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與小黑玩耍著,榕綿進來了,放下棉被又出去了,這回沒一會兒就進來了,端著手裏的東西說,“小姐,這是溫公子吩咐帶來的,說給小黑吃的。”


    榕綿還疑惑小黑是誰呢,明明這裏隻有她跟小姐兩個人,再說這東西也不是給人吃的啊。


    然後她就看到爬出來的黑蛇,她白了臉,好不容易才沒翻掉手中東西。


    我瞥了她一眼,榕綿雖然害怕,但是很快就控製住自己沒有失禮,溫傾城還是沒有找錯人。


    至於榕綿端進來的東西,是血淋淋的生肉,我坐在窗邊,都好像能聞到血腥氣。


    溫傾城不是不知道我給小黑一向喂的都是糕點,他或許是故意這樣做。


    我拿過端盤,“麻煩你去向店小二拿些玫瑰糕。”


    榕綿答應一聲就出去了。


    小黑聞著味使勁兒想往上爬,我製止它,把端盤放到窗框上端詳了一會兒,然後直接往河水下麵倒。


    “噗噗噗!”


    肉掉進河水裏引起陣陣撲通聲,瞬間就湧起了水波紋,想必是河裏的魚兒聞著味過來了。


    “嘶嘶~”小黑很不開心。


    黑雲斑蛇讓人忌憚不是沒有原因的,它不但擁有劇毒,咬人一口致死,甚至在人死亡後,會爬到屍體上吃人肉,別看小黑個子不大,但是一個成年人它是能吃了三分之二去,極為血腥。


    盡管小黑對我很是友好,我卻一直沒忘記這一點,我不想給小黑形成一個習慣,如果小黑非肉吃不可,那樣若是以後有機會,小黑絕對會去專門循著人去咬,從而讓自己飽餐一頓。


    那不是我希望的。


    不過事幹完了,我隻能安撫著不開心的小黑。


    另一邊榕綿端著糕點上樓,行走在幽靜的走廊裏,由於整個客棧都被溫傾城包下,是以這樓上房間裏幾乎都沒有人在。


    榕綿剛拐過一個拐角,麵前突然出現一個白衣人,她下了一跳,剛要喊就認出來人。


    這是跟在溫公子身邊的人,榕綿鬆口氣。


    白衣人麵無表情的問,“那些肉呢?”


    榕綿瑟縮一下,溫公子身邊的人包括溫公子實在都不是好惹的,讓她害怕不已,她強忍著哆嗦道,“小姐把它們留下了,想必是在喂那……那條黑蛇……”


    她想起那條蛇也是膽寒。


    白衣人目光移到榕綿手上的糕點,糕點傳來陣陣玫瑰香。


    這回榕綿聰明了,不用問就答道,“這是小姐吩咐的,或許是餓了當做點心的。”


    白衣人似乎點了下頭,然後白影一晃,榕綿麵前便空空如也,連一道風都沒有。


    榕綿愣愣,隨即心裏一跳。


    這人怎麽還可以憑空消失啊!


    她在原地呆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端著糕點走了。


    “小姐,糕點拿來了。”


    榕綿的臉發白,眼睛左右搖晃,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


    我大概猜到了點,嗯了一聲,“辛苦你了。”


    榕綿低頭,“榕綿不敢。”


    她看到桌上擺著空端盤,上麵的肉都不翼而飛。


    我瞥了眼,說道,“你拿下去吧。”


    “是。”榕綿拿著空盤子走了。


    我頓了下,拿了一塊玫瑰糕咬了一口,玫瑰糕很是小巧,並不大,色澤如玫瑰一般好看,入口即化,味道很是不錯。


    我把手裏的玫瑰糕吃了,又拿了一塊湊到小黑嘴前,聲音放輕,討好的說,“可好吃了,小黑你嚐嚐!”


    小黑自方才起就是拿尾巴對著我的,頭埋在自己尾巴裏不動彈,任我說什麽都不願意理我。


    “小黑?”


    叫了兩聲,或許是玫瑰糕的味道吸引了它,它黝黑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嘶”一聲,兩顆尖利的牙叼過玫瑰糕,然後又背對著我。


    我反而鬆口氣,沒事,肯吃東西就行。


    就這樣,一盤糕點快見底了才完,榕綿上來看到幾乎快空了的盤子還奇怪呢。


    這小姐吃的也太快了,莫非這玫瑰糕是她最愛吃的?


    想到這,榕綿暗暗記住了。


    天色已晚……


    小黑吃飽了之後也像是消氣了,我喂了它一點兒水,給它在桌上弄了一個舒適溫暖的窩,才上床睡覺。


    榕綿吹了燈,問候一聲,就在床腳的地板上躺下了。


    往好處說,至少榕綿在這裏會給我一點兒底氣,我也不怕有不相幹的人又偷偷進了我的房間。


    因此這一晚,我睡得還算安穩,隻是睡意昏沉的時候,夢裏好像總有一頭伺機而動的野獸在暗處,眼神如刀,投在我身上是那麽的不舒服,我皺了皺眉,無意識的翻了個身,才感覺好上很多。


    第二天是榕綿叫我起床的,她小心翼翼,“小姐,溫公子在下麵等著你呢。”


    我睜了閉,閉了睜,眼睛才適應了外麵的天色,天已大亮,看著是個好天氣,適合趕路。


    我點了頭,揉著眼睛坐起來愣了好一會兒,榕綿給我拿了衣衫,是一套粉色裙子,“小姐,讓奴婢伺候您穿衣吧。”


    粉色衣衫樣式繁複,十分美麗,更透著一股熟悉感。


    我想起初遇溫傾城時,我暈倒後穿的粉色衣裙好像跟這套很像。


    我站起身,無所適從的張開手,榕綿剛給我套了一件衣服我便受不了了,“我自己來吧。”


    榕綿不解其意,“讓奴婢幫您吧?”


    “不用了,你幫我準備洗漱的水吧。”


    榕綿這才把衣服給我,然後折身去準備水。


    我三兩下把衣服穿好了,透過梳妝鏡看自己。


    裙子是漸變色的粉,淺粉較多,上衣是短衫設計的,外衫蠻厚,這個天氣還是有些涼的。


    這套衣服,意外的很適合我,我不自在的扯了扯衣角。


    頭發還鋪散在身後,長度在腰以下,使我在洗漱的時候有些不方便,頭發老掉,後來是榕綿幫我提著頭發我才順利的洗漱完。


    洗漱完榕綿要幫我束發,手腳麻利又極是輕柔,比我平日裏隨便搞個簪好多了。


    榕綿收手的時候,我得以觀之全貌,這是流雲簪,樣式俏皮又不失柔感,而且極為配衣裙,簪子碧綠,流蘇不長不短的垂下,恰到好處。


    心裏不由讚一聲榕綿手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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