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綿是帶著左使來的。


    好吧,我收起心中那一絲的失望,其實這也是在意料之中,左使大人那麽聽從溫傾城的話,怎麽會放心讓她們自己逛。


    即使如此,於是我便放寬心,在左使大人的帶領下領略逍遙穀風光。


    如此整整三天,左使大人又一次目光複雜的帶我出去,我尋思著,他莫不是覺得我太麻煩,耽誤他的正事。


    我聳聳肩,沒辦法,即使耽誤到左使正事,我也得把這逍遙穀探清不可,誰知道溫傾城什麽時候回來呢,試探左使,左使又不肯透露分毫,我便隻能抓緊時間了。


    這次我們來到入穀時見到的圓形湖前,對麵便是穀外,依然有許多白衣人在湖上飄動。


    橋梁離我有一定距離,橋上空無一人,我知道,若不是溫傾城在那裏行走,換成其他人,一定是備受矚目,若是有誤闖入穀中的,那些白衣人就會在眨眼之間解決掉那人,生存幾率為零。


    我默默無語,腦中飛速運轉著策略,然後皆是一無所獲。


    經過這段時日的到處“遊玩”,我也不過逛了逍遙穀三分之一罷了,由此可見逍遙穀究竟有多大。


    據我所知,逍遙穀竟然真的隻有這一個出口,但是我心中知道不可能,常理來說,這麽龐大的地方至少也有兩個以上的出口,我探知不到就僅僅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左使故意的,他不想讓我知道。


    這該怎麽辦是好?


    這個出口到處都是人,我怎麽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出去呢?


    別看這些白衣人來往之間很是繁忙的樣子,但是我相信,他們絕對在時時洞悉這裏所有的一切,一個武功高強的人都不一定能從這裏全身而退,更何況我了。


    我不會武功,沒有辦法像白衣人一樣穿越圓湖而去,況且就算可以,白衣人的裝扮就不是能輕易模仿的。


    現在看來,真是困難重重。


    如何是好呢?


    我陷入沉思。


    “左使大人好。”那些離得遠的白衣人就罷了,離得近的麵具白衣人飛身到左使身前尊敬打了招呼。


    左使擺擺手不甚在意,“去忙吧。”


    帶著銀白麵具的白衣人領命,臨走之前還朝我略微點頭當是打招呼。


    我驚訝的挑眉,我可知道,這帶著麵具的人可比沒帶麵具的身份要高,他對我這麽客氣是做甚?


    我望著走遠的白衣人若有所思。


    “蕭姑娘,是否要換一個地方。”耳邊傳來左使大人的問詢,顯然覺得他們在這裏停留得太長了,應該離開。


    我腦筋一動,眼睛略微一轉,雙手背在身後,“我突然有些口渴了,榕綿你幫我弄點水來。”


    身後的榕綿應是,然後走開了。


    左使見此就不再言語,看來蕭情暫時沒有離開的想法。


    他轉過身去麵對著湖水。


    我稍微鬆口氣,此時我的身後已經沒有人,更方便我搞些小動作,我想冒險實施我剛想到的辦法,在此之前,我從未嚐試過,所以我很緊張,盡量控製自己不要顯露出臉色來。


    好了!


    我麵色一動,叫道,“左使大人!”手拍到左使的肩頭,極其自然,似乎隻是單純想引起他的注意力。


    左使眉微皺很快就鬆開,他轉過身往旁邊稍微退離,習武之人最忌諱被人近身了,若不是考慮到麵前是蕭情,他怕是直接就一掌揮去了。


    “啊……”我好像剛剛才意識到自己冒犯,極快將手收回來,不好意思道,“我太心急了不好意思啊。”


    在左使沒有注意的時候,幾絲微末的粉末在我強烈揮手時,從衣袖裏飄到空氣中,其中有稍許飄到左使的口鼻。


    左使雖有些奇怪我的舉動,但是沒有多說,“沒……”剛說了一個字,他就突覺不對,還沒來得及采取措施,他整個人就一僵,目光渙散,漸漸無神起來。


    就在他思緒飄得很遠很遠的時候,遠方好像傳來直入心扉的聲音,“左使大人,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沒騙我吧!”


    這個人是誰?


    我說了什麽嗎?


    什麽是真是假?


    左使很奇怪,但是他聽到騙字就下意識的排斥,雖然不知道麵前的人是誰,但他心裏就堅定的想,他絕不會騙她!就跟他對溫傾城似的,擁有絕對的忠誠!


    所以他很快就答到,“我不騙你!”恍惚的是,他的聲音好像也傳得極遠極遠。


    那道直達他心扉的聲音好像很欣喜,“太好了!左使大人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出穀就好了!”


    麵前的左使大人愣愣點頭。


    我按耐住心裏的急切,“那麽左使大人在這目送我就好了!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料,有空也幫我謝謝先生!”


    左使隻能點頭,他心裏隻有這個念頭,怎麽樣也不能違逆她。


    我不動聲色的看眼周圍的白衣人,我相信就算我不說得那麽大聲,他們也是能察覺這邊的情況的。


    我踏上橋,第一步還有些試探性,那些白衣人並沒有反應,見此,我欣喜不已。


    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


    最後我已是用最快的速度在行走了,就差跑起來了。


    一刻鍾,我隻有一刻鍾的時間,而且左使不同於榕綿,他會武,那也就是說,“誘”不一定能撐得了一刻鍾的時間,那我就雖得盡快離開才是。


    左使大人在這些白衣人心中有一定地位,某一個程度上,他說的話就代表溫傾城的態度,我方才用了點小聰明,讓左使確定承認我離穀,那些白衣人自然不會懷疑。


    現在可沒有我第一次走這橋的輕鬆散漫了,湖上的白衣人皆是我的敵人,一旦被發現我對左使大人做的事,那麽我絕對是離開不了逍遙穀的!


    快了……快了……十米……八米……六米……兩米……


    穀口近在咫尺!


    我似乎都可以窺到穀外的巨石一角。


    此時離一刻鍾,僅過去三分之一……


    終於!我踏到了橋下,往後一看,遠遠能看到對麵岸邊左使一動不動的身影,湖上的白衣人已沒有再向我投來視線。


    為今之計,是趁左使醒來前,脫離逍遙穀勢力範圍!


    我轉身,卻砰的撞入一個男人的懷裏。


    我心一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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