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快速上前,在看到白隙爻的容顏時亦是被她的容顏驚豔了一瞬,繼而看著那被染紅的血衣的時露出了驚詫之色——血色隻沾衣,沒有餘下一滴落在地上,生機流逝,卻又被莫名的補上,如此循環,卻隻讓她陷入了沉睡之中。


    隻是這睡透著一股莫名的詭異,生生的將那要斷的命魂曲解?


    脈搏平和,沒有任何的內傷,衣衫完整,亦沒有看到任何受傷的痕跡,隻是這衣下如何,竟無法探知。


    男子的目光閃了又閃,最後取出一粒藥丸為白隙爻吃下,又在她的身上點了無數下,隻是每點一下,便有一粒水滴落下,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滲入白隙爻的體內,讓那一身的血衣淡化了顏色,猶如平靜的湖麵突然落下水滴般,繼而又在白隙爻的四周布下一道道陣法,陣法閃爍,是一道藍色的光芒憑空而出,繼而以肉眼所見的長出一片藍色的竹林


    竹林搖曳發出陣陣的光芒,一圈又一圈的向著白隙爻湧去,那湧進是濃鬱的連小白這個初入門的學者都能感受到的磅礴的靈氣


    此時若是熟悉的人在一定能夠認出這片以陣法呈現出來的竹林與那太淵穀的安魂竹極為相似,而這個變了容顏的男子便是太淵穀的大師兄,神霄門的掌門人水南山。


    從他與洛秋玄分開之後便全力派人尋找白隙爻,鬼穀之事他得到消息趕到時,白隙爻已離開了鬼穀,而後又失去了蹤跡。


    水南山就此留在了中州,半路偶遇雲叔子,兩人相談甚歡,在得知雲叔子與白隙爻相識之後結伴而行,來到了這個被看作是白隙爻的根基的鳳羽山,與那些同樣遠道而來的陣法的癡迷者共同研究這鳳羽山禁製的特殊之處。


    讓水南山驚奇的這陣法禁製的詭異竟似與另外一道空間相連,又衍生出許多的小陣法,一道連著一道,無論是哪一道隻要被破解就會在破解之時瞬間變幻成另一道陣法,以此類推,生生不息卻又瞬間萬變,縱使是他一時也無法破解。


    這樣詭異的陣法難住了所有人,卻也引起了他興趣,縱使強行破除他也未有把握,詭異的仿佛他們所使的所有力都進入了一個未知的黑洞,吞噬了所有,若非是白隙爻的出事,陣法失了生機的供給,即使這些人合力恐怕也難以將其破除。


    水南山這些時日一直都在陣法外徘徊,唯有今日投了巧,才能進來,也是這些日子的所見所聞,讓他對現今的陣修者有了新的認知——這些徘徊在鳳羽山外的陣修者,每一個拿出來都有宗師的修為,對陣法造詣頗有獨到的見解,特別是之前那些與他說笑的人,對陣法造詣即使是他亦不得不說一聲佩服。


    就連演算之術也有獨特之處!雲叔子一聲“壞了”,已經算出了白隙爻的出事,連解釋都沒有一句,跑的比兔子還快,留下了他們這些人不知所謂。


    又因著眾人齊破這法陣,讓那幾位自恃甚高的人沒了興致,紛紛離去,而他也本該離去的,隻是在邁腳的那一瞬想起了信合口中這鳳羽山與白隙爻的關係,看著那漫山的生機流逝後出現的那具棺槨,靈光一現,起了懷疑。


    陣法將破之時,他利用符籙率先進入了鳳羽山,亦看到了那棺槨中女子的樣貌,與洛秋玄曾經帶去的女子五官隱約有幾分的相似,隻是還未待他細看,便被一股詭異的吸扯之力吞噬,若非他反應夠快,及時的抓住了棺槨的一角,定然會被這股力量排除在外,無法進入這鳳羽山的另一個小世界——在水南山的眼中,他所處的夢境便是一個須彌芥子,乃是人為造出的一個小世界。他雖佩服,卻也沒有太過驚奇。


    隻是他雖已做好了白隙爻出事的準備,卻萬萬沒有想到會是被人直擊命魂,成如此詭異的狀態,是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在未知的情況下,他能做的有限,因而在做完這些之後,便選了一處坐下,看情況再出手。


    火兒好奇的圍著陣法轉了一圈,撲閃著一對翅膀,以示對水南山的感謝,小白的戒備微微放鬆,卻沒有完全的放下,但即便如此仍是對著水南山深深的鞠了一躬“多謝前輩對姑姑出手相助!”


    水南山看著他人小鬼大的模樣,不自覺的笑了笑“我也未能幫到什麽,隻為她提供了一些靈力而已”順便幫其安魂。這般說著,卻是招了火兒過來,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邊,火兒先是看了小白,見小白沒有反對,才走了過去,那模樣頗有些羞赧的味道。


    水南山見此笑的更溫和了,待到火兒走到跟前,翻手取出一粒藥丸,放在手中“快要化形了是吧?這個是給你的見麵禮”


    火兒歪著腦袋看了他半天,覺得他的笑容的十分親和,而他手中的那粒謠言也散發著非常誘人的氣息,靈氣濃鬱的比那些個仙草靈藥還要高出數倍,但火兒卻不敢隨意吞下,目光又再次看向小白——其實她更想詢問的是白隙爻,隻是此時白隙爻明顯的不能給她指示。


    小白在接到火兒的求助的目光後,略一沉吟,上前問道“前輩的這粒藥丸的功效是什麽?”


    水南山直接將藥丸交給了他,對於這個從一開始便防備著他的小男孩,也頗有幾分欣賞“你來看看,可能看出什麽?”


    小白隻覺得一股磅礴的靈力撲麵而來,讓他渾身的毛孔都舒爽了起來,腦海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這種感覺縱使是白隙爻為他洗髓時都不曾有過,不禁有些驚奇,眼睛更是前所唯有的亮“這是洗精伐髓的仙藥?”


    水南山點頭“算是,不過效果要比洗精伐髓更好些”


    小白克製著自己內心的激動與喜悅,再次確定道“這藥服用過後可有什麽副作用?”說罷覺得這般說有些不妥便又解釋了句“姑姑說但凡藥物皆有幾分毒性,若是長期服用,會影響修為根基,這藥可會如此?還有無功不受祿,前輩已經幫了我們,晚輩並無以為報,姑姑處在昏迷之中亦不知前輩的施手,這恩便算晚輩欠的,日後但凡前輩有所差遣,晚輩在力所能及之內,必萬死不辭!”


    他說的言辭懇切且鄭重,那一雙清澈的大眼中更是帶著堅韌的鏗鏘之力,看的水南山頗為中意,卻沒有即刻答應,坦白道“我來找你姑姑,是有事相求,這個情且先欠著”說罷見小白略微沉寂的眼眸,又加了句“放心,我所求之事你姑姑不但能幫,還會願意幫,縱使不願,我也絕不會強求!”


    小白卻對他的話有所保留,抿了抿唇道“不知前輩與我姑姑是何關係?為何能進入我姑姑的夢境之中,所求可是為了這棺槨中人?”說著一指那棺槨


    水南山微微搖頭“我也是跟著這棺槨來的,至於我與你姑姑的關係,若無意外,你姑姑應該喊我一聲師伯”這一聲自然是跟著洛秋玄叫的“至於棺槨之人你應該一看便知”


    小白遲疑了片刻,將丹藥暫且收了,領著火兒一起的到了棺槨旁,扒著棺槨往裏看,麵露驚訝之色,又細看了片刻有些遲疑的看了眼火兒“這是奶奶?”


    火兒同樣伸長了脖子往裏看,有些驚奇又疑惑的看著裏麵的人,由於看的太過專注,連小白的問話都未聽到,看著看著,是覺得還不夠,翅膀一拍,躍上了棺槨的邊緣,這般再伸頭往裏看,片刻之後突然興奮的拍了拍翅膀,隻是這一排,腳下一滑整個人都往棺槨內落,嚇得火兒之際尖叫了一聲,帶著劃破長空的唳鳴


    小白在一瞬間去撈火兒,卻撈了個空,伸手去探時,猶如探入萬丈深淵一般,不知深淺,幸而水南山出手撈了一把,才將火兒撈住,避免她摔入棺槨之中。


    火兒心有餘悸的撲在水南山的懷中,對著棺槨中人便有了幾分的忌憚與後怕,又從水南山的懷中撲騰到小白懷中,這才安下心來。


    小白安撫的為火兒順了順毛,凝重的看著麵前的棺槨,看著水南山將手探入棺槨之中,明明看著那手距離棺槨中人近在咫尺,卻無論如何都碰不到那人“白骨入淵,魂歸自然,血為槨,肉為蓋,這便是神葬之禮?隻是為何不棺蓋?”神葬?莫不是這人也擁有神族血脈?那……他的目光轉向了陣法中的白隙爻,那從安魂竹內提取靈氣依舊源源不斷的湧入白隙爻的體內,生機的流逝與轉換並存。


    小白沒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隻是覺得這具棺槨特別詭異,人在旁邊,隱約能感受的到棺槨的在……呼吸?


    這一發現讓小白隱隱白了臉,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又硬生生的止住,將手慢慢的放在了棺槨之上,那微熱的觸感瞬間從指間湧入了四肢百骸,血液中有什麽在叫囂,就連他懷中的火兒也感受到了一般,將鳳頭抬起,轉身看向的小白觸摸的地方,口中發出輕微的鳳鳴聲,似是詢問,又似指責。


    一旁的水南山卻未有所覺,將手從棺槨中拿出,若有所思的看著棺槨中的人兒,最終落在了棺槨外的那些刻畫之上,山鳥魚蟲,四時變遷皆是祥瑞之色,隻是那上麵刻畫出溪流水色,卻如岩漿一般滾滾流淌,炸一看之下猶如一條湧動的岩漿,隱約能感受到有灼熱的氣息鋪麵而來,卻又在定睛之後,一切全無。


    水南山自然不會相信以他的眼力和修為還能出現錯覺,那之前的一切便是真實的發生過了的了?這般詭異的東西、又能逃脫他的探知的還是第一次見。


    然而,之後不管他如何再看那上麵的雕刻都未再有絲毫的變化,就連小白觸摸到的溫熱的觸感,他也沒有絲毫的感覺


    詭異,猶如他所處的這片空間一般,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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