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泣雪冷眼看我,“粗鄙的出身果然決定你的人生,這樣髒的一張嘴,不知道殿下知道了會怎樣!”


    我還是笑,“奴婢見識短,不知道王妃是認為奴婢說的是錯的,隻知道王妃這是惱羞成怒,真是抱歉。”


    梅泣雪神情更冷,與早晨時分的霜花有一拚。


    “本王妃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所以王妃您的父親果真與您說過這樣的秘密是嗎?”


    梅泣雪僵住了,“你胡說!你這是嫉妒本王妃!”


    我艱難的站起身,輕歎一聲,“王妃娘娘,您自喻您愛殿下的一切,那麽夜晚您與殿下那樣親近,您難道沒有發現那不是殿下本人嗎?”


    梅泣雪青著臉,“殿下不會那樣那樣對待我!本王妃是他明媒正娶的!你這丫鬟不要信口胡說!”


    “奴婢所說是真是假,王妃您的父親不是告訴過您了嗎?”


    “那隻是荒誕的傳言!”


    梅泣雪突地頓住了。


    我笑了,“王妃您承認啦?”


    梅泣雪眼神如刀。


    “殿下沒有您想象的那樣完美,您父親說的話也一點沒錯,您何必逃避事實呢?”


    梅泣雪一個巴掌便要甩過來,“你胡說!”


    我輕巧的接住她惱羞成怒的手,笑說,“王妃娘娘,您這是惱羞成怒了嗎?”


    梅泣雪對這樣的我感到底氣不足,實在太過可怕,這個丫鬟實在太過可怕。


    “本王妃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不,王妃您明白。”


    梅泣雪盯著我,眼裏有逞強也有不敢相信,“你憑什麽這麽說?”


    我撫摸自己的肚子,“就在昨天,奴婢流產了。”


    梅泣雪眼睛似乎一亮,“殿下的孩子?”


    我流產的消息似乎成為了她的寄托。


    我殘忍的實話實說,“殿下給奴婢吃了藥,自導自演了奴婢的懷孕與流產,王妃知道是為了什麽嗎?”


    “……為了什麽?”


    “因為殿下想誤導他人,他可以人道。”我輕柔的說,“王妃不會認為奴婢這樣虛弱隻是因為您下的毒吧?”


    梅泣雪睜大眼,“你知道毒是誰下的!”


    “奴婢算不得聰明,但也不傻啊。”


    梅泣雪連連搖頭,邊後退邊說,“不!本王妃不信!你這丫鬟在信口雌黃!你絕對是在嫉妒!絕對是在嫉妒本王妃!”


    我虛弱的咳嗽著,慢慢走回門框邊,說,“信與不信,王妃自有決斷,奴婢便不過多幹涉了。”


    貼身丫鬟仿佛沒有了精氣神,再沒有說一句話。


    我微微一笑,“請王妃恕罪,奴婢身體不適就不恭送王妃娘娘了,您慢走。”


    說完,我關上了門。


    門閉合上了。


    梅泣雪呆立在原地。


    不知過了多久,她猛地看向貼身丫鬟。


    貼身丫鬟慌了,“王……王妃……”


    梅泣雪嘴角揚起笑,“翠翠,你剛才聽見她說的話了嗎?”


    翠翠有些恍惚,這名字許久沒人叫過,她從小與梅泣雪一起長大,梅泣雪少年不知事時總是叫她翠翠,後來懂事了知道尊卑有別了就再也沒有如此叫過。


    翠翠下一秒卻是絕望的後退,“不不不,王妃娘娘,奴婢什麽也沒聽到……”


    梅泣雪一笑。


    翠翠絕望,“小姐!奴婢對您絕對是真心的啊!奴婢絕對不可能背叛你!”


    梅泣雪還是笑,“翠翠,你知道的,本王妃誰也不信。”


    翠翠絕望的癱倒在地。


    我在門後笑了。


    我想此刻的我肯定


    身丫鬟心裏有了計較,放下長勺說,“算了,這糖就挺好吃的,大娘若是方便,就給我裝點起來,回頭也給王妃試試看。”


    “方便方便!”一聽有機會讓王妃吃到,張大娘立馬重視起來,“您等會兒啊,咱去拿一個體麵的罐子給您裝上帶著些!”


    貼身丫鬟點頭,看著張大娘去找罐子,她四下確認無人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開蜜棗所在的罐子,往罐子裏放了些東西。


    張大娘念叨著走過來的時候一切已經恢複了原樣。


    蕭情你這可怪不了我啊,誰讓你三番五次惹惱王妃,但凡你有點腦子,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


    陳太醫老臉失措,“快去請安王殿下!”


    被臨時抓去的小廝腿腳極快的跑出門去,沒拐幾個彎就碰到一人,他仿佛尋到了主心骨,“展侍衛展侍衛!殿下在何處!”


    展福皺眉,“為何這般慌亂?”


    “是蕭情!陳太醫每日都來把脈,偏生今日蕭情姑娘病沒見好,反而還暈了過去!看太醫的反應怕是不好啊!”


    展福一聽也是驚住,說,“我去找殿下,你去看看陳太醫那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沒有!”


    小廝應了一聲轉過身跑了。


    展福的神情卻一下變了樣,想了想,他去往一個地方,在那看到了展喜,“蕭情她暈倒了,不知道弄的哪一出,你可要去看看?”


    展喜眼裏有些異樣,“安王呢?”


    “蕭情身邊不總跟著暗一?估計事情剛發生他就通知去了。”


    “那我就去看看吧,畢竟這麽要緊的事,我們都不在安王的身邊可不好。”


    展福點了點頭。


    展喜瞥他一眼,“你走吧。”


    展福沒有什麽多餘的反應,說讓走就走了。


    展喜輕觸自己的臉頰,借地上的一灘水照了照自己的臉,才離開原地。


    “陳太醫!”安王大步跨進來,麵色冷肅,看到床上麵色有些烏青的人臉色越發難看,“這是怎麽回事!”


    陳太醫正六神無主的來回渡步呢,看到人就迎了上去,“蕭情姑娘喝完今日中午的藥就變成這樣了,微臣把脈後發現,蕭情姑娘這是中了奇毒,所幸微臣立馬給她針了灸,這才暫時止住毒發!”


    安王上前看了看床上的人,說,“本王不要暫時的止住!本王隻要她好全!”


    陳太醫苦著老臉,“殿……殿下,現在有頂頂要緊的事要您決定啊!”


    “什麽事你趕緊說!”


    “微臣方才把脈發現……發現……”


    “發現什麽!”


    “發現蕭情姑娘有滑脈的跡象啊!”


    安王猛地看向陳太醫。


    滑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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