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現在?出宮做什麽?”


    白妙和糊塗。


    蒼峻容衝著她笑了笑,“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白妙和不再多問。


    蒼峻容帶著白妙和出宮,直奔聶家鬼宅。


    白九姝和宗玹昱都是高手,當馬車靠近聶家的那一刻,兩人就都知道了。


    聶家並沒有像以往一樣,發生狂風肆虐的情形,表明是友非敵。


    白九姝和宗玹昱停止練功,前去接人。


    靠近了,見到是蒼峻容和白妙和,兩人都很詫異,不知道他們為何會深夜來此。


    “有點事,房裏說。”蒼峻容的麵色凝重。


    白九姝麵色沉了沉,知道能讓他半夜趕過來,事情恐怕不簡單,轉身往回走。


    幾人到了客房,坐下之後,蒼峻容將發生的事情都說了。


    白九姝和宗玹昱的臉色都變得難看。


    白妙和臉色發白,毫無血色,她一開始還以為是普通的噩夢,沒想到是被人製造的噩夢。


    竟然有人能夠編製她的夢境,這太可怕了。


    “這個黑佛,簡直太卑鄙了!”白九姝無法抑製心中的怒火,“就這種邪惡的東西,他要殺我,絕不僅僅是除掉狐妖那麽簡單!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現在重要的,是該如何破解他的陰謀。”蒼峻容沉聲道,“他入了我的夢境,入了妙和的夢境,還會入白家人的夢境,長期被噩夢折磨,就算是正常人也會瘋掉的。”


    “也不知道小北怎麽樣了。”宗玹昱擔憂,若是黑佛入了孩子的夢境,絕對會嚇到孩子的。


    白九姝也擔心兒子,“先商量一下解決辦法,待會兒我們回去看看。”


    解決辦法……


    幾人都陷入了沉思,夢境這種東西,根本防不勝防。


    “夢境,原則上就是一種幻境,假的,如果內心足夠強大,能夠忽略那種假象……”


    “並不完全是假的。”蒼峻容打斷白九姝的話,“有些東西是假的,但也有真實的,比如黑佛與我之間的對話,就是真實的。若是夢境編織得太過逼真,很難忽略。”


    他自認是個內心強大的男人,可還是被黑佛入了夢。


    他比妙和好一點,他就算是在夢裏,也是清醒的,能夠分清楚夢境與現實。


    “那唯一的辦法,就隻能是阻止黑佛入夢了。”宗玹昱沉聲道,麵色沉凝,“現在可以斷定黑佛是邪物,不知可否找一些充滿正氣的東西鎮壓黑佛的邪性?”


    “我。”白九姝忽然說道。


    宗玹昱,蒼峻容,白妙和,全都看向她。


    “什麽?”


    “我說我!”白九姝麵色嚴肅,“黑佛要除掉我,從我出生的那一刻就想要除掉我,這是不是說明,我對他是一種威脅呢?黑佛若是邪惡的,那我是否代表了正義?”


    若是以往,白九姝說自己正義,蒼峻容必然會大笑,如今,到還真認真考慮起這個問題了。


    宗玹昱也在認真思索,覺得還挺有道理的。


    “假設我的說法成立,那我該如何鎮壓黑佛的邪性?”白九姝苦惱,都說她是狐妖,可她不會妖法呀。


    “我們回去看看小北。”宗玹昱沉聲道。


    白九姝看向他,“都沒有商量出解決辦法,你急什麽?”


    宗玹昱的眸色暗沉,“小北身上流著你的血。”


    白九姝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對,先回去看看小北。”


    小北身上流著她的血,就會與她有某些共性,若是黑佛能夠入小北的夢境,說明她並不能夠鎮壓黑佛的邪性,反之,她就是黑佛的克星。


    幾人連夜回了聖王府。


    一回府,就見整個王府燈火通明,看樣子是出事了。


    “怎麽回事?”


    宗玹昱沉聲問。


    “回王爺,二少奶奶做噩夢,差點流產了,連夜到白家那邊去請了陸神醫,還好孩子沒事,隻是二少奶奶被嚇到了,一直哭。”被逮住問話的下人恭敬道。


    又是做噩夢。


    宗玹昱幾人的臉色全都沉了下去。


    幾人前往宗祐基居住的院落,剛進屋,就見宗祐基坐在床沿,溫月白倚著他,臉色蒼白,眼角還掛著淚痕。


    陸隨風坐在一旁,懷中抱著睜著黑漆大眼,表情呆萌的宗懷樸。


    小家夥大半夜醒來,沒睡好,沒什麽精氣神。


    “月白還好吧?”白九姝走上前,坐在了床沿。


    溫月白看了她一眼,搖頭,虛弱開口,“沒事,隻是動了胎氣,吃了安胎藥,這會兒沒事了。”


    白九姝給溫月白把脈,確定她沒有大礙,才徹底放心。


    “說說怎麽回事。”


    宗祐基臉色難看,“晚上,我和妙和都做了噩夢,我夢見嫂子變成了妖怪,失去了理智,不僅要殺我和我哥,還要殺月白和小北,就是六親不認。


    忽然的,我聽到了月白的尖叫聲,從夢中驚醒,就見妙和表情痛苦,手一直捂著肚子,眼角都是淚。


    我嚇壞了,忙讓人去找秋棠,雲清,還有陸神醫,然後叫醒月白。


    月白見了我就一直哭,一開始還不讓我抱,一直嚷著孩子,孩子,不要殺她的孩子,還一直喊肚子痛。


    雲清和秋棠過來看了,說動了胎氣,就忙去熬藥給月白保胎。


    月白剛吃了藥,陸神醫就來了。


    陸神醫給月白紮了銀針,讓月白的情緒徹底穩定,我這才有機會問月白是不是做噩夢了。


    月白跟我說,她夢見我找了別的女人,我為了別的女人折磨她,還給了她一碗打胎藥,要殺掉孩子。


    她在夢裏一直掙紮,以至於動了胎氣。


    就算是情緒穩定了,她也一直哭,我安撫半天了,她才好一些。”


    宗祐基語氣透著憐惜和後怕,“今晚真是嚇死我了,還好月白和孩子都沒有大礙。”


    白九姝的臉色非常難看,強壓著怒火詢問,“小北呢?有沒有做噩夢?”


    宗祐基幫著帶孩子,晚上都是一起睡的。


    “小北沒有做噩夢,他是被我和月白吵醒的。”宗祐基說道。


    白九姝覺得自己的判斷應該是真的。


    她或許真的是黑佛的克星,隻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克製黑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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