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都說是情人,好不容易見麵,不會真的來折磨我吧’’,東方少知道杍杭心裏的梗,都是因為自己,沒辦法誰讓他是自己的朋友,心裏有,臉上佯裝無辜的一笑而過。


    ‘‘折磨你,我折磨死你’’,杍杭咬著牙白了東方少一眼,隨即一副很難理解的疑惑道;‘‘你到底什麽情況啊,怎麽用你的善心加害於我啊,還有,邁克周更善誒,我可不可以不跟你們玩啊’’。


    ‘‘晚啦,玩你不是最終目的,讓你嚐嚐纏你一輩子那才是絕戀’’,東方少一打指響,很妖邪的看了一眼,勾起魅笑,那隨手似有意又無意的輕輕一拍杍杭的肩,簡單明了的證明了他的心意。


    心裏還是充滿感激的,但是不會輕易表露出那份感謝,免得有人‘驕傲’,何況跟‘情人’無需分你我。


    東方少不是不會說,這份難得的友誼他真的非常珍惜,已經在心裏了。


    杍杭都明白。


    其實他們家族的恩怨錯錯亂亂幾輩人,如今原由的來朧去脈經過歲月的洗禮都已經模糊了,到了杍杭父輩時偶爾有了點交集,卻沒有更近的往來,這些東方少最清楚,雖然沒有給過鼓勵,也沒有添油加醋,中立的支持,不想最後卻因莫憶昨而破例。


    東方少更清楚,還是因為自己,杍杭才會走出那一步,也許在家族裏會被誤解,那句‘謝謝’和‘對不起’深深在心裏了。


    ‘‘東方少你能不能善良點,被你纏一輩子我還不如現在了結了那,我後悔啦不玩啦’’。


    杍杭自知又被繞了,回身欲抓機票,威脅一下,想讓他東方少輸一次還真挺難。


    誰知,東方少更快,‘嗖’抓起,很得意道;‘‘別呀,我喜歡有你玩,記得賠我咖啡杯,我怕傳染口蹄疫’’,說完,又瞟了一眼,嘴角微揚踏步走出辦公室。


    出了這道門,東方少收斂所有不羈,淩然急速的前行,因為莫憶昨在等。


    等電梯時,他撥通了麥助的電話,再次確認;‘‘都準備好了嗎?嗯嗯,你直接過去,我自己開車過去’’,說完便掛斷了,神情似乎晃了一下,有種耐人尋味的莫測。


    他應該是或多或少還有著自問的猶豫,略沉,隨即目光毅然緊鎖,一道凝重的篤定晶芒放射出來,心中忖著;‘‘彼此是互利,為了生命中重要的人就讓彼此自私一回吧,這是你自己要的莫憶昨’’。


    單手插兜,漠然而立。


    ‘‘喂,過河拆橋誒,不是因為你,我會主動示好嗎,賠你咖啡杯,等吧你,我非傳染你不可,喂喂...等等我,很沒良心誒,喂...’’


    追出來,杍杭並未住口,很自然叫囂著,因為秘書已經習慣了,偷偷一笑便了事。


    就這麽把自己打發了,意料之中的結局,連跑幾步,才趕上欲關的電梯,側身閃進去,欲抓狂手指頻點著,一個字沒說來。


    有時,杍杭也很好奇,東方少在自己與世人麵前的反差怎麽截然不同,雖然都是刻意為之,但是,偶爾在自己麵前冰冷無言一次也好,免得每次都被‘占盡便宜’,還打包帶贈送。


    想過,他也會嗤鼻一笑,也許在自己麵前的東方少才是最真實的吧,冰冷包裝下的心也許太脆弱了,就是太痛苦了,所以選擇了極力隱藏。


    東方少看得出,卻從未解釋,他深知,杍杭會懂會理解,在他那裏可以釋然的走進真實的自己,其餘的何必再去糾結。


    東方少本就不肖於世俗的紛擾,漫天的輿論又如何,活出自我就是自己的人生,誰的定義又怎樣,過程和結局都是自己一步步走出來,又關任何人什麽事。


    他的清冷桀驁不羈,並非就是為了掩飾某事而撐出的偽裝,而是他最討厭的就是解釋,還有不實的威脅,所以他才很古怪的孤,並非不近人情。


    ‘‘問你喔,你為什麽會這樣幫一個人,講重點’’,杍杭左看右看,就是沒看出一點玄機,忍不住還是問了。


    ‘‘如果我說不知道,你會信嗎’’,東方少心很亂,真的不知怎麽回答,他就是不確定自己的心所向而已。


    ‘‘你這算什麽回答,明知我信你,還有,如果你真的打開心結,抗拒症消失了,我真的為你高興’’。


    杍杭很認真,從東方少不安的眼神中,他應該猜到了什麽。


    ‘‘肉麻,是真的高興嗎?不會嫉妒成恨嗎?給你個忠告,不要好奇,不要自以為是’’。


    東方少沒有正麵回答,故意很淡定,內心卻是躁動難安,也許,杍杭說到了自己的慌亂之處,抗拒症還有生活在不知覺中都被打亂了,自己卻甘願深陷下去,這到底是什麽?


    他很想告訴杍杭自己的心慌意亂,卻說不出口。


    多麽明顯多麽簡單的事實,世上那麽多需要幫助的人,為什麽所有的幫助都給了一人,還會不惜吝嗇的開口拜托與人,杍杭搖搖頭,斜視了一眼,看看‘死鴨子’嘴硬到何時。


    不過,杍杭有一點懷疑是正確的,就是東方少沒有戀愛過。


    東方少不是要回避或隱瞞杍杭,他不知怎麽形容自己的心境,轉回身,刻意孤傲冷酷而立,還是不要再有什麽跡象被誤會了,霸氣現出警告,再多言意外會先來。


    這個震懾還是很有效。


    好好,你厲害,還真不愧‘鬼才’啊你,杍杭感歎一聲,一豎拇指默認輸了。


    自己好似也沒贏得過漂亮一次,也不在乎在輸一次,兩人不約相視一下,彼此都笑了。


    彼此心裏有,彼此默契的懂,這份無愧於心的情誼勝似潺潺溪水流...


    這裏哪是醫院啊,是一家馳名的料理店,杍杭咽咽口水,肚子還真是餓了,有時間匪夷還不如省力氣琢磨吃點什麽,關鍵問也是白問,跟著就好了,狠狠宰一頓也不錯,否則絕不離開,不由斜了一眼笑得邪火。


    走進一個寬敞的包間。


    ‘‘這身影眼熟的很’’,杍杭斂住笑邊打量邊坐下,豁然肯定道;‘‘內個內個,醫院見過’’,略有激動。


    不是莫憶昨有什麽特別,而是東方少‘眼中’的人,杍杭的印象所以非常深刻。


    忽然,杍杭一指東方少,瞠目結舌,瞬間明白了,瓜子臉上恍然閃現,張合的嘴嘎巴幾下,沒說出一個字,定定望著。


    確實太突然了,杍杭一緊眉,自己怎麽把醫院的事忘了,都已經‘那樣’了,早該想到東方少這心神不定是為誰,被繞來繞去的繞懵了。


    東方少完全沒有理會,自走進來,所有的目光就都在莫憶昨身上了。


    憔悴的莫憶昨確實沒有心情敘舊,杍杭說見過就見過吧,反正自己也沒印象,嘴角微動禮貌回敬,等得迫不及待的眼神緊緊看著東方少,一刻不曾離開。


    天呐,這就是現實,不用這樣你儂我儂的眉目傳情吧,杍杭看得頭都暈了,幹咳幾聲也無用,心忖著;‘‘這進展的神速啊,我的媽呀,這就是眼中的世界隻有彼此嗎?我這空氣還真是冷清’’。


    他隻是沒看清楚兩人眼中的害怕和擔心。


    莫憶昨今日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因為莫裏一直很穩定,原計劃很快就可以去國外,誰知,昨天傍晚時,突然出現嘔吐抽搐狀況,雖然及時聯係了邁克周,用了藥,應該無大礙,可是莫憶昨早已嚇得六神無主。


    一夜沒睡,就站在重症病房外,任誰勸說都無濟於事。


    東方少因公司有緊急會議,一直開到淩晨,麥助臨時叫了宵夜和咖啡,由於時間太晚了,便沒有打給莫憶昨,自己便睡在了公司。


    隻是一夜之間,怎麽變得如此堪憐,變得如此不安和害怕,泛白的唇顯得很淒楚,目光焦黯,怎麽啦?東方少的心揪緊一震,拍著那纖瘦的肩,輕聲問道;‘‘出什麽事啦’’。


    莫憶昨非常害怕,聲音微顫道;‘‘是我爸爸出現了狀況’’。


    ‘‘現在怎麽樣’’,東方少急忙問著,忽想起一人,回頭看了一眼杍杭,來時的路上,邁克周他們通過電話的,沒說起此事啊。


    杍杭一聳肩,也不知,他們隻是確定了出發的時間,真有意外,應該會說。


    ‘‘醫生說是藥物反應,可是我還是擔心’’,莫憶昨低下頭,眼含著淚。


    已經看到了希望,稍有的一點風吹草動,她都驚顫。


    聞聽,東方少柔緩勸慰道;‘‘別擔心,都已經ok啦,杍杭也會親自護送,相信我’’


    ‘‘嗨...先斬後奏無效,你...’’被煮的杍杭嘎然起身決然駁回,好一個陰險的東方少,給自己挖了一個天坑,不費力氣等著自己往下跳。


    原以為是答謝宴,怎麽就變成了鴻門宴,自己從未說過會護送啊,要知去那裏見到的可是邁克周,這次就是死磕也不能答應。


    ‘‘幹嘛那麽激動,知道你會好人做到底,機票都為你準備好啦’’,東方少很淡定回應,有效無效看誰做主。


    這一計漂亮。


    ‘‘你...’’,卡在喉嚨裏的話咕嚕一聲咽下去了,難以拒絕又不自在的左右看了一下,吞吐著;‘‘那個,我,我,就是,那個,啊呦...’’。


    杍杭無奈的點了一下頭...,狠狠瞪了東方少一眼,恨不能揮他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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