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似雷炮發射,能量罩更加巨烈地震蕩。


    “爹,這隔著兩層陣法,在這下麵,他們的攻擊造成的音波,都還是那麽震耳欲聾。


    那些人也太厲害了。這樣子,轟開了陣法,這下麵的東西,不會都被氣浪掀翻衝壞了吧?”


    元天英看著那麽多的藥草,不舍得它們被攻擊陣法的能量所毀壞。


    “肯定會毀壞一些,不過,壞了,能量也是回歸天地間,乖囡擔心什麽。


    那樣,有龍息,鳳息,還有藥草的治愈生機之力,這片森林中的凶獸,蠻獸就會更有福氣。”


    “爹,我們再采摘一些高階的…算了,不用啦。我剛剛記錄陣法節點時,又采摘過了。


    人,不能太貪心。我現在有的,回去分一些給師父他們,也盡夠。”


    ~~~


    “大家加把力,這陣法就要破了。下麵肯定很多高階藥材器材等著大家。”


    四個大陸的總領指揮,都在鼓勵自個這方的修士。


    “喲…去…”


    發出攻擊的人,齊齊呦吼。三人一組一輪,車輪輪流上場。


    大陣依舊像海浪,一浪迫一浪,隻是不再有最開始的均勻,規律。


    “嗤”,似人的一聲輕笑,又皮紙被撕破。


    東方的大陣終於在楊千重的軟劍的一劍又一劍之下,裂開一條縫,縫隙越撕越長,越撕越長。


    “嘩…轟隆隆…砰…砰…”


    氣浪翻湧而出,猶似無數枚衝天巨炮炸開。


    不僅將東極大陸的眾修士掀翻,衝擊向天空,其他幾方的陣法同樣被連帶著轟開,修士們也被氣浪掀翻,卷著衝向遠處,紛紛撞上森林中的大樹。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楊元平道尊被衝向天空,又被颶風卷走,最後落在一處深淵之中。


    他受傷倒不是太重,嗆咳隻是因為胸悶,氣短,肺部貫了風。


    還有,這是什麽水,太過寒冷,凍得他直打哆嗦。


    他飛身上岸,飛不高,胸腔一陣悶痛,氣息一時受阻,又重重地跌落下去。


    “咚…”


    楊元平又沉進深水,閉氣,一會兒,自動浮了上來。


    他仔細地感受,這水,不同尋常。


    ~~~


    楊千重不僅被掀上萬米高空,還又被氣浪反衝回來的劍氣所傷,臉上,手上,幾條口子,鮮血淋漓。


    衝上高空,又被颶風撕裂皮肉,絞傷肋骨。這些外傷還都不要緊,要緊的是內傷。


    他的心肝肺都受了嚴重的破裂傷,經胳盡斷,痛得他根本無力聚起防護罩來保護自己。


    他隻能任由這股颶風裹挾著,向著未知而去。


    楊致誠和楊守義在先前,剛好輪完一輪,排到了最後麵,所以,他們師徒倆隻是被掀翻,衝向了森林。


    “噗…噗…噗噗噗…”


    楊致誠邊吐不小心被風吹入口裏的沙塵,碎片枯吐,邊關心弟子。


    “小義…你怎麽樣?”


    他感受到了弟子在他的斜後麵百裏外,於是,傳音過去。


    “小義!”


    沒人回應他,楊致誠顧不上整理形容,邊吞一顆療傷丹藥,邊飛身向弟子。


    “小義…”


    瞬間,他落在弟子身邊,將撞斷了一株粗壯樹枝的弟子,翻過來,平放在地上,檢查…


    “哎喲…我的小義…這又斷了一邊的肋骨,又傷了肝和肺,以前的舊傷都似乎才好。”


    他邊叨咕弟子,邊喂弟子極品大還丹。然後,雙臂托著小義,飛上一棵古樹的樹冠之上。


    楊致誠將弟子放在兩個樹杈之間,又掏出一個法器,撒開像一張漁網似的網住樹冠,枝葉就被牢牢地固定住。


    他將弟子放在上麵,才又仔細地檢查。下方太多蟲蟻,也不知道是否有毒。


    而且,低矮灌木,雜草又多,有這法器也施展不開,隻能在這上麵,讓徒兒休養。


    他仔細地檢查,發現徒兒的內髒器官,骨骼經脈是傷上加傷。


    “小義啊!你小子是有多倒黴呀,這次出門才這麽點時間,你這傷…


    都說你與妖修大陸相衝,來不得這一片。你偏不信邪。


    這一次,這傷得好好地養,養久一點,不然,再來幾次。人就廢了。”


    楊致誠又給徒兒喂續骨丹,續脈丹,回複丹。


    他也跟著坐下來,打坐調息,為弟子護法。


    楊明軒與楊守靜,巫行雲,這三個和東極大陸其它勢力的,隻有合體期的修士,更加不知道被衝去了哪裏。


    天玄宗和五行宗還有靈氤門的五個大乘期都受了輕重不同的傷。


    還有一個,大乘期巔峰的,五行宗的太上長老,也是不知被衝去了何處。


    其它三個大陸的修士,因為有前車之鑒,有防禦,受傷的都是渡劫期以下的修士,傷也不算太重,打坐調息一番也就好。


    因為陣法的能量一開始放出去了部分,最高氣壓衝擊的是東極大陸的修士。


    後麵的,麵積增大了,能量壓自然減小。


    天道宗那五個渡劫期的修士見機得早,見勢不對,早早飛退。他們倒是不曾受傷。


    他們又飛回來時,看見的哪裏還是平原,而是有萬米之深的深穀。


    放眼望去,隻有少數幾人還在森林的樹下邊打坐。


    估計,這幾人無力下去爭風。其他的修士,可能早已經都下去搶奪材料。


    他們也顧不上關心太上長老們的情況。


    縱身躍下,開始還是勻速降落,半個鍾過去後,又進入一個能量罩,然後,加速度下落。


    五人盡力往下攻擊,企圖以反衝力減低速度,以便安全降落,然而,沒有作用。


    越放出能量,降落的越快。幾人隻得作罷。他們手腳舞動,像張牙舞爪的四腳蛇。


    “碰,碰,碰碰碰…”


    塵土飛揚,他們砸在了沙地上。


    幾人傻眼地看著屬於東方的這一片,全是荒地,沒有一根雜草。


    與其餘的三方相比,簡直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看著還很新鮮的泥土,就似乎是這一片剛被人揭走了那一層草皮。


    他們看著那三個大陸的修士言笑宴宴的收取,采摘高級靈材,心裏比黃連都苦。


    東極大陸的修士,費了那麽多力氣,還損傷了那麽多人。


    甚至,好多低一些修為的,至今都沒有來到這下麵的小輩,說明大家都是吉凶難測。


    這樣的付出,又是這樣的顆粒無收,實在是讓人鬱氣難平。可是…


    五個人雖然心有不甘,然而,事先講好的條件,也不能毀諾。也沒有那個資格能力來毀諾。


    他們隻好向中間的龍架和鳳架處飛去。


    到了中間一看,傻眼的不隻是他們五人。


    大家都是目瞪口呆的樣子,個個看著原來山嶺一般的龍架,沒有了,隻有一條綿廷向遠方的痕跡。


    鳳架倒是還在,但明顯少了兩個翅膀的鳳架,怎麽看,怎麽不和諧。


    這是哪個,有這麽大本事,收起一座山嶺。要多大的空間戒指,才能裝下那麽那麽寵大的骨架。


    “你們五個剛到?你們的太上長老們在何處?”


    南極島的南震天陰沉著臉色,首先發難。


    他本來就是為著龍架,龍的骨髓而來。南震天的一個玄孫,因為母親是楊家的人。


    這個玄孫遺傳到了母族這邊的基因,帶有一絲神龍血脈。


    他經過修煉,現在在元嬰期,血脈顯形了。


    南震天到處尋找消息,以前的龍淵之地,他也去過,但,總是不得而入。


    這次得到這個說是“遠古龍穀”的消息,他又親自出馬。


    地方找對了,人也已經進來了,卻是這樣子的結果。


    他比那幾個天道宗的修士還要鬱氣不平。


    如果,他知道是誰幹的,一定抽他的筋扒他的皮。


    原本,南震天以為是天道宗的那幾位大乘期下來收走了東方的草藥,還有那具龍架。


    因為他們最先擊破能量罩,有可能第一時間,就有人能在寶器的保護下進入。


    不然,誰有那個本事,能在他們的眼皮子下麵幹出這種事。


    不過,細想想…又不可能,時間上還來不及。


    而且,如果真是他們,不可能弄得這麽幹淨。


    草渣,骨渣都沒有留下點,龍的氣息也收藏盡。


    那幾位,應該是沒有那麽大的本事。換做是他,也辦不到。


    這得是多強大的神識,才能一次過收那麽大的骨架,且未曾損壞。


    天道宗的五個渡劫期開始有點莫名其妙,聽完,又看別人的神情,才知道南震天的意思。


    他們幾個雖然心裏不舒服,但修為低一大階,也隻能低頭,恭敬地回話。


    “回震天道尊,我們不知道太上長老們在哪裏。


    估計,他們都受傷嚴重。力竭之時,遇上那麽大的能量衝擊,絕對會受傷。


    你們大家看著的,我們東極大陸這邊的大乘期,除了初期的致誠道尊與徒兒一組,會幸免。


    其他的道尊,都被掀上了天空,不知道到了何處。


    我們幾人還是見機得快,早幾息飛退開,才免一難。”


    “他們沒有說錯。南震天,不要看東極大陸在現場沒有大乘期,就想欺負人。


    這應該是有人先我們進入陣法。


    最初,陣法的能量罩蕩漾的時候,就是有人在這裏麵幹啥子事情?


    很有可能與神龍和神鳳留下的神魂意忘在打鬥。


    隻是,我們處於外麵,這內裏又有二層陣法阻隔,大家才聽不到聲音。不知道情況。”


    “修羅王分析得有理。”


    北極大陸天魔宗的伏龍出聲支援本大陸的修士。


    他與天道宗的楊家雖有過節,但那也是與楊家的那位已離開了天元的,最高級別的人物。


    楊元和都已經飛升了,他也懶得找他的同族後輩的麻煩,又不是直係後輩。


    伏龍出來找機緣,多見識,領悟,也是期望突破飛升,到仙界去找楊元和的麻煩。


    他伏老怪可不能比楊老精差太多,差一時,可以,總有,追上去的那一天。到時,再比鬥過。


    修羅王對伏龍點點頭,謝謝他的聲援。


    隻要伏龍支持他,有二個大乘期巔峰的修士在,別的,也不會再多說,說也沒有用。


    況且,大家有目共睹,這五個渡劫期說的是事實。


    修羅王一邊擔心天道宗的幾人,又一邊思忖,這個伏龍不是與楊家有仇怨?


    幹啥子又幫著我給楊家撐腰。他老子的,事情,真是的…看不透。


    難道是我的大腦笨蛋了許多?從來沒看穿過表象,透進本質?


    ~~~


    “爹…咱們不看他們嘰裏呱啦,咱們看看能不能找著太爺爺?


    那麽大的氣浪,他首當其衝,又在攻擊時用盡了力量,肯定會受很重的傷。


    我們去找找他,不然,他可能會殞命。”


    元真混思考了三秒,看在楊千重的心思很純的情況下,可以試著找一找,救一救。


    他操縱天珠,飛上高空,尋獲氣息,追蹤而去。


    “好吧!不過,乖囡。你那個守靜爹,不救?


    如果救守靜,會容易一些。用血脈尋人法。


    直係三代,可以用這方法。他和你,我和你之間,都算是最好用的。”


    元真混時不時地給女兒出難題。


    “找太爺爺途中,遇到他,就救,遇不到,就算了。


    我感覺,他沒那麽容易死。自私的人,被稱為禍害的人,都會活很久。”


    “哈哈哈…乖囡,你說的有道理。所以,咱們父女倆要成為禍害,才能永遠地活下去。”


    元真混又引誘女兒跟著他到處去禍禍人。


    “不行。爹…咱們還不是得自由身。


    您都將您自己和娘親還有女兒,一家三口賣給了天道當苦力。


    咱們乖巧點,好好的幫人打工,爭取讓他能夠有一日發慈悲之心,讓咱們成為自由人。


    老是這般亂蹦噠,惹毛了他,滅了咱們怎麽辦?”


    元天英始終還是覺得,做個乖孩子,討人喜歡為好。


    人家別個又沒有惹你,你無緣無故地禍禍人,又不是熊孩子。


    沒事做,可以看戲嘛!看別個吵架,打架,讀書…


    她自己也可以讀書,刻書,把腦袋裏記得的書,都刻出來,刻在玉簡上。


    以後,到一界,弄個洞府,將魏晉時的賦,唐詩宋詞…中醫理論,都傳承下去。


    對於領悟天道法則,地球上的理論還更有用。


    “傻閨女。咱們雖然不自由,可也是隻在天道之下。


    做神,要那麽乖幹什麽!你越乖,天道越壓榨你。


    咱們時不時地跟他鬧鬧脾氣,踩著底線,逗他玩玩。


    這樣,他反倒會更容易說話。他也寂寞得很。


    在他和爹娘麵前,你永遠都是個小屁孩子,時不時地鬧鬧脾氣,又撒撒嬌,才更好。


    咦…那句話怎麽說來的?爹想想,地球上的那個教小娃兒的話…


    哦…對了,爹想起來了,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爹…你不是說地球是末法時代,你帶著我一進地球,你就沉睡了嗎。


    那你咋子曉得這些論小孩子的話?”


    元天英一急,又跟她爹沒大沒小了。


    元真混看著女兒的圓眼睛又瞪著他,趕緊賠笑,“乖囡,偶爾…爹,爹偶爾會醒一次。


    剛好聽見別人的說話,議論。”


    “啍…我才不相信。你肯定是地球沒有啥子危險,就跑出去到處看熱鬧,結果,把我搞忘記了。


    至到,在地球的時間到了。世界之靈通知你,你才火急火燎地趕回來,在我還在睡夢中就帶走。


    是不是,爹。肯定是。看你這麽心虛,我就曉得了。”


    元真混心虛地摸摸鼻子,又摸摸腦袋,最後,拉著女兒的小八手講好話:


    “乖囡。地球上,的確沒有危險,好看好玩的東西又太多。你爹,我沒忍住好奇心。


    咱們回到了神界,見到了你娘親,你可千萬不要在她麵前說,我扔下你就不管,跑出去玩了,知道嗎?


    以後,爹聽你的話。這樣,總行了吧!?”


    元天英裝模作樣地想想,然後,燦然一笑,“好啊。


    不過,爹,您以後,可不能太貪玩了。”


    “好好好。爹保證,不貪玩。”


    元真混拍著胸脯跟女兒保證。元天英也暫且聽著,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她都怕她越來越貪玩,如果,越長大越貪玩,越胡鬧,完全像她爹的話。


    不曉得,她娘親會不會希望把她回爐重造。


    元天英想著娘親,不由看一眼永遠那麽飄在天珠內的羅盤,這是往北方去了。


    “難道是被衝去了北方?不是,他們不是站的東方嗎?


    爹,還沒有發現太爺爺的蹤跡嗎?


    天珠飛了這麽久啦,他被衝去了哪裏喲!”


    〈資源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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