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真是荒唐。


    顧西怒道:“不可能。”


    雁痕哭的雙眼紅腫,道:“姑爺,是真的,請您節哀,姑娘好像有預兆,為了個您寫信,兩個晚上沒睡,姑娘放不下您。”


    顧西無法節哀。


    他等了三年,盼了三年,終於要等到,人卻已經不在,叫他如何節哀。


    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冷意。


    手中的信紙上,落下了血紅,是顧西口中的血,心頭嘔出的血。


    原來還是逃不過一生孤苦。


    書房中藏在深處的錦盒被他取了出來,裏麵是一個繡的極為難看的荷包,荷包中是一串散落的珊瑚珠。


    他緊緊握著這荷包,終於有了眼淚。


    給他溫暖的人離開了,天地之間又隻留下了他。


    十年後的夜晚,大火,顧西歸於火中。


    尋光出了任務,長歎一口氣,喝了一瓶功能飲料。


    “咦,這飲料不一樣了?”


    係統:“加強版忘情水。”


    尋光無語的喝了一瓶,暗道這水果然神情,一瓶下去,連任務是什麽她都快忘記了。


    係統:“b級。”


    尋光隻要完成任務就行,abc她都無所謂,樂淘淘的回家休息去了。


    再進任務,已是十天後。


    一睜開眼睛,尋光就跪在了地上,聆聽教誨。


    “此事已定,委屈你了,回去吧。”


    尋光不知道定的什麽事,隻能站起來,默默地退了出去。


    沒有接收劇情,連往哪裏走都不知道,但是眼前景色是熟悉的古香古色。


    “為什麽總是到馬桶熱水器都沒有的地方做任務?”


    係統:“因為越是落後,世界越是不穩定,越容易崩。”


    尋光:“邏輯嚴密,無法反駁。”


    她看到花園裏有一座涼亭,幹脆坐了進去,接受劇情。


    原主複姓樂正,名千雲,家中乃是一代武將,從曾祖父到父親,全都驍勇善戰,唯獨到了原主這一代凋零了。


    原主是個女兒身,從小就展露出天賦,而同胞弟弟,卻安靜如雞。


    千雲的祖父做了一個驚世駭俗的決定,將千雲當做兒子撫養,日後承襲兵符,再過繼自己弟弟的兒子。


    於是乾坤顛倒,從此千雲的任務是光耀門楣,而弟弟樂正千封的任務是成婚生子。


    好在原主與弟弟是雙胎,在邊疆女子難行,一直對外稱是男子,才沒有露餡。


    而任務目標是小皇孫傅長啟,任務就是讓他活著,不過目標今年才剛剛四歲。


    尋光看完任務掐指一算,原主現在十歲,過了五年,弟弟有了第一個孩子,就死在了沙場上。


    別說救皇孫,她連皇孫長什麽樣都沒有見過。


    係統:“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一從長,就是十年。


    十年之後,禁宮內。


    尋光手中握劍,神色肅然的檢視著禁衛軍隊伍。


    十年間,她成功打入到皇宮內部,成為禁衛軍統領,掌管著北衙禁軍數百禁衛。


    而且身高一米七五,鵝蛋臉,懸膽鼻,額頭寬闊,眉目斜長,帶著肅殺之氣,從沒有人懷疑過她的身份。


    走路帶風,就連聲音也低沉。


    她巡視一番,對眾人道:“仔細點。”


    “是,千雲大人。”


    眾人為了將她跟樂正將軍區分,都叫她千雲大人。


    尋光揮手,道:“去吧。”


    禁衛軍一離開,尋光肅然的神色立刻鬆懈下來,跟係統發牢騷。


    “這個禦花園,今天白天在井裏發現了一個宮女,前幾天幾個妃子也說有鬼飄來飄去的,我要是碰上了,跟著皇孫一起死算了。”


    係統:“怕什麽,我都不怕,打起精神,就是今天晚上了。”


    尋光:“你當然不怕,昨天晚上你下線一晚上,有什麽好怕的。”


    係統:“......”


    正是盛夏,蚊蟲又多,連站都站不住,隻能到處走。


    尋光溜達了一圈,慢騰騰溜達到了東宮外的花園,在水邊吹了一會兒涼風。


    就在她昏昏欲睡的時候,東宮之中忽然傳來一聲爆響。


    方才還好好的東宮突然火光衝天,火勢借著連日幹燥,如同一條火龍淩駕在飛簷之上,燒的劈啪做響,驚起無數宮人。


    方才還陰冷的紫禁城,瞬間熱鬧起來。


    而其他的地方,也漸漸有了人影。


    南衙禁軍加上突然出現的數名侍衛,忽然湧入了皇宮之中。


    尋光看著這一片煙火,一陣心驚肉跳,喊殺聲傳來,更是駭人聽聞,她趁著混亂進入了東宮。


    皇權更迭,總是伴隨著血腥。


    東宮之中,燒成了一片火海。


    係統火急火燎:“左邊第一間,快進去,他暈過去了。”


    尋光:“你進去一個看看!”


    門框都被點著了,怎麽進去!


    係統:“我給你開痛覺屏蔽,你死了他也不能死,快點。”


    尋光有一句髒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她暗罵一聲,搶過身邊太監手中的水桶,將自己潑濕,隨後衝了進去。


    裏麵煙熏火燎,尋光嗆的涕淚橫流,因為屏蔽了痛覺,連手臂被擦出來一片燎泡都沒有發現,朝著地上的傅長啟衝了過去。


    傅長啟正在長個,瘦的跟猴一樣,尋光一把將他背在背上,又從火裏鑽了出去。


    她沒有再從門口出去,而是從另一頭,直接到了禦馬監。


    東宮外麵本來就是禦馬監。


    火勢蔓延,馬卻無人解開韁繩,在馬廄中嘶吼。


    她牽出來一匹,將傅長啟扔在馬上,又用披風遮住,打馬而走。


    宮門口守衛已經不是北衙禁軍的人,屍骸遍地,血流成河。


    尋光抽出長劍,一路殺了出去,又毫無知覺的中了一刀。


    衝出宮門之後,她一路飛奔,上了小涼山,山中隱蔽之處,有一座木屋。


    本該寂靜的木屋之中卻亮著一盞昏黃的燈光。


    屋中人聽到了馬蹄聲,打開門道:“千雲,這麽晚你怎麽......”


    尋光被屋中人一驚,非同小可,直接跌下馬來,身上的傷口崩裂,好在她無知無覺,不然一準暈死過去。


    看清楚來人,她才咬牙道:“快扶我。”


    屋中人慌忙將她扶起來,道:“怎麽搞成這樣?”


    尋光指了指馬上,道:“宮中叛亂,我帶著長啟殿下殺了出來。”


    屋中人對此並不震驚,又將傅長啟拉下馬,道:“進屋去說。”


    小小一間木屋,抵住了短暫的風雨,燈光之下,屋中人神色凜然,長眉細眼,略帶著輕浮之色,卻是當今九王爺之子,名喚傅近,人稱近王孫。


    他與尋光一見如故,而後心生喜愛,知道尋光是女子之後,更是欣喜若狂,兩人忙裏偷閑,談起了戀愛,眼下正是熱戀期。


    尋光將傅長啟安放妥當,見他隻是昏迷,才鬆了口氣,道:“你怎麽在這裏?”


    傅近道:“我爹以為我有龍陽之癖,將我打了一頓。”


    他說著,將袖子挽起,露出幾道鞭子抽的疤痕,隨後又道:“你身上的傷要緊,這裏有藥,你都不知道痛嗎,叫也不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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