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


    小奶包暗忖著,你要期盼著墨玦回你,那我等你三年,這就是浮雲.16kbook.倏見墨玦眸色一沉,那雙妖孽的紫眸中,閃著一絲冷肅。


    他沉聲問,“你和誰有約了?”


    葉薇挑眉,笑嘻嘻地問,“墨玦美人,你想幹嘛啊?”


    “我殺了他們。”葉薇和誰有約了,那很簡單,就是殺人,反正都是殺人,誰去殺都一樣,不是嗎?他樂得為她動手。


    “我和墨曄有約了。”葉薇笑得更妖了,“你要殺了他嗎?”


    墨玦沉怒地看她,葉薇一點也不怕他,二十四孝弟弟,真可憐,哪個愛上他的女人還要和他哥哥爭寵,真是非一般的憋屈。


    他是怒了,若照以前的脾氣,他肯定是閉了視頻,眼不見為淨,今日卻很意外,隻是沉沉地盯著葉薇。葉薇突然很好奇一件事,“墨玦美人,你是不是有戀兄情結?”


    若要這樣就精彩了,她一想到那外麵就淩亂了,她和十一也曾被人疑似百合,再配上一對疑似耽美的兄弟,這世界是多麽的和諧啊。


    “什麽叫戀兄情結。”墨玦美人發表疑問。


    葉薇聲音清脆,“就是你看著你哥想不想把他撲倒吃掉。”


    十一的臉黑了,很想揍葉薇一拳,同時又為墨玦感覺到默哀,遇上這麽一個極品的葉薇,他真是可憐,他能被汙染得這麽迅速真一點也不意外。


    小奶包撲哧一笑,墨玦眼角一抽,“我見到你很想撲倒算不算?”


    “不算,這最多算你獸性。”葉薇挑眉笑道。


    墨玦顯得有點不耐煩,“你到底什麽時候來找我?”


    “我為什麽要去找你?你很想死嗎?”


    墨玦唇角勾起一絲森然的笑,十一冷哼,“墨玦,你怎麽不來找她?為什麽一定要她去找你?”


    他似是一愣,隻是冷哼,啪的一聲關了電腦,一片黑屏,小奶包聳聳肩膀,葉薇疑惑地挑眉,“我要不要送一張全裸的過去?”


    “……”小奶包無語哽咽中,“我覺得,你送一段a段子過去比較管用,讓他學習。”


    “寶貝兒,你也被汙染了,你竟然看這東西?我要告訴三嫂,你太邪惡了。”葉薇顫抖著指著小奶包,一副我要昏倒的表情,深受打擊。


    十一輕笑,葉薇當真從別人的硬盤裏偷來一部黃段子送過去,然後把墨玦的照片調出來欣賞。


    小奶包唇角一撇,“你可不要冤枉我,我才沒你這麽色。”


    他可是粉純潔的奶娃,很多事情純潔得如白紙,但在網絡上久了,又經常和他們幾個在一起玩,成人世界太多事情他都知道。


    白夜還曾惡作劇讓他掃描蘇美人的硬盤,看看他有沒有看什麽不純潔的片子。


    “嘖嘖,就三哥那樣,你能純潔得起來?”葉薇鄙視地瞅著小奶包,雙手邪惡地往他雙腿處一抓,“你丫的隻是零件沒成熟。”


    小奶包一蹦三尺高,一手捂著被抓痛的小小奶包,以一副純情小處男被蹂躪的痛苦表情看指著葉薇,“我要告訴我媽咪,姑姑你非禮我。”


    十一看著葉薇表示非常無語中,程安雅正巧推門進來,一進來就看見這麽經典的場麵,天雷滾滾中。


    小奶包一手捂著小兄弟,一手悲憤地指著葉薇,葉薇笑得極為妖精,電腦屏幕上還是墨玦美人的全裸照,她還清楚地聽見小奶包最後喊的那句非禮……


    這個畫麵是怎生的一種雷人啊。


    葉薇迅速關了墨玦的圖片,小奶包很淡定地把雙手垂在雙側,疑惑看著窗外,這不是中午剛過麽?媽咪怎麽回來了?


    還這麽精準地看到這一幕不純潔的畫麵。


    程小姐有點受打擊了,她沒看清楚那畫麵是誰,就看見一個全裸照了,於是很糾結地問,“你們在看av?”


    三人同時搖頭,程安雅瞅著小奶包,“你剛在喊什麽?”


    “媽咪,我們在玩相聲呢?”小奶包眼睛都不眨一下,笑吟吟地道,眼睛裏分外的純真,好似你不相信他的話你就罪大惡極。


    程安雅是何許人也,怎麽會相信他的說辭,葉薇慌忙轉開話題,“三嫂,你下午放假了?”


    “嗯,婚紗回來了,我去試一試看看合不合適,不合適還得修改。”程安雅笑道,葉薇一聽來了精神,她也想跟著過去看看。


    程安雅點頭,小奶包和十一自然也跟著過去。


    婚紗影樓裏。


    新製作的婚紗很精美,高腰設計,下身層層雪紡蓬鬆,如海麵上層層湧起的潔白浪花,流暢的剪裁,點綴的蕾絲和碎鑽,都有點睛之美,穿在程安雅身上有一種驚心動魄之美。


    這婚紗仿佛專門為她設計似的,把她身上那種沉靜,明媚的氣質都襯托出來,一名設計師幫她設計了發型,帶上了珍珠項鏈和耳釘,更是美得驚人。


    小奶包驚呼著仙女,太漂亮了。


    “我的媽咪,你真的太美了。”小奶包狗腿地抱著程安雅,一個勁地讚著她漂亮,“媽咪,你嫁給我吧!”


    葉薇哈哈大笑,葉三少也開車過來了,一進門就看直了眼,他看過樣圖,當時就覺得特別適合程安雅,非常的美麗。


    果然穿在她身上感覺就是不一樣,他看的是模特兒穿的,當時隻記住這婚紗的美,都忘了模特兒長什麽樣,完全把人的風采都蓋住了。可她穿不一樣,是衣服把人襯得更明媚,婚紗美,人更美。


    “哥哥,回魂了。”葉薇在他眼前揮了揮手,葉三少這才回過神來,故作淡定地咳兩聲,“很好看。”


    “哥哥,你們不拍婚紗照嗎?”


    “我們拍過了。”程安雅笑道。


    為了拿照片宣傳,上次他們來這試著拍過婚紗照,這件婚紗回來的太晚了,隻能臨時穿別的,其實她也想重拍了。


    那一件婚紗也很美,但和這一件對比就差多了,一個天,一個地,不好比的。


    葉三少驟然打電話,說道,“劉小甜,去珠寶設計部把rosetear拿過來。”


    程安雅挑眉,不解,拿rosetear過來做什麽?


    “我們拍婚紗照。”葉三少在她臉上落下一吻,進了更衣室換衣服,程安雅臉上有點燥熱,他也想要重拍了,她實在太喜歡這件婚紗了。


    婚紗照自然要最美的。


    “爹地果然是行動派的。”小奶包笑道,葉薇和十一在程安雅身邊研究著她的婚紗,葉薇說道,“回頭我也讓狄安娜給我設計幾款衣服。”


    “你認識人家嗎?聽說她譜兒挺大的。”


    “再大的譜兒用槍指著也小了。”


    程安雅豎起拇指,“你強。”


    劉小甜很快就把rosetear送過來了,一看程安雅也覺得驚豔,難怪人都說新娘子是最漂亮的,說得一點也不假。


    葉三少為她戴上rosetear,這款項鏈並非葉三少的設計,這是林曉月的設計,當年也有半成品,後來楊星十分喜歡,又加以修改了,墜子有細微的不同,顯得更經典了,而後經過葉三少之手,成為安寧國際珠寶的品牌。


    獨一無二。


    攝影師是影樓最頂尖的工作者,兩人在影樓裏拍了幾組婚紗照後,又取外景,正好影樓對麵就有一座森林公園,非常適合拍婚紗照。


    葉薇也興致匆匆地抬著攝像機讓十一從旁側抓拍,其實十一的攝影技術,非常的棒,這什麽攝影師和她一比不好比。


    不過葉薇沒說,葉三少和程安雅也隻以為她們是拍著玩的。


    湖邊有一條木橋,新人在上麵拍幾組特別的有意境,藍天白雲,清水綠草,璧人如畫,感覺很神仙眷侶,十一拍得很愉快。


    她的攝影鏡頭裏從來隻有葉薇,這是第二次出現別人呢。


    很過癮。


    葉三少一身白色的禮服,從背後圈著程安雅的腰,輕笑問,“幸福嗎?”


    她頷首“很幸福。”


    她回眸一笑,他深情注視,十一眯眼,連按幾次快門,把這一幕拍下來,也成為葉三少和程安雅最喜歡的一幅婚紗照。


    小奶包舉手發表意見,“媽咪,我也要和你拍照。”


    “好啊!”程安雅愉快地應了,於是,小奶包也興致勃勃地和葉三少和程安雅拍了幾組照片,一家人氣氛很愉快。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有一雙漆黑的眼睛,卻藏在森林裏,陰鷙地看著他們,眸光恨意四濺。


    葉琛,程安雅……


    402


    婚紗照重拍後,葉三少已經著手準備結婚的各項事宜,教堂已選好了,喜帖也印出來了,這日葉三少專門去看了一下婚宴場地,有幾處他不太滿意,回頭又命人重新布置.16kbook.


    他一手包辦整個婚宴,程安雅並沒有事情做,從十月七號開始,她已經放假了,就等著當一名幸福的新娘,葉薇和十一有空就陪她逛街,吃飯,並且充當她的保鏢,小日子過得也聽滋潤的。


    特別是有小奶包和他們在一起,樂趣更多。


    因為有了孩子的關係,她也減少外出,每隔一個禮拜就到蘇曼指定的專家處檢查,檢查結果蘇曼到了晚上再和她分析,又派人送來一些藥,及時服用。


    這孩子暫時還不見出現什麽問題,成長也十分健康,蘇曼打算等再過兩個月,若是孩子還沒有出現任何問題,他就親自來一趟,給她做一個羊水檢查,徹底的看看孩子的情況。


    葉三少每次檢查都會抽出時間陪她去,晚上回來又一起聽蘇曼的報告,不會讓程安雅瞞著他一分。


    程安雅找劉小甜和李芸出來一起喝茶,順便給她們做了一個介紹,她們要在婚禮上當伴娘,早點認識也好的,李芸和劉小甜合計著出嫁這天要怎麽整葉三少,都被程安雅否決了,李芸直呼不過癮,見色忘友,程安雅直接無視她,要真給她們這麽一鬧,葉三少非發飆不可,他秋後算賬的功夫又高,到最後吃虧的還是她們自己。


    這日程安雅翻了翻喜帖名單,沒找到楊澤坤的名字,她眉梢挑了挑,問小奶包,“你多久沒和楊叔叔見麵聊天了?”


    “很久了。”小奶包笑道,“媽咪,等會兒你也要給外公那邊幾位叔叔阿姨送喜帖,不如順道也給楊叔叔送一張吧。”


    程安雅點點頭,猶豫了會兒,還是讓葉薇載她去找楊澤坤,兩人約在楊家前麵的公園裏,楊雲住院有一段日子了,一直消沉,林曉月一事對他打擊不小,他現在整個人狀若瘋癲,已無過去的霸氣,一代商業霸主已然隕落,他的曆史早就過去了。


    對於此事,程安雅是抱歉的,若不是楊雲做過的事,那日她也不會說話那麽惡毒,這事她唯一覺得對不住的隻有楊澤坤。


    楊澤坤隻是一笑而過,話不多,兩人一時有點生疏,不似過去那麽熱絡,幸虧有小奶包在一旁親熱地喊楊叔叔,氣氛才不至於那麽尷尬。


    葉薇倚著車前看楊澤坤,雖有血緣關係,卻形同陌路,葉家和楊家,葉琛討厭的,她也一概無視,程安雅本來還想說打個招呼的,看樣子她也打消這個念頭了。


    葉薇是多通透的人,她怎麽不知道楊澤坤是她表哥,她要認同,她自己會主動打招呼。


    她最終還是把喜帖拿出來,楊澤坤接過,程安雅不知道他會不會來,但是,她還是希望,時間能把這段不好的回憶衝淡了,他們還能當朋友。


    七年相伴的情誼,不是說斷就能斷了。


    “謝謝你,還專門過來送請柬,我祝你幸福。”楊澤坤說道,臉上帶著一點點笑容,不深,也不淺,有幾分落寞,也有幾分釋然。


    程安雅心裏難受,隻是說道,“學長,謝謝你。”


    “楊叔叔,你會來參加我爹地媽咪的婚禮嗎?”小奶包問道。


    “如果有時間的話,叔叔會去的。”楊澤坤應道,揉了揉小奶包的頭發,幾年前,寧寧還很小的時候,楊澤坤問過他,寧寧,你希望楊叔叔當你的爸爸嗎?


    寧寧回答,媽咪喜歡,他就喜歡,他還說,如果媽咪誰都不喜歡,我也可以保護媽咪,如果我一定要有爸爸,媽咪又沒有喜歡的人,那我希望楊叔叔是我爸爸。


    那麽小的孩子,童言童語依然在耳,可惜,他的媽咪有喜歡的人,又是他的爸爸,他已經不是小奶包最喜歡的叔叔了。


    她和他,都是葉三少的。


    他輸了。


    兩人分別後,楊澤坤一直在公園裏站了很久才動開喜帖,長長一歎,終究放下。


    其實早就料到是這樣的結局,隻是不願意死心,如今能真正死心了。


    明天,又將是新的開始。


    “媽咪,楊叔叔會來嗎?”寧寧問道。


    “暫時還不知道。”程安雅實話實說,車子一路往他們以前的公寓開去。


    這幢房子她早就給程爸爸住了,高美是程爸爸的妻子,自然也跟著他一起來住,過去的事程安雅不想放在心上,她爸爸形隻影單,她又有新家庭,高美能陪她爸爸,隻要性子收斂點,她也不在乎了。


    幾人剛到公寓門口就聽到公寓中傳來了吵架聲,有尖銳的女聲,夾著程爸爸怒極的罵聲,還有高美勸著他說什麽賣房子的聲音。


    程安雅臉色一沉,拿出備用鑰匙開門。


    正巧見著程爸爸和一名青年男子在搶著房權證,程安雅一怒,“放開我爸。”


    她正想上去,葉薇拉著她,十一上前擒住青年男子的手腕,用力一掰,他慘叫一聲,十一把他狠狠丟開,程安雅趕緊扶著程爸爸,他氣得臉色漲紅,程安雅趕緊幫他順氣,憤怒地瞪著那男子。


    “你們是誰,怎麽闖進別人家裏?”青年男子叫囂,程安雅眉心擰死,這才發現,高美身邊站著一名美麗的女子,大波浪,紅色衣裙,她挑眉,“林麗?”


    林麗見她,諂媚地露出笑容來,“妹妹,你回來了,這是外甥吧,長得真好。”


    她嬌笑著要靠近,葉薇一把攔住她,輕笑一笑,“離我嫂子遠點。”


    這樣的女子,葉薇見多了,眉梢間掩不去的風塵味,有妖氣,極重,言行舉止就知道從哪塊地方出來了,她不悅。


    “我和我妹妹見麵說話,關你什麽事?”林麗叉腰潑婦道。


    程安雅眉心越擰越緊,林麗什麽時候回來了,她怎麽不知道,那青年又是什麽人,被十一揍了,卻對她們幾人露出垂涎的眼眸,看起來絕非善類。


    再看氣得臉色通紅的爸爸,程安雅唇角冷笑。


    小奶包孝順地扶著程爸爸坐下,又給他倒了一杯水,“外公,喝水,消消火,有時候我姑姑解決。”


    葉薇朝小奶包豎起一根拇指,虧得你這麽信任,不解決還是說不過去,小奶包口氣雖淡,又有禮貌,可葉薇聽出來了,意思就是,揍,往死裏揍沒關係。


    她摸著下巴看林麗,她一塊指甲就能捏死她,這一身功夫要是揍一風塵女,傳出去多不好看啊,她想死,他還丟不起這麵子。


    “喂,你混哪個場子的?”葉薇不客氣地問,笑得比林麗還妖,她這是渾然天然的妖嬈,和林麗是天壤之別,根本就不是一個水平的。


    “你……”她氣紅了臉,那青年想過來揍葉薇被十一狠狠踩一腳,“給我老實點。”


    她這一腳很重,那男子倒在一旁的書櫃上,高美和林麗都衝過去扶著他,高美問,“你們怎麽打人呀。”


    “你要是人,老子就不打你了。”十一冷哼。


    “爸爸,怎麽回事?”程安雅柔聲問程爸爸,擔心得有點著急,“你怎麽遇上麻煩也不和我說一聲呀?”


    程爸爸歎息,“你和阿琛後天就要結婚,爸爸不想為這事壞你心情,這不吉利,沒想到他們……”


    “爸爸,你這份心思我明白,別吉利不吉利的,有什麽事衝我來,你把我拉扯大,我還能為了這點不吉利讓別人合夥欺負不成。”程安雅沉聲道,眸光掃過林麗和高美,“怎麽回事?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高美說道,“我們幹什麽是我們的事,你都要嫁人了,管不著。”


    “高美,你上次怎麽和我說呢?你搬進來之前,你說過會好好照顧我爸,陪我爸,敢情你說話當放屁?今兒個,這事弄不清楚,你們一個也別想走。”程安雅冷聲道,經曆這麽多事,說話間那氣勢很足,一時很唬人的。


    寧寧拿過房權證,“媽咪,他們搶房子呢。”


    林麗臉一紅,卻理直氣壯說,“這房子是我爸和我媽的,我拿了又有什麽關係,你嫁的男人那麽有錢,你在乎這一幢房子嗎?”


    程安雅一聽就明白怎麽回事,冷冷一笑,“這房子是我給我爸爸沒錯,這名字還是我的名字呢,等等,誰是你爸?我爸就我一個閨女,你爸老早就入土了,別給我叛親帶故了,說到底你媽也是暫住這裏,你憑什麽拿我的房子?”


    “再說了,有錢是我的事,關你什麽事,哪條法律規定我必須給你錢?”


    403


    程安雅沒想到高美和林麗這麽大膽子,當初她的確是想把房子過戶給程爸爸,但轉念一想,高美此人這麽貪心,轉給爸爸,琢磨著要起紛爭,打水漂,程安雅索性就不轉了,直接讓他們先住,若是高美從此以後收心對她爸爸好,這房子就歸他們,她並不想她得了便宜.16kbook.


    當時她一把血一把淚地和自己懺悔保證,說是以後一定會好好用心照顧程爸爸,可以程安雅和她生活那麽多年的經驗看,這話有待商榷,這麽長時間,她每隔兩三天就會給程爸爸打一次電話,沒聽他說什麽,高美口氣也和善,她以為她算是收斂了,沒想到變本加厲了。


    不是舍不得一幢房子,而是,她為什麽要便宜一名貪心的女人。


    林麗被她說得臉色漲紅,又不能反駁,非常著急,她一旁的青年男子拉著她在一旁嘀咕,兩人鬼鬼祟祟地進了房間不知道商議什麽,程安雅不悅,葉薇卻笑著搖頭,讓他們狗急跳牆,一塊收拾了,有的人不給一點顏色看看是不會學乖的。


    “爸,我知道你脾氣好,當年為了找一個人照顧我才娶了她,忍受了這麽多年,你也受夠了吧,為什麽不……”


    “喂,程安雅,你怎麽說話的,人家都勸和不勸離,你怎麽反過來給勸離?你忍心你爸一個人孤獨終老,你有家了,你管得上嗎?”高美一聽程安雅的口氣就急了,她是貪小便宜,很貪這幢房子,說了好幾次想讓程爸爸給程安雅說說,把房子過戶過來,程爸爸死活不同意,為了這事他們吵了好幾次。


    但離婚麽?她是極不願意的,誰不知道程安雅現在灰姑娘變公主,嫁給安寧國際總裁,誰有知道,葉家三少疼這對母子,言聽計從,她雖然不待見他,總會寄錢給程爸爸,她怎麽能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況且出去說,我的女兒嫁給安寧國際總裁,多有麵子,這麽好的事情,高美才不會錯過,她有點鬼迷心竅聽林麗的建議搶這幢房子去抵押了。


    程安雅冷冷地看著她,“高美,我早就想你滾了,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要不是我爸爸時候,你跟了他這麽多年,也算辛苦,如今生活好了就拋棄你,這事做不出來,你以為我還會讓你留在這裏大呼小叫?你丫的屁辛苦,嫁給我爸爸後,她掙錢,你去賭,一點勞動能力都沒有,欠了一大屁股債讓我爸爸給你還,你別太過分了,不然我讓你們母女兩露宿街頭。”


    那段日子她爸爸多辛苦,她是知道的。


    “我爸爸是厚道人,不和你計較,我可不是,高美,隻要我爸一句話,這婚肯定得離,我爸爸今年才四十七歲,因為你卻像五十多歲的人一樣,你以為我很待見你?我爸爸長得好,想要再找個老伴,一出去多的是人選,無需你擔心。”程安雅聲音冷了。


    程爸爸在一旁沉默地坐著不說話,寧寧在一邊貼心地噓寒問暖,他知道他外公的為人,很老實良善,當初娶高美也是因為生意太忙沒人照顧他媽媽,這麽一娶反而更拖累他了。


    他這麽一個後道的人,怎麽養出媽咪這樣的彪悍性子呢?他還是非常疑惑的,寧寧輕笑道:“外公,你什麽都不用擔心,這日子你不想過了,你說一聲,辦一個離婚證太簡單了,寶貝動動手指頭的事。”


    程爸爸輕輕笑了笑,正要開口,林麗和那青年就出來了,兩人諂媚笑著讓她們坐下來,說是這事好商量,程安雅要是不同意,她們不動這房子就好。


    葉薇和十一挑眉,這態度變得可真快,這兩小子在裏麵合計什麽呢?


    程安雅是典型的水來土掩,山來水淹,今天這事她還真想辦個徹底了,永絕後患,她知道,他爸爸一生就喜愛她媽媽一個人,若不是當年她太小,也不會有高美這個人存在,他對她並沒有什麽感情,隻是覺得現在女兒有出息,他日子過得好了就拋棄一起過日子的高美他覺得不厚道。


    她可不這麽想,林麗回來了,一看那青年賊眉鼠眼也不是什麽好貨色,這日子肯定得亂,她不允許任何人來打擾到她爸爸。


    “妹妹,你這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要不姐姐給你做飯去。”林麗諂媚笑道,“你們在家裏吃一頓便飯吧。”


    她示意一旁的高美開口,高美也忙說去買菜做飯。


    葉薇悠閑往後一靠,“成啊,姑娘我山珍海味吃膩了,還沒吃過青菜小粥呢,既然親家這麽熱情,我們就卻之不恭了。”


    林麗臉色變了變,一想到她的身份又不好發作,高美趕緊出門買菜。


    林麗忙上忙下給他們倒水,程安雅冷冷地看著她,“林麗,你什麽時候回來了?”


    “也就這幾天。”林麗笑道,眸子遮去怨恨,當年她被賣走後,一直過著生不如死,比ji女還不如的生活,根本逃無可逃,可程安雅和葉三少的婚事轟動全城,她也看見了,她這認得出那是程安雅,她和賣場的老板說,她是程安雅的姐姐,放她回家,她一定會拿錢過來贖她。


    那老板半信半疑,反正她也討不了,於是就讓她回來,林麗把他的相好也順便帶了回來,誰知道程爸爸說沒錢,程安雅是給他生活費,但他不願意給林麗,她又不敢去找程安雅,她想要錢隻能通過程爸爸,他不同意,她就想搶了房子去抵押贖回她自己。


    誰知道被程安雅看見了。


    其實,她是恨程安雅的,起初在電視上,報紙上看她那麽風光,她恨她入骨,當年她欠下高利貸,想要算計把程安雅賣了,沒想到她竟然走了狗屎運,她去酒吧看過錄像,那一夜她竟然陰差陽錯跟了葉三少,她這一氣不輕,她輕拍拍走了,她因為欠錢被賣到地下賣場,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女的賣yin,等人賣不動,沒人要的時候,開始賣器官,她怕了這樣的日子,隻想瘋狂地逃離。


    她認為當年她要不去勾引葉三少,跟著他上樓,被賣的人就是程安雅,不是她,說不定享福的人是她自己,如今看程安雅這麽風光,有一份體麵的工作,又有一個可愛的兒子,最重要的是有一個有錢有勢的老公,她又受寵,看她一身上下哪一件不是她都沒機會穿過的名牌,林麗就恨得牙癢癢的。


    程安雅看著她,好像自己得感謝她,若不是當年她想把她買了,她也不會遇見葉三少,沒有那杯加料的酒,她也不會和葉三少糾纏一宿。


    十一在葉薇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葉薇勾唇笑了。


    葉薇問,“對了,我嫂子她姐姐,你歸哪兒管的?”


    “什麽歸哪兒管?”


    “別裝蒜啊,這a事大的賣yin團夥也就那麽幾個,你怎麽不知道我問什麽呢?”葉薇笑嘻嘻地說,林麗一下子紅了臉,憤怒地瞪著葉薇。


    她正想騙程安雅說她有一份體麵的工作,沒想到被葉薇一眼看穿了,當下又羞又怒,又恨,特別是在程安雅麵前,更是恨透了。


    她剛要發怒,一邊的青年男子就拉住她,警告性地看了她一眼,笑道:“我們是龍門。”


    程安雅一愣,小奶包蹙眉,葉薇哦了一聲,“龍門的啊,你歸哪個堂主管?不是,你這樣的小角色,認識不到堂主,壇主吧,壇主總該認識吧?”


    那青年臉色一變,勉強擠出一笑,“葉小姐對龍門很熟悉嘛。”


    “哪裏,哪裏,我這不是經常去夜店玩麽?聽幾個要好的姐妹說的,不熟悉,不熟悉,龍門好威風呢,可不過我聽說了,龍門不涉足風花場所和販毒,原來是說笑的呀。”葉薇妖嬈嫵媚地笑,對他們來說,唯恐就知道龍門門主是唐四,這是早公開的。


    林大和葉三都是屬於黑暗門主,極少人知道,前一段日子a市鬧得轟轟烈烈,葉三和林大暴露他們底下的人也是不知道的。


    “誰說的,哪個黑道都涉足這兩,不然怎麽賺錢。”那青年男子揮揮手激動地說道。


    葉薇一拱拳,擺了一個很江湖的姿勢,“大哥,高見,高見。”


    青年笑得得意洋洋。


    程安雅撇撇嘴,小奶包在一旁笑,林麗又拉著程安雅扯了扯過去他們的趣事,說的都是以前在一起生活的小趣事,程安雅興致缺缺,高美買菜回來了,說是要給他們做一頓便飯。


    葉薇在程安雅耳邊輕聲說了句,她點點,本想阻止,又靜了下來,她從包裏拿出幾個請柬,“爸,這幾份請柬你幫我給胖神她們,當年我們受了她不少恩惠,我一直都記得,那邊也有你幾個聊得來的人,你索性都給了。”


    “好。”程爸爸接過,欣慰一笑,“你有心了。”


    程安雅一笑,林麗說道,“安雅,你也給我們一張請柬唄。”


    高美從廚房露出頭來,“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你妹妹結婚,姐姐進場還需要請柬嗎?”


    “對哦,你看我這糊塗了。”


    程安雅冷笑不語,電話鈴聲響了,她接過,是葉三,“嗯,緩緩才回去,我爸這出了點事,我得解決好了才放心走。”


    葉三少叮囑了幾句小心,葉薇接過,“三哥,有我呢,你怕什麽。”


    葉三少又和程安雅說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林麗在一邊嫉妒得眼睛都紅了,說道:“你們的婚禮辦的一定很盛大的,真想看看後天的場麵,一定美死人了。”


    程安雅懶得和他應話,她和程爸爸坐在沙發上閑談幾句,說的都是以前那些鄰居什麽,葉薇在一旁逗著那青年說話,一時客廳的氣氛倒是熱鬧。


    趁著林麗去廚房幫忙,程安雅拉著程爸爸去主臥室,“爸,這事你怎麽說?林麗這樣的環境,結交的都是混混,日後又是賭錢,高利貸,你總不能被他們母女拖著一輩子呀,她們現在見我好了,底氣更足了,高美那人你也清楚,我可不想這樣,你看看你這些年,都老了多少,你這歲數的人,正是壯年,利索著,不能為她們繼續蹉跎。”


    這是程安雅第一次這樣正麵的和程爸爸說這些事。


    程爸爸想起這幾年的苦,心裏也難受,“當年千不該,萬不該,娶了她。”


    “現在離也來得及,你要找老伴兒,找一個貼心的,一起和和美美地過,現在這樣,我擔心。”程安雅摟著程爸爸的肩膀。“你要不想找老伴兒,那你搬過去和我們一起住,寧寧參加婚禮後就走了,可我肚子裏還有一個,你能含飴弄孫,我也可以陪你。”


    程爸爸聽著她貼心的話,心頭都酥軟了,緊緊地握著女兒的手,“那就聽你的意思吧。”


    “好!”程安雅鬆了一口氣,“我就等你這句話。”


    “等你結婚後,他這事再辦,不要衝了喜氣。”


    “爸,沒關係,我不信這個。”


    “不行,爸爸堅持,很多事都有講究的,爸爸都忍她這麽長時間了,不在乎再忍一段時間。”程爸爸慈愛地說,長一倍的人都很信這個。


    “成,那我聽你的。”程安雅拗不過他,微笑道,“林麗和那男的,不知要動什麽心思呢,一會兒他們若是安分也就算了,若是不安分,有她好看。”


    “安雅,阿琛那事,林麗是不是知道,她要是說出去了,阿琛會不會有什麽想法?”程爸爸比較擔心這個,當初寧寧和葉琛父子相認後,他問了程安雅,她也老實應了,他也知道自家女兒編了謊言騙葉琛,“後天就要結婚了,可別出什麽岔子。”


    404


    程安雅笑著說道,“爸爸,我都這麽大了,出不了什麽岔子,過去的事我的確是騙了他,可當年我是有點過分了,他也有錯啊.16kbook.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遇見這種事哪能不氣憤,當時沒拍他幾張裸照出去掛已經客氣了,再說他忘了這麽多年了,多半也想不起來。退一萬步說吧,他就算想起來,他還能怎麽樣,頂多就是我就吃幾日冷麵,他舍不得對我怎麽樣,咱們還不是有一句俗話說,母憑子貴麽?我再不濟壓不住他,我還有一個兒子,肚子裏也還有一個,他總不能為了自尊這可笑的東西把我給辦了吧?開始不重要,過程和結果比較重要,誰是傻子才去翻七年前的舊賬。”


    她說得有趣,程爸爸聽得也開心,這個閨女的性格他比誰都了解,不管碰上什麽問題她都能解決,他不該操心了。


    “我知道了,你也乖一點,尋個機會把當年的事情說一遍,夫妻間要坦誠相待,這麽騙他也不是一回事,俗話也說了,坦白從寬,好好說,總比他自己想起來的好。”程爸爸老生常談,程安雅在一邊笑著點頭,一個勁地說知道了,知道了。


    “你啊,雲兒要還活著多好,再過幾個月又能抱孫了。”程爸爸笑得有點苦澀,心中很懷念妻子。


    程安雅心一酸,“我和阿琛,前幾日去看過媽媽了,已經說了這事,她泉下有知也會開心的。”


    “是啊,可惜你媽媽,辛苦了一輩子,一點福也沒享到……”


    “爸,就是因為媽媽苦,所以你要替她好好地把雙倍的福給享了。”程安雅笑道,“你才不到五十,日子長著呢,以後啊,找一個合心意的老伴,你想去環遊世界也好,想采菊東籬也好,我都滿足你,不對……寧寧都滿足你,我還沒那能力。”


    程爸爸哈哈大笑,程安雅心裏也高興的。


    他從抽屜的底層拿出一個小盒子,盒子鎖了好幾層,他打開,裏頭紅布包著一條金鏈子,墜子是一個紅寶石,金鏈和紅寶石,配得起來有點奇怪,但那墜子很好看,和rosetear有點像,又不完全像。


    看起來很值錢,她第一次看見她家裏有這麽貴重的東西。


    “給你,爸爸這輩子也沒什麽,這條鏈子是你媽媽的,她臨死的時候和我說,這是你外婆給她的,要代代傳下來,日子再苦也不能把它賣了,等你將來結婚的時候,給你當嫁妝。”程爸爸說。


    “這是第一款rosetear吧?”程安雅看著它,這墜子很熟悉,可rosetear是藍色的,這是紅色的,她記得林曉月的照片帶的rosetear也是藍色的。


    程安雅本來不太懂得寶石,進了安寧國際後才一直惡補這方麵的知識,她還不算看得出這紅寶石的價值,看也深知,絕對不亞於葉琛給她的那條rosetear。


    “媽媽說是外婆的嗎?”


    “是,說是你外公花了一輩子的積蓄給她打造的,你媽媽說,本來是選藍寶石的,可後來你外公認識的一個華裔商人為了報答他的救命之恩,把這顆紅寶石贈予他,你外婆覺得紅寶石更有意義,所以你外公就選了紅寶石當墜子。”程爸爸解釋道,“當年你和寧寧在英國落爸爸是知道的,當時就想把項鏈給你寄過去,可想著你媽媽的遺言又忍住了,真對不起。”


    “沒事,你就算給我,我也不會賣了它,這是家傳的,不救窮。”程安雅笑道,收了項鏈,“高美不知道吧?”


    “她不知道,她要是知道,這鏈子早就沒了。”程爸爸搖搖頭,程安雅哼了哼,握拳,“爸,放心,我一定救你出火坑。”


    “你這孩子……”程爸爸哭笑不得。


    父女兩又說了些貼心話,兩人才到客廳,葉薇已和青年男人聊得很……happy,葉薇這人吧,三教九流,她不待見的,她喜歡的都能談成一片,張嘴就有話說,人又有趣,把那青年逗得幾乎把家底都翻出來了。


    “嫂子你拿的是什麽?”


    “我爸爸給我的嫁妝。”程安雅笑道,高美和林麗一聽也出來,母女兩則是想著,程爸爸一輩子也沒賺到什麽錢,能給她準備什麽嫁妝。


    葉薇打開盒子一看,嘴巴給張了張……極為純紅的寶石墜子。她忍不住拿出來,高美和林麗都瞪大了眼睛,高美粗喘著氣,一把拽著程爸爸,“你哪兒來的?”


    程安雅拍到她的手,“我媽媽留給我的。”


    “哇塞,三嫂你發了,這是少見的純天然紅寶石耶。”葉薇說道,“據我所知,這一款的人工寶石在1965年都已經停產了,現在市麵上幾乎找不到這種寶石,更別說這種純天然的了。”


    十一接過,看了一會兒,淡淡道:“沒錯,產自斯裏蘭卡的天然紅寶石,現在黑市都買不到了。”


    高美和林麗眼睛裏露出瘋狂的嫉妒,高美更不滿地叫囂,“程光,我跟了你這麽多年,家裏有這麽一個寶貝你竟然藏著掖著?”


    林麗也說,“爸爸,你也太偏心了,好歹我也叫了你十幾年的爸爸,你給她嫁妝,那我呢?”


    ……


    小奶包默,他打賭,她姑姑是故意說出來讓刺激她們的,真是惡趣味,葉薇慢吞吞地收了寶石,放在程安雅包裏,她笑道,“這是紅色版rosetear吧,三哥那條起碼要二十條,價值才能和這條比。”


    這絕對是實話,這麽個寶貝,竟然出自程光之手,葉薇也很訝異。


    高美有點歇斯底裏了,林麗趕緊拉著她,突然有人按門鈴,那青年臉色一喜悅,衝去門口開門,葉薇冷冷地挑眉,果然如她所料。


    隻見十幾名男子湧了進來,個個凶神惡煞,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程安雅把程爸爸拉到旁邊,環胸,“林麗,你什麽意思?”


    那青年男子猥瑣地笑,“三個大美女,隨我們走一趟吧。”


    林麗冷笑道,“程安雅,我受過的,我也要讓你受一受,當年要是不是你逃了,被賣的就是你,把爸爸那條寶石給我,我可以讓你少受點皮肉之苦。”


    寧寧若無其事在一旁喝著他的奶茶,“外公,別擔心,不會有事。”


    程安雅環視一周,葉薇妖嬈地笑,“喲,這位大哥,叫牛哥是吧,果然很牛啊,我們三個你都要抓去呀?奴家好怕怕啊,要不奴家自願獻身,您就行行好放過我三嫂吧。”


    那男子笑得更猥瑣了,眼光露出垂涎的光,林麗氣不過揍了他一拳,他才乖順了,十一冷冷地說,“葉三少的女人孩子和妹妹,你們也敢惹?”


    牛哥揮手讓那十幾名男子上來,“把你們綁了,老子要多少他也要給多少,反正欠了高利貸,不還錢也是死,我為什麽不賭一把,葉三少不想他的女人裸照在網絡上瘋傳吧,上,把他們都綁了。”


    “等等,牛哥,那項鏈。”


    “笨蛋,抓了人,項鏈還能跑嗎?”


    葉薇手腕一動,一把銀槍在手,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葉美人扭著小蠻腰往牛哥走去,他頻頻後退,那十幾名黑衣人也害怕地後退。


    她笑的恣意張狂,“哎喲,你們最大的也有四十了,怎麽混的,連把槍都沒有,奴家七歲就開始拿槍了,不過槍法可不太好了,射哪兒最好呢?”


    她裝模作樣地瞄準,那群黑衣人恐懼地發抖,小奶包淡淡地道:“姑姑,別拿一把玩具槍嚇他們來,嚇著鄰居就不好了。”


    葉薇這才想起來,哦,不能開槍,太招搖了,她把這茬給忘了,一轉眼手槍又回了腰間,動作快如閃電,牛哥一聽是玩具槍,發飆了,揮手讓兄弟們過來綁人。


    程安雅讓程爸爸看雜誌,別理會……


    隻聽得一片哀嚎和拳腳撞擊的聲音,十幾名男子如疊羅漢一樣摔在牆角,一個接著一個,到最後就高美和林麗顫抖著抱作一團哭嚎了。


    程爸爸極怒,不理會那十幾名男子,指著林麗和高美,“滾,滾出我的家。”


    高美慌了,其實這不是她的注意,林麗在廚房幫忙的時候才和她說的,也把她嚇著了,可林麗說會做得萬無一失,她才放手讓他們去做。


    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老伴兒,別這樣,我再也不敢了,立刻讓林麗和小牛走。”高美求情。


    程安雅一個字也不信她,“連你也走。”


    “不,你不能趕我走,我是你爸爸的老婆。”


    程安雅撇嘴,程爸爸氣得坐下,“滾,你們母女滾吧。”


    林麗哭著過來抓著程爸爸的腿,“爸爸,你不能趕我走,這次我要沒錢拿回去,他們會殺了我的,爸爸你救救我吧,爸爸……”


    小奶包笑著看她們母女作秀,葉薇動了動拳頭,指著角落,“牛哥,你讓兄弟們再上啊,我們再比劃比劃。”


    哪兒能再上啊,差不多都被打斷骨了,滾在一邊哀嚎。


    程安雅很不想看她們這副摸樣,林麗不會悔改的,高美更不會,她不想她們再來打擾她爸爸的清靜,她說道:“高美,隻要你離開我爸爸,什麽條件你出。”


    “我不離開。”高美哪兒肯離開,“程光,能陪著你一輩子的是老婆還是女兒,你不能為了她的話不要我啊,我好歹也跟了你十幾年。”


    “閉嘴。”程安雅冷冷地喝,她爸爸心軟,她哭幾聲說不準就改變主意了。


    “你們還是走吧。”程爸爸無奈地說道,若是這事以前,他還猶豫,可林麗竟然帶人上門為難他女兒和外孫,這事他容不得。


    安雅說得對,林麗改不了好了,總有一天會傷害到他的女兒和外孫,早點了斷了好,況且程安雅嫁給葉三少,算是嫁給豪門,若是有一個這麽個姐姐,那社會上的人怎麽看她,說不定以為她和林麗一樣。


    他不想自己的女兒受人指指點點。


    “爸爸,你不能這樣,你不能見死不救啊,爸爸……”林麗尖叫。


    程安雅冷笑,“七年前你也欠了高利貸,你不照樣活下來了,林麗,你打滾這麽多年了,總歸有你的法子,要不這樣,隻要你和你媽媽徹底離開我爸爸,我可以幫你還了這筆錢,讓你恢複自由身,但條件是,你們永遠都不要找我爸爸。”


    “那……”林麗猶豫著,“你還得給我一筆錢。”


    “哦……”程安雅挑眉,環胸,笑問,“要多少?”


    “一億。”林麗獅子大開口,她想程安雅嫁給葉琛,拿出一億算是小意思,九牛一毛。


    葉薇搖搖頭,怎麽會有這樣的女人呢?她真膜拜安雅的爸爸,竟然能忍受他們這麽多年,難得啊,這要多大的寬容心。


    “我媽咪一毛錢也不會給你。”小奶包笑吟吟地說,放下杯子,“幫你換了高利貸已是仁至義盡,你想要錢沒有,不要命我倒是可以成全你。”


    “你……”她似乎沒想到一個孩子能這樣威脅她,有點害怕,但為了錢,她還是鼓起勇氣,眼淚汪汪,“安雅,我知道我做過很多對不起你的事,但你看在我們也一起生活幾年的份上救我一次,我一定會感激你的。”


    “林麗,我幫了還了高利貸,還算是救你嗎?”程安雅微笑問,她要怎麽樣才算是幫忙?給她一億,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


    靠之!


    欺人太甚了。


    一億,姑娘我賺一輩子也賺不到一億,她想訛錢想瘋了不成。


    “不,你還得給我一億,不然我活不下去。”林麗說道,“還有我媽媽,她要離開爸爸,爸爸每個月還要給贍養費。”


    葉薇聽著覺得這女人真是極品,還要贍養費呢,真是癡人說夢,她怎麽這麽不知道羞恥啊?


    那牛哥在一邊一直給林麗打眼色,林麗說道,“你答應了,我馬上帶我媽媽離開。”


    程安雅笑著道,“我就好奇了,為什麽沒有一億你就活不下去了?你想過皇帝皇後的日子啊?a市有幾人身價有一億,林麗一輩子沒做過白日夢要一次性放大做完嗎?”


    林麗聽著大窘,可她不覺得她有錯,“你拿出一億那麽容易,為什麽不給我。”


    “我拿去燒了也不給你。”程安雅笑道,“林麗,高美,放聰明點,我為你們還了高利貸,你們從此消失,上了法庭,這婚是離定了,而且,你什麽也得不到。”


    她索性把話說絕了,她這麽財迷,想從她這訛錢,門兒都米有。


    “你什麽意思?”高美驚慌了。


    程安雅冷笑道,“就是這婚,你們離定的意思,阿琛一根手指頭就能搞定你們。”


    “你,你這是以權壓人。”


    “以權壓人怎麽了?”程安雅冷冷一笑,“對付你們這種人,拿靠山壓你們算輕了,一句話,走,還是不走,不走就等著被趕走。”


    “程光,不要啊,不要啊……”高美哭著求程爸爸。


    程爸爸歎息一聲,轉過臉去。


    小奶包道:“你們要是聰明就答應我媽咪的條件,沒有欠錢,你們有手有腳,去餐館給人端盤子都能活下去,自己考自己活下來,不是難事,要是等著我媽咪發飆,你們的日子就更難熬了。”


    “程安雅,你真的不給我錢?”


    “做夢。”


    林麗一驚,轉而怒道,“你憑什麽不給我,程安雅,要不是我,你和葉三少根本就不會相遇,你也不會懷上他的孩子,你給我一億有什麽不對?”


    程安雅冷笑,葉薇挑眉,小奶包豎起耳朵,咦,有媽咪的八卦……


    林麗見程安雅不說話,說得更歡樂了,“當年要不是我帶你去酒吧,你能遇上葉三少嗎?你能認識他嗎?你要不是去勾引葉三少,你能生下他嗎?你自己貪圖別人錢財,你憑什麽說我?”


    小奶包錯愕,葉薇驚悚,十一也覺得有點玄幻了……


    媽咪不是和爹地說,相愛生下他的麽?唔……媽咪,這謊撒得有點大了。


    程爸爸驟然一慌,急急忙忙喝一聲,“你閉嘴。”


    眾人順著程爸爸的眼光看過去,卻見葉三少似笑非笑地環胸看著程安雅,那表情,看得程小姐發悚。


    程小姐悲憤了。


    玩完了。


    靠之!


    405


    葉三少開會之後給程安雅打了電話,程安雅隻是簡單地說了一聲我爸這出了點事,我得解決好了才放心走.16kbook.葉薇也說,三哥,有我呢。他暗忖著多半是程爸爸這邊有人搗亂,安雅又那麽孝順,多半會惹出事來,他也知道有葉薇和十一,他無需擔心,她們會把她平安地送回來。


    他看了一會兒文件,十五分鍾都看不進去,心中實在是擔心,沒看到她,守著她,他就無法安心,況且明知道她現在有麻煩,於是葉三少便開車來安雅原來的公寓。


    他在路上的時候想撥安雅的電話,告訴她馬上就到了,可想來想去又沒打,他倒是想去看看那邊到底了什麽事情,聽安雅的口氣很不好,隱約壓著一股怒氣。


    葉三少掛了電話,重眸劃過一絲溫柔的笑意,車子開上高速,才再告訴上開一會兒,驟然看見一輛車子過彎道時失控衝上護欄……


    巨大的一聲砰響,護欄被衝斷,塵土四起,車子被撞得前方深陷,一時無動靜。車主開車的車速很快,這一撞很嚴重,周圍一陣緊急刹車聲。這一幕就發生在左邊車道,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也停下車子,已有人打電話報了警,葉三少看著他們圍上去看車子裏的人,有人搖頭,一條血淋漓的手臂伸出車門外,才一會兒地上就有了一灘血。


    他暗忖著,這人多半是沒了,這撞得太重了。


    他也沒在意,啟動車子繼續前進,因為高速上發生車禍,這兒一會兒封路,車子會越塞越多,他現在一心想去程安雅身邊。


    從後視鏡尚且能看見車禍現場,葉三少腦海裏閃過一副他鮮血淋漓躺在車子裏的畫麵,蹙蹙眉,這感覺怎麽那麽熟悉?


    腦子猛然一震,好似有無數針在刺著,葉三少悶哼一聲,一手捂著疼痛頭,他強忍著腦子中的劇痛,把車子開下天橋,更大的疼痛驟然襲擊,他倏地刹車。


    “啊……”他悶哼,雙頭腦,疼得他痙攣,腦海裏有些零零碎碎的畫麵閃過,他頭疼得更厲害了。


    葉三少額頭上青筋突起,好似忍著非人之痛,手一直捶著頭,時而又捶著方向盤,狀若瘋狂,好似要敲開腦袋這種劇痛。


    “為什麽……”他喃喃自語,腦海裏有很多畫麵一閃而過,記憶一下子湧上來,這種尖銳的疼痛他第一次領教到,人家都說,有三痛是最難忍的,牙痛,腹痛和頭疼。


    額頭上出了一層厚重的汗。


    漸漸的,疼痛慢慢褪去,腦海裏的畫麵卻慢慢地清晰,他意外地發現,他的記憶裏,竟然有很多程安雅的畫麵,那一段他遺失的記憶,終於回家了。


    程安雅,原來是她……


    七年前,他從美國回來給母親掃墓,楊星的生辰,不管他在哪裏,他都會回來給她掃墓,因為除了他之外,沒有人會給楊星掃墓,那一段日子心情很不好。


    有一天,陽光明媚,他開車去海邊兜風,獨自思念著母親,他在海邊慢慢地走,楊星最喜歡海,每次看海,他總能想起兒時楊星帶他來海邊戲耍的快樂,他也曾在這片沙灘上奔跑過,童真過,那是他回憶中難得的歡笑。他還記得當年懷孕的楊星帶他來海邊時,他說過,等妹妹生下來後,他一定會帶妹妹和媽媽來看海,等他長大了,給媽媽在海邊買一幢房子,背對青山,麵朝大海。


    卻不料,在海邊遇見了她。


    她穿著校服,背對著他站在側前方,身影窈窕,一頭長發飄逸,他看著覺得,這女孩有一頭很好看的頭發。


    不知誰喊了一聲,她驟然轉頭,回眸一笑,明媚萬千。那一刻,他好似聽到上帝在說,葉琛,看,這就是你的一見鍾情。


    她笑著走了過來,他心情突然澎湃起來,正要迎上去,卻見一名男孩跑過來,牽著她的手,兩人一路說笑著離開。


    他滿懷失落,原來佳人有伴。


    其實他第一眼看見程安雅,隻覺得這個女人的神韻和他媽媽真像,他看著很舒服,很想把她留在身邊,但當時他心煩意亂,沒想那麽多。


    況且他在海邊見到的她,身邊已經有人了,葉三少當年雖然年輕,但性子還算是很風流的,所以一時也沒深想,如果沒有酒吧那件事,他是不會對她印象如此深刻。


    那一天是他母親的忌日,他心煩意亂,掃墓回來一個人去酒吧喝酒,有人上來搭訕,他都拒絕了,這樣的日子裏,他哪有心思,他卻沒想到,他卻會遇見她。


    她喝得醉,撞撞跌跌,他趕緊去扶著她,她卻把他認成mb,他極怒,自尊受損,一時大怒,知道她來找男人,他更是想一手掐死她。


    一怒之下,這怒火全部轉化成欲火了。


    再加上,知道她被人下藥了,他心中的怒火更熾,氣她,又惱她,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麽他對一個還不算認識的女人竟然會有這樣的衝動。


    也許是在海邊那一刻的心悸,又可能是在撞入他懷裏抬眸那一刻的心動。


    夜,失控了。


    可誰知,第二天醒來,床頭卻有一張粉紅的鈔票,100塊錢,還有一張便條,丫的野獸,這是你的賣身錢。


    他捏碎玻璃杯,扭曲地微笑了。


    他葉三少長這麽大,還沒有一個女人敢這麽羞辱他,那一刻,什麽心悸,什麽心動都見鬼去吧,他就像抓著她,把她壓在身下xxoo,不出這一口氣他得憋死。


    他調了酒吧的錄像來看,卻鬱悶地發現,那個時段的錄像被人拿走了,他怒不可遏。他瘋狂地找她,為了賭一次運氣,甚至一連七天去酒吧等她,她卻從此不見蹤影,眼看回美國的日子越來越近,他心中著急。


    正當他想要放棄的時候,卻在紅綠燈處偶爾看窗外,看見隔壁出租車裏的程安雅,他大喜,車子卻開動了。他素來喜歡飆車,當時又很著急,一路緊隨,彎道處,車子卻失控撞上護欄。當時昏迷之前,隻有一個念頭,丫頭,別走。


    卻不想,失去這一段記憶。


    ……


    記憶逐漸回籠,他總算明白,為什麽這七年,他心底總是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存在,他一直在人群中苦苦尋找熟悉的背影,熟悉的眼眸。


    於是,有了無數的替身。


    直到又與她重逢……


    他記得重逢時,她也是如當初在酒吧的情況相似,跌入他懷裏,抬眸那一瞬間,眸間斂盡所有的明媚。


    他從未告訴程安雅,那一瞬間,他的感覺是,她回來了。


    他們在海邊的時候,她回眸一笑,他腦海裏也有這樣相似的畫麵閃過,可一時模糊不清,他還來不及想起來又消失了。


    他以為,這是他們之間的回憶。


    可她是怎麽告訴他的?


    編了一段狗血劇來騙他,編了狗血劇沒關係,狗血就是經典,可是……葉三少死死扣著方向盤,一想到那一張100塊,怒氣從心底竄起,狂風暴雨般卷來,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憤怒。


    他這一生,從未如此被人羞辱過。


    ……


    “程安雅,你死定了!”葉三少一拳狠狠地砸在方向盤上,竟然這麽騙他,當年若不是出了車禍,他早就該找到她了。他到底是想修理她,還是想要她,當時心中並無什麽具體的念頭,他隻知道,他要找到她,一定要知道她,當年被羞辱的感覺更多一些,想要狠狠地報複回去的感覺也要更多一些。但這一切都在昏迷前煙消雲散,隻想著留住她。


    可這些年,這死丫頭都做了什麽?遇見他又都做了什麽?如果他不是重新愛上她,如果她晚回來一年,他是不是永遠都要和她錯過,是不是永遠都無法體會什麽叫愛情,他是不是永遠都不知道他有一個兒子?


    怒,瘋狂席卷。


    手背上青筋暴跳,葉三少一踩油門,直奔程安雅原來的公寓,一路上,瘋狂飆車,他怒極了,隻想把她扣著狠狠地問一聲為什麽?


    可車子開出一段距離,怒氣減緩,他不由得放慢了車速。


    不能飆車,他已經很久沒有飆車了,自從車上載了她之後,他一直開得中規中矩,不能有事,若是七年前那一幕重演,他又失去一次記憶,這不劃算。


    老子還沒找人算賬呢?


    這麽想著,他開得慢了,可這幾個月的記憶也慢慢的,在腦海裏重播,他和她之間,發生了很多事情,她為他也付出了很多。


    他如今是想怎麽樣?報複她?報複什麽?可笑,他從未想過報複,隻是覺得很憤怒,可這股憤怒怎麽來的,要幹什麽,他又說不清楚。


    愛點滴深入,七年前,她和他素不相識,她喝醉了,被人下藥了,他得了便宜,程安雅那性子,留下100塊和一張便條已是輕了。


    ……


    他當年瘋狂地尋她,為了什麽?真的為了報複她的羞辱嗎?


    葉琛,承認吧,這是謊言。


    你愛她,七年如初。


    如若不是,當年昏迷之前,為何喊著她,別走。


    如果說七年前的一見鍾情,他對她隻是一個美好的想念,那七年後的二度鍾情,相知相愛,已融入骨血。他還能怎麽樣?


    唯一的報複就是,程安雅,你得一輩子留在我身邊。


    他很慶幸,當年對她,一見鍾情。


    但是……賬還是要算的!留著,慢慢算,葉三少扭曲地勾起唇角,有她受的一天。


    葉薇等人一看葉三少似笑非笑地站著門口,目光都一致地朝程安雅看來,葉薇都忍不住抖了抖,她哥哥這算是生氣還是算蝦米捏?


    寧寧則是眨眨眼睛,總算是真相大白了,原來他是這麽出來的,額……小奶包覺得自己幼小脆弱的心靈有點受傷了。


    “小安雅,當年是你主動勾引我的?”葉三少笑著問,聲音聽不出喜怒來,好似這是平常戲謔的聲音,程安雅深深地看著他。


    聳聳肩膀,微笑,“一男一女在一起,不是你勾引我,就是我勾引你,最後相互勾引,有什麽奇怪?”


    葉薇,“……”


    小奶包,“……媽咪,爹地有點陰了哦。”


    虧得他媽咪還真有勇氣,實在是令人欽佩。


    葉三少走了過來,雙眸鎖在程安雅身上,這丫頭七年了,長相沒什麽變化,就是稍微拔高了一兩公分,臉上多了一層微笑麵具。


    他記得七年前的程安雅並沒有這麽淡定,雖然也是微笑,不似現在這麽……平靜。


    他該從哪兒算起呢?這筆賬有的算了。


    程安雅一時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看得出,他是怒了,可怒中還有別的什麽,她一時也沒看明白,心中不免有點忐忑。


    他沒想起來吧?


    “你不是說我們是相愛生下的孩子嗎?”葉三少好整以暇地問。


    “這人的記憶偶爾總有點斷層嘛,我直接跳過我們相愛的過程了。”程安雅笑笑道,眼角狠狠地瞪了林麗一眼,這廝真是……還想要錢,給她一億冥幣還差不多。


    葉三少的微笑令人發悚,“小安雅,這麽說來,你騙了我?”


    “人家說,善意的謊言有助於生活美滿,阿琛,偶爾撒個謊什麽的無傷大雅。”程安雅也微笑道,她算看出來了,他想算賬。


    她心思電轉,該怎麽打諢過去呢?


    兩人相視微笑,一個比一個……淡定。


    眾人卻看得毛骨悚然。


    406


    小奶包弱弱地舉手,稚嫩的臉露出一抹勉強的笑意,“那個爹地,咱們先攘外,再安內,這順序別搞亂了,不能讓外人給看笑話了去嘛.16kbook.”


    “是啊,三哥三嫂,有話好好說,好好說。”葉薇也笑著說道,臉上卻是一種和話裏意思嚴重不相符的表情,疑似想看熱鬧的糾結。


    兒子啊,算我沒白養你。


    程爸爸想要解釋,葉琛抬手,笑道,“爸,你什麽都別說,回頭我和她聊聊。”


    葉三少重重地咬了咬聊聊這二字,程安雅無所謂地聳聳肩膀,她深深地看著葉三少的眸,他到底是想起來了沒有?要是沒想起來,被林麗這麽一陰她,葉三少非辦了她不可。


    她偏頭,冷聲道:“高美,林麗,還不滾?等著我們請你們嗎?”


    林麗聰明地看著葉三少和程安雅之間的氣氛不對勁,她露出猙獰的冷笑,“葉三少爺,我說的是說話,不管程安雅怎麽和你說的,她一定是說謊。”


    她一時也沒想為什麽葉三少會不知道這事,林麗一心就撲在怎麽訛他錢之上,似乎都看見粉紅的鈔票這麽飄下來似的,心中一時美滋滋的。


    “看來,你很了解她。”他的聲音有點陰陽怪氣的,心中已經很像把程安雅好好辦了。


    “那當然,程安雅滿嘴謊言,她和我們住在一起的時候,每天都撒謊,她是謊話精。”林麗變本加厲地損程安雅,煽風點火這事她做得不亦樂乎。


    高美在一旁則是擔心得不得了。


    “是嗎?”葉三少笑得更優雅了些,斜睨了程安雅一眼,“她的確是個謊話精。”


    那段狗血劇在他腦海裏再回轉一圈,葉三少的拳頭捏得啪啪響,一身戾氣狂飆,那就標準一副誰惹我誰就死的蠻橫。


    葉薇同情地看著她家三嫂一眼。


    小奶包扯了扯程安雅的袖子,壓低了聲音,“媽咪,你這謊說得過了,爹地這臉色很不好,你自個悠著點,寶貝這次不幫你了。”


    葉薇抿唇一笑,看小奶包嘟著嘴巴似很不滿的樣子不由得笑得更歡樂了,程安雅捏了捏他的臉蛋,虎著臉,她更倒黴呢,“你咋就不幫我了?要不是你老問你爹地哪兒去了,哪兒去了,我至於這麽騙你嗎?又不是我和他說這段狗血的,分明是你說的,怎麽怪到我身上來了?”


    葉三少一聽,火氣更旺了些,他努力地壓著心底湧起的怒氣,“小安雅,看來你一點反省的意思,再繼續啊,還有什麽借口,我允許你上訴。”


    小奶包慌忙舉手,“攘外,先攘外。”


    葉三少一言不發地坐到沙發上,涼涼地看了程安雅一眼,程安雅無視他,斜視林麗一眼,“你們還不快滾!”


    林麗和高美等人也看得出葉三是生氣了,很想挑撥離間,可他卻沒反應地坐著沙發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們,母女兩都摸不準他到底什麽意思。


    程安雅唇角勾起冷冷的笑,林麗說道,“程安雅,你真的不答應我的條件?”


    “門兒都沒有。”程安雅一口否決,她如女王般,笑得高傲,“林麗,你做的是哪國春秋大夢?把你們賣一輩子都掙不到這個數。”


    林麗大怒,“你要不給我這筆錢,我就把你當年在酒吧的事說出去,你們的完美愛情也不完美了,要是被媒體記者知道了,你們丟不起這個臉吧?”


    程安雅蹙眉,葉三少則是笑得,“林麗,你說當年你帶她去酒吧的?”


    林麗點頭,“沒錯。”


    葉三少斜睨程安雅一眼,指著她問,“為什麽她要去酒吧?”


    他記得當時她喝得很醉,那酒還被下了藥,原來罪魁禍首是林麗,哼!他心中記了一筆賬,當年她遇見的要不是他而是別人,豈不是……


    越想心中越怒。


    程安雅心中卻暗暗喊糟,完了,這事被抖出來,葉三少被氣得風度全沒不可,小奶包則是想著,他媽咪看著不喜歡林麗,怎會和她一起喝酒呢?


    程安雅警告性是看林麗,林麗冷哼,根本就無視她,“隻要你肯給我錢,我就告訴你。”


    葉三少財大氣粗往後一靠,翹腿,唇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一億是吧?準了。”


    葉薇一笑,“哥哥,一億買一個消息也太不劃算了,要不讓妹妹上陣給你修理她一頓,再倔也乖順了,這也太不值了。”


    小奶包挑眉,程爸爸要說什麽,小奶包拉著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插手,讓他爹地和她說。


    程安雅更沒什麽表情了,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她是死定了。


    高美則是大喜,扯著林麗的袖子示意她快點告訴葉三少,林麗還算是謹慎一點,重複問,“你真的會給我?”


    “小意思,隻要你告訴我實話。”葉三少優雅地笑道。


    林麗這回確認了,說道,“當年程安雅和王銳交往,王銳劈腿被她撞見了,她心情不好想喝酒又沒錢,所以就拉著我去給她付賬。”


    而她,一不做二不休,打電話讓人來本想賣了她,這話林麗自然不會說。


    葉三少唇角邊優雅的笑意凍結成冰,小奶包都覺得這回媽咪是必死無疑了,葉三緩緩地轉頭盯著程安雅,程安雅眼觀鼻,鼻觀心,很淡定。


    事實的確就是這麽一回事。


    葉三少見她不反駁就知道林麗說的是實話,他心裏這個怒啊,悔不當初,當知道當時他就撕了王銳,她竟然是失戀買醉被人暗算才遇上他的。


    那一夜,他成了代替品?


    若是眼光能殺死人,程安雅已經灰飛煙滅了,葉三少怒得幾乎失去理智,程安雅默默淚飄,她咋就這麽悲催倒黴呢?


    “實話就是這樣,葉三少爺,你該實現你的承諾了吧。”林麗和高美母女的眼睛裏露出貪婪的神色,一億啊,夠她們一輩子過最奢華的生活了。


    葉三少冷冷一哼,“一億冥幣。”


    葉薇撲哧一笑,三哥,你不帶這麽坑人的。程小姐則是沒能笑出來,當年葉三少說買她一夜,她反問也買他一夜,心裏想的就是給他冥幣。


    這丫的到底恢複記憶了沒有?怎麽一點苗頭都沒露出來。


    高美林麗母女知道被葉三少耍了,怒罵著,口不擇言,有點歇斯底裏,最終被葉三少踢出家門,當著牛哥的麵打電話龍斐,“龍斐,帶弟兄過來到淳口收拾幾個人,別弄死了,給我弄乖順了。”


    “明白!”


    那牛哥一聽龍斐的名字,嚇得雙腿打顫,葉三少冷哼,敢冒著龍門的名義出來做這事,找死!


    他現在沒心思處理這事,他咬牙切齒地瞪著程安雅,他和她有帳要算。


    人都在程爸爸這邊,葉三少自然沒做什麽,一回到別墅,他就拖著程安雅上樓,進了主臥室,砰的一聲關上門,樓下幾人同時聳聳肩膀。


    葉薇發表疑問,“這婚禮應該不會延期吧?”


    ……


    樓下,程安雅剛一進門就被他反壓著門板上,葉三少雙手撐著門板,雙眸沉沉地看著她,程安雅力圖鎮定還是覺得心髒跳得有點快。


    她的眼神不敢直直對上葉三少,隻能漂移,這一移動又覺得身前的人呼吸又粗了幾分,她又淡定地收回眼光,很乖巧地垂眸當小家碧玉,準備聽訓。


    半晌,葉三少都沒說一句話,程安被他的氣勢震得有點慌了,索性挑明了說,“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不該騙你,可這事你真怨不得我,寧寧說為什麽沒爸爸,我總不能和他說,你是我一、夜、情給生下的,這對孩子得多有打擊,我隻好編了一段狗血,誰知道你剛好真的出車禍失憶了,寧寧又事先把狗血劇和你說了,我隻要將錯就錯,真的隻是意外。”


    “你有很多機會可以告訴我實話。”葉三少咬牙切齒地說,幾乎一手掐上她脖子,竟然還說得這麽理直氣壯,她哪兒來的勇氣。


    “你又不記得,我剛一開始又不……”程安雅瞅著葉三少的臉色,好陰哦,說實話會不會一屍兩命?但她謊言說得太久了,還是說實話吧,“我是說實話你可別急,我剛一開始又不喜歡你,我也不知道你會喜歡上我,我是覺得吧,我們兩肯定得散……得了,得了,不說了行嗎?說了讓你別急,這年頭實話人家都不愛聽,你還怪我撒謊。”


    “程安雅……”葉三少一陣大喝,樓下的三人都聽到了,麵麵相覷,程安雅也覺得自己有點過了,她道歉還不行嗎?


    還想怎麽樣啊。


    “我再說一句實話,我要是知道你真的出車禍了,我當年就不該編這個狗血劇,應該換一個編,真的……你別瞪著我,我說的都是實話。”程安雅淡定地說道,葉三少怒到極點,突然連生氣的欲、望都沒有了。


    “我真想掐死你。”


    “淡定,淡定,你一定會後悔的。”程安雅不管他說什麽,一律微笑以對,“你直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樣?怎麽做你不生氣?”


    “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葉三少冷冷地問。


    “反正你又記不起來,說和不說又有什麽關係,我傻了才招供惹你生氣你呢,不過爸爸今天說了,夫妻要坦誠相待,我應該把這事和你說了,免得以後你記起來更記恨,坦白從寬,我正考慮著呢。”程安雅是個乖孩子,把心裏所想都說了。


    葉三少冷冷一哼,眸色深沉,有一種誰也看不懂的深,還有一團小火苗在竄著,“坦白從寬,好,我給你一個機會,當年你把我當成誰了?”


    程安雅一時沒聽明白什麽意思,隻覺得他身上戾氣太重,她已經許久沒見過葉三少身上戾氣如此之重了,心中不免得忐忑。


    他眸色更冷,“你為一個男人去買醉,碰上了另外一個男人,你到底把我當成誰了?”


    她總算是聽明白了,他不會以為她把他當成王銳了吧?她正想著沒回答,葉三少驟然一喝,“說!”


    眸中,火焰跳躍。


    “阿琛,我和王銳是談過一段時間,可是我不愛他,當年發現他出軌,我隻是有點不甘心,況且他是和我的好姐妹一起背叛我,我心情不好還是大罪?除此之外,王銳隻是王銳,我沒把你當成他。”程安雅解釋道,葉三少聽著心中勉強還算是舒服了點。


    那一刻的記憶湧上來,他回憶著,她似乎真沒叫王銳的名字,隻是喝醉了,被他折騰厲害了一直哭,罵他禽獸,光這麽想著那一夜,身子就不可控製地興奮了。


    可悲的生理反應,丫丫的,哥哥還沒和她算完帳,弟弟就在那雄糾糾氣昂昂了,鬱悶的是,現在還真能看不能吃,你興奮個毛啊。


    葉三少心中一陣扭曲,程安雅垂眸,自然看見某人弟弟很熱血地想和她打招呼的模樣,很不自在地別過臉去,色胚啊……


    她這回算是倒黴了,葉三少有了她之後從不自己解決,一會兒還得她幫他……


    這買賣,有點……虧了。


    “知道怎麽擺平我了?”葉三少收回撐在門板上的手,環胸,笑得很色qing,瞪著程安雅的唇幾乎冒出火來,這次他照樣能把她收拾了。


    “你到底是恢複記憶還是沒恢複?”程安雅臉上有點熱,吃點虧沒關係,事情得弄清楚了,別以為給他逮著機會又來算一次。


    “你說呢?”


    程安雅瞪他,葉三少笑著在她唇上啄兩下,長指在她唇上摩擦,“這次換個法子,用這裏。”


    “葉三你個……”還沒說完就被他堵上了唇。


    程安雅垂死掙紮,“我……我不會。”


    “我教你。”他的聲音蠱惑沙啞。


    407


    十月十日,安寧國際總裁葉琛與其首席秘書程安雅喜結良緣的日子.16kbook.


    這是一場極為豪華的婚禮,空前盛大,成千上萬朵玫瑰把教堂點綴得如夢如幻,飄散著一股醉人的芳香,程安雅看場地,的確美得很有一種夢幻般的童話感覺。


    以前聽過一句話,所有的童話都是假的,如今,他在她麵前把童話變成真的了,這一生得葉琛一人,勝過所有一切。


    她知足了。


    葉三少的結婚典禮隻有mbs國際電視台的人全城直播,沒有其他的媒體記者,安寧國際自己的人做事也有分寸,葉三少早就交代過,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他們心中有數,現場就不至於這麽混亂。


    龍門a市分堂堂主龍斐和黑鷹小六等人分別率人在教堂四個角落穩穩守著,每一處死角都有人盯著,暗哨更是不少,目的就是為了防止一切有有可能發生的意外。


    葉三少不允許出現一絲一毫的紕漏,這一場婚禮他要辦得完美順利。


    新娘休息室裏,程安雅緊張地坐著,她已梳妝打扮好了,華麗的婚紗,安寧國際的鎮山之寶rosetear,精致無瑕疵的麵容,完美如仙子入凡間,看得人神魂顛倒,很漂亮的新娘。


    李芸和小奶包都在休息室裏陪著她,李芸也穿著一件銀色的伴娘禮服,清雅無雙,有逼人的風采,程安雅為了緩解緊張隻能和她拉扯著禮服很漂亮等等無聊的問題。


    小奶包撲哧一笑,“媽咪,你很緊張呀?”


    程安雅點頭,自然緊張啊,哪個新娘子不緊張啊,一想到一會兒要走到他麵前,她的心就怦怦跳,其實昨日他們已經來教堂模擬過今天結婚的流程,她也清楚地記著每一步,昨日還不覺得有什麽緊張,一切都按步驟來,神父說什麽,他們就照做。她挽著程爸爸的手朝他走去的時候甚至還笑場了,葉三少說她不專心,狠狠地把她修理了一遍,他還惡狠狠地道,要是明天她也敢笑場,這麽不嚴肅,不莊重,他就宰了她。程安雅分外無語中,畢竟是彩排,沒進入狀態是正常的。可今天,她才不會笑場呢,光緊張就夠她受的了。


    李芸搖搖頭,忍不住損她,“你真是沒出息,什麽大場麵沒見過,結個婚至於這麽如臨大戰嗎?你當年第一次跑到人家帝王級別的婚宴上騙吃騙喝出來都沒見你這麽緊張,這點小場合算什麽,又都是熟人,你老公你都快熟悉到沒漏點了還激動屁啊。放輕鬆點,放輕鬆點,小安雅,你的身子好僵硬啊。”


    小奶包抿唇笑,忍不住道,“芸姨,你這話要是被我爹地聽見了,他一定把你和我媽咪隔離?”


    程安雅也忍不住一笑,也就李芸會說這樣的話。


    “我說什麽了,還隔離這麽嚴重?我成細菌了?”李芸不滿地挑眉。


    “你老公都快熟悉得沒漏點了,這話是能對新娘說的嗎?這不是慫恿著新娘逃婚嗎?這日後保不準一直在耳邊說什麽漏點不漏點又沒漏點的,這得影響感情危機的攀升率,照我爹地的思維,肯定把你列入不來往名單,媽咪,你說寶貝說的對嗎?”


    “正解。”程安雅豎起拇指稱讚自己兒子,沒有比這更正解的了,葉三少聽了這話保準是黑臉的。


    “那我說的不是實話了?你們孩子都這麽大了,要是正常發展都七年之癢了,審美疲勞啊,漏點這東西就是頭一個月新鮮,後麵就不新鮮了,不然先離婚率也不會這麽高猛,我這說實話也被人嫌,真年頭果然聽不得實話。”李芸裝模作樣地搖搖頭。


    程安雅失笑,“你怎麽說都有理,等你結婚的時候這話我得原封不動送還給你。”


    “成,你等得到我結婚再說。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結婚也不想你這麽沒出息,你看看,小指頭都要擰斷了,別擰了。”李芸一手拍落她的手。


    “媽咪,昨天是誰這麽淡定地笑場的。”小奶包也笑她,程安雅一腳踢過去,“小孩子閉嘴。”


    “你媽咪惱羞成怒了。”李芸淡定地說,轉而摸了摸她的腹部,“這綁得這麽緊,孩子會不會出問題?”


    “我問過醫生,幾個小時沒事的,等這邊儀式結束就換衣服的,他還小,不礙事。”程安雅臉上出現一種母愛的光輝,這孩子才一個多月,還不見肚子。


    門口有腳步聲,外麵守衛叫了聲三少爺,李芸聰明地閉嘴了,小奶包一笑,隻見葉琛擰門進來,小奶包說道:“爹地,你這新郎不在前麵來這兒做什麽?”


    “來看看我的新娘不成嗎?”葉三少挑眉笑,李芸和小奶包聰明地退出新娘休息室。


    李芸拉著小奶包笑,“你爹地媽咪真是如膠似漆哈,我們出去轉一圈看看。”


    “成啊,對了,芸姨,我和你說個事,一會兒你配合一下。”小奶包眉梢挑起,笑得有一點狡猾,湊在李芸耳邊嘀咕了幾句,李芸驀然睜大了眸子。


    “你說什麽?”她大驚,這怎麽可能呢?“為什麽啊,我的寶貝?”


    “嘿嘿,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小奶包神秘一笑,拉著李芸往前頭去,“看熱鬧去的。”


    兩人到了前頭,婚禮還沒開始,觀禮的人還沒到齊了,不過已經很熱鬧了,十一和葉薇在教堂一處教堂著,兩人不知笑著在說什麽。


    小奶包過去打了聲招呼,葉薇驚呼一聲,“寶貝兒,你今天帥極了。”


    小奶包穿著黑色的小禮服,他是花童,本來生得就精致,這麽一打扮,更是精致得可愛,葉薇和十一都覺得眼前一亮。


    李芸說道,“他長大後肯定比葉三少還妖孽。”


    “肯定。”葉薇摸著下巴笑道,這一處是教堂比較顯眼的地方,能看到所有進場的賓客,幾人正聊著,婚慶公司的經理慌忙回來,“葉小姐,婚禮出了點小狀況,你能不能準我一件事。”


    “什麽狀況?”葉薇眉心一擰。


    小奶包笑意不再,婚禮出狀況,有點不吉利,他不信這個,但畢竟是老生常談的事。


    那婚慶公司的經理說,“女花童吃壞了肚子,正拉得厲害,這……”


    “不是這麽倒黴吧?”


    “寧寧,你的新娘沒了。”葉薇笑道,小奶包不在意,淡淡說,“不是我的新娘,那你看看再找個人換一換吧。”


    婚慶經理慌忙點頭,有葉小少爺一句話,等同於葉三少同意,“我已經有人選了,觀禮賓客中正好有一個差不多大的姑娘,本來她身邊的女子不同意,不過那小姑娘同意了。”


    幾人正說話間,婚慶經理眼睛一亮,指著一大一小的女孩說道,“那,就是她。”


    小奶包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眼睛驀然睜大。


    “諾諾……”


    “石頭……”許星也看見了小奶包,掙脫了女子的手跑了過來,才一會兒就到小奶包麵前,她穿著一件白色的小公主蓬鬆裙,蕾絲花邊,很公主,很夢幻,才一會兒就到了小奶包麵前,酷似許諾的臉有著驚喜,“石頭,你怎麽在這裏?”


    寧寧看著她一路跑過來,腦海裏卻閃過一身火紅的許諾,她的背後是一片潔白的山茶花,可她的臉上沒有許星這樣無憂無慮的笑。


    她的諾諾,即便是笑,也是那種沒有溫度的笑,好似從來沒有在陽光下生活過,不知道什麽叫溫暖,可他牽著她的手又覺得她好暖和。


    心髒驟然如被什麽捏住一樣,揪疼得厲害,寧寧驟然喝道:“不準叫我石頭。”


    這是諾諾的專屬,別人奪不得。


    李芸和那婚慶經理都嚇一跳,葉家小少爺給人的印象是那麽的紳士,那麽的優雅,李芸這麽多年都沒見過他發脾氣,突然見他變了臉上,酷寒如閻羅,她心中一懼,那麽小的孩子仿佛一瞬間就變了一個人似的。


    雖然年紀小,卻讓人感到害怕。


    許星被他一喝,精致的臉有著難過,她委屈地咬著唇,“對不起,我忘記了。”


    陪同許星過來的女子很不悅,“葉小少爺,你也不看看你朝誰發脾氣。”


    小奶包冷然勾起唇角,這世上還有他不能之事?笑意,漸冷,葉薇則笑道,“小孩子鬧鬧很正常,我侄兒脾氣不好。”


    許星則是拉著張婉言的袖子搖搖頭,“姨娘,是我不對。”


    張婉言是張司令家的侄孫女,她和許星母親的感情特別號,是非親姐妹,許星從羅馬被放回去後心情一直不好,許星媽媽便讓張婉言帶她來a市住一陣子散散心,正好碰上葉三少和程安雅的婚禮,張婉言便帶她過來玩一玩,許星一直被保護得很好,在英國參加活動都是被捧得高高在上,從沒有這麽自由自在過。


    她模樣生得好,年紀又正好,婚慶經理一說當花童,她欣然同意,從沒有到會在這裏碰見寧寧。


    “星星,我看這花童不當了,今天是結婚的是他爸媽。”張婉言說道,“你想當花童,下次姨帶去另外一處。”她說罷拉著許星要走。


    許星不依,“姨,沒關係,我認識他,寧寧,真的嗎?”


    寧寧一陣陰沉著臉,見她一臉笑容又不好硬著心腸,冷硬地嗯了一聲,許星開心地問,“你也是花童?”


    婚期經理見兩孩子認識,他更大力推薦,寧寧下意識地反對,許星則說道,“寧寧,你爸媽結婚,總歸要花童,現在婚禮要開始了,我當花童又沒有什麽?”


    寧寧看著她的臉,心中鑽痛,若不是許星今天出現在他麵前,他早忘了還有她這麽一號人物,也是他的出現,那些隱藏在背後的傷口又開始裂開,劇痛難忍。


    她站在他身邊,好似是諾諾在,可她又不是諾諾,這種感覺他不知道怎麽表述,換做是其他人,他不在意,若是許星……他會錯以為是諾諾。


    他定了定心神,觀禮的孩子中,她是最適合的,不管怎麽說,爹地媽咪的婚禮最重要,是誰都無所謂了。


    葉薇道:“寧寧,婚禮要緊。”


    寧寧點點頭,“那辛苦你了。”


    聽得寧寧同意了,許星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張婉言尚有點意見,但見許星開心,她也不好說什麽,她向來很喜歡許星,幾乎對她百依百順,她這一陣子一直不開心,眾人都以為是被綁架的後遺症,難得她開心,她也不好掃了她的興致。


    隻是……星星和葉家少爺什麽時候認識的?


    眾人一時心思各異,許星見寧寧答應她當花童後,心情好得不得了,寧寧看著她,腦海裏卻全是諾諾的一顰一笑,那冰冷的容顏,火焰般的身影,早就刻在他骨血中。


    葉薇說道,“寧寧,我去找三哥說個事。”


    小奶包點頭,葉薇和十一便走了,顧臻生也過來找李芸,兩人在一邊說話,許星小小的臉有點緊張,忐忑地問寧寧,“是不是還討厭我?”


    寧寧深深地看著她,這張臉是他眷戀的所在,隻是……


    討厭嗎?不討厭,他怎麽可能會討厭和諾諾有一摸一樣臉蛋的人,特別是在諾諾已經死去的情況下,隻是覺得很……心疼。


    萬千寵愛的許星,一身寂寞的諾諾。


    老天爺真不公平。


    “那件事,我再一次說對不起,你別討厭我了行嗎?”許星忐忑地問,漆黑的眸如黑曜石般迷人。


    408


    “我不討厭你!”寧寧說道,別過臉去,不去看她的容顏,不看,他的心就不痛,也不會那麽的渴望她就是諾諾,那種諾諾再也回不來的絕望便不會縈繞於心.16kbook.


    他微閉眼睛,遮去眸中的絕望,穩了穩亂了的心神,再次睜眼依然是藍天白雲,世界什麽變化也沒有,唯獨自己感覺更孤單了些。


    特別是這個喜慶的日子裏。


    張婉言看得出他不對勁,心中的成見也沒那麽的深了,許星聽他說不討厭她,她很開心,熱情地去拉寧寧的手,“那以後,你和我做朋友好不好?”


    小奶包眉心一蹙,眸光頓冷數寸,正要掙脫的她的手,卻聽見她難過地說,“我都沒有朋友,就你一個人不會把我當公主,不會那麽疏離。”


    他看著她抓著他的手,拒絕的話都到嗓門口了,又咽下去了,脫口而出,“你姐姐什麽都沒有。”


    你尚有這麽多人疼愛。


    張婉言錯愕地看著小奶包,他怎麽知道許家還有一個女兒?許星說,“我沒有姐姐啊。”


    寧寧眸光頓厲,陰鷙掃過許星,手一揚,摔開許星的手,心中有一股怒氣一直在竄,他已不是不經事的小奶娃了,再大的事都能沉得住氣,可事關許諾,他卻受不住。


    看著許星單純的臉龐,他心中怒火更熾,他知道不該遷怒,不管許星的事,可是聽她這麽理直氣壯地說,我沒有姐姐,他氣不打一處來。


    許諾活著七年,能記住她的,到底有幾人?


    父母遺棄,唯一的妹妹不知道有她,師父痛打,她死了,恐怕能記住她的隻有他一個人,親人一個都不會記住,他的諾諾憑什麽要受這些傷害。


    “寧寧,你怎麽又生氣了?我說錯什麽了嗎?”許星的聲音很委屈,不明白好端端的,他為什麽又翻臉了,許星從小呼風喚雨,誰敢給她臉色看?她也無需看人的臉色,小姐脾氣也重,可自從那次扔了寧寧的玉墜後,她在他麵前總覺得有點愧疚,她潛意識不想再看那一幕。


    寧寧興許不知道,這還是許星大小姐第一次如此低聲下氣和人說話,唯一說過對不起的人也是他。


    “你什麽錯都沒有,你唯一錯就錯在你不知道你錯在哪裏。”寧寧冷冷地拋下這句話,剛越過許星就被張婉言抓住胳膊,寧寧冷笑,瞥了她一眼,沉聲道,“放手!”


    他的眸光甚冷,張婉言心驚膽顫,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孩子該有的眼光,淩厲、有一種令人忍不住震懾的霸氣,若她不是將門之後,大大小小場麵經曆不少,肯定嚇得腿軟。


    “葉小少爺,你如何知道這事?”張婉言問。


    寧寧一字一頓道,“我說,放手!”


    許星擔心地抓著張婉言的袖子,小小的臉龐都是驚慌,“姨娘……”


    張婉言看了許星一眼,放開手,寧寧譏誚地勾唇,“你想問的不是我怎麽知道,而是她在哪兒,是不是?”


    “葉小少爺,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好吧,我的確是很好奇,她在哪兒?”張婉言欲言又止,畢竟是許家的家事,很多事她不好說什麽。


    她也很好奇,那個女孩到底去了哪兒?模樣應該和星星一樣,她猜得出來,寧寧對星星發火就是因為那個人。


    寧寧則笑得森冷,“知道她在哪兒,你們又想做什麽?這麽多年不要她了,突然想起又何必呢?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還是想說,再丟一次?”


    張婉言有點承受不住他這麽尖銳的話,神色複雜地看著驚慌的許星,再看狠厲的寧寧,一時無話,她當初也不同意丟了那孩子,起碼應該送她到一戶自己放心的人家裏養著。


    她勸過麗莎,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不要這麽殘忍,送到別人家寄養就可以,張家也可以養那個孩子,過繼到她哪個堂哥名下都可以。可許星媽咪說,張家和許家畢竟淵源深厚,將來孩子免不了要碰麵,又怎麽解釋?那兩孩子長得一摸一樣,她見過三歲時的許諾,和許星如出一轍,就是眼神太過呆滯,沒星星那麽靈動。


    當年丟了那孩子,她是挺惋惜的,這麽多年沒有下落,其實許星媽媽也後悔了,派人去尋,畢竟是女兒,尋了一年卻杳無音訊。


    這是許家的禁忌,許星從小就不知道,三歲的時候,她還不記事。


    “寧寧,姨,你們在說什麽?”許星心中更慌了,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她隻看得出她姨臉色不好,寧寧臉色更不好。


    寧寧看了許星一樣,冷冷地笑了聲,指著許星說道,“你回去告訴他們,他們有她就夠了,他們視許諾為敝履,自有人視她為珍寶。他們不要,我要。”


    他說罷便走,走了幾步又停下,突然轉頭,優雅一笑,“對了,還忘了讓你帶一句話,告訴他們,從此可以高枕無憂了,不用擔心許諾會害死他們,因為許諾已經死了,而且死無全屍。”


    看張婉言煞白的臉,他頓時有一種報複的快感,此時的葉寧遠心中仿佛住了一頭魔鬼,恨不得吞了整個黑暗,讓這個世界也變得和他一樣黑暗。


    寧寧陰沉著臉,見著人就煩,索性繞到教堂後麵坐到欄杆上,一個人陰沉地坐著。


    許星扶著搖搖欲墜的張婉言,“姨,許諾是誰啊?”


    張婉言一時無話。


    新娘休息室裏,葉三少著迷地看著他的新娘,毫不掩飾眸中的驚豔,今日的她的確有一種奪目的美,令人著迷,這個女人,終於完全要屬於他了。


    結婚,這個意義是不一樣的,這是法律承認的女人,他是她法律承認的男人,一想到這兒,他的心更加雀躍,若不是怕亂了她臉上妝容,他真想好好地親一親。


    “你怎麽過來了?婚禮一會兒就開始了。”程安雅臉上有點熱,不過妝容重,她也知道臉上肯定看不出紅暈來。


    “不著急,外麵有人打點。”葉三少說道,“我就是想和你待一會兒。”


    “人家古時候男女成親,前三日新人是不能見麵的呢。”


    “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老婆。”


    程安雅撲哧一笑,握緊葉三少的手,今日是結婚的日子,也是幸福的起點,從今天開始,她會一天一天更開心幸福。


    “你緊張嗎?”葉三少問道,程安雅也不忸怩,點點頭,有點兒緊張,手心都出汗呢,怎麽會不緊張呢,“我想起我小學三年級第一次上台朗誦的情況了,緊張的尿褲子了。”


    葉三少戲謔,“真尿了?”


    程安雅嚴肅地點點頭,“台下是同學和老師們,我們小學那校長長得特嚴肅,他往前排中央一坐,我在上麵正對著他腿心就發軟,能不尿褲子嗎?”


    “你真丟人,三年級還尿褲子?”葉三少笑得前仆後仰,直接趴在她腿上了,一向到那畫麵他就發窘了,看不出程小姐還有這麽悲壯的曆史。


    “笑屁啊,幸虧當時是冬天,穿得多,尿都弄上棉褲和鞋子裏了,回家我爸一問,為什麽褲子鞋子都濕了,我說我掃教室不幹淨老師罰我洗廁所給弄上了。”


    “哈哈……小安雅,你小時候就這麽逗啊。”


    “來,你也說一件你的趣事給我聽。”程安雅擰著他的耳朵命令,葉三少很明智地搖頭,這事絕不幹,“我哪有這麽囧的事,老子從小到大一直牛a和牛c之間來著。”


    “吹吧你。”程安雅笑了笑,也繼續追問,這麽一聊天,她倒真不緊張了,隻餘下一片心安,她得祈禱一會兒她爸爸不會緊張才成。


    兩人聊了一會兒,門上又有敲門聲,葉薇和十一進來了。


    葉薇說道,“哥哥,你還在這裏呀,該出去準備了。”她吹了聲口哨,“三嫂,帥。”


    “你們怎麽來後麵了?”


    “嘿,來和你們說個事,你們不是一直好奇寧寧心裏那丫頭長什麽模樣嗎?一會兒看他身邊的花童。”葉薇眨眨眼睛,她自己是沒想到許星會出現在這場婚禮上。


    程安雅不禁疑惑,“不是說那女孩死了嗎?”


    “是諾諾的孿生妹妹。”


    葉三少和程安雅對視一眼,一時兩人都沒說什麽。


    沒一會兒,新娘休息室的門打開了,葉三少和葉薇、十一一道走了出來,葉三少叮囑門口的守衛,“仔細守著,別出亂子。”


    “是,三少爺。”四人同時點頭。


    十一和葉薇回到剛剛的位置去,龍門的人都分散在教堂周圍,有的在內,有的在外,安穩地保住這一片太平,葉三少抓著一個人問,“小少爺呢?”


    那人搖頭,葉三少命令,“去尋,婚禮快開始了。”


    “是!”那人領命匆匆下去找人,龍斐親自帶幾人裏裏外外尋他,小奶包正一個人在教堂後的坐著,呆愣地看著天上白雲。


    整個人看起來有點落寞。


    他覺得自己真的有點傻了,還是沉不住氣了,好不容易把諾諾藏在心底一看見許星又失控了,他緊握著手,他不能這樣。


    不能這樣。


    一旦讓敵人知道自己的弱點,這會成為他最致命的傷,他無法對一個像諾諾的人下手,那敵人就有可能利用一個像諾諾的人來對付他。


    所以他,要鎮定。


    在不能這樣了,以後他要學著該怎麽控製心魔,不能失控,若是有一天他能坦然地看著許星,把她當成路人甲,那他就算成功了,不然……


    無論如何,他也不相信諾諾就這麽死了,他要等她,等一輩子他也甘願,九死不悔。


    “小少爺,原來你在這啊,婚禮要開始了,三少爺四處在找你。”龍斐匆匆過來說道,小奶包點點頭站起來,龍斐擔憂地問,“小少爺,你心情是不是不好?”


    “很明顯嗎?”小奶包也不隱瞞,直直問,龍斐點頭,“非常明顯。”


    小奶包優雅一笑,“看來我得表現得開心點,畢竟這是一件喜事。”


    龍斐沒說什麽,一大一小往前麵去,許星已經換上小禮服,她和寧寧站在一起,當真如一對金童玉女,非常的般配,葉三少看著都覺得相配極了。


    教堂中的賓客一直都誇著這一對金童玉女,許星拉著小奶包的袖子問,“寧寧,你不生氣了嗎?”


    “不氣了。”寧寧淡淡道。


    “你脾氣很不好。”許星一本正經地說,“我媽咪總說我脾氣差,你的脾氣比我還差。”


    “你不是第一個說我脾氣差的人。”寧寧淡淡地說。


    “是嗎?”許星撅著嘴巴,“你和你爹地長得好像。”


    “嗯。”


    “那個,寧寧,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許諾是誰?”


    “吾妻。”


    “什麽意思?”


    他笑而不語,許星見他不回答,有點失落,但很快又很開心地和他拉話題來聊。


    新娘休息室中,程安雅又聽到外麵喊了聲三少爺,她站起來,隻見葉三少推門進來,她不禁疑惑,“阿琛,你怎麽又來了?婚禮不是要開始了嗎?”


    他溫柔地笑著過來,扣著她的腰,她疑惑,他溫柔地笑,“婚禮?安雅,不會有婚禮了。”


    “你……”


    她剛出聲,隻見男人快速用手帕捂住的鼻子……她眸瞬間睜大,轉而昏迷過去。


    男子容顏冰冷,唇角勾起得逞的笑。


    409


    海上,遊輪。


    她動了動手腕,卻見手銬扣得很緊,腳上也有長長的腳鐐扣著,長長的鎖鏈拖在地上,看得起特別的陰沉,她微笑地掃過房間,這還算是不錯的一間房,布置得非常的豪華,舒適,她暗忖著,路易斯若把她扣在床沿也許她還能舒舒服服地睡一覺。


    她麵容蒼白,呼吸似有點困難,不停地喘息,卻是冷冷地笑了聲,她抬手,重重地敲了一下船板,如她所料,沒一會兒,艙門就開了,一道修長人影出現在艙門前,邁步而入。


    金發,黑眸,身材挺拔,渾身上下卻有一種令人窒息的戾氣,陰狠得仿佛要摧毀整個世界,這樣的氣息是個人都會覺得害怕。


    程安雅卻笑了起來,她顯得很淡定,一貫的微笑,眸光掠過他,道:“路易斯,你不是在哥倫比亞想殺了墨家兄弟麽,怎麽跑到a市來了?你明知道,你逃不了,何必犯傻來送死呢?”


    路易斯眸色陰鷙,一段時日不見,他顯得消瘦很多,這麽多天一直在哥倫比亞和墨家兄弟玩生死,根本就沒有時間顧及其他,自然清減。沒有彩瞳的遮掩,這一雙漆黑的眸顯得如魔鬼般,分外的可怖,一絲一毫也沒有過去的自信和悠然。


    他已是喪家之犬,被逼得狗急跳牆,再怎麽樣驚才絕豔的人被逼到一定的程度都會變的歇斯底裏,瘋狂不已,路易斯自然也不例外。


    她能想象得出這一陣子他的日子過得有多麽的狼狽,一想起來,唇角總不免會溢出一點點快意的笑。


    他眸色微深,殘狠可怖,一點點逼近程安雅,修長的指扣住她的脖子,用力,她頓覺呼吸困難,本就喘息得有點難受,這麽一來,鼻尖下的空氣更稀薄。她的臉益發蒼白,透出一種透明的死寂來,臉上卻是笑靨如花,毫無畏懼,仿佛在說,路易斯,你逃不了。


    “安雅,你覺得你還有可能逃出這裏嗎?”他手上力度突然加大,一字一頓冷聲說道,“我得不到的,我就毀了,我要死,也要拉著你和葉三陪葬!”


    男子聲音沈冷,透出一股恨,“若不是你們,我也不至於落到如此地步,你們得陪著我一起死!”


    她唇角的笑由冷轉為譏諷,容色美麗卻蒼白,更透出一股強硬,“路易斯,你失敗了,你別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當初,究竟是誰自信滿滿地來a市,又是誰把我擄走,又是誰異想天開要得到阿琛?路易斯,你是作繭自縛,怨不得別人。如果你當初不來a市,沒有參加這一場戰爭,薇薇和寧寧就不會查到你是葉雨坤的真相,阿琛即便是討厭你也不會無緣無故地殺你。若不是你綁了我,阿琛也不會非要置你於死地不可,若不發生後麵的事,那麽黑手黨也還是你的,不會落入墨家兄弟手中。路易斯,自作孽,不可活,你現在又來抱怨什麽?無非是你輸了,輸得幹幹淨淨,連黑手黨你也輸了,你以為你在算計別人,卻不知道墨家兄弟一直在算計你。路易斯,怪就怪在你執念太深,野心太大,正好被人利用,你才慘敗。其實你最應該殺的是墨家兄弟,若不是他們,也許黑手黨真的能和第一恐怖組織決一高下,說不定你真的能稱霸世界,不至於如今這般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程安雅,你以為說這些,我就會放過你?”路易斯笑得陰狠,她說的,他何嚐不懂,和如今,到底是誰的錯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是,他想他們死!


    他的性子就是這般,得不到的,他就毀滅了,拉著他們下九泉陪葬,這生意也不算虧本。越想葉三少,心中越恨,越恨,他就眼前的她就越殘忍。


    她麵容清麗無雙,即便是濃妝也掩不去那股清純和明媚,特別是胸前的rosetear,光彩奪目,襯得她容顏如花,世上無雙。


    葉三為何如此愛她,他了解,因為他也看上這個女人,可不行,他還得死,他更恨她搶了葉三少所有的注目,所有的愛。


    從小到大,他唯一執念的人,就是葉琛,絕不放過,他若要死,也不會讓他好過。


    他執念太深,已然成魔。


    “隻要我手再用力,你就回天無力。”他陰狠地說道,極度地想要扭斷她的脖子,這麽漂亮的脖子,扭斷了多可惜。


    “你可以試一試。”她冷冷地笑,一點畏懼都沒有。


    他不禁挑眉,眸色益發陰狠,“安雅,我記得,你很怕我。”他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臉上緩緩地滑動著,突然放開擒製她的手,眸色深沉。


    “怎麽?這一次膽子變大了,不怕了?若我得到在資料沒有錯,你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是嗎?”他的聲音溫柔至極,她卻忍不住一顫,眸色染上驚慌。


    路易斯非常快意,欣賞著她慘白的容顏,她努力揚起笑靨,“我不怕你,路易斯,你那病毒都沒有讓我們死,這一次又怎麽可能會死?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殺不了我們,我又何必怕你,更別說,阿琛如今又不在這裏,我怕什麽?”


    “殺不了你們?”路易斯古怪地笑了兩聲,“我現在一動手,就可以殺了你,一屍兩命。”


    “那你怎麽不動手?”她冷然地笑,甚至有點挑釁。


    路易斯狠狠地掐住她的咽喉,“我要當著他的麵殺了你們母子,讓他眼睜睜地看著你死亡,我是死定了,你也逃不過,認命吧,程安雅,認識葉琛,是你這輩子最大的錯誤。”


    她冷哼,當他是放屁,路易斯放開他的手,狠狠地把她摔在地板上,眸色深沉如夜,“等船到了公海,好戲就來了,安雅,你等著看好戲吧。”


    他轉身欲走,她卻叫住他,“路易斯,你別後悔!”


    “哼!絕不後悔!”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麽來a市的?我兒子的技術天衣無縫,他不可能差不到你的下落。”她冷聲問道,“你在哥倫比亞已被墨家兄弟追殺得走投無路,手下幾乎都陣亡了,我想不通,你到底怎麽來a市?”


    “你好像對情勢更敏銳了,安雅,我記得以前你根本就看不懂這些。”路易斯挑眉,冷冷地看著地上一身白紗的女子,眸有譏誚。


    她笑容更冷,“我被迫跟了你們這麽久,難道這點情勢都看不懂?”


    路易斯挑眉,眯著眼睛,半晌才道,“沒錯,狡兔三窟,我能和墨家兄弟玩這麽久自然有我的法子,若是要來a市,沒有他們的幫忙,我怎麽來得了?”


    她麵容沉靜,垂下的眸卻遮去了一掠而過的狠辣,長長的睫毛下臉上覆上一層優雅的剪影,沾染著少許殺氣。路易斯則沒看到,她冷冷地笑,“果然是墨家兄弟幫的忙,他們真夠……狠毒!”


    “安雅,道上混的,誰狠,誰稱霸。”路易斯難得露出一絲笑,“看在你快要死的份上,我索性告訴你,這一切全部是墨家兄弟的陰謀,比狠,葉三,我,楚離……所有的人的狠加起來也不如這二人。”


    她一直垂著眸,不說話,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指尖忍不住發抖,路易斯則道,“葉三少一定會趕來的,我就要讓他看著,你是怎麽死的。”


    艙門關上,撐在地上顫抖的她,若無其事起身,再不見一點潰敗之象,“路易斯啊,路易斯,你這場自導自演的戲該落幕了。”


    她拔下頭上的銀針,插入鑰匙孔,一會兒手鐐解開了,腳鐐也解開了,她輕手輕腳地站起來,索性摘了頭上的頭紗,走到床鋪前,頭發一揚,五十枚銀針落在床鋪上。


    她脫下繁瑣的婚紗,婚紗上掉下一件緊身衣,一把銀槍,她換上衣服,把槍和銀針收好,扭了扭自己僵硬的頭,把rosetear打開,說了聲,“行動吧!”


    輪船上一共才五個人,路易斯一個人站在甲板上,他眸色深沉地看著海麵,心中殺氣益發重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他應該殺了她。


    當葉三少到的時候,再在補上一刀,未嚐不可。


    剛這麽想著,輪船停了,路易斯大吼一聲,“怎麽回事?”


    “哦,沒怎麽回事,他們累了,我讓他們永遠休息了。”一道黑色的人影輕鬆躍上甲板,她長發飄揚,黑色束身服把她火爆的身材襯得令人心動,眉梢卻帶著絕對冷然的強硬。


    路易斯不可置信地喚了聲,“安雅,你……”


    她張開嘴,動了動嘴巴,吐出變聲器,順便撕了臉上的人皮麵具,一張豔麗妖嬈的臉出現在路易斯麵前,他大驚,她卻笑得風情萬種,“我親愛的好大哥,你能扮成我三哥的模樣,我為什麽不能扮成我三嫂的模樣,怎麽樣,我演得還挺像的吧?忘了告訴你,妹妹我還有一向絕活,叫模仿。”


    路易斯大驚,既然葉薇出現在甲板上,那就表示著所有人都被她殺了,她是殺手,生性謹慎,肯定是四處搜了一遍才上甲板。


    好,很好,果然夠狠!


    他本就奇怪,為什麽今天的防守這麽弱,他得手好似很容易,原來沒想到,竟然是葉三少布置的陷阱,讓他故意往裏頭鑽。


    路易斯大怒,但很快冷靜下來,“你不是說你不知道我要來a市嗎?”


    “沒錯,婚禮前,我們沒查到你的下落,但不妨礙我們布置請君入甕,三哥說,你一定會來的,就算查不到,你也一定會來的。”葉薇笑著,她一點也不懼路易斯,手中也沒拿著槍支,她好心地告知路易斯,“你的死期到了!”


    路易斯哈哈大笑,笑聲瘋狂在海麵上傳,所有的一切他都明白了,葉三少根本就是故意的,那個求婚,他根本就沒有必要放在gk國際電視台去播放,因為mbs國際電視台是國內王牌,gk是國際王牌,他們故事沒必要讓全世界都知道,放在mbs國際電視台就夠了,他放在gk去播放,他是故意讓他看見,故意讓他看見他們是如何幸福,如何快樂,而他是如何悲慘的。


    他故意挑起他心中的恨,就是為了逼他現身。


    葉三少很清楚明白地知道,路易斯活著一天,對他一家都是威脅,他絕不可能放過他,路易斯又太過狡猾,寧寧的電腦技術那麽好,竟然也查不到他的下落,他就猜到墨家兄弟在其中又扮演了很重要角色。


    所以他,主動策劃了這一場求婚和婚禮,故意把婚禮延後到十月十日,目的就是讓他有時間過來,然後準備,他不現身,他就逼著他出來,隻有這樣才能永絕後患。


    從葉三少喝高了求婚開始,他心中已經有了完美的計劃,為了取信路易斯,更不惜重金,讓克洛斯盡量讓所有人都知道。


    不管路易斯躲在哪個角落,他肯定會知道他們結婚的事情。


    他肯定會來,他賭贏了!


    葉薇冷笑,笑吧,笑吧,他這條命得留給小奶包的和三哥的,她可不能動手,不然她早斃了他。


    “我不明白,我明明看見你和十一、葉三少出來,新娘會是你?”路易斯陰鷙大吼。


    葉薇好心地解釋,“這有什麽難的,從昨晚開始就有兩名女子打扮成我和十一的模樣躲在休息室裏,我們進去後,我自然打扮成新娘,十一帶著三嫂藏在另外一間房間裏,她們隨三哥一起走,你要不來,也很好啊,三哥和三嫂就順利結婚,退一步說,你就算發現了我,十一也能保護三嫂,你也殺不了我,就這麽點迷藥也想把我弄倒,你也太菜了。”


    410路易斯的下場


    路易斯歎息,原來如此,他這次太大意了,其實走廊和新娘休息室內他都命人裝了攝像頭


    ,可偏偏新娘休息室內的被發現拔掉了,他本就該想到有問題了.16kbook.


    葉三少就拍幾個人守著門口,黑鷹等人卻是守著不緊不漫的外圍,他應該想到,他路易斯


    是什麽人,怎麽可能連外圍都闖不過來,可他沒想到,這是葉三少故意的。


    手法不算高明,隻是晾弓之鳥的他,依然太過白信,忘了這個男人心思有多鎮密,多腹黑


    ,這麽落入他的陷阱中。


    外麵就算沒發現,裏頭也該察覺到不對勁,葉三少怎麽可能會讓新娘一個人留在休息室內


    ,誰都知道,他要動手,休息室是最佳的選擇地點。


    他閉上漆黑的眸,他輸了,這一次,逃不過了。


    葉薇靠著簡欄,眸光落在路易斯身上,似譏,似笑,一時辨不情什麽色彩,這人曾是呼風


    喚雨的意大利黑手黨教父,若那一次不出現在a市,誰也不知道,他就是葉雨坤,他依然會帝


    領著黑手黨稱霸一方。


    可借了


    人的心太大,得到的看不見,失去的更多。


    她偏頭,侮風吹著長發,迷離了眼睛,心頭想過墨塊,墨塊,你呢?有路易斯為鑒,你還


    會走他的路嗎?到頭來失去的比擁有得更多。


    你本就沒有擁有什麽,若在失去,你還剩下什麽?


    從她知道路易斯來到a市開始,她就知道,她又一次對墨塊失望了,又是他們兄弟的計謀


    ,從一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是他們。


    他們根本就不放棄爭霸天下,勢必要鏟平第一恐沛組織和龍門,這樣的墨塊,她}即


    因為心中有太多權力,所以裘不下什麽東西,連她,在他手上,也不過是一枚棋子,到底


    幾分真,幾分假,聰敏如她,也難日汾情。


    葉薇笑了笑,看著侮麵不說話,她記得當初他侮灘上那一幕,起初想尋山\中尚有一絲淡淡


    的感動,如今在她心裏已然不剩了。


    那一幕,她都分不情真假了。至於島上,他和她說的,她和他說的,兩人都仕猜測彼此到


    底有幾分真假,他累,她也累。


    他要算計她,她也不饒他,於是就這麽一直惡隆循環下去。


    她唯一能確定墨塊真的,隻有那短暫的七天,那七天,他心不設防,對她言聽計從,百依


    百順,泊她離開他,不舍傷害她。


    那一聲老婆至今還在耳邊回響,她知道,那會兒的墨塊是真實的。


    可那又不是完全的墨塊,那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他的另外一麵,是沒長大的墨塊,三四歲


    的墨塊,人的一生那麽長,她不能為了他短暫的七天而放棄一生。


    單靠這七天回憶,哼,她葉薇還沒這麽弄種。


    “墨家兄弟還說什麽了?’葉薇笑了,依然是她風清萬種的笑窖,好似一閃而過的傷痛在


    她身上並不存在,葉薇還是葉薇,依然是過去扮影引受肺的葉薇,瀟灑患意,不會為誰停留。


    “葉薇,你對他上心,注定你就輸了。’路易斯說道,他眸光依然陰鴛,他對墨塊兄弟的


    限比任何人都要深,對他們的心計比任何人都情是,對他們的狠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看著葉薇


    ,說道:“反止恢豎我過不了今天,我就明白告訴你,這人扮受有心,他若接近你,一定有他的


    目的。


    葉薇心晾,想起兩個月前在a市,侮灘那一幕,那一槍是故意讓她放下筋自的?她咬緊下


    唇,怒從心起,又狠狠地把這股怒火壓下去。


    那日他們窖易得手的原因是什麽?


    她知道她三哥去了碼頭,路易斯肯定會在那邊,所黝覺得扮受什麽危險了,當時她墨塊還


    受傷,墨嘩一人動手沒有勝算


    那倘若他沒受傷呢?


    葉薇的腦子一下子亂了。冷靜,冷靜,葉薇,不許想了,葫想越不堪了。她在心裏拚命地


    命令白己,卻擋住回憶和分析。


    這是暖隆作用了。


    他們組織出來,不管處在什麽樣痛苦的清況下,理智都會有條有理地把清勢分析透明,她


    隱約知道了,也許隻是一場騙局。


    墨老大的確很疼墨塊,可也斷不會因墨塊丟了槍支,把背對著他們,因為當時墨塊沒死,


    他若這樣做,十一開槍了,兄弟兩人都會死,墨老大如此冷靜之人,斷不會做這種事。


    她努力回憶當時的畫麵,又想不出哪兒不對勁,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壞中的墨塊是情醒的


    ,若是十一敢開槍,他會事先開槍


    她渾身一冷,臉上的笑益發妖燒,從一開始,都是算計。


    “路易斯,他們兩人怎麽會在你手下?’葉薇笑問道,忍住心底針刺般的感覺。


    “他們救了我。’路易斯說道,轉而冷笑,“事實上,也不過是他們兄弟設的一個圈套,


    派人暗算我的同時又救了我,成功地接近我,目的就是黑手黨,我也不情楚他們到底是哪路神


    仙。


    “你可真笨。’葉薇說道,這事若是換了楚離黑傑克,斷不會有這樣的事清發生,他們的


    核心組織,豈窖外人輕易入侵。


    不管多麽信任,都不會。


    路易斯短短幾個月之內護貴不成軍,這和他識人不情有很大的關係。


    “輸了這一招,我認了。’路易斯沉聲道,“你殺了我吧.


    葉薇看著他,笑了笑,“我親愛的大哥,殺了你,我侄兒會找我拚命,你的命得留著他親


    手殺,這是你欠他的。


    路易斯絕望地閉上眼睛,輕聲開口,“薇薇,看在我們是兄妹的份上,你就成全我吧.


    “你是我老子,我也不會成全你。’葉薇斬釘截鐵地說道,“我這輩子隻認一個哥哥。


    驟然聽到遊艇逼近的聲音,葉薇仰頭看,倏感寒芒一閃,她手腕一動,銀針出手,三枚銀


    針精準地射中路易斯的手腕和胸前大穴。


    嘔哪一聲,槍落在甲板上,路易斯失去渾身的力量,捂著手腕滲叫。


    葉薇嘖嘖笑道,“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我最煩人質不安分想造反了,一點技術含量都


    扮受有。


    要算計你學墨塊啊,能賠上一條命算計我,也許你還能成功,這麽夕斤距離,找死不是,葉


    薇拿出手銬,把他拷在簡欄上,直接住他嘴巴裏塞了一塊布。


    “別死了,等允許了你才能死。’葉薇笑著退開,葉三少和小奶包等人也到了,人來的不


    多,隻有六個人,葉三少一家,黑鷹和十一。


    “黑鷹,去把他弄過這邊來。


    “是一


    葉薇輕鬆地越過來,“三哥,三嫂,儀式完了?


    程安雅笑著點頭,她已經換過一套白色的佯裝,臉上的狀窖還沒卻去,模樣看起來情純又


    美豔,很令人心動,葉薇被迷昏後,妙f履擔心,可十一說,隻是小意思,葉薇不會有事,讓她


    放心舉行女昏禮。


    舉行婚禮的時候,她一步一步地走近他,心裏想著都是葉薇,他說,等結束後,他們工刻


    去找葉薇,到時候葉薇恐泊已經製服路易斯了。


    她的心也安定了,教堂儀式辦好,時間並不長,車上她就匆匆換了衣服,葉薇那條假的r。,ete曰r裏有追蹤器,很陝就知道他們的地點,才在路上就聽到葉薇說行動,葉三少就


    篤定葉薇已能製服路易斯。


    “薇薇,謝謝你.


    “一家人說什麽兩家話,這家夥不死,我也不安心。’葉薇聳聳肩膀,黑鷹壓著路易斯過


    來,把他拷在簡欄上,眾人一直把船開到公侮。


    葉深冷冷地看著路易斯,“葉雨坤,你也有今日。哼.


    論身手,路易斯和葉薇差太遠,他輪船上就算多幾個人也不是葉薇的對手,唯一泊就是那


    月望船上有炸藥。


    “扮受事,我檢測過了,沒有。’葉薇笑道。


    小奶包槍出手,朝著路易斯膝蓋處開了兩槍,路易斯滲叫,聲音在廣闊的侮佯上聽起來有


    幾分空曠,連聲音裏的痛苦都被侮風吹散了。


    緊接著,他又朝路易斯的手腕上各開一槍,小奶包眸色深沉,再一次標準,在他腿上又開


    了一槍,整整玉槍,路易斯的滲叫聲,聽的人發諫。


    鮮血直流,蜿蜒一地。程安雅心晾膽戰地看著白家兒子,這開槍的姿勢,手法,當真算得上是一行家了,特別是


    他眸中的冰冷深沉,令人膽寒。


    “帥,寧寧,你的槍法準了不少。’葉薇吹了一聲口哨,看著路易斯在地上在喪家犬一樣


    的哭嚎,她心中也是一陣爽陝。


    寧寧是想把話話受過的都還給他,又不讓他死了,所以避過了心髒。


    葉三少倒是沒說什麽,讓小奶包發泄,他不殺路易斯,他心中怨限難平。小奶包不言不語


    ,一臉肅殺,在羅馬那些天,他就讓白夜教他練槍,為了就是有一天把許諾受過的十借日倍地


    還給他。


    除了他,還有蒼狼,這兩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砰砰砰


    好一陣槍聲響,小奶包又接詳在袖身上射了八槍,偏生都避過要害,讓他整個人生不如死


    地躺在甲板上,完了,他才收了槍。


    程安雅第一次看見小奶包這樣,難免有點適應不良,卻見小奶包走了過去,踢了踢路易斯


    “死了你也得給我活過來。


    路易斯還沒死,隻是渾身上下都有槍傷,疼得他生不如死,子彈都打在骨頭上,他汗濕重


    衣。


    “你殺殺了我口巴。


    “放心,你不求我,我也會殺了你。’小奶包優雅地笑,夕斤距離在他腿上又開了一槍,至


    於好心地放過他,讓他好好享受這一股痛苦。


    “爹地,媽咪,輪到你們了。’小奶包揚了揚手中的槍械,程安雅搖抨頭,她的確限不得


    路易斯早點死,隻是看小奶包這樣,再看路易斯,她又覺得他很可冷,這槍算了。


    反正路易斯是活不了了。


    “都你來吧。’葉三少微笑道,仇限這東西,隻要心中有愛,白然稍減不少,他對路易斯


    是限,但一他看著他可冷縮在一角,又覺得足夠了。


    他兒子一個人就足夠讓他生不如死了。


    再加上,今日是他結婚的日子,他不殺生,免得壞了他和她的喜樂。


    小奶包一貫利索,舉槍再指著路易斯,“爹地不動手,我就殺了他。


    “咦,等等,這兒離鱉魚群不遠了。’葉三少夾然說道,已是公侮了,再住前不遠就是鱉


    魚經常出扮受之地,他夾然有個好主意,“寧寧,到了那邊留下侮去,反正遲早也得丟下去,死


    了丟下去他什麽感覺者剛受有,活著丟下去能讓他好好享受一下被鱉魚撕碎的滋味。


    葉薇豎起拇指,“哥哥,你夠牛.


    程安雅抖了抖,夾然覺得兒子去訓練比待著葉三少身邊要好,這男人太扭曲了,她夾然為


    路易斯感到悲哀。


    “好主意。’小奶包應了


    “啊,不,不’路易斯瘋狂大叫,想要白栽被黑鷹攔著,正巧有幾條鱉魚出扮受,他一


    下子把他丟下去。路易斯一身是血,鱉魚嗅到血腥味,一齊湧上路易斯,他還沒反應過來,就


    被鱉魚群生生地撕碎了


    這一幕板為殘忍,程安雅不忍去看,埋頭在葉三少壞裏。


    沒一會兒,侮麵隊複平靜,至於搶食下幾塊破碎的衣裳,緩緩的,血紅也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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