是,他的身後懸浮著一個數丈龐大的輪盤,其上黑白二色繚繞,中間有一道曲線,將黑色和白色相隔開來。輪盤的邊緣,銘刻著一道道深奧而晦澀的道文,即便是他,也不知道這隻輪盤是何物。


    這隻輪盤雖然碩大,盡管光芒璀璨,但比起龐大的巨獸,還是太小了,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他當然也看到了少年臉上戲謔的笑容,雖然沒有絲毫的言語,卻讓他的瞳孔猛的一縮,如同被針刺中一般,與此同時,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來,直衝腦門。


    然而,不等他有其他的動作,一聲輕笑,在他耳中響起。


    “嗬嗬,看來你的底牌已經盡出,可我還沒有動用全力,接下來,就要輪到我了。”


    北冥鮭一晃腦袋,思維恢複到了正常的狀態。


    他?什麽意思,他還有什麽手段。


    即便有手段,那有如何?難道他還真以為以的他修為,能夠跟巨獸抗衡嗎?


    不,絕不可能。


    這隻巨獸雖然身死,可他的肉身之堅硬,堪比這個世界上最強的靈兵。


    不會的,這個混蛋一定是在嚇唬我。


    就在他念頭百轉,捉摸不定的時候,隻見下方的少年開了口。


    “神識之劍,殺!”


    不等北冥鮭反應過來,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神識之力,沒有絲毫阻攔的衝進了巨獸的頭顱中,衝進了識海之內。


    他沒想到,一個輪回境的修士,居然有如此強大的神識之力。


    巨獸已死,毫無意識和靈魂,這是它的弱點,也是最為致命的所在。他不是沒有想過,更是為了防止別人的神識攻擊,不惜重金,在巨獸的識海中布下了重重禁製,就是防備著這一天。


    然而,在那股洶湧如同汪洋般的神識之力麵前,巨獸識海中布下的重重禁製,如同土雞瓦狗一般,稍一碰觸,隨之就潰散開來,跟紙糊的一樣。


    “不,不可能,這種事情怎麽可能發生。他的神識之力怎麽可能如此之強。”


    見到這一幕的北冥鮭,豁然從巨獸的識海中站起了身,難以置信的大叫著,兩隻小手瘋狂的舞動,施展出了最強的戰技。


    然而,他的神魂比起沐風的神魂,差的太多,太多。


    兩者根本不在一個層次,這就好比螢火與皓月的差距。


    北冥鮭的神魂所發出的所有攻擊,以及巨獸識海的禁製,在神識之劍的衝擊下,紛紛崩碎開去。


    那隻劍,晶瑩無比,雖然隻有數尺長,但其威力,卻是浩瀚無比。


    噗!


    啊!


    神識,本是無形無質之物,可在巨獸的識海中,卻形成了有形之物。


    伴隨著一道輕響,一聲慘叫,北冥鮭的頭顱被斬掉。


    神魂被斬,受創,那痛苦比肉身受創,要嚴重十倍不止。


    北冥鮭怎麽也不會想到,有人的神識會強大到這種地步,視那些禁製如同無物一般。


    雖被斬首,卻沒有鮮血流淌,畢竟,神魂乃是一種高級的能量,不可能像血肉一般,流出鮮血。


    “北冥鮭,這隻巨獸是你最大的依仗吧,隻是可惜,你本身太弱了,就算是有巨獸的肉身相護,也是不堪一擊。”


    那柄神識所化之劍輕輕一斬,就將北冥鮭的神魂斬碎了好幾截,令他們不能聚合在一起,同時,神識之劍一顫,化作沐風的樣子,伸手將其神魂抓在手中。


    “你到底是誰,跟我作對你能有什麽好處?隻要你肯放過我,我會上稟父皇,封你一個大將軍。”


    北冥鮭被擒,神魂被人抓在手中,他的心沉到了穀底。


    看著神魂上一臉惶恐不安的北冥鮭,沐風搖了搖頭,旋即一步跨出,出現在了外界。


    “吞噬!”


    沐風不理會北冥鮭的求饒,將其封印了起來,做完這些,他低喝一聲,陰陽輪迅速轉動了起來,一股股強大的吸力噴湧而出,籠罩住巨獸的巨口。


    這頭巨獸雖然死去多時,可他的肉身,還殘留著許多能量,存貯在血肉之中。如果不是如此,早就形成了一具幹屍,一具白骨了。


    以陰陽輪如今的威力,隻要沐風願意,即便是一座大山,也能在短短的數息間,將其能量吞噬殆盡。


    然而,這具巨獸的軀體太龐大了,而且藏在其血肉與骨骼中的能量,又十分的堅固,沐風已經將陰陽的速度提升到了最大。可即便如此,他估計,照這樣的速度下去,也需要一天一夜的時間,才能將巨獸體內的能量全部吸收和煉化。


    “如此堅固的能量,還是第一次所見,既不屬於靈力,也不屬於我所認知的任何一種能量,更不知道這頭凶獸屬於哪一種。”


    沐風沉吟著,萬妖錄上的記載已經足夠的詳盡,不說整個大陸的妖獸,凶獸都記錄在冊,但凡是有名,肯定沒有遺漏。以這頭凶獸的實力,即便死去無數個歲月,其強大的肉身也足以震撼整個靈修界,這樣的凶獸,不可能是籍籍無名。


    之所以沒有記載,一種可能是萬妖錄誕生的時候,這頭凶獸沒有出現,故此被遺漏掉。而另一種可能,是這頭凶獸不屬於離恨大陸,如此的話,就好解釋了。


    若是第二種可能,離恨大陸並非是單一的世界,很可能還存在更高級的大陸。


    “莫非這頭凶獸來自那裏嗎?”


    想到某種可能性,沐風豁然抬起頭,看向黃沙遍布的虛空深處,也許,隻有九霄之巔,才能誕生出如此強大的凶獸。


    法陣失去了控製,北冥鮭的肉身也顯化了出來,漂浮虛空中,而那尊古樸的小鼎,依舊在噴湧著無盡的黃沙。


    沐風現在完全可以將小鼎取走,破去黃沙萬裏大陣,隻是,看到巨獸的龐大屍體,他沒有這樣做。若是這頭凶獸出現在眾人的麵前,勢必會引發一陣騷亂與恐慌,因此,他才沒有立即取走小鼎。


    讓沐風感到意外的是,北冥鮭的神魂被自己封印,並沒有像斬殺北冥泓的時候那樣,出現聖元王朝皇帝——北冥蕤的身影。


    沐風記得,當初黑甲元嬰斬殺北冥泓時,其體內有一道北冥蕤的神識,當時,若不是自己反應的夠快,實力大增,而對方僅僅隻是一道意識,那一次,估計就成了北冥蕤的刀下亡魂。


    有了前車之鑒,沐風隻是將北冥鮭的元神封印,並沒有立即將其毀去,便是這個原因。


    隻是,一番探查下來,在北冥鮭體內,並沒有發現半點北冥蕤的氣息,除了神魂深處那一處強大的禁製外,並沒有其他的防護措施。


    “看來在北冥蕤的心目中,你的地位跟北冥泓相比,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看了一眼北冥鮭的屍體,沐風搖了搖頭。


    下一刻,他漫步到巨獸的頭頂,盤坐了下來。


    嗡的一聲。


    沐風雙手平伸,其雙掌上光芒大作,猛的拍在了巨獸的頭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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