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想要後位,那也得問問他們王家願不願意讓他們這麽做,靠陸太後起來的家族,比他王家根基差遠去了。


    “老三,你的夙姐如今也十六了吧!”抬眼看向三兒子,問道。


    王慶郴:“是,再過兩月。”


    “嗯,花骨朵般的好年紀,該打算打算進宮的事了。”王鈺嵩點頭說。


    王慶郴麵上微露喜色:“是,我這就跟屋裏的說說,早做準備。”


    好讓夫人請尚宮嬤嬤入府教導女兒禮節宮規了,沒想到爹能讓夙姐入宮,不管為妃為後,都是家門榮耀。大房那邊沒有了嫡子,再撲通也是無用。


    “好了,去辦正經事吧!我也乏了。”王鈺嵩擺擺手命他們退下。


    歸州


    偏僻的山林,隨處可見深淺不一的綠色,遠看如同海浪一般席卷了整片山巒。如今又是夏日,樹木更是茂盛,看著生機勃勃的畫麵也覺得心悅。


    有四名男子坐於半山腰的涼亭處休息,被四周一片綠色遮擋,倒是隱蔽不易被人發現。


    其中一名麵白淨,肌膚瑩潤細膩,眉眼立體,氣質娟秀韻致,耳垂上有耳洞,原來是位姑娘。這人可不就是長樂公主府中的牧姑娘——顧笙歌。


    她對麵坐著位年長的男子,從身形體態倒是瞧看不出具體年紀,以為三十六七的年歲,其實早過了不惑之年許久了。


    習武之人,衰老的慢些,況且又是位英俊的男子,歲月也格外優待。長臉粗眉,額頭飽滿,眼神透著正氣。此人就是尉遲青明,顧三公子的師傅,也是那晚帶著笙歌離開的人。


    “謝先生能來。”笙歌咬唇,誠懇道謝。


    為了躲開王府侍衛與尉遲公子,刻意走的山道,費了好些時日。


    “牧笙,不要再說這些見外的話,是我太晚知曉,讓你委屈了這麽多年。”一想起那些,他更是自責不已。


    為了安全起見,顧笙歌起了個名叫牧笙,與尉遲青明扮父子,帶著兩名仆人嚴叔和阿九去外地探親。


    “公主,她並沒有讓我受委屈。胥門之變後,我隨母親大嫂等四家女眷入獄,牢中所見令人發指的殘酷拷問與侮辱。是她將我從牢中救出,也是她,為我尋了棲身之所居住。況且當年公主那年紀,又能知曉什麽?”她還不至於分不清是非,雖然對於公主的感情是矛盾的,感激又埋怨。


    “牧笙,你怎麽還幫著仇人說話?莫不是忘了顧家的冤屈!”尉遲青明大惑不解,不讚同的提醒道。


    “不!我沒有忘,一刻都沒有忘!這些年,我麻痹自己,逼著自個兒忘了身份。可是我知道,我一刻沒有忘記!三哥血肉模糊的被人抬回來的那一幕,那群無禮放肆的兵將衝到顧府抄家時的情形,母親被獄卒抓走時的場景,大嫂枉死的畫麵。。。我都清楚地記得,每一個細節!”笙歌情緒激動,眼中含著淚,咬牙說道。


    “可是,我在獄中等死的時候,沒有人來,我怕極了,抱著瑟瑟發抖的煙蘿等著死亡的到來,那份心情,不是言語說得清的。隻有長樂公主與六公主來了,殺了獄卒,將我們帶了出去。我逼自己恨她,可是那時的絕望我至今記憶猶新。”笙歌平靜的說,可心中並不平靜,一閉眼,那些傷痛的畫麵甚至還流著血。


    好在三哥、母親活著,這令人喜悅的消息,讓心口的傷終於有了愈合的可能。


    “牧笙,我。”尉遲青明心中自責。


    笙歌打斷他:“不是先生的錯,先生不是朝堂之人也沒有親自審理案件,所以不可能知曉當年案件中另有冤情。這些若不是公主早就告訴我,後又有趙夫人的據實相告,連我都會被蒙在鼓中。”


    雖然她相信祖父、父親,以及三家叔伯的為人,可誰能想到,案件背後竟然是令人震驚的冤情。


    笙歌心中苦澀,開始跟尉遲先生講起當年之事,徐徐道來。


    兩刻鍾後,尉遲先生背手立於崖邊許久。好一會兒才走回來重新坐於笙歌對麵問:“既然公主並不如重顯太子那樣,丫頭你為何要跟我離開?”


    “我想查清當年之事,也想知曉仇家到底是誰!”公主曾說過,有人將汙蔑四家的文書遞給了她父王。


    她知曉,公主並沒有說全。但以她對公主的了解,這並不是謊言,並不是要為她父王開脫罪名隨意捏造的。她也懷疑,為什麽重顯太子要殺父親,明明公主與三哥訂了親,還是明皇下的聖旨,多大的家門榮耀。而太子的儲君之位,也因這門親事不可撼動。


    想想太子妃多喜歡她三哥呀!她都感覺的出來,太子夫婦是滿意這門親事的,可兒女親家突然反目成仇,到底為什麽?發生了何事?


    在公主府,她永遠都查不到這些,公主把她護在手心,誰都傷不了她,可是也永遠聽不到她想知道的。公主想讓她像尋常人家的姑娘一樣,結婚生子,平靜生活。可是她做不到,也忘不了這些事。


    笙歌講了事情的始末,尉遲青明也提出了疑問,與笙歌想到一起了,二人想不明白,覺得是該好好查查。又問笙歌:“丫頭,你可有什麽打算?”


    “先生,我想去趟龍葵商行打聽打聽,我手裏有杜家存放於商行的鑰匙,可是不知存於何處又怎麽取?”趙夫人說,那裏存放著重要的東西,或許是導致這場滅門慘案發生的起因。


    公主隻是說當年案件是冤案,可怎麽冤枉的並沒有說清楚,但這些年一直讓她堅信,四家家主光明磊落,不曾犯那些罪。


    她也是偶然聽公主與小乙交代事情時,說了一句:杜大人與顧大人涉險查案。因為小乙習武,所以她沒聽到旁的,領著小世子走過去了。


    查案?查什麽案,查得又是何人?太子?還是策劃胥門之變這場悲劇的真正凶手!


    對了,公主說,她父王接過遞過來的文書,文書裏麵正是搜集的四家‘罪名’證據。那是誰遞給太子的?是不是父親查案的主角?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蓮花十七巷之長情調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墨斐華傾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墨斐華傾並收藏蓮花十七巷之長情調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