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


    山洞裏,小奶虎看到了大虎。


    它跑過去抬起小爪子推了推大虎的腦袋,叫喚起來。


    看到大虎不像平日那樣抬起爪子,溫柔地逗弄它,它不由叫得更大聲了,也變得焦急起來,圍著大虎的腦袋轉。


    雲不留見此,歎了口氣,轉身離開山洞。


    它是一隻動物,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安慰它,看著小奶虎那焦慮中帶著無助的神情和那不安無措的叫聲,他有些看不下去。


    坐在山洞外,抬頭看著漫天星鬥,銀盤高掛,聽著山洞中傳來的哇哇叫喚聲,他總覺得這月夜有些過於清涼。


    他搖了搖頭,走回小竹樓,默默用石臼碾著鹽礦,用這種聲音來將小奶虎那聽著令人心裏不舒服的叫聲壓下去。


    雖然已經打定主意不吃那頭大虎,可之前他已經把所有鹽巴都倒到大虎的腹腔之中了,他不得不再次煮點鹽巴出來用用。


    碾碎鹽礦,用水溶解,沉澱過濾,再進行燒煮。


    不知何時,夜風中,隻有火焰的呼呼聲,小奶虎的聲音消失了。


    他站起身來,走進山洞,將哭累了之後窩在大虎脖頸下沉睡過去的小奶虎抱了起來,送回小竹樓,用獸皮蓋著。


    睡夢中的小奶虎,時不時的低叫一聲,仿佛在呼喚自己的母親。


    他咬了下牙,走下竹樓,然後回到山洞,將大虎連皮帶肉扛到了小樹林,並在小樹林裏挖了大坑,準備把大虎給埋了。


    忙活了大半夜,他終於把那頭大虎給葬在了後山小樹林。


    不過在將大虎埋掉之前,他將它的四顆虎牙留下了一長一短兩顆。


    雖然四顆虎牙和那兩根肋骨一樣,都帶著神秘的金紋,但他現在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麽用,留下兩顆虎牙夠用就行了。


    “這兩顆虎牙就當是我答應替你養娃的報酬了,希望你不要介意。也請原諒之前我們吃掉了你的一些肉,實在是……慚愧啊!”


    他拿著那兩顆虎牙,朝著大虎拱了拱手,然後將大虎推進那個大坑,填上泥土,用力夯實成一個大土堆。


    “安息吧大虎!我會幫你把虎娃兒養大的。”


    他拍了拍大土堆,起身拿起火把,轉身離去。


    回到小竹樓,雲不留又到外麵衝了個澡,然後回到小樓,用小泥爐生起炭火,放上一個陶罐燒水,並將那碗鹿肉湯放到陶罐裏熱上。


    他擔心小奶虎半夜會醒過來,到時估計就肚子餓了。


    果然,睡到半夜,迷迷糊糊中,就聽到哇哇哇的嬰兒叫聲。


    他醒了過來,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努力趕走被吵醒的煩躁感,起身將小奶虎抱了起來。


    小奶虎還是不怎麽待見他,衝著他叫嚷,看起來又想找媽媽了。


    不過這次他沒有再抱它去山洞那邊,而是抱著他下樓,將熱在陶罐裏的鹿肉湯端了出來,放到它麵前。


    可能確實是餓了吧!它低頭聞了幾下後,便小心翼翼地伸出舌頭舔了起來,最後連竹碗裏的肉沫都被它舔到嘴裏給吞了。


    那些鹿肉已經被他碾碎成肉沫,倒是不怕它噎著。


    喝完鹿肉湯,小奶虎又朝他叫喚了起來,也不知道是想要讓他幫忙找媽媽,還是還沒有吃飽。


    直到將它放到地上,它搖搖晃晃,磕磕絆絆地往山洞方向跑,他才知道,這小奶虎又想找它媽媽了。


    可惜,跑到山洞,它的媽媽已經不在。


    它朝雲不留叫喚了起來,仿佛在問他,把它的媽媽藏哪了?


    他將它抱了起來,回到小竹樓,它又掙紮了起來。


    “小家夥,你媽媽已經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從現在開始,由我代替你媽媽照顧你……”


    明知道它聽不懂,但他還是說了,語氣很溫和,同時用手輕撫它的後背,用這種方式來安慰它。


    可惜,效果很一般,小奶虎時不時地會叫喚上一聲。


    那睜著大眼看著他的無辜眼神,總會讓他覺得小家夥很可憐。


    或許這就是弱小生物的柔弱感給人帶來的同情感在作祟吧!


    兩個多小時後,可能是叫累了,小奶虎再一次睡了過去。


    雲不留終於鬆了口氣,癱到地上,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他不是自然醒的,是被小奶虎的哇哇叫喚聲叫醒的。


    他終於漸漸體會到初為人父人母的崩潰感了,這要是以後這頭小奶虎都這樣,日子還過不過了?


    他沒有理會它,不慣它這臭毛病。


    他徑直起身,來到樓下洗漱。竹管裏的河水流了一個晚上,已經積蓄了半個池塘左右,甚至池塘裏還能看到不少小小河魚。


    有兩隻鵝村傻勇正在裏麵遊蕩,尋找那些小河魚的晦氣。


    小奶虎哇哇叫著從二樓的樓梯一路翻滾下來,居然也沒摔傷。


    它跌跌撞撞跑到露台外,朝著洗漱中的雲不留又是一陣哇哇叫。


    池塘裏的鵝村傻勇聽到這雛虎的叫聲,不由抬起高傲的頭顱,朝著它鵝鵝鵝叫喚起來。


    似乎是感覺自己受到了挑釁,小奶虎站在露台邊上,朝著下方池塘裏的鵝村傻勇們張嘴咆哮——哇!哇!哇!


    那小短腿站齊,身體前傾,奶凶奶凶的叫喚聲,讓人覺得好笑。


    但是鵝村傻勇們可不覺得好笑,遊了過來,張開翅膀,就想跳起來給小奶虎一發‘鵝嘴炮’。


    結果一顆石子朝那隻大肥鵝的脖頸就彈了過去。


    大肥鵝脖頸一個彎曲,然後便軟趴趴的垂到池塘裏。


    旁邊那隻鵝村傻勇見到這情況,轉身拍打著翅膀,疾馳而去。


    雲不留走進池塘,將被他打斷脖子的大鵝拎了出來,“早餐就是你這頭傻鵝了,我不去找你們,你們居然自己送上門來,嗬……”


    拿上骨刀和一根大虎的獠牙,大虎獠牙很粗壯,長有三十厘米左右,如果不是微微彎曲,其實它更像一根槌棒,這是上顎獠牙。


    下顎的獠牙短一些,但也有二十厘米多,但看起來要比那兩根野豬獠牙更為壯實,也更為鋒利。


    獠牙上麵還有幾條血槽,比那對野豬獠牙上的血槽更多。


    下顎的虎牙更彎一些,不過比野豬獠牙好多了。


    拿上一根短些的虎牙,雲不留來到湖邊。


    用骨刀將大鵝開膛,用虎牙進行破肚。


    他不敢用骨刀去砍鵝骨頭,容易把骨刀弄斷。用虎牙試過後他就發現,這虎牙的鋒利度確實要比野豬獠牙更高。


    他將大鵝剖成兩半,用兩個大陶罐燉上,然後開始晨練。


    小奶虎很乖巧地趴在小竹樓門口的竹台,看著他晨練。


    它這突然的安靜,讓雲不留頗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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