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女人做這麽多,可不會就是引起我的注意吧,這是幼稚,我即將會是那種人嗎?我來一個女人做成一張單子,你是不是想的太簡單了點,更何況自己還不是那種風姿綽約的女人。”


    “我覺得你可能有點誤會,我做這一切並沒有想要引起任何人注意,我隻是在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而且我覺得這件事情對您,對齊家,對顧家來說有益而無害。”


    “既然不想談那就離開吧,我很忙沒有時間接待你們,還有不要以為我爸爸會跟我一樣的好說話,他或許比我還要難說話,你們這個方案哈,打的如意什麽如意算盤他清楚的很,我勸你們還是少做點無用功。”


    “我並不覺得我們在做工相反我覺得現在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你們已經開始注意我們,了解我們了,不是嗎?


    更何況顧家,我卻覺得根本就不是這一輩子,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了,就在剛剛我們已經把招聘的緊張發了出去,想必這次應招的人會很多,到時候這個合作方案會不會給齊家,以多少的價位多少的利益點分給齊家,那可就不知道了。”


    “你還就是一個聰明的女女人,因為這樣說我們就會幸福嗎?無知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現在對你的方案一點興趣也沒有,我們現在不會看,一會兒不會看,將來更不會去看,所以你去把時間浪費在我們身上,還不如把他們送給那些你認為高端的用戶。”


    “哦,是嗎?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


    請大家都這麽勉強,嗯,那就不要思考了,嗯,對了還記得我跟你們說的嗎?下次再看到我或者再下下次的時候利潤點就會變成55分。”


    “55分,是不是想錢想瘋了,你說的是每次見完你談判完了之後錢會往上漲,那麽我問你,我們現在談完了嗎?你怎麽知道事情的結果會是怎麽樣??”


    “不用套我的話,我對你們家還有我自己所做的事情都很清楚,我承認我來起家是有目的的,可是這兩個目的對我們故事來說,真的是無可厚非”


    餘小魚抬頭看了眼天空,用手掌輕輕遮擋了一下,陽光很暖,卻無法溫暖她有些微涼的心。


    輕輕擦掉眼角的淚珠,去了公司附近的中介,拿著剛到手的最後一個月工資,找了一間一室一廳的小房子。


    晚上臨出門接寶貝的時候,接到韓文纖的短信。


    上麵提醒他,讓他明早準備好一張加上她身份證號的2寸照片。


    嗬嗬~


    真是半天都不能等。


    餘小魚微閉下雙眼,近十年的感情就這樣結束了。


    說不痛,是假的。


    但……


    餘小魚拿著鑰匙出了門,生活還要繼續,以後她要更加努力,給果果更好的生活才可以。


    當看到那個被老師領出來,開心的像個天使的寶貝,餘小魚頓時覺得心裏的那塊創傷被治愈了。


    以後有了寶貝,就足夠了。


    “媽媽~“果果興奮地像個小蝴蝶一樣撲進餘小魚懷裏,“媽媽,你知道嗎?我今天好想好想好想你呢。“


    “哈哈~是嗎?“餘小魚裝模作樣的擰起眉頭,“那我怎麽記得,你好像早晨才跟媽媽分開。“


    “哎呀~媽媽,你不要打斷我,老師說了,打斷別人是很不禮貌的。“


    “哈哈~好好好。“餘小魚笑著揉了揉寶貝的腦袋,“那寶貝,你今晚想吃什麽?“


    “不要叫我寶貝,要叫我大姐姐,奶奶說,隻要我成了大姐姐才能更好的照顧弟弟妹妹。“


    “……“餘小魚苦澀一笑,“好的,大姐姐,今晚你要吃什麽呢?“


    “嗯,要吃麵麵,吃媽媽煮的麵麵。“


    孩子天真的笑著。


    一副假裝大人的模樣,融進餘小魚的心裏。


    這一刻,她突然決定,無論以後她與韓文纖怎樣,都不會遷怒孩子。


    那個人再渣,畢竟都是孩子的父親。


    “好,但現在你要陪媽媽去趟超市,買點食材可以嗎?“


    “嗯,可以的“果果說著從口袋裏拿出自己的小錢袋,“媽媽你看,我有錢,待會兒就用我的錢買。“


    那是平日裏果果做家務、讀書、練習舞蹈時餘小魚為了鼓勵她,獎勵給她的。


    但這一刻。


    她不得不承認,她被暖到了。


    “好,今晚就用寶貝的錢。“


    母女兩個人相視一笑。


    在餘小魚看來,隻有這樣就夠了。


    *


    民政局門口。


    一個白色的身影哭紅著雙眼,委屈的倚在韓文纖身上,像是在撒著嬌,說著什麽。


    餘小魚抿著唇,將頭輕輕偏開,抬頭看了眼天空,輕輕眨了眨眼。


    “姐姐~”白衣女子看到餘小魚後挽著韓文纖的胳膊走了過來,“您不介意我跟著一起吧!”


    “不介意”餘小魚禮貌而疏遠的淡笑道“或許你跟著,婚姻辦的人就不會調和了。”


    別有深意的看了韓文纖一眼。


    他竟然體貼的已經把離婚證上要用的照片準備好。


    這一刻,餘小魚才知道,原來2寸照片上的身份證號碼是擊打上去的。


    自然的接過,隨口說了聲“謝謝”,握住照片的掌心緊了緊,淡淡一笑,先進了大門。


    當年,她激動地連早飯都沒吃,直接過來了,挑選了一件她認為最洋氣的衣服,以為自己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開啟一段令人羨慕的人生。


    餘小魚低頭拉著手裏的照片,對比結婚證確實變化了不少,人瘦了,漂亮了。


    隻是眼裏不再有光。


    “預約了嗎?”工作人員看了餘小魚和身後濃情的兩個人,有些摸不清。


    餘小魚也被她問愣了。


    “有,我們之前預約的,名仕的那個……”


    “行,東西都準備好了是嗎?”


    工作人員別有深意的看了餘小魚一看。


    “準備好了,都準備好了!”


    韓文纖體貼的先搶答


    “……”嗬嗬~


    這應該是著急了吧。


    餘小魚下意識的看了眼結婚登記那裏,2020年2月2日,別說還真是好時間。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趕上13:14分。


    “東西拿出來吧!”一個戴眼鏡的瘦弱中年男人,看到餘小魚後的第一句話。


    “我不知道要準備什麽。”事發太突然,餘小魚從包裏掏出臨時準備的筆和紙“您說我寫!”


    “你們知不知道這裏是幹什麽的?!”男人態度不太友善“沒準備好,就回家去以為我這裏是鬧著玩的嘛?”


    “大哥,您先別發脾氣我姐姐忘了準備了,您說都需要什麽,我們這就補上。”白衣少女著急的接過話,推了推韓文纖。


    示意他開口。


    還真是一刻不能等。


    “啪”的一聲,中年男人將一份表格用力的拍在餘小魚年前“按照我說的來寫,我怎麽說,你怎麽寫!”


    雖然語氣很不善,但卻也耐著性子,幫餘小魚辦理著。


    “等等~”韓文纖指了指餘小魚寫的離婚協議上撫養費那裏,有些難為情的說,“這裏改成月支付吧,把1500元改成每月1000元吧,現在不好幹,不賺錢等以後有了,我再多給孩子補點。”


    果果的育園費一個月是1300多元,他讓改成1000元,還要月付。


    餘小魚淡淡一笑,“好!”


    按照他說的把數據都改了過來。


    隨著手印的落下。


    從此餘小魚的人生中又多了一個本子,而且還是免費的。


    餘小魚側著頭看了眼婚姻登記的地方,“現在排隊應該還能在13:14分趕上。”


    說著,跟工作人員道了聲謝,準備離開。


    不想先前那個中年男人突然友善的開了口,嚇了餘小魚一跳,“姑娘,以後再婚要睜開眼,別什麽人都往家裏塞!”


    男人邊說邊惋惜地搖著頭。


    一看那個男人的窩囊樣,連他都看不下去。


    而且他剛剛也看到,女人是碩士畢業的,男人隻是中專畢業生,還不務正業,真不知道現在的女人都是怎麽想的。


    餘小魚將中年男人心疼的眼神看在眼裏,尷尬的抬起頭,單手遮擋了下刺眼的陽光。


    正午。


    正是一天中陽光最暖的時候,相信,它總有一天會照進心裏,溫暖那片有些微涼的草地。


    餘小魚深吸一口氣,張開雙臂,臉微微上揚,沐浴在陽光下的她,突然覺得這一刻的自己無比放鬆。


    嘴角的弧度揚起,臉上的不知是喜悅還是憂傷的淚水,這一刻都匯集在一起,濕潤了眼眶。


    餘小魚緩緩地睜開雙眼,眼前朦朧一片,苦澀一笑,轉身,剛想離開,不想從後麵突然飛馳過一輛卡車。


    餘小魚突然覺得身體越來越輕,眼前越來越模糊,但她仍舊能清楚的看到民政局門口拿著紅本子笑著依偎在一起的兩個人。


    畫麵是那麽的美好,刺痛了她的雙眼。


    餘小魚緩緩地閉上了雙眼,這一刻,她真的好累好累。


    *


    下午六點。


    餘小魚從床上跳了起來,看了眼窗外的黃昏,慌亂的穿著鞋,拿著鑰匙,就衝了出去。


    她真是太糊塗了,怎麽會睡過頭了呢?


    也不知道果果自己一個人在幼兒園裏怕不怕,這麽晚了,應該沒有小朋友了吧?!


    “去哪兒?!天天不著家!”一個光著膀子,右臂上刺了條青龍的男人,拿著棒槌堵在門口,“既然回來了,就把這個季度和上個季度的房租一起交了吧。”


    上個季度的房租?!


    餘小魚詫異地看了眼身後的大門,八九十年代的防盜門,與對門的盼盼防盜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餘小魚低頭看了眼手上的腕表,耐著性子解釋,“把你的卡號發給我吧,我現在要去接孩子,回頭我把房租一起給你轉過去。”


    男人一怔,粗大的棒槌掉到地上,砸到了腳踝,痛的連忙抱起。


    餘小魚看了他一眼,抿緊唇,張了張嘴,話最後還是沒說出口,匆匆地離開,朝著幼兒園的方向狂奔。


    現在她滿腦子都是果果的身影,她膽子那麽小,看不到媽媽應該會害怕吧。


    隻是當她到幼兒園時,才想起來,自己匆忙的竟然忘了帶接送卡,向往常一樣報了果果的名字,誰知沒多久人就被警察給莫名其妙地扣了下來。


    說她是拐賣兒童的犯罪嫌疑人,氣的餘小魚差點吐血。


    審訊室內,工作人員打開燈,例行公事的問,“姓名,年齡,家住哪裏?做這行多久了?!”


    “同誌,我想你可能有什麽誤會,我是韓夢瑤的媽媽,今天有點事耽擱了,過來接孩子晚了點。


    哦~對,她是2016年4月12日未時出生的。”


    “嗬~工作做的還挺細致。”審訊的男人諷刺一笑,立刻收斂了笑容,“砰”的一聲,重力的將手上的筆拍到桌子上,“據幼兒園老師提供的信息,今天中午,韓夢瑤被家裏人以媽媽去世為理由接走了,現在人還在殯儀館裏。


    你這會兒,是在給我上演詐屍?!”


    餘小魚最後謊稱自己是餘家的親戚,為了節省時間,胡謅的解釋了一通,因為她本身沒有案底,就教育了幾句,就離開了。


    餘小魚第一時間跑到殯儀館,韓夢瑤可憐兮兮的抱著病床腿,哭的泣不成聲,韓家一家人也虛偽的陪著,哭著。


    餘小魚冷眼的看著他們,想要帶寶貝離開,奈何她們不同意,說他們不認識她,不能讓她帶著孩子,兩方因此差點動了手。


    最後孩子脫口說要跟她離開,以後跟她生活在一起才算結束。


    寶貝說,她的身上有媽媽的氣息。


    餘小魚心痛的抱著孩子,不明白為什麽好好的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但她必須適宜,用董青青的身份繼續生活。


    “你不知道。”餘小魚崩潰的低咆“你隻知道沒有錢了,讓我出去借錢,你捫心自問,我跟你說,我已經跟朋友借的不好意思開口了之後你是怎麽跟我說的?


    你說先借了吧,回頭再還給他們?跟你結婚到現在我外麵一共欠下了十萬多的債務,你但凡心裏有我跟果果,又怎麽會這樣?”


    “夠了!”韓文纖突然怒吼一聲,掀翻了桌上的東西,“今天就把東西搬走吧,我韓文纖高攀不上你餘小魚,高攀不上你們餘家!


    你口口聲聲指責我爸媽,那你爸媽呢?從我們結婚,他們就沒再露個麵,更沒幫過家裏一分錢,你說你欠了那麽多錢,我怎麽知道你的錢是怎麽欠的?


    你一慣花錢大手大腳,我怎麽知道是不是你自己買奢侈品然後再反推給我!”


    “嗬~嗬嗬~”餘小魚艱難的撐著雙膝蓋站了起來,輕輕擦掉臉上的淚水,“原來在你心裏,我是這種人。


    好,一會兒我就把換洗的衣物帶好,明天去民政局把離婚證給領了吧。“


    餘小魚說完,轉身回了房間,看著滿滿一櫃子的舊衣服,突然為這麽多年的自己感到委屈。


    為了這種男人,她竟然活成了這幅模樣。


    如果不是在整理東西,她甚至都忘了,她曾經也是一名高校的碩士畢業生。


    可除了衣服,家裏的所有東西,都是她買的,冰箱、彩電、洗衣機、空調,寶貝用的一切~


    餘小魚閉上雙眼,輕咬下唇,淚水打濕了臉頰,手一提。


    隻簡單的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


    其他的什麽都沒帶,“家電回頭你看看給我折現吧。“


    說完,提著行李箱,出了那個曾經她帶過多年的家門。


    沒有人挽留。


    沒有人~


    餘小魚抬頭看了眼天空,刺眼的陽光照射著雙眼很不舒服。


    像是被人用強光電烤著雙眼似的。


    餘小魚倔強地擦掉淚水,擠出一絲微笑,生活還要繼續,她還有小果果不是嗎?


    她不會放棄孩子。


    因為那是她活下去的所有動力。


    他們從來不知道,那麽多個日夜,每當她抑鬱到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都是寶貝支撐著她活下去的。


    餘小魚深吸一口氣,笑著開車去了公司。


    公司是以前一個同事開的,婚後為了方便照顧孩子,就一直在這裏做著,想著等孩子再大大,再出去換個對口的工作。


    餘小魚一路上計劃著,如何開口讓老板同意讓自己住進二樓去。


    隻是她還沒想出來,老天爺就跟她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今天因為有事,所以到公司晚了一些。


    可即便如此,公司的大門,還是緊緊地關閉著。


    餘小魚疑惑的撥通了老板的電話,“怎麽關門了?“


    “啊~小魚呀,你忙完了。“


    “是呀~我剛剛到公司,怎麽門關著?“公司是做三方運營的服務類門店,一般情況下都是客流不斷,難道是……“丁姐回家了嗎?“


    “沒有,是今天公司放假一天,等明天新老板來交接工作。“


    “嗯?!新老板?!“


    “哎~小魚你這知道這幾年行情不好,咱們這個店也是一撐再撐,新老板那邊說他實在養不起兩個人,所以……對不住了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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