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不知道身後一直有雙眼睛在注視。


    東方少在暗中觀察多時了,看著小個子一路走過來的抓狂,故意的刁難,令莫憶昨百口難言,不禁深陷委屈,孤零零的被隔離,看著那孤單的身影,他曾有一股衝動險些衝出去。


    會如此被欺負都是因自己,她錯在哪裏?這些令人難以忍受的陰陽怪氣嫉妒成河的目光,簡直不可理喻。


    畢竟他是東方少,做事極為縝密,抬起的腳重重回落在原地。


    是理智讓他慢慢冷靜下來,他知道自己一旦出現,莫憶昨就真的‘萬劫不複’了,非但不是相救,反而是傷害。


    可是就這麽看著,他的心不明的疼,幾次都好想衝出去抓著那纖瘦的軀體急速離去,他緊握十指一遍遍提醒著自己‘不要,不要’。


    東方少一臉的寒霜,周遭零落飄起雪花,他極力在克製自己不要‘衝動’,靜觀著隨時都會突發狀況的鄙夷賣場。


    時間在嘀嗒中漸漸流逝,孤單的莫憶昨自顧忙著,隻是臉色很差,灰白的雙唇若見憂憐,一直沒有喝水幹枯的出現裂痕。


    再拖下去‘小死丫頭’能否撐下來,東方少不由心憂。


    短暫的來去事情卻出現了顛倒的意外,莫憶昨竟依稀恢複了不染灰塵的爽朗,流失的笑容慢慢聚攏回來,那聲;‘‘您好,歡迎光臨’’,又是生機一片,脆入人心。


    雖不知是什麽讓莫憶昨迅速走出陰霾,東方少的心也隨之漸漸退去烏雲,眉宇舒緩,唇弧彎楚,心中激勵鼓舞;‘‘就是這個樣子,這才是莫憶昨的樂觀生活,就做自己,堅持下去’’。


    拿出手機撥通嚴正道;‘‘可以出發啦’’,東方少關掉手機看看時間,還有二十分鍾初審新品設計案,時間剛剛好。


    曆來在工作上都是雷厲風行的東方少,隻因心為一人而‘牽絆’,不由自己的在破例。


    當莫憶昨與顧小南走過去,東方少緩緩走出來,單手插兜,側身峻嶺默望,那雙冷鬱的雙眼慢慢浮出自賞的暗讚。


    如此一鬧騰,昔日的平靜可就掀起了波瀾,午餐竟有人主動讓座,嚇得莫憶昨拉著顧小南匆匆跑開,兩人躲到樓梯角邊開玩笑邊午餐。


    ‘‘什麽情況啊,唾沫星子都快濺到我餐盒裏啦,我的媽呀,還有那無事獻殷勤的浮誇勁兒,差點吹飛我,嚇死我啦’’


    莫憶昨坐在台階上,回頭偷窺一眼,籲口氣,一陣後怕與抱怨。


    ‘‘看吧,這就是現實’’,顧小南挑起菜葉一臉的證實。


    ‘‘我不屬於現實’’,莫憶昨無所謂聳聳肩,身正才不怕影子歪,更不會讓無中生有的花邊事影響到自己的食欲。


    她不是真的沒有心,也不是什麽都真的無所謂,是她禁止自己過於貪念,她隻想要個平淡快樂的‘家’就足以,若自己貪多了,她怕流失的太快,所以她不敢貪。


    ‘‘不過人中龍般的瀟灑總裁真的比幼稚的孔敬希強過百倍千倍誒’’,顧小南津津有味的強調著,很認真的直視。


    泛起的羨慕並不是嫉妒。


    顧小南心裏確實再為莫憶昨盤算著,如果總裁沒有令人毛骨悚然的赫赫威名,稍稍移動手指做個樂施善人豈不是勝造七級浮屠,這對可憐的父女也就不必這麽早的陰陽兩相隔。


    ‘‘萬倍又能怎樣,能改變什麽嗎’’,莫憶昨淡淡一笑,擺弄著餐盒。


    ‘‘憶昨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顧小南一著急不知該怎麽說了,她很害怕像上次一樣弄哭莫憶昨,自己幫不上忙,卻不能在給添堵了。


    ‘‘小南感情需要緣分的,感情不是對比衡量的,我不會把自己的痛寄托於任何人幫我承擔,那樣自私的生活會令我寢食難安’’


    莫憶昨聽得出那弦外音,很坦然的抿抿嘴,掛起一絲平靜的笑,低下頭大口吃著飯。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酸甜苦辣其中品嚐,其味隻有自己知道,這是自己和爸爸的宿命,珍惜過好每一天也會抓住幸福的尾巴,那就夠了。


    莫憶昨不在奢求,看得開想得透,快樂就是延續幸福的資本,與其沉浸在痛苦中,不如多留些美好的回憶,慢慢旅途中就不會再寂寞。


    這一天下來精彩還蠻多的,人啊,還真是高級的思維動物,無中生有的事也能錦上添花,送走最後一批客人,莫憶昨揉揉酸痛的肩,換好衣服隨著值班的人員走出公司


    攔了幾次出租車,都有客人,便急匆匆跑向公交站,希望能趕上末班車,還好,沒有遲到,她喘著癱坐在椅子上。


    一旁的小情侶卻正在‘激吻’,她哪有多餘的閑情逸致,腰酸脖子硬索性閉上眼睛休息片刻。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絲毫未幹擾熱戀中的人,弄得莫憶昨挺尷尬的,側過身忙接聽;‘‘夏阿姨我在公交站了,很快就到家,您別擔心’’。


    掛斷手機瞄了一眼旁邊,自己就是那空氣,也不錯,好過被冷漠的排擠舒服很多,鼓起腮一吐氣,閉上眼睛繼續自己的安身養性。


    也免得打擾別人。


    迷迷糊糊的忽聽‘公車來了’,慌忙揉揉眼睛,起身跑過去,欲上車卻被一隻很霸道,卻很溫暖的手拉住,定睛細看脫口道;‘‘墨痕’’,又急忙改口,很恭敬稱呼;‘‘總,總裁’’。


    這個時間東方少怎麽會出現?莫憶昨滿眼的疑惑,他很閑嗎?自己又哪裏惹到他了?


    今天自己有夠悲慘了,還不是因為他那個霸道的...那個害的,他是有恩自己,也不能纏上自己不放啊,到底要怎樣嗎?莫憶昨回頭看了眼公車,一陣焦急,自己還真沒時間了,掙脫幾下,欲上車。


    東方少卻揮手示意公車離去,用力掐著酥軟的秀腕,警告一樣;‘‘我討厭你的恭維與拘謹,做你就好’’。


    真是沒心沒肺的‘小死丫頭’,自己此刻出現在此難道就是聽她恭維的,不知好歹。


    ‘‘啊...痛痛,喂...車車...’’,她連連喊痛,再怎麽擺手車走遠了。


    莫憶昨一股氣亂串,總裁又怎樣,現在是下班時間,自由的權利屬於自己,可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讓末班車開走了,害自己擔負可以省下的打車費,還真是克星。


    欲爆發,她清楚感覺到了冷與慪的遊竄,耳旁凝重的呼吸很沉悶,自己稍加一個動亂,手腕就會斷掉,不由一悸眼珠飛速旋轉。


    想轍,想轍,轍都跑哪去了?耍詐也要悠然過關,激怒不會有自己的好果子。


    一個尊稱而已,在自己心中,他早已是根深蒂固的東方少,情比尋常的墨痕,這是屬於自己的私有品,怎麽可以掛在嘴巴上宣揚,弄得人盡皆知,那就不是自己要珍藏的了,還英明的總裁,他懂不懂啊...


    莫憶昨心裏叨咕著,忽然眼神一亮,立即裝出委屈辯解;‘‘那不是恭維是對你的尊敬,拘謹是在乎你,難道你另類嗎?喜歡被大呼小叫,鬼才真的不屬於人間,禮貌還會弄得傷殘嗎?墨痕就墨痕啦,我好痛啊’’


    莫憶昨故意把聲音拉得慘痛,四下無人硬碰硬此時此景自己應該占不到便宜,弄個小計抽回手腕在說。


    聞聽,東方少慢慢放開手,看著被自己抓得一圈紅的手腕,心裏一緊,自己似乎太在意她的惹怒了,占有欲強烈到連自己都害怕。


    也許是這個‘小死丫頭’初生牛犢不怕虎,不知危機感,也許是這個‘小死丫頭’心靈純淨,不懂阿諛的虛偽,天呐,自己是怎麽了,真是瘋了,東方少暗自忖怒著自己,怎會被一個簡單的小女生弄得心神不定的。


    ‘‘哎呦,看啦,就像戴過手銬一樣,明天會腫啊,好怪的脾氣怎麽陰晴不定啊,哎呦’’


    很有效,莫憶昨暗自得意自己的聰慧,嘴上仍不依不饒。


    哪裏有那麽誇張,輕微變色而已,這耍賴耍詐的伎倆確實很逼真,大腦反應著實神速,懂得自我保護,看著野心思夠勁兒。


    東方少沒有言語,令人發汗的目光靜靜注視,紋絲不動。


    遭啦,自己哪裏說錯了,莫憶昨一哆嗦,幹咳幾聲抓抓耳朵很大度道;‘‘呃...算啦你也不是故意弄傷我,那個沒事我要回家了,我爸和夏阿姨在等我’’


    轉過身一縮肩一癟嘴,自己還是趕緊消失為妙。


    又是可憐,又是委屈,又是數落,竟固執的轉身欲走,把自己當背影牆了,東方少不溫不火;‘‘站住’’,默視那清瘦的背影片刻,卻笑了。


    自己還沒怎麽樣,就看她‘表演’了,謝幕都沒有嗎?沒禮貌。


    更改重要會議的時間,難道自己就是為了來這裏自討沒趣嗎?如此看來,自己的擔心還真是用錯了地方。


    她沒事就夠了,任她怎樣,都隨她。


    東方少臉上的寒霜早已融化,輕輕繞在莫憶昨麵前,彈了彈她筆挺的鼻尖,深情看了看什麽也沒有說擁著她上了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許你任性有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憶昨殤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憶昨殤殞並收藏許你任性有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