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非晚沉默了一會兒,軒轅珵將九兒放下,開口問道,“在想什麽?”


    “師尊身上的魔種,我不認得。”餘非晚這才抬起頭來看著軒轅珵,“我擔心我不能解……”


    “還有我在。”軒轅珵走過去,拉起餘非晚的手,“無論是什麽魔種,隻要找到種下魔種之人,便能解。”


    “談何容易?”餘非晚苦笑了一聲,“當初我身上的魔種……不也無解麽?”


    軒轅珵低頭看著餘非晚,明淨的眸子中帶著一抹心疼,“晚晚,你知道你的父親是誰嗎?”


    “嗯?!”餘非晚猛的抬頭看著軒轅珵,“你這話什麽意思?怎麽扯到我父親身上了?你難道不知道,我根本就沒有父親嗎?”


    “傻丫頭,沒有父親,你從哪裏來?”軒轅珵看到眼前的餘非晚瞬間變成了小刺蝟,將身上的刺全都豎了起來,不由的苦笑。


    每一次,隻要提到“父親”兩個字,她都會變成這樣。


    她將母親的所有不幸,都歸咎到“父親”身上,甚至她還恨自己,若不是因為生了她,母親應該不會落到那樣的地步。


    那個善良高潔的女子,還是那個薛氏族中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而不是隱姓埋名,還逃不過被人恥笑的放蕩女人。


    “你為什麽突然提到這個?”餘非晚心情有些煩躁,一把揮開軒轅珵的手,但她也明白軒轅珵不會無緣無故提到這件事兒來惹她不高興。


    “晚晚,你就沒想過,也許……並不是有人在你身上種了魔種,而是……”軒轅珵試探著說道。


    “是什麽?”餘非晚緊緊盯著軒轅珵,語氣中不自覺的帶了一絲緊張,“你想說什麽?”


    “沒什麽……”軒轅珵打住了話頭,“我隻是有些懷疑而已……”


    “你懷疑我原本就是個魔胎嗎?”餘非晚突然拔高了聲音道,“軒轅珵,你瘋了吧?我是人是魔,你上輩子跟我朝夕相處那麽多年,難道都看不清楚嗎?”


    軒轅珵張了張嘴,最終沒有繼續說下去。


    餘非晚可以接受她是一個沒爹的孩子,可以不在乎別人叫她野孩子,但卻根本不願麵對另外一個可能。


    既然她不願意麵對,他便不說了。


    “是我的錯,我不該胡亂猜測。”軒轅珵再次拉過餘非晚,將之擁入懷中,“不管你是什麽身份,你隻是我的晚晚。”


    “師父身上的魔種,我沒見過,但是九闕一定知道。”餘非晚在軒轅珵的懷裏悶聲道,“此間事了,我要再去一趟魔域……”


    “不許去!”軒轅珵想都不想就低吼道,“答應我,再也不許踏足那個地方!”


    “魔域沒有你想的那麽可怕。”餘非晚從軒轅珵懷裏倔強的探出頭來,“我在那裏生活了好些年呢……”


    “總之不許去!”軒轅珵語氣嚴肅的道,“我不允許你再跟魔域沾上一點關係,洛師叔的事兒,交給我!”


    “可是……”


    “沒有可是。”軒轅珵霸道的打斷了餘非晚的話,“你要相信我!”


    餘非晚隻好閉上了嘴巴。


    九兒站在兩人腳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突然冒出一句話來,“小夢兒,餘非晚不是還跟從前一樣麽?”


    軒轅珵瞥了九兒一眼,“我今晚想吃烏雞燉人參。”


    九兒立即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我當然跟從前一樣!”餘非晚蹲下瞧著九兒,“隻不過,沒有以前還好了,是吧?”


    “我不是說這個……”九兒小聲的嘀咕道,又抬眼看了看軒轅珵,最終沒有再說話。


    “嗚嗚!——”碧瞳突然叫了起來,張嘴咬住餘非晚的裙擺,往外拖。


    餘非晚愣了一下,頓時想起了什麽,大叫一聲,“哎呀!把那個憨憨給忘了!快出去看看,那憨憨該不會闖什麽禍了吧?”


    “白情?”軒轅珵有些意外的道,“你帶他來這裏?”


    “是啊!我隻是讓他在門口隨便摘點東西……”餘非晚來不及多說,飛快的朝著外麵跑去,軒轅珵隻得無奈的跟在後麵。


    白情這個家夥,真是越來越礙眼了。


    餘非晚飛奔了一陣,終於聽到了一陣微弱的呼救聲,她趕緊循聲而去,遠遠的便看到了被一根烏黑的藤蔓五花大綁,吊在樹上蕩秋千的白情。


    看到白情還好好活著,餘非晚鬆了一口氣,抱著碧瞳站在樹下,仰頭好整以暇的看著白情,喊道,“白長老,上麵好玩嗎?”


    白情哭喪著臉,衝著餘非晚道,“白晝,你快別說笑了,救救我!”


    “你這好好的,哪裏需要我救了?”餘非晚瞅著那跟烏藤,心裏明白了幾分,嘴角也泛起了一抹頑皮的笑意。


    “我這像好好的嗎?”白情忍不住掙紮了一下,那烏藤立即將他捆得更緊了,從樹冠中,晃晃悠悠的探出一朵直徑接近一米的花苞來。


    “啊啊啊……又來了!”白情驚叫了起來,一臉驚恐的看著那大得離譜的花苞,“白晝少爺,快別玩笑了,這是食人花!它要吞了我!”


    “食人花?”餘非晚笑了起來,“食人花也能被安置在靈藥園子裏麵?”


    “你看!你看!”白情不敢跟餘非晚爭辯,指著那怪異的大花苞抖了起來,“它要吞我了!要吞我了!”


    那大花苞果然慢慢的綻放開來,露出裏麵的——兩排“利齒”。


    說是利齒,不過是尖銳如同牙齒般的刺而已。


    那刺若是真的紮在人的身上,怕是真的要紮出兩排血洞來,這恐怖的一幕,白情何曾見過?


    花苞張開,就懸在白情的腦袋上,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咬掉人腦袋的意思。


    “夠了,夠了,別嚇唬人了。”餘非晚走到那棵大樹下,抱著樹幹,輕輕的撓了起來,“快停下!別把人給嚇死了!”


    那棵大樹簌簌的抖了起來,樹枝連同花苞都亂顫了起來,讓人不由的聯想到被人撓了咯吱窩的女孩子。


    烏藤慢慢鬆開,白情“啪嗒”一聲從樹上掉了下來,然後手腳並用的爬到了餘非晚身邊,頗有點劫後餘生的感覺,“快走!快走!”


    “哈哈哈,別怕,它怕撓癢癢。要是它敢捆你,你就撓它!”餘非晚哈哈大笑道,“而且,它雖然長得凶,但卻是個吃素的,不會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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