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州司馬的話最終也隻是引來了玉家人的嘲笑,“你隻拿左家地位最高和地位最低的人出來說事,自然會得出這樣的結論,別忘了在左家地位不上不下的人還有一把大。


    張司馬你在豐州的好名聲,也不過是依仗我們豐州的郡守、郡尉等人都是正直良善的好人,他們在背後給予了你支持,但現在左郡守和我們家有世仇,左郡守命你做的事你敢不做?”


    “玉三爺未免太小看我了。”


    一直沉默的玉家主說話了,“此事我們玉家也會派自己人調查,請豐州司馬回去轉告郡尉,若是玉家在調查過程中遇見官府的人,請郡尉多多擔待了。”


    豐州司馬維持豐州秩序,讓苦主一家自己調查從未有過先例,而玉家所說的調查,定然會和官府發生衝突,“此事絕不可行,誰若是敢在豐州城中搗亂,我手下定不會留情,玉家主打消這個主意吧!”


    “那就試試吧!”玉家主這話說的輕飄飄,但卻十分有分量,玉家在豐州城紮根幾百年了,城中隨處走動的百姓,隨便拿一個往上數三代,也能和玉家沾親帶故。


    龐大人悠然的開口,“玉家主可否給我一個麵子,就給官府三日,若是沒找出凶手再自己派人調查”


    “龐大人,你真是好大的口氣啊,三日?”玉三叔嘴角帶著一絲嘲諷,若在平日給這個龐國師之子一些麵子也未嚐不可。


    但這是玉家的家事就算是龐國師親自來了他們也不會讓步,“這是玉家和左家的事,龐大人去到一旁看戲就好。”


    玉彤兒附和,“爺爺,三叔,彤兒覺得龐大人說的也有道理,雖然我們與左家有世仇,但此事還是找到確鑿的證據為好,不妨就給先給官府三日,若是三日官府沒有破獲此案定然也沒有臉麵在阻礙咱們了。”


    玉家主看向自己最寵愛的大孫女,“彤兒,你三叔說的不就是與官府一塊調查此事嗎?”


    他說完此話又看著龐大人,“再者龐大人讓我們給官府寬限三日,然後再派玉家人調查,此話告訴左郡守,左郡守怕是一輩子查不出這個案子也不會讓玉家自己調查,也不會將查到的事情與我們分享。”


    玉彤兒咬了咬後槽牙,她確實沒有思考這麽多,隻覺得若是官府能夠全力調查,或許能夠更快的將凶手捉拿。


    玉家主再次補充,“彤兒平日也是聰慧之人,怎麽連這點也想不到。”


    玉家另一後輩玉涵兒點了點頭,“爺爺說的沒錯,此事確實如此,若是讓官府查三日,所以證據都被左郡守給抹去了,到時候還怎麽來調查此事,還怎麽來捉拿凶手啊。”


    龐大人此刻被玉家的人落了麵子,特別是還有一個小輩也敢站出來反對他。


    但是對此他的臉上卻並沒有絲毫的不悅或者是尷尬的神色,而是徑直走到了五中的太師椅子上坐下,然後抬眼看著屋子裏的眾人,


    毛翠翠也掃視了一眼玉家的眾人,跟著走到了龐大人身旁的椅子桌下,輕聲道,“玉家的人有些不識抬舉呀,龐大人方才好心勸解居然還出言譏諷,真夠囂張的。


    龐大人吩咐一旁伺候的丫鬟為他沏了一杯茶,然後輕輕的抿了一口,“雖然玉家大不如前了,但玉家依然有囂張的資本。”


    雖然玉家囂張的實力還是有,但是在這囂張的背後卻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左家和玉家是有何世仇?”毛翠翠對此感到好奇。


    她對左家了解不多,隻知道左家原本也是某地大豪族,到了近幾十年才培養家族子弟做官。


    至於玉家的了解她就更加的少了,隻知曉玉家有錢然後還有一個


    龐大人解釋,“左玉兩家往前數則是當地大豪族,但他們的勢力範圍太過接近,從祖輩開始便想要吞並對方,因此雙方的衝突不斷,像玉家主那一輩人,有一大半人的父母都在與左家發生衝突時去世的,左家也同樣如此。


    當時在兩個大家族中又有一股勢力坐收漁翁之利,就是吳家,吳家是由山中一個部落組成的,吳家家主其實是部落的酋長,在左玉兩家發生衝突的時候吳家搭上了當地官府。


    官府嘛!早就對左玉兩家無視它感到不滿了,所以就趁機扶持吳家吞並左玉兩家的勢力,吳家隻用了三十年就與左玉兩家並道齊驅。


    吳家的崛起讓左玉兩家之間的鬥爭終於停了下來,之後二十年兩家都相安無事。


    玉家在積累自己財富和勢力,但左家卻改變道路朝著官場發展,左家有人出仕後做官後連斬了幾個玉家後代,但因都是旁係,玉家人也沒大動幹戈,不過他們也開始培養後代做官。”


    他將此話說完,還不忘嘲諷左玉兩家,“這些上百年的大家族就是看不清楚局勢,以為如今還是家族大於家國的時代呢!”


    “他們是不願意放棄身為世家的驕傲。”毛翠翠在前世時也有四大家族,那可真是權利滔天,在某些地方官府的確不敢管他們。


    “巴王早就有意要打壓這些自立為王的世家了。”


    毛翠翠覺得龐大人也有這樣的想法,“龐大人是世家出生嗎?”


    “我爹是寒門出生,我自然也不算世家子弟。”


    “龐國師竟然是寒門出生,失敬失敬。”


    “我爹也隻是實力加上運氣這才走上了為官之路”龐大人頓了頓又道,我打算離開玉家了,你呢?繼續留在這兒還是去哪兒?”


    “我是來將藥還給公主,順便看了看熱鬧,正有離開的打算。”


    龐大人點了點頭,將茶水一飲而盡便起身離開。


    豐州司馬也不想多言,跟著龐大人的身後一道離開了。


    玉家人倔得像頭牛一樣,豐州司馬明白豐州城會暫時亂上一會兒了,便想將此事先匯報給郡尉。


    於是除了玉家豐州司馬便與龐大人分開而行,他則先是感到了官府之中,卻並沒有找到郡尉,詢問了一下官吏才得知郡尉去了郡守府上了。


    此事不能耽擱,便又騎著快馬朝著郡守府而去,郡守府距離官府路程比較的短。


    龐大人離開了玉家他則是朝著郡守府邸而去,毛翠翠如今借住在郡守的府上正好可以同行。


    龐大人身材魁梧,器宇軒昂,雖然身上從不戴配飾,也不拿扇子附庸風雅,仍然沒了敢小瞧他。


    郡守府的門房也不是狗眼看人低之輩,對著龐大人也是客客氣氣,許是龐大人身上還散發出了強大的氣場,依然打開府門請龐大人進去了。。


    龐大人說他要見郡守,下人也並沒有什麽猶豫,也沒有過多的詢問,便帶著他朝著郡守所在的位置而去。


    毛翠翠則走在一旁,跟著龐大人繼續湊熱鬧。


    “龐大人,你這次身邊怎麽就你一人?一直都未見到你的隨從。”


    前幾次看見龐大人的時候,龐大人可是前呼後擁的。


    “他們去辦別的事了。”


    毛翠翠四周看了看,她才不相信此話,暗中定然有人在保護著龐大人的安危。


    龐大人笑了笑又繼續說,“三娘若是能算出到底是何人放冷箭,一定能成為左玉兩家的座上賓,不知三娘對於凶手是何人有沒有一個猜測了。”


    毛翠翠笑了笑,今日在玉家她已經看出來了,玉家的人其實是很想借此事來與左家的人再次來較量一下。


    在和駙馬不親近的人心中他們更希望放冷箭的是左家人,是否能夠讓真正的凶手得到懲罰已經不重要了。


    這可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渾水,不能參合進去。


    便轉移了一個話題,“算凶手不是我的本行,龐大人昨日說兩日後就走了,是明日離開嗎?”


    “差不多,離開豐州城後我得去吳家看看,然後就得回巴城了。”


    “是被官府扶持起來的吳家?”


    “沒錯。”


    到了廳房的時候,不僅有左郡守,還有騎著快馬而來的豐州司馬,並且還有郡尉等人。


    郡尉將手下上報的情況一一匯報,“今日又派人去審問了圓圓姑娘為何會來到豐州城。”


    “圓圓姑娘怎麽說?”


    “圓圓姑娘說她成名後常年都會受到各地酒樓的邀約,但她不愛出遠門所以也隻在巴城一帶表演。


    她之所以會來豐州,是因為原先追逐她的豪客在知道駙馬娶了長公主之後又來對她大獻殷勤,她覺得實在厭煩才來到了豐州。”


    “問過她肚中孩兒的事情沒?她躲豪客為何不去其他地方非得來豐州?”


    郡守揮揮手上來一個小吏,便是由他審問圓圓姑娘的,“我們今日問過圓圓姑娘為何會來豐州,她說她是跟著心上人來的,我們本以為圓圓姑娘會說心上人是駙馬,所以就問了她腹中孩子一事,她承認了孩子不是駙馬的,她這次就是跟著孩子的爹來的。”


    “那孩子的爹到底是誰?”


    “圓圓姑娘不說,但圓圓姑娘昨日和今日的舉動有些可疑之處,似乎有東西掉在了紅樓中,但旁人問她她都說沒事。”


    左郡守四十左右,他是左家精心培養的繼承人,即便人道中年身材還是保持得一絲不苟,身上也有不輸玉家主的氣魄。


    “得好好看著圓圓姑娘。”


    “是”


    郡尉說完此話便走了出去,過了小會又再次歸來,“圓圓姑娘服毒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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