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


    晚飯時間剛過,陳兮陪著他們在客廳看電視閑聊,聊了會陳教授借口回房洗澡,客廳剩陳兮陪著莫念慈。


    “上回讓你去見我那同學呂叔叔的兒子你去見了?”莫念慈問得唐突,陳兮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


    “哦,見了。”說到呂翾不知道盼盼現在怎麽樣了,拿手機給林盼發消息。‘在幹嘛?’


    “小夥子挺不錯的。”


    “嗯……”林盼回得漫不經心,林盼回了信息過來,‘晚飯呢!’


    ‘自己?’陳兮繼續問。


    “你到底有沒有見,和你說話也心不在焉。”莫念慈看她玩手機正起勁也沒怎麽搭理她說的話,湊過頭去看陳兮手機。


    剛剛林盼信息回過來,是一張餐桌前的照片,看穿著可以看得出來對麵坐著的是男生,看來是跟呂翾一起吃著飯,看莫念慈湊著頭過來,她趕緊把手機捂在胸前。


    莫念慈看她緊張的樣子,以為是程其修發的信息,“小程?”


    陳兮搖頭否認,“不是!”


    “不是你那麽緊張。”莫念慈抓了吧茶幾上的瓜子兒慢悠悠的嗑著,繼續道,“不是媽覺得他不好,這兩天接觸下來媽也覺得他很不錯,但你之前因為他……”莫念慈沒在說下去,怕陳兮又傷了心。


    陳兮剛開始還覺得奇怪,怎麽莫女士這態度變得那麽快,原來不過是看他的角度變了,隻是把他當成她的普通朋友,沒有承認他是她男朋友的身份,所以對他不疏離,但客氣。


    她知道莫念慈對當年的事知道的不多,隻知道他的存在,去過知道他的家庭反對得會更激烈吧。


    “媽,不早了,你也早點去洗澡休息吧!”她能說服自己接受程其修,因為這是他們倆人的感情,但她沒辦法說服得了旁人也接受他,特別這個人是她的母親,一個愛了自己二十幾年的人,她隻能讓莫念慈慢慢發現她愛他,不想離他。


    “媽擔心……不想你再重蹈覆轍,你見過哪些感情重蹈覆轍會有好結果的。”莫念慈還是不死心勸著陳兮,她說得很在理,破鏡難重圓,就算圓了也會有裂縫,所以她會在麵對他的時候變得越來越敏感,但也不知道她是太懶還是別的什麽原因,她不願再去接觸新的人,重新開始一個繁冗複雜的相識相知,也看不到別的好,兜兜轉轉還是那個人。


    陳兮沒見過莫念慈這樣,以前和姥姥一起生活的時候上樹爬得再高下海遊得再遠也沒見她憂心過半分,如今這不傷身的感情卻讓她憂心不已。


    “媽,對不起……”陳兮低著頭好一會兒沒說話,在開口的時候抬起頭看莫念慈,一雙眼睛濕漉漉,“就是因為這麽多年之後,我眼裏還是容不下別人,隻能看得到他……”陳兮沒再說下去,莫念慈也再說不出別的話,起身回了房。


    陳兮在客廳坐了會兒覺得悶得慌,去陽台給程其修打電話。


    “阿修,我想你。”


    或許歡喜和情愛就是這樣變成日益增長的依賴,那個人是你的福也是你的禍,但在那惶惶不安的歲月裏,你最先想到的那個人永遠都是他,也隻有他。


    程其修聽出她聲音的不對勁,車子轉彎進了小區。“我到樓下了。”


    “我下去!”陳兮掛了手機跑去玄關換了鞋子下去找他,她跑的急,莫念慈剛從房裏出來就看到她關了門出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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