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宇費了好大一番勁,才解釋清楚,那次隻是刷朋友圈時不小心點到司甜在雪橇上的搞怪自拍,他二哥誤會了。


    司甜囧囧有神地跟林家一行人道別,拉著媽媽上了出租車。


    剛上車,嘴角掛著的客氣微笑就消失無蹤。


    她幽幽道:“出發前,我跟爸爸說了預計抵達時間的。”


    飛快掠過的路燈在車中人臉上快速打下一道道光影變幻,雕琢出兩尊氣質相似的人偶。


    “是我跟你爸爸說,太晚了,讓他不用來接我們的。這個點,天寒地凍的,小陳也才剛新婚,我……”


    司甜輕輕地說:“媽媽,你總是替別人考慮,可有誰替你考慮呢?那個小陳什麽都知道,您對他這麽好,他卻一直瞞著您……”


    司媽媽徹底沉默了。


    司甜不禁惡意地想,要是她們回到家看到該在家的人不在家、或是看到不該在的人在那裏,恐怕就要有好戲看了。


    隻可惜,司爸爸沒給她這個看戲的機會。


    到家時,他自顧自地在主臥裏打呼,睡得跟豬一樣。就連她們到家後的動靜,都一點沒影響到他的好夢。


    司甜回房補眠,錯過了第二天一早的會麵,直到當晚十點司爸爸回家,他才輕描淡寫地說了聲“回來了”,也沒有多問一句她的旅行感想,匆匆洗漱後又進了書房忙碌。


    司甜不知道媽媽的待遇會不會比自己好一點,但她直覺好不到哪去。


    次日,她從司媽媽口中得知,新年伊始,他們家公司有了大動作,所以,司爸爸非常忙。


    “在寧城開分公司?”


    司甜聽到寧城二字時,下意識皺了皺眉,沒記錯的話,上輩子司爸爸帶著小三雙宿雙棲時就是去了這個城市東山再起。


    那應該是明年的事,可這一世卻突然被提前了!


    她隱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雖然獲得了係統,手裏有了點積蓄作為獨立生活的底氣,可上輩子時間線裏那些本該發生、還未發生的事就像達摩克裏斯之劍一樣懸在她頭頂,投射下一團淡淡的陰影。


    她開始害怕,萬一她改變不了自己早死的命運怎麽辦?


    萬一,她現在擁有的這一切都隻是虛幻,過程不一樣,結果還是一樣的……


    尖銳的疼痛伴隨著甜腥在唇齒間蔓延開來,竟是不小心太用力咬破了下唇。


    係統對她的擔憂嗤之以鼻,認為這是低維人類特有的矯情毛病,怪不得他們進化不到更高的層次,隻能以肉包骨頭的形式苟延殘喘。


    司甜被它諷刺了一番,也被激起一股不服輸的精神,再次聯係了那個荀偵探,花錢買消息。


    果不其然,沒幾天她就知道了司爸爸突然有了“雄心壯誌”的前因後果。


    原來,那位秦秘書有個大表哥在寧城做包工頭,當地人脈較廣,混得左右逢源。這人知道表妹搭上了個做地產建材的老板,就有意抱團一起賺錢。但秦秘書為了保持自己在情人眼中的清純形象,一直沒敢提這事,一直等到生下男孩腰板才硬了起來才敢籌劃。


    年前有一陣子,因為司甜的香水攻勢,司爸爸在家裏待著的時間多了些,往秦秘書那裏就去得少了。這讓秦秘書十分警惕,不惜在公司賣弄風情、使出渾身解數籠絡司爸爸,又將欲拒還迎的套路玩得極好,哄著司爸爸送了她那條價值幾十萬的王妃項鏈。


    都說人心不足蛇吞象,人的貪婪都是慢慢變大的。


    秦秘書的貪心從量變引起質變的關鍵,就是除夕那天晚上司爸爸的突然到來。


    她知道公司近來近況不如從前,但老情人手裏的錢足夠她揮霍完下半輩子,她又給對方生了孩子,當然不甘心竹籃打水一場空,幹脆下了要上位的決心。


    但秦秘書不搞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一套。


    首先,她借著開拓新業務的借口,哄著司爸爸答應開設分公司。


    然後,趁司甜母女不在,兩人一起去寧城實地考察了幾天,定下今後辦事的章程。為了在新市場打開局麵,司爸爸需要本人坐鎮,前期起碼每個月有一半時間會待在寧城。


    再然後,她偶爾提一嘴害得他們要轉移陣地發展業務的“罪魁禍首”司甜,和對她們母女倆大手腳去北歐遊玩的羨慕,兩相對比,不愁司爸爸對司甜、以及司媽媽生不出怨懟之心。


    “所以,事情就是這樣。如無意外,爸爸今後可能隻有一半的時間留在這邊,還不一定天天都會回家。”


    司甜麵無表情地把結果攤到媽媽麵前,就像下了最後通牒。


    “‘距離產生美’的道理在這種情況下課不適用,您想好了嗎?”


    司媽媽措手不及地看著她,嗓音接近哀求:“甜甜,為什麽非得要現在說破……你還在讀高中,我,我沒有經濟收入,如果離了婚……”


    如臨大敵的司甜心弦一鬆。


    她不可思議地瞪著媽媽,“難不成,您一直忍著就是怕離了婚養不起我?”


    司媽媽囁嚅道:“我,我沒文化,這麽多年都是家庭主婦,就算出去找工作,也隻能做家政,人家說不定還嫌我老……”


    她吞吞吐吐的自我剖白還沒說完,就被司甜猛地撲上來的擁抱嚇得吞了回去。


    司甜想笑又想哭。


    她真的沒想到媽媽會單純到這種地步,離婚是可以分一半家產的好不好!


    混賬渣爹能花五十萬買項鏈送情人,她媽媽居然還在擔心離婚後喝西北風?簡直諷刺!


    再說了,她現在妥妥也是個有收入的人了,怎麽還能讓媽媽去做什麽家政的來養活她?應該是反過來才對!


    司甜試探著問:“媽媽,您知道這趟出去度假,我們花了多少錢嗎?”


    司媽媽眨眨眼,不明白為什麽剛剛還在真情流露,突然就換了談話頻道。


    “呃,不太清楚,加起來應該最多兩萬?對了,你今年的壓歲錢沒收到多少吧,夠這趟出去的花銷嗎?”


    司媽媽還在絮叨著要給她錢貼補的事,司甜已經正式確認,她家老媽真的是被圈養在家裏太久了,腦子比她還不好使了。


    那兩個在她名下的店鋪,司媽媽從來沒管過,對女兒無條件信任,就連營業額都沒問過,生怕打擊了女兒初次創業的自尊心。


    對待丈夫,司媽媽也是差不多的做法,隻是司爸爸會給她一張卡做家用,每個月定時往裏麵打錢,這張卡她似乎從來沒花光過。


    這也帶來一個嚴峻的問題,那就是,她根本不知道屬於他們夫妻倆的共同財產到底有多少。


    “共同財產?”


    司媽媽想了想,掰著指頭算:“這套別墅寫的是我們倆名字,老家的房子是你爸名下,放租的兩套房子是在誰名下來著,我好像記得有一套放在你名下了,還有那兩個小商鋪……”


    司甜搖搖頭,默默摸出另一疊不夠嶄新的文件。


    這是她第一次找荀偵探時查到的自家全套財產明細,如今終於有用武之地了!


    與此同時,司媽媽看著裏頭那些小半熟悉、大半陌生的資產明細,徹底傻了。


    “我我我,我從來不知道,咱家有這麽多錢……”


    司甜糾正:“您說錯了,這些有大半不能算是咱家的錢。所以,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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