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謙約了白九姝在鳳棲橋頭見麵。
時間是第二天下午。
已經十一月份了，氣氛相對嚴寒，天空中雪花飄飄。
白九姝打扮了一番，獨自前往鳳棲橋頭見寧謙。
對於這個幾乎從天而降的未婚夫，她還是有幾分好奇的。
到了鳳棲橋，白九姝老遠就看見橋頭的寒梅樹下，立著一位青衣公子，男人身形高瘦，走近了看，長得白白淨淨的。
寧謙見著白九姝走來，忙低下了頭，有些局促的拱手，“在下寧謙，見過白姑娘。”
白九姝點頭嗯了一聲，目光肆意地打量著寧謙，就這種柔柔弱弱的書生，真不是她的菜。
“白姑娘，今天約見你，是有些話想說。”寧謙看了白九姝一眼，低下頭去。
白九姝笑著點頭，“你說！”
“那個……”寧謙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道，“白姑娘在京城的名聲不是很好，但既然訂婚了，在下就會娶了姑娘，隻是希望姑娘能夠正視自己的缺點，且稍加改正。”
寧謙說話的同時，餘光偷瞧白九姝。
眼簾之內，少女血色鬥篷，姿容昳麗，濃鬱的睫毛之下，一雙瀲灩的桃花眸，眼尾處淡淡的粉色，且美且妖。
對於這個未婚妻，若忽略性格和精神狀況，他還是很滿意的。
白九姝皺了皺眉，睨著寧謙，臉上的神情透著幾分慵懶，漫不經心的語調問，“公子，小女子有什麽缺點？”
“姑娘……姑娘也沒有太大的缺點，就是傳聞，姑娘喜歡舞刀弄鞭，說話時常前言不搭後語，精神不太正常，某些時候過於粗魯，喜歡拋頭露麵，外加脾性多變，時有暴躁，過度自信。
我寧家是書香門第，需要的是一個嫻靜溫婉的少夫人，所以希望姑娘稍加改正，在下感激不盡。”
寧謙語氣誠懇，衝著白九姝深深鞠了一躬。
白九姝勾唇，緩步走近寧謙，無骨的手輕輕揪住寧謙的衣襟，仰頭斜睨著他，眨了下惑人水眸，“請公子再說一遍，小女子有哪些缺點？嗯？”
寧謙瞧著近在咫尺的豔麗臉龐，心中慌亂，眼神左右閃躲，“白，白姑娘，男，男女，授受不親。”
白九姝眼神玩味，紅唇揚起邪痞的笑，“你是結巴？”
“不，不，不是。”
“還說不是？你就是結巴！”
“不，不，不，在下，在下真，真，真不是。”
寧謙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白九姝忍住笑意，眼波流轉，魅惑勾人，“寧公子，我美嗎？”
“美。”寧謙半響憋出一個字，俊臉通紅一片，眼睛不敢直視白九姝，“不過白姑娘，做人要謙虛，不能逢人就炫耀自己美。
在下也知道，要姑娘一下改正自己所有的缺點，有些強人所難。
但是在下相信，隻要有心，沒有什麽做不到。
等姑娘改正了缺點，在下就前來迎娶你。”
白九姝嘴角的笑意斂去，眉眼低垂，看不清神色，漫不經心道，“若是我不能改正自己的缺點呢？”
“那……”寧謙蹙眉，略微遲疑，“如果姑娘不能改正缺點，那在下就隻能辜負姑娘了。畢竟家父家母養大在下不容易，在下不能娶了姑娘回家，給他們添堵。”
“嗬……”白九姝輕嗤，一個用力，將寧謙推倒在雪地上，居高臨下的睨著他，“本姑娘有病才會嫁給你，給自己添堵！”
寧謙臉色變得難看，從地上爬起，用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外加悲憫心痛的眼神看著白九姝。
“白姑娘，這京城上下誰不知道你有病？誰不知道你就是個半瘋子？在下願意娶你，是母命難為……在下不是言而無信的小人，等你病好了，我們就成親。”
白九姝輕扯嘴角，“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皮笑肉不笑，美眸陰測測的盯著寧謙。
寧謙深吸一口氣，麵上略帶歉意，“在下本來不想說姑娘有病的，怕姑娘傷心，才說讓姑娘改正缺點。
不過既然已經說了，也希望姑娘正視自己有病這個事實。
隻要內心足夠強大，在下相信，總有一天，姑娘能夠恢複正常。”
白九姝仰天翻了個白眼，這書生一本正經的模樣，當真欠揍。
“白姑娘，翻白眼這個動作不適合你，太不雅觀，切莫如此。”寧謙蹙眉道。
白九姝指尖輕微顫抖，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暴脾氣，很想忍耐，可是……
真的忍無可忍！
白九姝深呼吸，臉一沉，抬腳，將寧謙踹翻在地，緊接著，拳腳相加，一頓暴打。
“啊！白九姝！你……”
寧謙被揍得滿地打滾，抱頭哀嚎。
白九姝沉著臉，秀足微抬，繡花靴踩在了寧謙的胸膛上，眼神居高臨下。
“寧謙是吧？本姑娘貌美傾城，家世上好，自幼飽讀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文武雙全，普天之下，配得上本姑娘的人……壓根沒有！
本姑娘願意跟你訂婚，那是你家祖上燒高香了，你竟然還敢挑三揀四？
我告訴你，本姑娘非常完美，沒有缺點，倒是你……”
白九姝嫌棄的睨著寧謙，“你的長相配得上我嗎？你的家世配得上我嗎？你的口才有我好嗎？
想娶本姑娘，沒問題，不過你記住，從今天起，本姑娘讓你往東，你不可以往西。
本姑娘讓你遛狗，你不可以鬥雞。
本姑娘讓你進賭坊，你不可以上青樓。
從一而終，不許納妾，不許藏私房錢，不許勾三搭四，不許對我大聲說話，不許說我有病！”
“你你你！”寧謙氣得渾身顫抖。
白九姝勾唇笑得邪肆，“我怎樣？”
寧謙顫抖的手指著白九姝，“你簡直粗鄙不堪，冥頑不靈，手段狠辣，病入膏肓，難以管教，在下要退婚，退婚！”
“嘁！求之不得！”白九姝狠狠一腳，踢在寧謙的腰上，而後揚長而去。
寧謙蜷縮在雪地上，好不可憐。
不遠處，停了一輛華麗的馬車。
宗玹昱透過車簾將之前的一幕盡收眼底，幽深的眸子眯起，盯著白九姝離去的背影。
“裴曄，那姑娘你可認識？”
時間是第二天下午。
已經十一月份了，氣氛相對嚴寒，天空中雪花飄飄。
白九姝打扮了一番，獨自前往鳳棲橋頭見寧謙。
對於這個幾乎從天而降的未婚夫，她還是有幾分好奇的。
到了鳳棲橋，白九姝老遠就看見橋頭的寒梅樹下，立著一位青衣公子，男人身形高瘦，走近了看，長得白白淨淨的。
寧謙見著白九姝走來，忙低下了頭，有些局促的拱手，“在下寧謙，見過白姑娘。”
白九姝點頭嗯了一聲，目光肆意地打量著寧謙，就這種柔柔弱弱的書生，真不是她的菜。
“白姑娘，今天約見你，是有些話想說。”寧謙看了白九姝一眼，低下頭去。
白九姝笑著點頭，“你說！”
“那個……”寧謙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道，“白姑娘在京城的名聲不是很好，但既然訂婚了，在下就會娶了姑娘，隻是希望姑娘能夠正視自己的缺點，且稍加改正。”
寧謙說話的同時，餘光偷瞧白九姝。
眼簾之內，少女血色鬥篷，姿容昳麗，濃鬱的睫毛之下，一雙瀲灩的桃花眸，眼尾處淡淡的粉色，且美且妖。
對於這個未婚妻，若忽略性格和精神狀況，他還是很滿意的。
白九姝皺了皺眉，睨著寧謙，臉上的神情透著幾分慵懶，漫不經心的語調問，“公子，小女子有什麽缺點？”
“姑娘……姑娘也沒有太大的缺點，就是傳聞，姑娘喜歡舞刀弄鞭，說話時常前言不搭後語，精神不太正常，某些時候過於粗魯，喜歡拋頭露麵，外加脾性多變，時有暴躁，過度自信。
我寧家是書香門第，需要的是一個嫻靜溫婉的少夫人，所以希望姑娘稍加改正，在下感激不盡。”
寧謙語氣誠懇，衝著白九姝深深鞠了一躬。
白九姝勾唇，緩步走近寧謙，無骨的手輕輕揪住寧謙的衣襟，仰頭斜睨著他，眨了下惑人水眸，“請公子再說一遍，小女子有哪些缺點？嗯？”
寧謙瞧著近在咫尺的豔麗臉龐，心中慌亂，眼神左右閃躲，“白，白姑娘，男，男女，授受不親。”
白九姝眼神玩味，紅唇揚起邪痞的笑，“你是結巴？”
“不，不，不是。”
“還說不是？你就是結巴！”
“不，不，不，在下，在下真，真，真不是。”
寧謙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白九姝忍住笑意，眼波流轉，魅惑勾人，“寧公子，我美嗎？”
“美。”寧謙半響憋出一個字，俊臉通紅一片，眼睛不敢直視白九姝，“不過白姑娘，做人要謙虛，不能逢人就炫耀自己美。
在下也知道，要姑娘一下改正自己所有的缺點，有些強人所難。
但是在下相信，隻要有心，沒有什麽做不到。
等姑娘改正了缺點，在下就前來迎娶你。”
白九姝嘴角的笑意斂去，眉眼低垂，看不清神色，漫不經心道，“若是我不能改正自己的缺點呢？”
“那……”寧謙蹙眉，略微遲疑，“如果姑娘不能改正缺點，那在下就隻能辜負姑娘了。畢竟家父家母養大在下不容易，在下不能娶了姑娘回家，給他們添堵。”
“嗬……”白九姝輕嗤，一個用力，將寧謙推倒在雪地上，居高臨下的睨著他，“本姑娘有病才會嫁給你，給自己添堵！”
寧謙臉色變得難看，從地上爬起，用一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外加悲憫心痛的眼神看著白九姝。
“白姑娘，這京城上下誰不知道你有病？誰不知道你就是個半瘋子？在下願意娶你，是母命難為……在下不是言而無信的小人，等你病好了，我們就成親。”
白九姝輕扯嘴角，“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皮笑肉不笑，美眸陰測測的盯著寧謙。
寧謙深吸一口氣，麵上略帶歉意，“在下本來不想說姑娘有病的，怕姑娘傷心，才說讓姑娘改正缺點。
不過既然已經說了，也希望姑娘正視自己有病這個事實。
隻要內心足夠強大，在下相信，總有一天，姑娘能夠恢複正常。”
白九姝仰天翻了個白眼，這書生一本正經的模樣，當真欠揍。
“白姑娘，翻白眼這個動作不適合你，太不雅觀，切莫如此。”寧謙蹙眉道。
白九姝指尖輕微顫抖，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暴脾氣，很想忍耐，可是……
真的忍無可忍！
白九姝深呼吸，臉一沉，抬腳，將寧謙踹翻在地，緊接著，拳腳相加，一頓暴打。
“啊！白九姝！你……”
寧謙被揍得滿地打滾，抱頭哀嚎。
白九姝沉著臉，秀足微抬，繡花靴踩在了寧謙的胸膛上，眼神居高臨下。
“寧謙是吧？本姑娘貌美傾城，家世上好，自幼飽讀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且文武雙全，普天之下，配得上本姑娘的人……壓根沒有！
本姑娘願意跟你訂婚，那是你家祖上燒高香了，你竟然還敢挑三揀四？
我告訴你，本姑娘非常完美，沒有缺點，倒是你……”
白九姝嫌棄的睨著寧謙，“你的長相配得上我嗎？你的家世配得上我嗎？你的口才有我好嗎？
想娶本姑娘，沒問題，不過你記住，從今天起，本姑娘讓你往東，你不可以往西。
本姑娘讓你遛狗，你不可以鬥雞。
本姑娘讓你進賭坊，你不可以上青樓。
從一而終，不許納妾，不許藏私房錢，不許勾三搭四，不許對我大聲說話，不許說我有病！”
“你你你！”寧謙氣得渾身顫抖。
白九姝勾唇笑得邪肆，“我怎樣？”
寧謙顫抖的手指著白九姝，“你簡直粗鄙不堪，冥頑不靈，手段狠辣，病入膏肓，難以管教，在下要退婚，退婚！”
“嘁！求之不得！”白九姝狠狠一腳，踢在寧謙的腰上，而後揚長而去。
寧謙蜷縮在雪地上，好不可憐。
不遠處，停了一輛華麗的馬車。
宗玹昱透過車簾將之前的一幕盡收眼底，幽深的眸子眯起，盯著白九姝離去的背影。
“裴曄，那姑娘你可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