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館長最近春風得意,心情倍兒好。


    他把武館搬回宛城已經有半年了,期間雖然有不少小挫折,但現在都好了,武館慢慢發展壯大起來,將隔壁壓得死死的。前幾日,甚至還有人上門去隔壁討房租,估計是廖館長的生意慘淡,快支撐不下去了。


    藍館長看了看門庭冷落的散打館,背著手慢悠悠走進自家的自由搏鬥館,口中念念有詞。


    “哼!師父當年總說我天分差,不如師兄,可天分又有什麽用,不還是照樣被我整垮!現在時代不同了,一文錢難死英雄漢,師兄還抱著過去那套老祖宗的東西不放……嘿,我倒要看看,被師父寄予厚望的廖師兄要怎麽收場!要是他拉下臉來求和,我這裏倒也不缺他一口飯吃!”


    藍館長想象著師兄對自己卑躬屈膝的樣子,心裏美滋滋的。


    可他很快發現,自家武館裏似乎安靜得有些過分。


    藍館長的大弟子兼武館教練連忙迎了上來,小心翼翼奉上一封書信,又示意他看武館中央擂台旁負手而立的背影。


    “師父,廖師伯昨兒下了戰書,前台小妹一不小心沒留意,差點當廣告信扔了。剛剛,他人直接過來了我們才發現,您看這——”


    藍館長白了大弟子一眼,慢斯條理接過戰書,隨便掃了兩眼,神情有些疑惑。


    他嗤笑道:“師兄真是個老古板,這些規矩記得倒是清楚!上回我們上門踢館,師兄慫得很,今天怎麽突然過來了,還是單槍匹馬?難道,他打著跟我1v1的想法?”


    大弟子建議,“要是這樣,我們就還是老規矩,輪著上耗死他!”


    藍館長皺了皺眉,揮開大弟子,笑容滿麵地迎了上去。


    “師兄大駕光臨,不知所為何事啊?”


    廖館長麵無表情道:“踢館。”


    藍館長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哈哈笑道:“師兄可不要說大話,小心閃了腰。你是知道踢館的規矩的,一個人過來,難道就不怕豎著進來、橫著出去嗎?”


    廖館長漠然道:“不必廢話。輸了,我自己關門走人。贏了,你關門走人。就這麽簡單!你敢不敢應戰?”


    這也是上回藍館長過去提的踢館規矩,隻是最後車輪戰之下堪堪也隻打了個平手,沒能將這棘手的師兄弄走,藍館長才會使出“金元外交”手段挖人。他正準備等廖館長手下的人全走了,再過去踢一次館,讓他心服口服,沒想到,他竟不知死活地自己跑過來挑戰了!


    “師父說過,師兄為人踏實穩重,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他來勢洶洶,難道手裏有什麽倚仗?萬一輸了……”


    藍館長心裏有些猶豫,可看了看自家人多勢眾,角落裏還有報了私人課程、正在訓練的顧客看過來,容不得他不答應。


    “哼!既然這樣,師兄就不要怪我了!還是老規矩?”


    “還是老規矩。”


    二人說的老規矩是比試規則。


    散打來自傳統武術,主要技術是拳、腿、踢,而自由搏鬥則是綜合了各家所長、流行於西方的站立式格鬥技,采用的是無限製自由比賽的模式。可以說是規則大不相同的兩種格鬥方式。


    兩人雖然師承同門,可如今各自為政,各有各的優勢,自然不可能屈就於對方的規則,否則就是以己之短攻彼所長。


    所以,兩人上一次的比鬥時就約定好,不拘泥於任何技巧,隻要將對手打出擂台就算贏。


    半小時後,兩人都準備妥當,戴上了拳套,裸著上半身,麵沉似水地站到了擂台中央。


    藍館長心道,雖然自己比廖師兄略遜一籌,但好歹這是自家場子,怎麽也能占個地主優勢,多半能跟他打個平手。


    “實在不行,就讓老大幾個助我一臂之力!”


    他給了大弟子一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地點點頭,表示已經準備妥當。


    藍館長的目光落回廖館長身上,就在“三二一,開始”聲響起時,他忽然發現,師兄嘴角突然多了點白白的碎屑,像是偷吃忘記抹嘴的樣子,配上他那麵無表情的棺材臉,顯得十分詭異。


    比試開始十分鍾後,落入下風的藍館長心道不好。


    師兄今天是打了雞血嗎?怎麽戰力比前幾個月突飛猛進了?


    他勉力支撐著不被打飛,隻盼著大弟子快點使出後招救他。


    這時,擂台上方的燈突然閃了閃,竟滅了!


    廖館長攻勢一滯,藍館長心中暗喜,趁機反撲。


    結果,七八個來回後,他被扔出了擂台。


    在弟子們的攙扶下,藍館長一瘸一拐地站起身來,臉色十分難看,勉強笑著拱了拱手。


    “師兄的功夫又長進了,師父在天之靈若知道,一定也會高興的。說起來,師弟我瑣事纏身,近來又舊傷複發,實在沒法像師兄一樣心無旁騖,每天除了練武什麽都不做,嗬嗬!”


    藍館長這是在嘲諷廖館長生意慘淡,沒事可做隻能拍蒼蠅、練武,又提及自己的傷,也算是給自己半個台階下。


    然而,廖館長哪裏管他這麽多,隻麵無表情地環視一圈。


    “藍師弟,你輸了。下一個誰上?”


    原本在角落裏打沙袋的兩三個學員早已聚集到了擂台旁,看到藍館長落敗,神色就有些微妙。


    尤其是,此時廖館長傲然屹立在擂台之上邀請下一位挑戰者的風姿實在令人折服,他們麵上或多或少都露出了欽佩之色。


    藍館長恨恨磨了磨牙,心道,師兄年紀比我還大,怎麽可能熬得過這麽多人的車輪戰?雖然有些難看,但最後能贏就好,要是車輪戰還輸了,別說關門走人,隻怕宛城他也待不下去了!


    大弟子上去了,八分鍾後飛了下來。


    二弟子也跟著上去了,六分鍾後分了下來。


    三弟子不敢上去,卻在藍館長吃人般的目光下逼著上去,都沒堅持到三分鍾就自己跳了下來。


    三弟子苦著臉說:“師父,不是我們不爭氣,是師伯太強了!你看大師兄、二師兄都被打得鼻青臉腫,我全身上下就一張臉最帥,您忍心嗎?”


    藍館長不死心,又把幾個不是自家弟子、隻是雇傭教練的推上了擂台,結果沒有一個人能在廖館長手下堅持超過五分鍾。


    藍館長心如死灰。


    離開前,廖館長的棺材臉終於露出了笑容。


    “藍師弟,不要說我不顧及舊情,實在是你之前做得太過分了些。今日之後,要麽你一個月內關門走人,從此不再踏入宛城一步;要麽你搬去城內其他地方,你我之間井水不犯河水,不得利用惡性競爭搶奪生意,如何?”


    藍館長眼神閃了閃,有些不可置信。


    師兄居然給了他一次機會!


    如果可以,他當然不想離開宛城,這裏是他的故鄉,也是師父埋骨的地方,對他來說意義重大。


    “我,我選第二條。不過,終有一日,我一定會堂堂正正打敗師兄你的!”


    飄然遠去的廖館長突然腳下一頓,也不知是被這句話裏哪個字、哪個詞刺激到了一樣。


    喬裝打扮、在門外默默圍觀了全場比鬥的司甜看著廖館長遠去的身影,忽然露出個不懷好意的笑。


    兩周後,自由搏鬥館新址。


    因為失職導致館內眾人沒有準備就匆匆應戰最後輸了麵子、於是被罰了半月工資的前台小妹再次接到一封沒貼郵票的詭異來信。


    她小心翼翼地拆開一看,信封裏除了信紙還有一小包東西,是透明分裝袋裝著的三片黃綠相間的小餅幹。


    此外,a4大的信紙上赫然印著個碩大的二維碼,最底下寫著這樣一段話。


    “想要變得更快、更高、更強嗎?想要出其不意、克敵製勝嗎?想要打倒生平最強敵手嗎?這種小餅幹可以滿足你們的需求,對試用效果滿意的話,請直接掃二維碼訂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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