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傾城點頭,“那小生就不為難神醫了。”


    容華易打量了溫傾城一眼,這麽好說話?他反正其實不信的。


    果然溫傾城說道,“神醫這兒的藥材豐富,其餘人絕對是比不過的,所以……”


    “所以什麽?”容華易不耐煩,“你不是想讓我幫忙醫治一個人嗎,怎麽現在又惦記我的藥材了!”


    他深惡痛絕。


    溫傾城有些欣喜,“神醫答應幫小生診治故人了?”


    “想也不要想!我何曾答應過!”


    溫傾城臉上也不見失望之色,微點頭,“是啊,所以小生不奢望其他,隻是要些藥材,想必這點小事神醫是不會拒絕的。”


    容華易,“……”


    溫傾城做出一副恍然的模樣,“神醫放心,小生會記得給報酬的。”


    “……報上名來!”


    “好的,小生需要的藥材有……”


    “嘭!”


    大門被關上,由於用力過大還顫了幾顫,搖搖欲墜的模樣。甚至從關門聲中都能察覺到主人迫不及待的意味。


    溫傾城提著藥材,頷首說,“姑娘稍待,小生需得一段時間研究解藥。姑娘也知道的,‘鳩摩’是小生臨時發揮。”


    “……那麻煩先生了。”


    送走溫傾城後,謝爾於寧說,“合著你身上患的根本不是什麽頑疾,而是劇毒啊!”


    溫傾城絲毫不避諱謝爾於寧,不知道是有恃無恐還是什麽,目前隻能由我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而我沒有耐心,何況還是對著謝爾於寧,於是對收拾爛攤子這件事態度很敷衍。


    於是我說,“你回家洗洗睡吧,這段時間不要往我麵前湊了,莊主們要是查出來是誰把你拐賣的,你再跑過來跟我說就行。”


    謝爾於寧費解的看著我揚長而去的背影,好半響氣急敗壞,“要不要這麽過河拆橋!”


    背影揮了揮手。


    “……”


    氣煞他也,下次這人再請求他,你看他答不答應!


    ――――――


    冬漸漸深了,莊裏卻多了分喜氣,我穿著厚厚的冬裝襖子,這才恍然意識到――


    春節已至。


    過幾日就是除夕夜。


    時間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


    春意盎然的時候,我被掛在了榕樹上被溫傾城所“救”。一眨眼便是冬季,一年末。


    來這個世界已經一年了。


    什麽也沒收獲到,心卻多了一絲疲累。


    許久未見的莊主夫人是在除夕前一天來臨,身後跟著竹青,竹青身後還有個小丫鬟提著一堆東西。


    竹青示意小丫鬟把東西放到桌上,然後不卑不亢的說道,“這是夫人給蕭姑娘的一點兒心意,還請笑納。”


    “這是?”外表看不出什麽,我疑惑的看向莊主夫人。


    莊主夫人笑了笑,“蕭妹妹,當時你讓我為你采購藥材,卻因某種原因,推遲了許久才到,這是賠禮。年關將至,蕭妹妹顏色極美,也該穿上新衣。”


    我要製“鳩摩”臨時解藥的時候曾經給了莊主夫人一張藥方子幫忙抓藥,事後確實很晚才送來,但那個時候已與溫傾城碰麵,他正在製作解藥中,我身上的藥已然夠用了。


    “夫人千萬別這麽客氣,謝爾少爺剛剛回莊,你操心多一點也是正常的,這個賠禮我是萬萬不敢收。”


    “蕭妹妹你就別推辭了,左右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隻是一點小心意,居住在泉莊內的人都會收到年禮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好再推拒,拱手說,“如此,便是謝過夫人了。”


    莊主夫人搖了搖頭,後不知想到什麽有些憂慮,“說來也是慚愧,調查了這麽久,卻到現在也沒有查出傷害於寧的賊人是誰……”


    “泉莊上下這樣多的高手居住,賊人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劫走謝爾少爺肯定是極有能耐,莊主們暫時查不到也是正常,還請夫人不要太過傷神……不過我相信,賊人逍遙法外不了多久的!”


    “希望如此吧……”莊主夫人鬆了口氣,“好歹於寧平安回來了,什麽事也沒有。”


    我想到最初見到謝爾於寧時他防備警惕的模樣……隻是謝爾於寧後麵就恢複了常態,既然他不想說他遭遇了什麽那我也就不多過問。


    我與莊主夫人聊了一個下午,感覺我與她之間拉近了不少距離。


    與黃青韻聊天是件極為舒心的事情。


    她博學多識,眼界極寬,不管聊到什麽話題她都不會讓人冷場。


    既不會讓人感到拘束,又不會讓人感到無所適從。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正是剛剛好。


    聊到差不多的時候莊主夫人起身告辭,“明日就是除夕,除舊迎新。芳瑤非要給我看看她試穿新衣服的效果,順便給些建議,所以我就先不叨擾蕭妹妹了,你好生歇息,養好身子才是。”


    “我會的,還要謝謝夫人送了這麽多東西過來呢。”


    “這算什麽……哦,對了!”莊主夫人想到什麽似的,帶點歉意的說,“於寧嘴上不說,但是心裏還是想念你的,隻是近來不知為何,倔強著不來找你……蕭妹妹,你若是方便的話,可以時常去找他談談心,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小孩心性。”


    我大概知道謝爾於寧為什麽不來找我,但是說想念……


    呃,算了,謝爾於寧那個性子,怎麽可能還會想我!


    但我不會駁謝爾夫人的麵子,說道,“我會的。”


    “那有勞蕭妹妹了。”


    送走謝爾夫人之後,我換上月白色中衣,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倒在床榻上,厚厚的被子抵禦住寒冷,十分暖和,更別提屋子裏還燒有炭火,臉頰都暖得紅撲撲起來。


    睡個午覺先。


    我最近十分佛係,溫傾城在研製“鳩摩”解藥,我卻也不焦急不心慌,心態十分擺正。


    甚至吃什麽什麽香,睡覺也睡得香。


    為什麽呢?因為知道溫傾城不會食言吧,也可能是因為自己卸下了很大的重擔。


    與溫傾城一起待的那一晚之後,我確實心結頓消,渾身輕鬆。


    證據大概就是我最近胖了一圈。


    心寬體胖。


    泉莊紅綢垂簾,喜氣洋洋,還是很有過年的氣氛的。


    要是在另一個世界……大概煙花爆竹已經齊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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