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眼睛似乎有特別的魔力,與之對視一眼就失了神,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向我的腳踝咬去,身體卻沒有半分的反抗。


    這一刻突然變得無所謂,似乎那雙腿可有可無一樣,甚至還有半分對失去雙腿的期待,就在那白毛凶屍咬住腿的刹那才回過神來。


    可此時早已晚了,心中更是一片冰涼,心底裏生出一種絕望,驚恐之下全身難以提起半分力氣,原來不知何時全身上下已經冷汗密布。


    就當以為下半輩子會在輪椅上度過時,老玄不知何時已經把獵槍上好了霰彈,用槍抵著那凶屍的太陽穴位就扣動了扳機。


    “砰~”一響雙槍!


    怦然一聲大響濃煙滾滾升騰,刺鼻的火藥味直入肺腑,嗆得我不停地咳嗽。


    在槍響起的刹那清楚地感受到凶屍的頭顱稍微改變方向,可它依然緊緊地掐住我的雙腿不放,掙紮間鋒利的指甲已經割破了皮肉,發出陣陣劇痛!


    濃煙飄散,隻見它半個臉上在霰彈衝擊下隻有些許塌陷凹痕!不禁心升絕望之感,在如此近的距離之內,獵槍也隻在它的臉上打個印記,這和刀槍不入又有什麽差別?


    果然那凶屍挨了一槍之後恍若不覺,頭一轉又衝著我的腿張開了腥臭大嘴,此時老玄並沒有裝填好霰彈,這也是雙管獵槍最大的弊端,裝這種霰彈需要技巧,老玄在部隊裏長期使用的都是突擊槍,顯然對獵槍不熟。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這才想起自己還帶著鋼刀,於是刀鞘都來不及抽便舉著刀去敲凶屍的腦袋!


    生死存亡之際,也沒有任何巧力可言,就連吃奶的勁都使了出來,可這凶屍頭比頑石敲出幾棍全然沒有反應。


    但這凶屍也不傻,突然左手一揮,隻覺得手臂上一股大力傳來,握在手裏的刀柄竟拿捏不住,連刀帶鞘飛了出去。


    老玄此時正缺一件武器,幾乎淩空接過便將刀給抽了出來,隨後反手斜插進地磚縫隙裏,死死別住凶屍的腦袋!


    還未得半分鬆懈,突然那凶屍橫生怪力,竟然一點一點將鋼刀掰得彎曲,看著架勢不喝了我的血不會罷休。


    我雖然極不情願,可那凶屍的手卻捏得老緊,掙紮一陣非但沒有掙開,反而讓它的指甲戳進了血肉裏!


    老玄見狀早已在一旁掙得青筋暴起,可那僵屍的血口卻離自己愈發近了,此時才明白非但是老玄力量不夠,而是這鋼刀承受不住這般大力。


    眼看就要遭了血口,此時卻急中生智,隻好將手機反手塞在了凶屍的嘴裏,隨後摸出打火機去燒那凶屍的手。


    手機幾乎在一瞬間就報廢,玻璃破碎的聲音極為刺耳,好在這般邪性的生物幾乎對火焰有天然的畏懼,沒燒出兩下那凶屍便鬆了手!


    那凶屍鬆手的空檔我也瞅準了機會,連忙一個側翻躲過脫離了它的攻擊範圍,還未高興卻聽後麵一聲巨響,老玄竟然被那凶屍拍飛了!


    那凶屍不知結了多大的梁子,棄了手機張口又向我撲來。可這次我是早有了防備,心中一狠,便將師祖傳下的陰陽鏡塞在了它的嘴裏。


    那凶屍也不辯來物張口就咬,這一口咬的非常結實,我看得分明,那凶屍如同遇見天敵一般渾身如同觸電一般顫抖,就連全身聳立的白毛都溫順了下來!


    那凶屍雙腳略微擲地,便飛身靠在牆上一動不動,凶屍鬆手時我也一個鯉魚打挺起身,速度之快連自己都有些意外!


    不出片刻隻覺得腳踝處傳來鑽心的疼痛。當即挽了褲子去看,隻見腳踝已經被勒出了十道黑色的血痕,不似淤血堆積而成,更像是被火燙傷留下的痕跡,雖然痛但好在並不影響行動。


    此時老玄也早已經起身衝了過來,舉著一把鋼刀滿臉苦笑,原來剛才那凶屍的一巴掌竟然拍在了鋼刀上,隻是那力道過於沉重,便是精鋼打造的鋼刀也被拍出了淺顯的痕跡!


    我與老玄見那凶屍一動不動皆有些不明所以,各自撿了手電去照它的臉,這時突然想起之前發生在身上可怕一幕,當即對老玄叫道:“別看它的眼睛!”


    可為時已晚,說話的速度哪裏比得上眼睛移動得快?


    不止是老玄,就連我也沒來得及完全避開,晃眼間看見那凶屍披頭散發之下的眼睛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白瞳,就好像隻有眼白一樣!


    顯然老玄也看見了它的眼睛,見無事也暗自鬆了口氣,但老玄善於緩和這恐怖的氣氛,當即打笑道:“難不成它還能對我倆拋媚眼?你看它隻會翻白眼。”


    這個時候老玄還能說笑,佩服之餘也明白那凶屍的眼睛此時並沒有威脅,當即對老玄說:“之前那凶屍的眼睛並不是這個顏色,和它對視會影響情緒!”老玄聽後也罕見地收起了笑意,麵色愈發沉重起來!


    此時新眼鏡仍然被凶屍叼在嘴裏,老玄看了凶屍一眼對我說:“聽說僵屍可以用黑驢蹄子製服,不知道這羅盤也有這般奇效,尋秋你說說這是什麽原理?”


    此時我與老玄兩人都非常害怕,我知道老玄這故作輕鬆的語氣完全是為了轉移注意力。


    我與老玄一邊提防凶屍一邊去挽繩子,都希望盡快逃離這個鬼地方!


    老玄這個問題非常有深度,理了理思緒對老玄說:“這羅盤是我師祖傳下來的遺物,在這之前我也並不知曉它還有這般用途,但在羽陵遺書上確實記載了黑驢蹄子克屍的起源。


    黑驢蹄子能製僵屍之所以人盡皆知,最主要黑驢蹄子是道士用來收凶屍的法寶,可具體的由來卻很少有人知道。


    普遍的說法有兩種,一是在明清年間有個在草原的放牛娃,他的名字叫蠻子,說的是他遊牧的故事。


    據說蠻子像往常一樣到了傍晚將牛羊都圈在草原上,畢竟是自身全部的家當。因為偶然有狼會將羊叼走,所以他在夜裏常常睡得淺,每隔一兩個小時就要起來查看牛羊的安全。


    他養了兩條狗,算是他的家人也算朋友,彼此相依為命,通常隻有在狗吠的時候他才會拿了弓箭起來察看,可有一晚他不知怎麽地睡不著,帳篷外更是寂靜得鴉雀無聲,蠻子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於是出去看。


    相傳他出帳篷看到當晚格外的明亮,視線傳出十多裏還能看見群山的輪廓,他抬頭一看天上竟然掛著九個月亮,震撼之餘它才發現兩隻忠犬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似乎相當害怕,牛羊全都消失不見了。


    他並非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可這一次和以往有些不一樣,隻有牛會偶然間狂性大發帶著牛群出逃,然而在夜晚羊是非常膽小的,根本不會離開營地半步,即使在以遊牧為生的民族這也是從未出現的情況……


    蠻子意識到情況不對,趕緊解了拴在帳篷外的幾匹馬,這些馬平日裏都經過訓練,平時牧羊的任務大多在它們身上,其中有匹老馬格外的有靈性,是他父親留給他的最後禮物,他挑了匹年輕壯碩的馬,老馬不消他吩咐轉身就領著餘下的幾匹馬認定了方向追去…”


    此時看了看那凶屍,見它並無異常這才放下心來繼續道:“老馬領著蠻子和其他幾匹馬在草原上一路疾馳,莫約跑大半個小時後,終於一處隆起的高地上找到了失散的牛羊,可它們都非常的不對勁。


    此時月色依舊大明,他抬頭一看天上卻隻有了一個月亮,他急於趕路其餘的八個月亮是何時消失的他並不知道,尋得牛羊他並沒有高興起來。


    借著月光蠻子看見牛羊正圍著凸起的高地不停的旋轉奔跑,似乎被迷住了一樣,地麵早已被踩成了爛泥,但就是不知道停歇,直到許多力竭的羊羔癱軟在地被其他的牛羊活活踩死。


    蠻子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在平日他自有辦法化解,遊牧人在平時放牧時會在丈餘長木枝上係著紅布,通常被稱為紅蓋頭,用於驅趕牛羊同時配合號角使用,用得多了牛羊自然就知道放牧人的用意,屆時是進是退全憑牧人心意。


    可眼前由於匆忙並沒有將紅蓋頭和號角在身上,無奈之下他隻好用嘴吹了口哨,這口哨雖然不能直接引領羊群,但幾匹馬卻經過訓練明白蠻子的想法,幾匹馬衝入牛羊群中幾個來回就把它們原本一成不變的陣形衝得七零八落。


    此時那群畜生們方才大夢初醒,蠻子知道此地邪乎想立即退走,奈何大半牛羊紛紛躺在地上喘息不止,看樣子似乎是累極了,尤其是羊群怎麽吆喝都不起來,無奈之下也隻得讓它們休息,隻希望天色早些大明。


    坐下不多時蠻子突然感覺四周飛沙走石,陰風陣陣,天上的圓月更是在頃刻間被黑雲遮住,這時不光牛羊騷亂,幾匹馬也是長嘶不止。


    蠻子還未想出對策之時微風一掃,天上黑雲散去月光再次灑向大地,他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轉身就欲驅趕牛羊回營地,可他轉身卻看見一個身近兩米的人影筆直地矗立在山丘之上,由於角度和距離的關係他並未看見那個人的麵貌,隻依稀看到它長發飄飄、披金戴銀、衣裳裙裾隨風而起乃是仙人模樣…


    那時人們普遍愚昧,對仙神之說大都深信不疑。從小生活在草原的蠻子更是對山神迷一樣的崇拜。


    遊牧之人一生都在草原上遊蕩,靠山吃山四海為家,相信是生他養他的山神賦予了他們的生命、健康以及富貴。


    當蠻子看到這個人影時就與不自覺和心中的山神模樣融合在了一起,而自己的牛羊之所以會在夜裏跑來這裏多半是受了山神的影響,或者是他自己在無意中冒犯了山神,所以這是山神對他的懲罰,蠻子虔誠的跪倒在地上,懺悔自身的罪行,凡是他能想到的都一一的說了一遍,乞求能夠得到山神的寬恕。


    可那人影任由蠻子嘮叨卻不為所動,蠻子越看越可疑便大著膽子想走近了去看,蠻子方才躡手躡腳走出兩步,那玩意兒縱身一躍就飄然橫跨十餘米站在了蠻子的身前。


    蠻子驚駭之餘忍不住去看了一眼她的模樣,她當然很美,簡直美得不隸人間,一舉一動都有別樣的風情,這對於這個將近二十多年從未如此近距離接觸過異性的蠻子來說幾乎是致命的,看著眼前的人間尤物,蠻子忍不住就要和她雲雨一番。


    就當蠻子即將沉淪之時,他的老馬發出了一聲嘶鳴,將他拉回在了現實之中,此時的蠻子終於看清了眼前之人的真實麵目,心中的山神的哪裏有半分仙人姿態,分明是一頭穿著榮華的赤眼幹屍!


    蠻子瞬間欲望全無隻想盡快逃走,可卻怎麽也邁不開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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