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沉音,來自靈族。”上次這位聖女殿下介紹自己,是因為有事相商才自報家門,而這一次她隻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與之結交而已,這才用了自己家族的身份,而沉音出身的家族正是靈族一等家族——越家。所以,即便是這重身份,在靈族也是舉足輕重的。


    “我叫書月……無名之輩。”月沉換了個名字,是不想以聖女身份壓人,初窗也換了一個,也隻是想免一些不必要的煩惱而已。


    月沉當然知道眼前的人名叫初窗,不過對月沉來說,這些都隻是稱謂而已,她並不在乎。在雲家時,月沉或多或少也去了解過初窗,知道了她是大匠大師的徒弟,又收了遊家遊天樂為徒,興許是一名不通靈法的匠者或是醫者,但這些都與自己無關,與自己所做之事無關。


    “你為什麽要護我?”之前在雲家,雖然初窗昏迷著,不過醒來後多少也聽了一點,大概是這位聖女殿下替自己解決了一些麻煩,而這次她又替自己解了困境,雖然初窗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麻煩與困境是從何而來。


    “我並非護你,我隻是護真言。”


    “真言還在我身上嗎?”


    “會來的。”


    初窗又想起,那天在起點村,戴帷帽的白衣人,身形氣質如此相似,難道真的是月沉嗎?


    “但是,你怎麽會來無為院呢?”身為靈族聖女,做什麽事不是順心如意的,為何要來這裏吃苦?


    “那你呢?大匠大師的愛徒,來這裏又是為何?”


    “額……技多不壓身嘛!”


    大家都有各自的緣由,誰也不問,誰都好。


    二人歇了一夜,收拾收拾東西,也該出發了,否則過了無為院約定的時間,可就通不過考核了。


    初窗這才發現,自己在深淵底下弄的礦石不見了。現在回想起來,自自己醒來就沒有看見過礦石了,應該是在水下弄丟了吧!要回去找嗎?耽擱了時間怎麽辦?算了,等以後有機會再回來找吧。


    原本孤身前往無為院的初窗,現在身邊赫然多了一道白色身影,前麵還有一頭慢悠悠的牛。


    這牛似乎在主動為二人帶路,明白說過它是無為院醜師的牛,應該是熟路的吧!


    月沉探了一眼牛角上的廿九,說:“靈月兩族積怨頗深,你這樣明目張膽地帶著它隻會給你惹來麻煩。”


    廿九一聽月沉說自己壞話,當然不高興,瞬間跳起來想動手,跳到一半似乎反應過來自己打不過月沉,便又跳回牛角上去了。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還要護著我?萬一我是月族人呢?”靈月兩族有何恩怨,初窗無從得知,隻是月沉身為靈族聖女,為什麽還要護著可能是月族人的自己呢?難道僅僅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真言嗎?


    “月族沒你這麽弱的族人。”


    呃……跟月沉比起來,自己的確是太弱了。


    “你應該認識月族小魔女吧?”


    小魔女?魚書嗎?


    “她才是月族聖女,聖物若沒有經過聖女的啟智,是不會開始成長的。”


    難怪廿九與初窗相處了那麽久也隻是一朵花而已。


    “不過我唯一想不通的地方,就是聖物為什麽不跟著聖女,而是跟著你?除非……”


    “除非什麽?”


    “除非……它跟著你能獲得什麽不一樣的益處,而這個益處,聖女無法給它。”


    我能帶給廿九什麽好處?我隻是不怎麽摧殘它而已。魚書就不一樣了,一見麵就打個不停。而且,廿九一開始也不是跟著自己,是跟著師父的,想來可能是師父對廿九的成長有所增益吧!


    “即便別人不為靈月兩族恩怨,它也是一件天地至寶,誘惑何其大,以你的能力,是護不了它的。”


    廿九又跳起來,在空中張牙舞爪,齜牙咧嘴。


    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用不著別人,我甚至還可以保護小窗窗,鏡靈大大給我的任務我一定會好好完成的!


    月沉沒等初窗說話,又繼續道:“它的力量是很強大,但它還在成長期,無法使用自己全部的力量。並且,它每用一次花瓣就需要恢複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它就隻是一朵普通的花,毫無用處。”


    說了這麽多,月沉明白初窗對廿九是真的一無所知,可能她真的隻當廿九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夥伴吧!


    “聖物無形,它們是可以隨意變換形態的。”


    話了,月沉單手握著雪蓮,手一鬆,雪蓮便升至半空,伴隨著幽幽藍光,雪蓮搖身一變,化作一根月白雪蓮簪,緩緩落下,嵌入月沉發髻。


    廿九似有觸動,也跳到半空,轉了幾個圈,而後金光乍現,嘭的一聲響,一個金黃色的——大餅,出現在二人眼前。


    初窗拿著廿九變成的金黃大餅,哭笑不得,同是聖物,怎麽差別就這麽大呢?


    廿九似乎也對這個樣子不太滿意,又飛速旋轉起來,隨後又是一陣金光閃過。


    嘭——


    成了一隻泥色的癩蛤蟆。


    初窗無奈抹額,心想還不如之前那個餅呢!


    廿九原本對癩蛤蟆的樣子挺滿意的,隻是剛想跳上水牛角上就被水牛萬分嫌棄地甩下來了,無奈又變回大餅,回初窗荷包了。


    行了十來天,二人才終於到了無為院。


    大部分求學者並不知道深淵的事,行程也沒怎麽被耽擱,所以到得都還比較早。隻有少部分人,比如初窗和月沉是在規定的最後一天趕到的。


    初窗一見這巨大的石拱門,便知無為院到了。


    無為院大門處,李尤已在等待。


    水牛甩著尾巴,優哉遊哉過了石拱門,向裏走去,李尤見了,也要側身讓一讓。


    已到無為院,月沉也知入鄉隨俗,既然到了無為院的地界,自然要遵守無為院的規矩。


    李尤照例前來迎接通過考核的求學者。已是見過大世麵的他,眼下見到月沉也是麵上一驚,心有波瀾不止,但多年的修身養性也讓他迅速平複下來,伸手將第五十四塊令牌遞給月沉,語氣平和道:“恭喜你通過考核,這是你的房間鑰匙。請。”說完指了指柴院的方向。


    “有勞。”


    月沉手輕輕一帶,收了牌子。


    “恭喜你通過無為院第一部分考核,這是你的房間鑰匙。凡事請自便。”


    “謝謝!”初窗欣喜收下第五十五塊令牌,朝著柴院走去。


    還未走遠,初窗似乎聽到雲啟的聲音,回頭一瞧,李尤還在繼續發牌子,而接牌子的人似乎真的是雲啟,難道他也要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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