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又是幾日,葛少秋有意從葛天那兒探聽東麵部落的消息。


    陽城把消息封鎖的很好,即便是葛方礪也無法打探到什麽,葛城外的苜族也停止了移動,不怎麽靠近葛城又勾搭著襄國的地方待著。


    挺招人煩,這個距離,看著不是,不看著也不是。襄國國土不大,國力一直不敵池國,葛方戟當年攻打襄國後,襄國的戰力一直沒恢複。


    這樣還好些,不然這時除了防著苜族,還要防著襄國。襄國再小也是個國家,相比較而言,防著苜族要輕鬆多了。雖然苜族在部落中算是比較大的,但戰事上比起一國之力依然不成氣候。


    葛方礪知道葛少秋現在大約在偷偷調查怪人之事,他不願讓那孩子過早的接手葛家的事,葛少秋尚且年少不知人心曲折。葛家如今處位尷尬,若是讓他執掌葛家無異於活靶子,就算是讓他輔助,有父親的過節在葛少秋那孩子也未必會願意,到時再被有心之人利用,又是麻煩。


    “葛天,還是沒有消息嗎?”葛少秋問葛天道。


    “少爺,沒有。”葛天搖頭道。


    “陽城雖無天險,但在防事並不偷懶,屬下想那些部落不過烏合之眾,對陽城因造不成威脅。”葛天對葛少秋說道。


    “話雖如此,可陽城把消息封鎖的這般隱秘,總讓人覺得不對頭。”葛少秋說道。


    “許是那袁將軍在防著家主吧。”葛天道,這話是葛宇說的,大概是從葛方礪那聽來的說法。


    袁叢年輕時便貪功,最討厭別人染指他的東西,性格衝動容易冒進。因這性格,多年在朝中不得重用,到年紀上來些,少了浮躁才被任命為陽城的將軍。


    “都是朝中臣子,有必要這樣防著嗎?”葛少秋道。他原是想從葛方礪那兒探聽陽城和東麵部落之間的關係,現下看來是行不通了。


    那該怎麽辦呢?葛少秋想知道的是有關東麵部落的事,想查清東麵部落和怪人之事是否有關。能親自去調查嗎?葛少秋心想。


    這想法不太現實,陽城和葛城的距離,來去騎快馬也得一天時間,且他是外人,要想打聽還得費功夫隱藏身份,如若失手暴露便是有去無回。


    得換個思路。葛少秋想到。他記得他和千葉在梁村發現的屍骨是二公子的人,那人的身份牌他還留著,背後刻的‘飲雪居’三個字清清楚楚。


    若是怪人和東麵的部落有關,那麽這人和東麵的部落應該也有聯係。可該怎麽從這方麵著手呢?去王城問二公子,這太不現實。葛少秋頭疼到。


    他想查這件事,可單憑自己太超能力範圍了。他有些想把者身份牌交給葛方礪讓他來調查,可那樣就暴露了自己在調查怪人。


    葛少秋為怪人和東麵部落的關係頭疼。而千葉研究恢複怪人的方法終於有的起色了,她昨天不知怎的突然靈光一閃,把陣法和草藥糅合起來,竟歪打正著給她尋到了關竅。


    她一直試驗到了深夜,才被雲姨趕去睡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生怕到了明日,會把今天想到的點子忘了。於是後半夜,她估摸著人都睡了,又偷偷溜到塔裏,熬了一個通宵,到天邊破曉的時候,終於把方法推演了出來。


    之後麻煩的便是該怎麽向葛少秋解釋,千葉研究的方法需要使用木訣,也就是說除了巫族人,普通人是沒辦法使怪人恢複的。千葉想幫秋蓮,得想辦法掩飾這點,不然連自己都會被當做異類。


    算了。千葉想了幾個接口,都覺的不靠譜。先前一腔勁頭都在研究恢複怪人的方法上,現在卸了勁立刻便覺得困了起來。


    方法既已找到,餘下的事不必急於一時,借口的事,我可以趴一會兒在想。千葉這般想到。原是想趴一會兒,誰知千葉臉一挨桌麵就睡著了。


    單雲從閣樓下來,便看見了趴在桌上睡覺的千葉。


    “這孩子怎麽?”單雲記得她昨晚讓千葉回去睡覺了。


    “這丫頭昨晚沒找到方法覺得不甘心,後半夜又偷跑來研究了。”落淵從窗口飛進來,落在桌案上道。


    “真是亂來!”


    “不過她好像真研究出來了。”落淵歪頭看看被千葉壓在手下的筆記道。


    千葉一晚未睡,這時睡得可香。落淵在她手邊蹦蹦跳跳和單雲說話,都沒有醒來。


    落淵去啄千葉的手,千葉吃痛,這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一抬頭就看到單雲不知何時下了閣樓,正站在她的麵前望著她,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雲姨,我……”千葉看著雲姨,腦海中一片空白,跟別提要找個像樣的借口了。


    支支吾吾半天。又聽到落淵在她旁邊提醒,快到上早課的時間了。


    糟了這會兒,葛少秋已經醒了,若沒看到她下樓,一定回去上樓去找。得趕快回去。千葉想到。心中一急更想不到借口了。


    最後還是單雲看不下去,打圓場道:“我知道,你是覺得書有意思,想趕快看完。可也不能熬一個通宵啊,你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老這樣對身體不好。”


    “是是,我這次錯了,下次一定不會了。”有了台階,千葉立刻順階而下,急急忙忙道:“快到上早課的時候了,雲姨我先走了!”


    千葉一邊說著,一邊悄悄把筆記和手稿夾在書中,匆匆離去。


    “都到這份上了,她不會真沒發現你在幫她打圓場吧。”落淵看著千葉離去的方向擔憂道。就這腦子,不想是能研究出恢複方法的樣子啊。


    單雲不做聲,默默的拿出夾在書中的手稿,看了看又按原樣夾了回去。


    “你覺得她的方法怎麽樣?”落淵問道。


    “思路大膽,但並非沒有道理。”單雲道。


    “正常,那丫頭從小不在巫族長大,五種術法沒人教,都是靠檀伯給她的書,自己摸索著自學。她的術法看起來與巫族的相似,章法上與巫族並非一模一樣。”落淵道。


    “世間的力量並不隻拘泥於幾種方式,百川歸海,章法可以有千萬種。巫族偏居一隅,隻把力量分為五種術法,是他們的目光狹隘了。”單雲道。


    “話是這麽說。”落淵應和著道,“可我越看著那丫頭,越覺得巫族已經離的遠了。”


    春去複春來,花開複花開。春如去年暖,並非去年春。花同去年豔,並非去年花。


    “我讓她來葛城是,說葛城有關於巫族的線索,你說我是不是在騙她啊。”落淵對單雲道。


    “讓今年的花等去年的春天,你說是不是騙呢?”單雲道。


    “……可我舍不得,還有檀伯那家夥。咱們都舍不得,甚至期望那孩子在給我們帶來一個這樣的春天。”落淵歎道。它這般說著,心中卻和單雲一樣隱隱擔憂。出了怪人的事,不知魔族又計劃著什麽,也許還未等來春天下一個嚴寒又要到了。


    “在等段時間,若是怪人的事不見起色,我得想辦法出塔了。”單雲道。


    “出塔?你能做什麽?”


    “能做一點便做一點,多少還有些故人在。”單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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