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憶昨哪有心情察言觀色,杵在此處多時了,終於有音了,不就是合作嘛,速戰速決,爸爸和夏阿姨還等著自己回家吃飯。


    很大氣很仗義;‘‘看在你幫過我,又請我吃飯的情份上,隻要不是放火搶銀行,說吧’’。


    那句‘磨磨唧唧’的沒有出口,以自己認識的‘墨痕’還是很幹脆利落,睿智英明的,此刻欲言又止的很不像他,很掉色。


    在說自己一無所有的哪裏去找拍拖的資本,估計是沒戲,恐怕讓他失望了,莫憶昨非常淡定的忖著。


    話落,那句劃破長空的電音‘‘和我訂婚’’,震得毫無心裏準備的莫憶昨的頭‘嗡’空白了,麵容凝結哪有回旋脫口回絕‘‘不要’’。


    身體不由的一悸,掛起一層秋霜。


    她咬著唇很匪夷的看著滿眼不解的東方少,這就是他走進自己的目的嗎?


    自己還沒有談過戀愛,竟被直接求婚,月老是不是也忙著戀愛那,敷衍著亂點鴛鴦譜,還是自己被衰減了免疫力,荒唐的奇葩竟也憑空而降,緊繃的小臉越來越暗。


    但是她看得出,東方少很鄭重,絕非兒戲。


    世界上那麽多的人,他為什麽選自己,這倒黴的頭彩可把自己砸的山崩地裂般不幸。


    ‘‘為什麽’’,東方少深知很冒昧,很深沉問著,這叱吒風雲的大總裁隻想到訂婚又不是結婚,哪有那麽複雜,才會問出如此‘幼稚’的為什麽,不經意間露出愕‘懵’。


    難怪,天知,東方少不要說戀愛,情竇初開是什麽對於一個iq超值的他而言,都不曾有,怎會深得這其中的怦然與心醉,氣得人流鼻血總好過大腦出血。


    聞言,莫憶昨氣得緊握十指腳下運氣,他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自己定會踢得他痛是什麽。


    瘋啦,瘋啦,自己瘋啦,天上下錢怎麽砸不到自己,這躲閃不急的冰雹倒是毫不客氣的拍打著自己,莫憶昨生氣的雙眼中不禁飄出被欺負的委屈。


    在得寸進尺她不敢保證自己會讓事情變得有多糟糕,她一旦衝動,往往不計後果,無論是成功還是吃虧她都留給結束的‘後怕’。


    由於莫裏身體時有狀況,總是在叮囑莫憶昨遇事一定要學會冷靜,不可再衝動,她真的盡力在調整自己,也不希望爸爸為了那個‘後怕’而擔心。


    趁著還可以容忍,她控製著自己靜下來。


    東方少忽略了,這不是談生意,強買強賣還可以並購,婚姻可是無價的。


    ‘‘哪有為什麽,無事獻殷勤,這是你設的局’’,莫憶昨還是很生氣。


    ‘‘你的想象力可不可以收斂些,幹嘛說的那麽刻薄,設局?對你,糟蹋這兩個字啦’’,東方少的言語中夾雜著砂粒。


    ‘‘你’’,莫憶昨被噎的一哏,收回蓄勢待發的腿,點著食指回慫道;‘‘行行,我就是刻薄,你更陰險,那麽多的人你幹嘛非要纏上我啊’’。


    ‘‘喂,有我這麽悲慘陰險的嗎’’,東方少近前一步,不溫不怒注視著;‘‘訂個婚而已,怕了嗎’’。


    ‘‘而已’’氣得莫憶昨輕蔑一笑;‘‘我絕不會用我爸的健康而已,在說多大啦還是愛情白癡,我們相識不到一個月,彼此也不了解,戀愛也沒有,就要荒唐的訂婚,這個玩笑如你其人冷到北極啦’’。


    他是真傻還是裝瘋,還是被愛情洗了腦,不過還未發現其餘的惡意,莫憶昨放鬆些警惕,一臉的無語。


    被追被喜歡,已經惹來夠多的麻煩,突然間來個要訂婚的,這都什麽跟什麽啊,莫憶昨胡亂搓著烏發,慪得雙腿編花。


    自己是不討厭他,好感談不上,喜歡更遙遠,頂多貪婪他的‘笑’,又不是罪,也不至於用婚約來賠償啊,還說自己怪異,他才是‘另類’,撇過一眼她好想暈。


    東方少好似更糊塗了,她在別扭什麽?算了,自己哪有更多的時間聽她‘鬼道理’不休,開門見山,一針見血,又是命令,淡淡的更獨霸,因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


    那微微勾起的唇弧蠕動兩下,邪魅中無盡的自信。


    ‘‘你需要錢,我需要一個未婚妻,我們做筆交易,契約一年’’


    ‘‘你調查我?道貌岸然,如此陰險,別以為有背景我就會屈服’’


    莫憶昨一驚,誰說壞人都長得醜,帥,也會欺騙人,她咬著唇藐視著,小腦袋飛轉著,在想轍,嘴卻絲毫不膽怯。


    ‘‘你沒選擇轉身,說明還是選擇相信,我們是各有所需,不妨你考慮一下’’


    聲音中多了幾許誠懇,也暖和許多。


    東方少很認真,幾夜未眠,在腦海中一一也曾篩選,他有考慮艾特兒,立即否決了,最後他決定了相處不多時的莫憶昨,做偵探的老同學不到兩個時辰就把她的家庭背景調查的一清二楚,很簡單很幹淨,不會有後顧之憂。


    最重要,她很孝順,容易掌控,她單純善良,不會產生感情糾紛,她善解人意,隻要把奶奶哄得開心,在合約上加薪也無所謂。


    東方少沒有想到莫憶昨符合所有條約,本以為皆大歡喜,誰知卻被拒絕了,看來他那通往感情之路的入口仍被封印著,這一處依舊空白著,不會變通。


    怎麽說,如何做,過河摸石頭他都不懂,確實很可憐。


    當杍杭聞聽‘租未婚妻’,藥也掉在地上,扶牆站定緩衝一下,難以置信的緊盯著東方少看了好一會兒,這是真的嗎?


    ‘‘你幹嘛那副變異的可笑表情,要不然帶你回莊園’’,東方少淡定的撿起地上的藥,看著說明。


    ‘‘停停停,我可不敢,盼得一刻一刻抱曾孫的奶奶還不殺了我,你有心也沒用’’,說完故意撩了東方少一眼,誰讓他先陰我的。


    ‘‘你信不信我會讓你的自戀變成生無可戀’’,東方少慢慢抬起冷意妖邪的雙眼,我的情人你都做了,還有什麽我不敢做的,別忘了,我最不怕的是什麽。


    杍杭後退緊貼到牆上,認輸了,一斂笑掠過擔憂反問著;‘‘這個犧牲是對是錯,會不會有傷害?簽約的人沒有比你小幾歲,一年的時間,同住一個屋簷下,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結局誰來定,萬一...’’


    這其中出現任何差池,世俗的輿論會吞噬了東方少的一切...


    杍杭的擔憂甚至是惶恐,都是那個‘萬一’。


    東方少明白那番話的含量,是要自己做好承受的防線,這一路開車過來,他也在反複問自己,最後還是跳過了‘萬一’,時間不會踏步,也經不起萬一。


    東方少的感情雖然空白,但他明白婚約意味著什麽,是束縛是責任,為了念愛鋌而走險實屬下下策,萬幸自己對莫憶昨是例外,心沒有排斥,抗拒症也看不到一點痕跡,相處應該不難,他沒有精心籌劃坐等魚兒上鉤,是不想欺騙自己需要的人。


    他如實坦言,應與否他自不會強求,但是他想要的從他那詭譎的輕笑中就能看出,就是他的。


    莫憶昨鎮靜下來,自問著;‘‘自己會選擇這個所需嗎’’,眼前的墨痕真的有能力支付爸爸的醫藥費用嗎?他到底是誰啊?


    不知為什麽,莫憶昨嗓子一陣苦澀,眼睛泛起霜花...,是興奮還是這個‘萬一’給的希望,她說不清楚。


    也許他說得對,自己沒有選擇離開,應該是選擇了相信,他把自己調查的一清二楚,這其中的經濟厲害程度他就該清楚,就先這樣吧...


    管他是誰,現在他就是墨痕,隱瞞與偽裝又怎樣,無論出於什麽原因,他應該有自己的苦衷,不然要‘租未婚妻’,不過也很奇怪,自己與他在一起,並沒有感受到居心叵測的信息,反而朦朧中有種熟悉的感覺。


    心裏暗暗思索著,小腦袋裏裝的可不全是漿糊,若不然,她的思維也超出了她的年紀。


    回過身睫毛一眨假裝東瞧瞧西看看,冷不防奪下東方少手中寫有號碼的紙條,‘呃’了一聲,一甩長發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聳聳肩眯著眼睛裝可憐道;‘‘拜托拜托,叔叔,哥哥,我好餓’’。


    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她放在心裏了。


    東方少伸開五指看了看,心裏暗笑,他故意沒有給她名片。


    ‘‘很好奇是嗎?不難,什麽時候簽合約,我就會滿足你的好奇心,不過,不要對一個人太過於好奇,小心害死貓’’


    這種事情不能強求,東方少走近又是輕輕彈了她的鼻尖,他會等,她會來求自己,因為她需要這份合約。


    ‘‘喂,會痛誒,我會加倍討回來’’,她揉著鼻尖有點撒嬌大喊著。


    她不知,自己已經慢慢走進他畫好的圈圈裏。


    ‘‘給你機會,上車’’


    轉過身,他笑了,與這個平凡加普通的女孩在一起,自己的心很溫暖,也有控製不住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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