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少也是一震,他沒想到莫憶昨會如此激烈反應,甩出那一掌是氣憤所致,可以理解,為何委屈到欲跳萬丈深淵的慌措,隻是一個吻而已,至於嗎?


    自己身為總裁,當著幾位高層的麵被打一巴掌,都不曾有計較,她在較勁什麽?


    不知為什麽,東方少看著那絕望逃走的背影,心裏極為不安和擔心,應該不會做什麽傻事。


    他對著幾位高層擺了擺手,示意各自去忙去工作。


    很果斷轉回身沉穩的走了幾步,突然傾身跑著離去。


    ‘‘千萬不要有事,平安就好,任你索要,我都會給’’,東方少邊跑邊忖著。


    擔心莫名的燃起害怕,這個怕由心底滋生。


    難道是自己冒昧的侵犯了嗎?東方少眼中鋪滿焦慮外,還有深深的自問,自己剛剛到底在做什麽?


    他亦很混沌,如果是別人,自己會有如此之舉嗎?前行中不由停下腳步頓了一下,神情複雜無解,還是找人重要,他踏步繼續。


    依稀聽到哭聲時,東方少心中鎖定‘是別人,自己絕不會’越舉。


    當追至莫憶昨和顧小南旁,停住腳聽得真切,原來如此,心安回落,詭譎的眼神深不見底,清俊的臉上閃爍著冷酷的霸道,心底湧起微恙的竊喜。


    聽得出,莫憶昨有多在乎這個初吻,那又怎樣?無論想留給誰,此刻是屬於自己的了,還是帶點酸澀。


    現身故意提醒;‘‘一個吻而已,怎麽弄得生無可戀的似的,原來是初吻,可惜留不到想給的人啦’’


    這語氣明明就是嫉妒,東方少站定略有冷清的看著哭花臉的莫憶昨,麵色依舊很冷,心裏一陣暗笑,這是抓了多少土把幹淨的臉謔謔成這般。


    莫憶昨氣不打一處來,推開顧小南怒目瞪視,厲聲喊道;‘‘你害我丟夢,害我受傷,害我...’’,頓了一下,臉卻緋紅,心也彈了一下,還真是有點‘肉麻’,沒有說出口又丟了‘初吻’,深仇大恨一樣切齒道;‘‘為什麽這樣對我,我不是任誰都可以欺負的’’


    氣一來,大腦亦會失控,隻能看到眼前,原來的好統統忘記了,事情一過,她又是一疊後悔,沒辦法,悔過後再犯...


    莫憶昨也想改掉這個自己超不喜歡的急性子,確實很難。


    話可以說的深淺都無所謂,甚至是‘訂婚’她也沒有耿耿於懷,相處的還是很融洽自如,這次似乎破格的有點過,她真的很生氣,很傷心。


    無論什麽原因,都不該在沒有征得自己同意之下而為之,這是什麽?就是‘無恥’‘無賴’,如果莫憶昨很會罵人這些話早已成堆破口而出。


    懟人的詞語張口就來,真需要狠狠痛罵,她卻無言以出,罵人還真是弱項。


    夏鳳舒就曾經半玩笑半真說過,莫憶昨反應比猴子還精,論起大道理還是歪道理真的是滔滔不絕,可是,遇到需要還擊的‘氣罵’,她就隻能等著‘挨罵’。


    話裏話外隱隱有著擔憂,她是怕莫憶昨受欺負,會吃虧。


    莫裏卻輕輕一笑;‘‘罵不是解決事情的辦法,留有尊口也是尊敬與人,大事可化小,不會弄僵,皆比相安’’。


    他既是如此說,也是應盡其中教育的女兒,真的以身作則,從未以打罵教育女兒,言傳身教何其重要。


    眼下真的受了莫大委屈的莫憶昨就差肺子沒氣爆炸,不知有多想大罵一通,可惜齒落吞腹中,她找不到可以出口解氣的詞...


    沒辦法,她隻有想到‘武力’解決。


    東方少看得出她很生氣,卻沒猜出她的心思,淡定自若回道;‘‘這不應該是欺負,你就當是友情讚助好啦,不然,你可以討回去’’。


    這還不是欺負是什麽?簡直就是明晃晃的戲弄。


    ‘‘墨痕,你可惡’’,聞聽,莫憶昨徹底怒了,奪了別人珍貴的東西,怎麽可以輕鬆的厚顏無恥,目光似箭,恨不能射穿東方少,咬咬牙,揚拳便打...


    跆拳道的功底可不是蓋的,拳出生風,沾者口鼻見血是為輕,滿臉花也不無可能。


    生平第一次挨打的東方少,非但沒有生氣,輕輕擒住那用力一捏都會碎的秀腕,眼神閃現著詭異。


    不是誰都可以隨便打自己,自己更不會隨意挨打,那一掌就算是還給她的,這一拳還是免了。


    就那麽一瞬間,他卻抹出一股耐人深思的笑。


    不過雖然他沒有接受那一拳,更是巧妙的避開了旋踢腿,緊扣秀腕牢牢粘住,使莫憶昨有力發不出來。


    他是在利用時間消耗體力,否則,以莫憶昨的韌勁豈會善罷甘休。


    真的大動幹戈,她占不到便宜,有可能會中招,再怎麽伶俐,畢竟是女孩子。


    莫憶昨不會知道,東方少從小便被東方奶奶送去武術館,為了防身自救,他可是從基本功學起,還獲得過散打少年組冠軍,僅憑她那點跆拳道的‘花拳繡腿’,怎會勝出。


    任憑莫憶昨怎麽用力,都是白白浪費,怒目橫掃,忽見東方少那靜謐的閑望,大腦一閃明白了,不由狠狠道;‘‘狂傲的壞蛋,就你會陰險狡詐是嗎?玩是嗎?我不會再給你機會’’,又是一番掙紮。


    還真是倔強,都已經看出東方少的心機,偏偏不服輸,迎刃而上,拚盡全力,手腳齊發,怎奈難以施展,並未碰觸到東方少絲毫。


    汗已經飛流直下,嗓子也已經嘶啞,越是不甘就越急,越急力氣流失的越快。


    喊累了,手腳折騰累了,額頭上的汗鹹鹹迷住眼睛,尖尖的刺痛,胡亂抹著,,勉強睜開,勢必報仇一樣狠狠瞪著。


    東方少心裏一陣舍不得,有意想放水,莫憶昨定會毫不留情出手便打,可這並不是可以解決事情之道。


    這幹幹瘦瘦的‘小死丫頭’還挺能折騰,不過再怎麽翻雲覆雨,初吻屬於自己了,想要回去是難了。


    稍緩東方少不由鬆了鬆掌中之力,叫著暫停;‘‘好啦,無論是與非對與錯,事情也發生了,冷靜一下好不好,不妨心平氣和的說出你要的解決’’


    在堅持不下,東方少真的怕莫憶昨受傷。


    莫憶昨大腦都缺氧了,哪有聽到東方少說什麽,既然鉗住自己的手腳,那好,張口便咬,怎奈難以近身,頭也動彈不得了,氣得一聲大叫‘啊’...


    慢慢,不在頑抗,漸漸鬆懈下來,發泄似的甩著手上沾滿的汗。


    倒是安靜許多,可莫憶昨致使沒有看東方少的臉和眼睛。


    墨痕你就得意吧,我一定會把你欺負我的加倍討回來,莫憶昨心還是悶,暗暗思忖著。


    留著力氣,我隨時奉陪,東方少輕輕放開手,把莫憶昨的心思看得通透。


    終於停下來了,借機顧小南小心翼翼走上前,以禮尊稱;‘‘總裁,對對不起,請您不要怪怪罪憶昨,對對不起’’


    顧小南都懵了,莫憶昨竟然對總裁拳腳相加,眼睛都揉紅了,絕對就是事實,她道歉時仍在戰兢。


    ‘‘小南,不要道歉,他就是個偽君子,把自己的虛偽建立在別人的自尊之上,就是個不打折的壞蛋,還總...總...’’,嘴軟了,心不由一悸。


    顧小南稱墨痕總裁,總裁?東方商務學院的執行董事,就是...?莫憶昨心跳越來越急促,神色一片茫,一片模糊。


    ‘不會的,不會的,是幻聽’,她憂急的否認著。


    底氣越來越虛弱了,剛剛的伶牙俐齒也消退了,滿眼的深仇大恨也漸漸消失了,連連後退的小步也熄滅了連環腿的淩厲,整個人瞬間被‘神變’了。


    微張的口有著難以置信的怔驚。


    ‘‘憶昨,沒事吧’’,顧小南一陣驚訝,是聽到‘總裁’嚇到了嗎?不是很熟悉嗎?


    ‘‘呃...’’,莫憶昨極力控製著自己,發出幾聲‘呃’不知怎麽回答,飄忽不定的目光不由自己的窺視眼每日都期待相約的‘他’。


    這是什麽?這算什麽?夢呢?期待呢?都亂了。


    東方少凝視著,嘴角扯出微揚,輕輕地彈了她的鼻尖,超帥,超溫柔,‘傻掉了吧’,意欲在取鬧她一番,讓她不要拘謹,放輕鬆。


    誰知那一聲哭喊;‘‘騙子’’,震得他的胸口隱隱作痛...


    所有的夢,所有的的假設,所有的拚圖,都不是此刻的樣子。


    自己守著這個期盼,過著膽戰心驚的每一天,無論遇到多麽難過多麽傷心,回過頭看看期盼就會有力氣撐下來,此刻,期盼突然就在眼前,她卻哭了,那聲撕心的痛震撼了東方少。


    高一麵臨輟學的那一刻起,是東方商務學院的執行總裁給了她明天,然而知道這件事的隻有三人,高中的校長,商務學院的校長和班導。


    她幻想過無數次的見麵場景,甚至連人物都是按她夢裏模擬的,隻要想到要見今生非常重要的人,她都會心跳加速,夜不能寐,數著星星都會笑出聲。


    進入大學後,她突然知道,學院的執行總裁,就是東方集團的控股人,這也是她會突然進集團打工的主要原因,她想通過努力工作,來小小的回報‘恩人’。


    盡管有時她會把心裏位置極為重要的人嘴上黑化一下,那也隻是虛張聲勢遮掩罷了,內心早已溢滿暖暖的依儂,還有那粉紅色的羞澀。


    其實在餐廳她已經心跳加速,腿都發軟了,也可說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近在咫尺,她卻退縮了,沒有足夠的勇氣讓夢化成現實,心慌意亂的避讓而行。


    誰知...,緣分這個東西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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