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姝麵露嬌羞,“真的嗎?王爺,你不要這麽誇我,人家都不好意思了。”


    宗玹昱:……確定他是在誇她嗎?


    戲不是一般的多。


    “為什麽殺老羅?”


    白九姝勾唇,笑容透著幾分涼意,“老羅是豬棚的管事,一句失察之罪就揭過了?


    偌大的豬棚,隻有我和鄭奇,我是女子,按理做不了多少活,所以老羅這是想要累死前來幫忙的鄭奇?


    就不會再找個人搭把手,或者他自己來幫忙?


    鄭奇喝水鬧肚子,總是跑茅房。


    總結下來就是,老羅想累死本座!該死!”


    宗玹昱眸色暗了暗,老羅確實有嫌疑,“喂豬期間,老羅在哪裏?”


    “去給吃壞肚子的兩個士兵熬藥,不在豬棚。”宗祐基說道。


    白九姝冷笑,“老羅還真是體恤下屬,就沒有想過體恤本座這個側妃。


    火頭營的人,從上至下,生怕本座幹活的時候,磕著碰著。


    這老羅,對本座很有意見啊,總想著累死本座。”


    地上的老羅早就失血過多,暈過去了。


    軍醫前來,查看之後將人帶走了。


    白九姝那一劍並沒有傷到心髒,嚴重,卻不致命。


    “把鄭奇帶下去!接著查!”宗玹昱沉聲道。


    人被帶走,閔頌和裴曄也離開了。


    “嫂子,老羅有嫌疑,但鄭奇的嫌疑最大。”宗祐基說道。


    白九姝想到什麽,眸光微暗,“也是巧,我去豬棚的時候,偶然聽見有人找鄭奇,說喂豬的人病了,讓他去幫忙。


    也就是說,鄭奇不是自己主動去幫忙的,而是被人找過去的。”


    宗祐基凝眉,“老羅告訴我,是鄭奇熱心腸,主動去幫忙的,看來老羅最有嫌疑。”


    “嚴刑拷問!”宗玹昱沉聲道。


    “是!”宗祐基頷首,轉身離去。


    白九姝瞬間變臉,委屈地看著宗玹昱,“寶寶,我差點就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得補償我。”


    宗玹昱麵色微沉,複雜的眼神注視著白九姝,“就這麽想要?忍一忍不行嗎?”


    白九姝嘴抽,這話聽著怎麽這麽奇怪?


    “寶寶,我說的是金錢補償,你別想歪。”


    宗玹昱內心稍顯尷尬,俊臉嚴肅,“沒錢!”


    “你堂堂北疆之王會沒錢?哄誰呢?”


    宗玹昱麵無表情,“有錢也不給你!”


    “嗬!”白九姝無語,“有錢不給自己女人花,你留著錢做什麽?”


    宗玹昱認真注視著她,“養兒子!”


    白九姝:……


    莫名心塞!


    “你很在乎你兒子?”


    宗玹昱麵色冷了幾分,“你以為本王是你?連自己兒子都不在乎?”


    白九姝:……


    聊不下去!


    “我們的兒子叫做宗懷樸,小名小北,一歲兩個月十一天,會說話走路了,很聰明。”宗玹昱說道。


    白九姝默不作聲,聽他談起跟柴染染的兒子,心裏莫名不舒服。


    她這渾不在意的模樣,刺痛了宗玹昱,覺得整顆心都冷了,血液好似一點點凝固,揮手將白九姝推了出去。


    “啊!”


    白九姝毫無防備的摔在地上,疼得齜牙,惱火的瞪向宗玹昱,“你發什麽瘋?”


    “滾!”


    宗玹昱漆黑的眸冰冷痛恨,俊臉陰沉,渾身充滿駭人的寒意。


    白九姝怔忪。


    “本王讓你滾!滾出去!”


    白九姝垂眸,從地上起身,默默離開。


    宗玹昱望著她遠去,拳頭一點點收緊,死死地抓著椅子的扶手,手背上青筋鼓起。


    柴染染,你到底有沒有心?


    曾經,他們那麽期盼小北的降生,如今,怎麽可以這麽無動於衷?


    怎麽可以!


    白九姝出了主帥營,漫無目的地走著,心裏非常不舒服,厭惡這種壓抑的感覺。


    “王爺讓你滾,難受了?”


    譏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白九姝腳步頓住,瞬間斂了所有情緒,轉頭笑看著裴曄。


    “裴監軍這是上趕著來給本座補刀?不防說說,你我曾經,有何仇怨?”


    裴曄冷笑,“以為一句失憶了,就可以磨滅你曾經的惡行嗎?柴染染,做人還是積點德,否則早晚會遭報應的!”


    “報應?”白九姝勾唇,眼底皆是涼薄,“多謝裴監軍的好意提醒,本座……定會無惡不作,用事實證明,這天道,是否有報應一說!”


    “冥頑不靈!”


    白九姝轉身離去,這一天過得真快。


    她得去火頭營幫忙了。


    ……


    晚上。


    白九姝和宗玹昱一起用飯,相對無言。


    白九姝狼吞虎咽,就跟餓死鬼投胎似的。


    宗玹昱很優雅,忽然凝眉,感覺腸胃蠕動得厲害,臉色變得難看,起身匆匆離去。


    白九姝默默放下了碗筷,跟了上去。


    ……


    茅房。


    宗玹昱和裴曄兩個,剛出來,走了沒兩步,又急匆匆進去……剛出來……又進去……


    白九姝站在遠處,嘴裏叼著一根草,神色悠閑。


    天道好輪回,這就是傳說中的報應。


    拉死你們兩個王八蛋!


    ……


    不知道他們跑了多少次茅房,白九姝遠遠看著,兩個男人的腿都哆嗦了。


    宗祐基和軍醫趕來,無從救治。


    每每剛準備診脈,兩個男人又急匆匆跑進茅房。


    直到,徹底虛脫。


    大半夜,宗玹昱和裴曄被抬去了宗祐基的營帳。


    裴曄比宗玹昱要慘一些,虛脫了還在拉,不停地放屁。


    宗祐基的營帳臭氣熏天。


    軍醫又是紮針,又是喂藥,忙活到很晚,宗玹昱的情況才有所好轉。


    至於裴曄,吃了藥也不管用。


    營帳裏準備了恭桶,軍醫紮針的時候,裴曄都是坐在恭桶上的,簡直折騰去了半條命。


    天亮。


    白九姝“得了”消息,著急忙慌的跑來,“我家寶寶怎麽了?”


    掀開帳簾,一股惡臭襲來,幾乎是下意識的,白九姝剛踏進去一步,就退了出來。


    咦——!太惡心了!


    比豬糞還惡心!


    宗祐基從營帳裏走出,臉上蒙了一塊厚厚的布,把鼻子和嘴遮得嚴嚴實實的。


    “嫂子,我哥在隔壁那個營帳。”


    “哦哦。”白九姝跑向隔壁營帳,痛心的嚷嚷,“我可憐的王爺,寶寶……”


    宗祐基:錯覺嗎?感覺嫂子很興奮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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