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們的道號一般都是由自己的師父所取,寄托了自己對弟子未來的期待。


    例如劍宗兩位元嬰真君的道號分別是明平和明行,這是很正常的一種取道號的方法。


    春生門這真君這一代應當是“吉”字輩,莫言真君這是給自己的師父留了多大的陰影,才會連取道號都在勸弟子閉嘴?


    謝行雲聽完家裏兩個女士的討論後,透露了一個好友的消息:“莫言還有個金丹師弟,叫默存。”


    噢,原來是師徒特色。


    倒也可以看出來師父對徒弟們的暴躁情緒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莫言真君與他的道名很不相符,是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模樣,一個話很多的壯漢。


    謝行雲話少,莫言真君話多,倒很是互補。


    莫言真君比謝行雲的日子好過多了,一幫徒子徒孫圍繞著,連見個好友都是大陣仗。


    修仙界的師徒關係比凡間牢固多了,師父們收了弟子,就得對弟子的未來負起全責來……吃穿住行、修行、成家等等都得要師父來操心。故而有時候師父的地位還要排在生身父母的前麵。


    但是有個問題,莫言一次性就收了十個弟子。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就莫言真君一人之力,未免捉襟見肘,很容易貧窮。


    凡間不是有這麽一句話麽——“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種樹”。


    莫言真君不修路,但是有自己絕佳優勢。


    朋友多。


    每當養不起弟子了,東家轉轉,西家轉轉,就又能養得起了。


    多年前莫言真君很是過了一段艱辛日子。


    不過弟子們都養成了,莫言真君的日子就很好過了。


    弟子長成了還會再收新的弟子……


    真君級別裏,他是出行陣仗最大的一個。


    莫言真君能養成這麽些徒子徒孫,也刮了謝行雲不少的油水。


    以為這位老友不會收弟子的莫言真君,聽聞謝行雲新收了一個小弟子,還是一個柔弱的女弟子。特意召集了一群徒子徒孫來認認親。


    安排了金丹期門人招待劍宗其他人等,莫言真君熱情的讓自己的徒子徒孫們來認親。


    徒子們稱“師妹”、徒孫們喊“師叔”、重徒孫那就得尊稱“師叔祖”還有最小的重重徒孫,那就更誇張了,見麵需拜,再端端正正的叫聲“叔老祖”。


    秦瑜:“我還隻是一個孩子啊!”


    尤其是莫言真君是個年歲久遠的修士,重徒孫這一輩就大了秦瑜很多,重重徒孫這輩更是不少的同齡人。


    秦瑜還未進劍宗,就在莫言真君這裏感受到了宗門良好的友愛氛圍。


    況且很有意思的是,不知道什麽原因,莫言真君收的全是好養的男弟子,弟子們繼承糙養傳統,也收的全是男弟子……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在謝行雲的首允下,收了不少見麵禮。


    雖然同樣也給出去了不少,但是謝行雲這麽些年隻出不進的狀態終於結束了。


    謝行雲看著弟子一日暴富,覺得有必要帶著弟子去各家收收賬了。


    熱熱鬧鬧的認完親,徒子徒孫們陪著師父們敘話,秦瑜被小輩們帶出去交流感情了。


    莫言真君樂嗬嗬的招呼著謝行雲,閑話家常。“明平啊,你這都是有弟子的人了,話還這麽少,這可不行,對弟子成長不好。”


    謝行雲:“嗬嗬。”


    “論修為呢,我不如你,那養弟子就不一定了,你也得向我們這種有經驗的人學學……”莫言真君顯然對養孩子有自己獨有的一套經驗,張口就來。弟子們個個作壁上觀,恨不得封掉自己的五識。


    謝行雲淡定喝茶,充耳不聞。


    “這麽一個嬌嬌弱弱的女弟子,你養不好的。”莫言真君道。


    謝行雲抬眼看看他。


    “我交給我嘛,看在朋友的份上,我來幫你養。”莫言真君義正言辭。


    弟子們隻想捂臉。


    收多了皮實的男弟子,莫言真君早想收個女弟子過過癮。


    不過女弟子拜師,莫言真君是被排除在外的。


    壯的像個熊,長的也五大三粗。


    麵相還忒凶。


    莫言真君和善的笑容,嚇壞了不少女弟子。


    明平也長得一般般跟自己差不多,怎麽他就能收到女弟子呢。


    這個問題莫言真君想了很長時間了。濃黑粗獷的胡子一動一動的,覺得匪夷所思的很。


    謝行雲麵對莫言真君虎視眈眈的神情。依舊淡定:“嗬嗬。”


    秦瑜卻過得很是幸福。


    因為師祖的曆史遺留問題,從小到大宗內沒有幾個女弟子見著他們不繞路走的,有這麽一個白白軟軟的見他們不躲的。即便得稱師叔祖,那也認了。


    “師叔祖想去哪裏看看?”年齡最大的鴻光問。“春生門裏,沒有我們師兄弟不知道的地方,師叔祖想去哪都成。”


    鴻光一言,得到眾多的師弟的應和,要知道很多地方,自己去了,絕對會被師祖師父們打的屁股開花兒,但是帶著師叔祖就不一樣的,那絕對安全。


    秦瑜想了想,說:“我想先看看風雲碑。”


    “哎——”眾弟子皆垂頭喪氣。


    鴻光聽完,隻是沉穩的點點頭。“那師叔祖跟我來。我先來為師叔祖講講這風雲碑。”


    風雲碑雖名為碑,實際上是一件法器。


    上古神族曾有一種通天曉地的神獸,名為白澤。風雲碑就是用死去的白澤神獸的頭骨煉化而來,但凡是這世上有名有姓的修士,這風雲碑就沒有不記錄的。


    秦瑜跟著鴻光等人,一路嘻嘻哈哈的來到放置風雲碑的結海樓前。


    結海樓很大,修的很精巧。秦瑜尚沒有建築大師的眼光,文人墨客的文采。除了“哇”以外,也隻能多上一句“好看”。


    入了結海樓,秦瑜才發現這座樓是沒有頂的。


    樓中的寬闊也遠超她的想象。


    空空曠曠的的樓內,一座碑狀的石山拔地而起,直入雲霄。


    這座石山被一道薄薄的黃色寶光所籠罩。遠遠的看不清楚字跡。


    鴻光等人都是宗門的核心弟子,秦瑜跟著他們也得了便利,得以近處觀覽。


    跟著鴻光等人進入了光罩之內,秦瑜抬頭,石山上的密密麻麻的全是名字,名字後麵竟然還有宗門名號。


    但太遠了,抬頭也看不到頂。


    鴻光見狀,抬手收了一絲寶光,這絲寶光凝在手上,化為一座一模一樣的小碑。介紹道:“師叔祖,這風雲碑也是分為三個部分的,上端是元嬰期以上的出竅化神的大能們。”秦瑜跟著鴻光的介紹看向碑體上端,一行行金色小字跳了出來,秦瑜在元嬰期搜尋了半天,明行真君和莫言真君都榜上有名,但是卻找不見自家師傅的名號,有些懷疑這碑的公正性。


    鴻光無奈的笑笑,為自家的鎮宗之寶挽尊。“師叔祖有所不知,這風雲碑是按照戰力排列次序的,明平真君戰力卓絕,這元嬰期的大能裏是尋不到的,要往出竅期尋。”


    果然,謝行雲的名字血紅血紅的,夾雜在一眾金黃的出竅尊者中,很是醒目。


    秦瑜來了興趣,往上翻了翻。風雲碑最頂端赫然兩個字。


    “未知”


    無宗無派無名號。


    那這位究竟是名字未知還是這個人就叫未知?


    鴻光搖搖頭也不知。


    其他弟子們倒是七嘴八舌各有說法,秦瑜借此又聽到了不少宗門密事。


    春生門不愧是搞情報的。


    碑體中間便是金丹期的修士們,正昀、正賢真人都在前五十名內,但最令秦瑜驚奇的還是蘭因,他排名相當靠前,在金丹期排在一百四十一的位置。要知道蘭因可是剛入金丹沒多久啊。


    金丹期第一,劍宗容瑄。


    “這個容瑄什麽時候冒出來的。”一個男弟子驚呼道。“上次不還是衍宗慕遠呢麽。”


    向下一望,第二位果然是慕遠。


    “這個人厲害啊,慕遠可是霸占了金丹期第一人多年了。”那弟子感慨道。


    秦瑜隻管聽,又繼續向下看。


    鴻光是築基期的弟子,對築基期也更為熟悉。


    金丹期之下的排序是極不穩定的,就在秦瑜瞧金丹期之時,榜單已經刷新兩次了。


    “這個劍宗周顏,有點邪門哦。”弟子有些疑惑。“幾天前我還是在安源的下麵看到這位,不是剛剛入靈麽,就築基了?”


    “這麽快的築基速度,聞所未聞。”鴻光搖搖頭。


    秦瑜聽完,確定了此周顏就是她認識的周顏。


    自己還未入靈,小夥伴就築基了?


    同時拜入元嬰真君門下,幾日就隔了好幾個等級。


    下回見麵,自己得叫“師叔”了?一股濃濃的危機感頓時襲上心頭。


    想休息休息的心也頓時消失無蹤了,隻想再多練練。


    謝行雲帶著弟子們去春生門轉了一圈,還是擔心自己的弟子會被莫言的那群弟子帶的玩心大開。


    結果回到飛舟上,秦瑜也不跟小夥伴們聊天玩耍了,也不看風景了。直跟他說自己練的還不夠,希望可以再多練練。


    謝行雲順著弟子的話,多布置了一倍課業。秦瑜接過任務,高高興興的閉關修煉去了。


    謝行雲看著弟子高高興興的背影:“???”


    這是吃錯什麽藥了麽?


    突然覺得莫言真君的那張大餅臉也順眼了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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