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無為院每年的入院考核又要開始了!


    前來無為院求學的人大部分已趕到長虛山脈,等待八月十二無為院開啟入院考核。


    無為院的入院考核分兩部分。


    第一部分:步行五百裏。因為這部分考核每年都是一樣的,所以人盡皆知。


    考核要求便是求學者不得使用靈力,不得借助外力,需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從起點走到無為院正門,達到要求即可通過入院考核的第一部分。


    在無為院以南約五百裏處,有一座小村莊,名起點村,這裏是每年第一部分考核內容的起點,故得此名。起點村人煙稀少,總共不過七八戶人家,都是些勤勤懇懇的村民。按理說這裏是無為院入院考核的起點,那在這附近建一座城肯定也是繁華無比,商機無限的。但是由於無為院的關係,至今無人敢在長虛山脈附近建城,沒有哪個家族有這個實力。


    八月十二。


    起點村村口,一頭牛悠閑地在草地上吃草,旁邊一個黝黑健壯的小夥子麵對著幾個婦人老者,似在告別。


    “大牛,你去了無為院可要好好照顧自己呀!”


    “嗯!大娘,您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這包袱裏是幹糧,你餓了就吃點。”


    “嗯!謝謝大娘!”


    “大牛啊,這是鄉親們為你籌的一點路費,你拿好,可千萬別丟了呀!”


    “大伯,這……出了村口就是長虛山脈了,我走幾天就到了,不需要什麽路費。”


    “大牛,你不知道啊!我聽外麵的人說,外麵的世界哪裏都是要花錢的,可不比家裏呀!”


    “那好吧!謝謝大伯了!”


    “大牛啊!你進了無為院可要把種莊稼的本領學好呀!到時候收成好了,大家的日子也就好過啦!”


    “二嬸,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學!回來多種點地!讓大家都吃飽穿暖!”


    “大牛啊,這頭牛你牽著,他們說進無為院學習是要交學費的,這是我們村唯一的牛了,你就拿它去交學費吧!”


    “好的,謝謝叔公!”


    “哈哈哈,他要去學種地!”如此溫暖的畫麵卻突然入了一個不太和諧的聲音。


    “還拿牛當學費!哈哈哈,笑死我了!”


    一個身穿靛青色長袍的男子出現在村口的大樹上,頭戴墨玉簪,手持一把折扇,在那裏哈哈哈地笑個不停。


    “這麽逗的事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呢!”


    “哎喲!小妹,你瞧!哈哈哈……唔唔……嗯嗯嗯……”


    大樹下,一個伶俐可愛的小姑娘拍拍手,不屑地看向樹上焦急的男子:“就你聒噪!你管人家學什麽!一天禁言術!你自己好好待著吧!”


    男子忙跳下樹,雙手不停向小姑娘比劃著什麽,嘴裏唔呀咿呀的不知道想說什麽。


    “別比劃了,再怎麽求情我也不會給你解開的!一天到晚沒個清淨時候,都快被你煩死了!”


    男子兩眼汪汪,抓著小姑娘的衣袖,樣子可憐又委屈。見小姑娘無動於衷,男子又向她比了一個十。


    小姑娘看了他一眼,懷疑地問:“你確定你能做到嗎?”


    男子瘋狂點頭。


    “好。那今天隻有十句了。你要是敢騙我,十天禁言術!”說話間小姑娘雙手捏訣輕鬆解了男子的禁言術。


    “啊……”男子頓時覺得鬆了口氣,又想暢所欲言。


    “嗯?”小姑娘輕挑眉頭,語氣不善。


    “啊……謝謝周宓妹妹幫我解了禁言術我保證今天隻有十句絕對不會煩你了那周宓妹妹我們接下來去哪裏做什麽呢好的我的第一句說完了。”


    周宓不悅地瞥了他一眼,道:“等,等無為院宣布第一輪考核開始。”


    “原來你們也要去無為院啊!”大牛發現有人也要去無為院,甚是激動。


    不過,今天來到起點村的人應該都是去無為院的吧!畢竟誰會沒事來這麽一個偏僻小村莊。


    不多時,周圍便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有修為已至佳境的習道者,也有兩手空空的普通人,有家世顯赫的少爺小姐,也有籍籍無名之輩。


    隻有大牛一群人帶著一頭水牛多少顯得有些突兀。


    大娘見人越來越多,好多看起來都不是善茬,心裏擔憂,又叮囑大牛道:“大牛啊,你要是受欺負了,你就回來,我們都在這裏等你!”


    “大娘,沒事的,你看我身強力壯的,誰會欺負我呀!”


    初窗也是剛到起點村,一來就發現這裏已經是人滿為患了,再晚點,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哇!這麽多人都是去無為院的呀!初師父,要不我們不去了吧!這麽多人,我們肯定沒機會了!”


    “你說什麽!?”


    起初,遊天樂並不打算來無為院,他本以為自己跟著初師父是去四處遊山玩水的,但當遊天樂發現初師父的路線離三族交匯之地越來越近時,他就覺得不太對勁了!


    “初師父,你……你要去無為院?”


    “啊?怎麽了?”


    “你去無為院做什麽?你不是說你學不了靈法嗎?況且,有大匠大師為師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學不了靈法我不能學點別的嗎?拜了大師父為師我就不能拜別人了嗎?”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憑借大匠大師的名號就夠闖天下了,為什麽還要去學那麽多本事?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呀?”


    有時候初窗也問自己這個問題,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麽?起初的十三年,師父將自己保護得好好的。和師父在一起的日子,無憂無慮,自由自在,是從來沒想過這些問題的。後來,師父不得已離開了,這世界就需要自己去探索了。隻是在這世界如果沒有一技傍身將寸步難行。不過更多的是,初窗不想再體驗自己對什麽事都無能為力的窒息感,無助崩潰感。


    師父走了,她無能為力,師父受傷了,她無能為力,在那無盡的夢中,她還是無能為力。


    後來,她明白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希望自己能保護自己的親人,能左右自己的人生,別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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