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琰羲看著她,眸底是深情,嘴角噙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忽然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唇。樺緔一驚,櫻唇微張仰頭看他。


    與她的緊張不同,顧大人愉悅的心情直白的表現出來,將她抱得更緊了,凝望著她的眼睛笑問:“公主怎麽出宮來了?又做這幅打扮。”


    他的笑顏的確是具有殺傷力,樺緔怔了半餉才回神,心底羞臊沒想出合適的解釋,可又不能落下被他嘲笑的話柄,反問:“你為何在府中?”


    不會是在等美貌的宮女吧!他要是敢說‘是’,樺緔都能撲上去撕咬的架勢。


    “禮部特意讓我請假在府中。”他像是看透一切,抱著她稍向後仰著身軀,抬著下巴斜睨她,然後饒有興致的提議道:“公主要是扮作宮女——豈不更好?”


    什麽意思!樺緔哪還有半點怒氣,羞得滿臉通紅,嬌嗔:“你——放肆!”


    他挑起英挺的劍眉點點頭,盯著佯裝生氣的樺緔,壞心的淺笑。樺緔抬手捶在他胸口,想想從昨日起胸口就好像燃起火焰,越想越煩,腦中出現千百種故事。最後逼小乙找了套幹淨的內侍衣袍換上,不聽勸的來了,要是被別人知道她出現在這裏,一定會傳出‘善妒’的名聲。樺緔想想自己的行為,也無語的笑了。


    “你還笑。”她瞪視著他,滿是怨怪。


    “要是早知道沒有宮女,我又何必非留在府中。”顧大人故意火上澆油,表現出很失望的表情。


    其實他也在好奇她的反應,隻是沒有想到竟然扮成內侍跟著過來,著實——彪悍。


    漂亮的瑞鳳眼好像燃起火焰,蹙眉問:“什麽意思?”


    顧大人揶揄道:“不過,公主沒讓我失望,竟然親自來了。”


    “我要走了。”沒法聊了,秀麵上好像畫了醉酒妝。


    顧大人握著她的手不放,追問:“這麽快,不是要‘試婚’嗎?”


    “你你你——”他壞起來,真是讓人恨得牙根癢癢。


    “不鬧了,讓我抱抱。”將人拉回來,二人立於光影中,彼此眼中閃爍的愛意,讓陽光都為之失色。


    相擁不知多久,也忘了時辰。


    “不行,我真得走了。”她與他單獨待在屋中這麽長時間不出去,會被人懷疑的。又被管家看到,雖然管家不會沒深沒淺的胡說,但是時間拖的越長越容易被發現。


    顧琰曦放開她,心中稍有遺憾,說:“我送你回去吧!”她待在這裏的時間太短暫了。


    “不用了,別人會起疑的。我出宮這事兒,母妃都不知道呢!”要是知道了估計要被她氣暈了。


    樺緔還是隱隱擔憂,說:“要是被別人知道這事,我可就不用做人了,還不得冠上‘善妒’的名聲。”


    顧大人唇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反問:“難道不是?”


    “顧琰羲。”又氣又羞,這人真是‘壞’透了!


    他沒有放開手,拽住要逃走的她,說:“我又沒說不喜歡,樺緔,我隻有你,也寵得起。”


    這是最動人的情話,所有的煩憂煙消雲散,唯有懷中揣著的小鹿,不知疲憊的蹦躂。


    他們笑鬧著,光影中有最燦爛的笑容,熱情相擁,耳鬢廝磨,眼神極盡纏綿。


    攫住她的下頜,輕輕撫過光潔白皙的臉頰,眸中盡是深情,說:“我等不及了,願那日快些到來。”


    想象她為他穿上紅裙喜服,巧笑倩兮的嫵媚模樣,成為他的妻子,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樺緔羞赧,抿嘴一笑說:“我也是。”


    時辰不早了,真的該離開了。樺緔臉上是幸福的笑,腦中暈乎乎的,忘了讓他看看外麵情形,就這麽直接打開了門。她僵在原地,門外的顧夫人也愣住,詫異的喚:“公主。”


    樺緔轉頭瞪了顧琰羲一眼,頂著通紅的臉,故作冷靜大方的與顧夫人互相問候。


    等馬車離開,顧夫人往府中走,邊走邊吩咐:“今日之事不得傳出去半句。”


    管家:“是。”


    顧夫人又問:“看到公主了嗎?”


    身旁的大丫鬟機靈的說:“公主在東宮,奴婢哪有資格見。”


    ——


    時分過得也挺快,承滎產女,趕在她成親前的一個月,正好出月子便能來參加她的婚禮。孩子小,她是看不出美不美,不過母妃她們說這小女娃娃將來一定是個小美人。


    承滎對於生女很滿意,她一直念叨要生個像她家儀賓一樣貌美的女兒,娃娃眉眼果然都隨了江將軍,承滎終於如願了。江家人也很歡喜,江家多男兒,久得沒出現位女嬌娃,江家長輩一有時間就過去看她們母女。而儀賓大人,聽說當天一得知是女兒,就在桂花樹下埋了一大壇子的女兒紅。


    江家媳婦、小姐都回長安江府了,與承滎見麵次數也頻繁起來,生出感情也就不那麽尷尬了。端王妃也趕過來看望外孫女,總算去了塊心事,然後開始念叨她家世子爺,何時才能娶婦?世子爺歎了口氣,唯有沉默的份。


    傍晚,成陵。


    正是用膳的時候,沒想到守陵的奉祀官大人前來求見,辛妍月心裏納悶,卻還是來外間召見。這裏常年如一潭死水般的寂靜,即使奉祀官這個時辰過來,她也沒多想。


    “娘娘金安。”


    “大人請起。”


    奉祀官行禮後起身,問道:“娘娘身體可好?”


    “好多了,勞煩大人掛懷。”奉祀官過幾日會前來拜見問候,對她與王皇後的飲食、身體狀況挺上心,許是宣元帝下了令,不敢怠慢,挺關照的。不過聽老太妃們說,這奉祀官對大家一直不錯,有事需要他給辦,處理的都挺及時。


    “可有事?”這個時辰過來,莫不是有什麽要事?可又一想,能有什麽要緊的事來找她?她一不掌權,二不當政的。


    如今遠離政權,卻也落得清閑,心漸漸平靜下來。時常去那人殿前燒炷香,回憶兒時的趣事,算是她最快樂的時候。


    看膩了宮裏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戲,到了這裏沒了爭寵奪勢的欲望,都是夫死無子的孤獨人,大家反而能心平氣和的坐下喝茶聊天,竟比在宮中的日子愜意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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