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鴻羽聞言皺了皺眉頭,“若你認為這算是反悔的話也可以,總之還是希望顧大小姐能繼續保守秘密,就當是…我的請求吧。”


    顧辰悠見楚鴻羽說出這幾句話時的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便知道像其這般清冷孤傲的性子,能願意主動低頭說話,顯然已是做了極大的讓步。


    “七殿下,您自己食言而肥,卻要求臣女繼續踐守承諾,會不會有些強人所難了呢?”顧辰悠依舊是是一幅不辨喜怒的模樣,似乎絲毫沒有被楚鴻羽“誠懇”的態度所打動。


    “你這個小丫頭怎麽不知好歹呢…”,見顧辰悠軟硬不吃,楚鴻澈也有些急了,這麽多年他還沒見自己七哥跟誰低過頭,如今難得說句軟話人家竟然還不領情。


    “好了”,楚鴻澈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楚鴻羽出言打斷,“顧大小姐,那件東西背後的事情其實我們也還沒有查實,但可以告訴你的是,其所牽扯的事情極多,更是涉及到朝堂之中的事務,如果你不想讓定國公府也卷到風波中去,最好還是不要插手。”


    顧辰悠想讓定國公府趟這趟渾水嗎?她當然不想。


    但她之所以這樣試探,也是抱著萬一的想法,畢竟這次的事情她與楚鴻羽可以說是最清楚始末與全程的人,但兩個宮女的死與黑衣人的出現卻是不在他們的計劃之中的。


    這樣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的突發事件,就算沒有造成什麽影響,終歸也是讓人不安的。


    如果能從這兩兄弟口中套出什麽話來自然最好,便是徒勞無功也沒有什麽可遺憾的。


    “既然二位殿下將此事說的如此嚴重,臣女若是再糾纏下去就是真的不知輕重了,二位殿下放心,臣女知道分寸,關於那個物件的事絕對不會跟第二個人提起。”顧辰悠神色肅穆的應道。


    自己的小心思是一個方麵,分清事情的輕重緩急卻是另一個方麵。


    先不說眼前這兩位可是剛幫了自己大忙,自己若是不答應就有忘恩負義的嫌疑,就說眼前這兩位殿下,無論平日裏再怎麽不受寵,那也是貨真價實的皇子。


    更何況有了之前的合作,顧辰悠自然不會蠢到依舊同世人一般,把他們當成普通的閑散皇子。


    眼下一個杜晴雲尚且能讓她焦頭爛額,真惹惱了這二位爺,隨便派出個暗衛來將她了結在這深宮之中,自己大仇未報就身殞道消,那才是真心冤枉。


    聽到顧辰悠的回話,楚鴻澈明顯鬆了口氣,楚鴻羽的神色也柔和了幾分,“我知道今日的事…有些地方終究也沒能分出個是非黑白來,有不清楚的地方自然就會有流言傳出,這一點上對杜晴雲來說如此,對你來說亦然,因而你的聲名之後也勢必會有些許受損。”


    “唯有查清楚那個黑衣人的身份,才能徹底洗清你的嫌疑,如今我這樣拿走腰牌,你的清白卻是再也無法證實了,因而此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你在宮中這段時日我便暫且將羽八留在你身邊,以後若是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直接告訴羽八,他會想辦法與我聯係的。”


    “嗯?”顧辰悠聞言有些驚訝的看向了楚鴻羽。


    她卻是沒有想到,楚鴻羽竟是想的如此細致和全麵,關於自己名聲的問題,連她都沒有考慮過。


    倒也不是說顧辰悠就想不到這一點,前世她便是毀在了“名聲”二字上,如今對這兩個字的體悟也非常人可比,用它對付起人來更是毫不含糊,但越是這樣,她對於自身的聲譽反倒是越發淡漠,在她的心裏,會在意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的都是蠢人罷了。


    人生是自己的,路也是自己的,若是時時活在別人的眼裏,又怎能讓自己過的恣意灑脫呢?


    不過無論她自己在不在意,對方的這份心意她還是要領的。


    “多謝七殿下”,顧辰悠也沒有繼續矯情,畢竟她現在的處境確實很危險,就算楚鴻羽不說,她也要想辦法從對方那裏借人,這樣一來倒是免了她許多麻煩。


    ……


    三人再簡單說了幾句,顧辰悠便忙著匆匆告辭離去。


    她的身影剛一消失,楚鴻澈就忍不住質問道:“七哥是看不起自己手下的人,還是不信任羽二的辦事能力,隻要你想,這京城中什麽樣的流言掐滅不了,竟然為了這麽點小事搭進去一個羽八,最重要的是竟然還許了一個人情?!”


    楚鴻澈說著一臉的痛心疾首,一邊還用手指著楚鴻羽,那誇張的神情仿佛是在看一個敗家子一般。


    “行了”,楚鴻羽揮手打掉快要戳到他眼睛裏的手指,卻沒有理會楚鴻澈口中的話,“今日的事你也辛苦了,我那裏的寒潭香允許你多拿走一壇。”


    “嘿嘿,還是七哥好”,楚鴻澈聽說有酒喝,一時間也顧不得再繼續譴責楚鴻羽,那迫不及接待的樣子,似乎恨不得立刻衝到楚鴻羽府上開懷痛飲。


    出了宮,楚鴻羽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便與楚鴻澈分開行動,兄弟兩個一人向東,一人向西分別行去。


    楚鴻澈獨自一人行走在大街上,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曖昧的笑意。


    七哥啊七哥,你是這大楚最深藏不露的皇子,她是備受矚目的權臣之女,你們兩的人情,一個不好欠,一個不好還,這糾纏來糾纏去的,以後再想掰扯清楚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


    顧辰悠回到瓊華宮時,卻沒有預想中的顧魏紫衝過來興師問罪的場麵,她一問之下才知道,因著顧辰念被皇後罰了杖刑三十,其畢竟是養的身嬌肉貴的千金小姐,受刑還沒有結束時候就已經昏迷了過去,三十下打完更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幸而太醫院就在附近,當值的太醫連忙施救,這才保住了顧辰念一條小命。


    消息送到瓊華宮來,顧魏紫哪裏還坐的住,也顧不得再繼續等顧辰悠回來興師問罪,便火急火燎的趕過去照顧顧辰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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