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眼眸一深,有殺機閃現,卻又很快的被他掩住,否認道“在下聽不懂少樓主的話!胡某隻是我家公子家中的小小侍衛罷了,又怎能與一宗的宗主相提並論?”


    陸拾叁不置可否的笑笑,不經意間看向眾人的目光總似是能一眼將其看穿一般,讓眾人收起了一開始時的輕視之心。


    那人見陸拾叁的模樣,目光深了深,繼續道“不知少樓主可願為我等引薦?”


    洛秋玄閑散的敲了敲桌麵,眉目之中帶了幾分思索,似乎是在考慮他話中的可行性,須臾之後鬆口道“引薦也不是不可以,但,在這之前諸位是否應當將各自的幻顏術給去了,報一下家門呢?”


    幻顏術是一種利用術法或是藥物改變自己容貌或是氣息的法子,是最為普遍也最為繁雜的術法,因個人修為的強弱和所用材料的好壞來增加幻顏後的真實度和持續時間的長久,如之前的洛秋玄和此刻的陸拾叁,就不是他人可以輕易的識破。


    但此時的闖入屋內的這些人所使用的幻顏術顯然沒有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讓陸拾叁一眼便能識破,卻也因著他的說破,顯得雪望樓的情報更為強大與神秘。


    這一句話讓眾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身份泄露,也就意味著他們此次出行的任務失敗,回去後怕是比耽誤行程所要受的懲罰更為嚴重。


    但同時心中也更加懷疑,不知這雪望樓查到了他們多少東西,也是在此事他們才隱隱有些後悔,不該衝動魯莽的前來質問。


    而曾為一宗之主的雲青湖心中更加鬱悶,本來的他就不讚同過來,但……他看了眼之前說話的那人,若非這個蠢貨受人煽動,他們又豈會陷入這進退兩難的地步。


    但雲青湖畢竟是一宗之主,麵對陸拾叁的話他也輕易的打了回去“少樓主說笑了,我等不知曉少樓主話中何意?至於宗門,並非我等不願說而是宗門有令,實在不好違逆”


    陸拾叁沒有理他,而是看向其他幾人,特別是那幾個一直警惕的沒有進入房間的人“你們也都是這般?”


    眾人默,陸拾叁笑“既然如此不誠,諸位鬧到本少主這裏、要本少主幫你們的介紹,不覺好笑麽?還是諸位以為我雪望樓好欺!”


    陸拾叁在說這話時雖然一直笑著,語氣也不曾加重,但卻莫名的給人一種威壓。


    這一次沒用雲青湖開口,柳長青就連忙道“少樓主誤會了,我等著實是因著有事著急要離開這裏,才會來此,希望少樓主能夠行個方便,放我等離開”


    柳長青這次開口卻是不自覺的將的自己放的低一些,言語之中的傲慢也少了許多,隻是那看向的玉骨玲瓏扇的炙熱沒有絲毫的減弱。


    心想,本少已經將自己的態度放的如此,若是你再不識趣,就休怪我等無情!


    想到此處時,目中精光微現,已經想好了要如何煽動這沒落穀中的修士一起來對抗這雪望樓,他就不信一個雪望樓能與這裏的所有修士抗衡!


    不得不說的柳長青的這個想法是好的,就是忘了一點,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與雪望樓為敵,特別是此地的一些紮根在此地比較深久的勢力。


    陸拾叁好笑的看著他們“你們這倒是變得很快!又不用本少主幫你們引薦了?”


    柳長青笑道“若是能得少樓主的引薦,我等感激不盡!”


    說來說去就是既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又想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天下怎麽會有這麽好的事!


    真不知這些人的活了這般歲數都幹嘛去了!


    陸拾叁嘲諷的笑了,著實覺得與他們這般打拳擊難受的緊“你們這算盤打得倒是如意的緊!竟盤算到了我雪望樓的頭上……”


    “既然你們……”他說著微微一頓,諷刺的看著他們,玉骨扇打開,每搖一下都會出現一個不同的仕女圖,勾的眾人心中癢癢的“如此的不識抬舉,還膽敢找到本少主這裏,當真是……”他邪肆的一笑,這樣的一笑讓眾人心中發毛,下意識的想要離開,卻聽一聲清脆的響聲,而後是陸拾叁那低沉中略帶嘶啞的聲音“帶這些人下去休息,無事不許外人打擾”


    ·這便是變相的軟禁了?萬成山十分愉悅的應了,看著那些人憤怒又想要逃離的模樣,不由得好笑,卻也沒有動手,如之前一般,仿佛那一聲“是”不存在一般。


    眾人拿不準他們這到底是何意思,心中不免犯突,柳長青道“少樓主這是何意?”


    雲青湖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眯著眼道“少樓主是因我等不方便透出自己的身份生氣了嗎?可少樓主不也沒亮出自己真正的身份嗎?既然都有隱情,少樓主這般做怕是不合適吧!”說著將周身的威壓散出,確實有幾分威脅的意味。


    陸拾叁將眉毛一挑,滿是好奇的看著他“哦?不知雲宗主看出了什麽?如何得出本少主隱瞞了身份?難道本少主不是這雪望樓的少主?”


    雲青湖再次被提及身份,麵色一沉,看著陸拾叁的目光滿是冰冷,卻是皮笑肉不笑的道“並非如此,隻是少樓主與鳳鳴山的淵源怕是不方便透露吧?”此言一出,眾人皆訝,仔細將陸拾叁打量了一番,心下有幾分計較


    陸拾叁心中微訝,難道這老匹夫能看出他的身份?麵上卻是絲毫不顯,隻像是聽笑話一般,聽他把話說完“鳳鳴山嗎?日後本少主還真相走一遭,但雲宗主這般的猜測卻是讓本少主十分好奇,不知是因何依據?”


    雲青湖心中並不能確定陸拾叁與鳳鳴山的關係,隻是陸拾叁的那張與鍾道子有七分相似的臉,讓人不得不懷疑,曾有一瞬,他還以為是鍾道子親臨了呢,如此相像的容貌他不信會是巧合,因而才堵了一把,此時更是不容他後退,故作神秘的吐出“鍾道子”三個字


    這般讓陸拾叁心中更加好奇了,他著實不知曉自己是何時出的漏洞,竟讓他給知曉了。但陸拾叁向來臉皮較厚,耍起賴來也不是他人能比,當下將眉頭一挑“哦?是具有中州謫仙之稱的那位?聽他天資不錯,修為有些莫測,收的徒弟更是不凡,你將本少主與他相提並論,是不是也如外界傳言,他乃是我顧氏流落在外的族人?”


    在誇自己時,一旁的萬成山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暗自嘖了一聲,這人還真夠不要臉的,幹啥都要誇自己一句,也不知是誰在主子麵前,慫的連大話都不敢說一聲


    陸拾叁的胡攪蠻纏,讓雲青湖也摸不清底細,奔著多說多錯的原則,索性閉口不言,望著陸拾叁的目光,帶著看破不說破的傲然,讓陸拾叁的心中很不爽。


    當初若不是這人不分青紅皂白的要護下那個屠殺鬼穀弟子的男子,白隙爻也不會收個利息都隻能收一半,那人更不會有機會逃走,讓他多次懷疑,這老頭與那人是一夥的。居然還敢在此處賣關子!


    但不管原因如何,陸拾叁這個記仇的小人今日都不會讓他們這些人走出雪望樓,便也拋卻了繼續詢問的想法,懶懶的道“謝雲宗主的提醒,本少主將此事記下了!”


    說著拿起酒壺為自己倒了杯酒,白瓷的杯壁迎著清澈的酒水,濃鬱的想起四散,不知勾起多少酒蟲。


    眼見陸拾叁不願多談,眾人相識一眼,詢問是要就此離開,還是要繼續對對方糾纏,最後又站出幾人,將話題又拉入了最初的問題之中,問他們何時能出去,縱使沒有個準話,也應該的又個大概,還有說將沒落穀那位小少主的畫像畫下來,看看他們是否能出一份綿薄之力。


    陸拾叁想了想還真就答應了,隻看得萬成山在一旁隻著急,但陸拾叁也不是吃素的,一番獅子大張口,索要了不少的寶貝,且還要他們這些人中每個勢力留下一人,還大言不慚的道,要這些人做工來抵了他們此次闖入他住處的賠償。


    陸拾叁的眼光毒辣,挑得人都是這些人中能說得上話的人,甚至極有可能是他們的家主或是少主,甚至是舉足輕重的客卿或是長老。


    這般避免不了一番爭吵,畢竟誰願意讓自家的主子折損了威嚴,屈居於雪望樓打雜?這樣赤裸裸的羞辱,讓人惱怒,幾乎在瞬間就翻了臉。


    陸拾叁見此與萬成山對視一眼,那意思是再說:你看這群二叉,不是白白的將幾乎送到咱們的手上嗎?


    萬成山沒臉看著他,見頭一轉,頗有嫌棄的樣子,讓陸拾叁瞬間解讀成了另一種意思,抖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這個……嫌棄怎麽解?


    陸拾叁凝眉,不耐煩的一揚手,屋內的這些人,包括那警惕的沒有踏進門內的人,都一同的消失在房間之內,連半點聲響都沒發出。


    陸拾叁沒形象的伸了個懶腰淡淡的吩咐道“將直到他們的來處的那些人也一起給處理了吧!虧得本少主犧牲了那麽長的時間,竟聽些沒營養的話,不過你說那雲青湖怎麽就放下的一宗之尊給人當跑腿的了呢?”


    最後一句顯然是問王成山的,萬層山對此倒是知曉些“之前那些動亂中,雲熙宗也受到了破壁,迫不得已將自家的宗門依附上了一個神秘的家族,據說這個家族與那次的動亂有關,實力強橫,逼的雲熙宗不敢不從,那被他的護著之人應該就是那一家中有些身份地位的人,之前我讓人查過,此人在外的化名叫卓青炎,屬於莽撞無腦的”


    陸拾叁挑眉看著他“哦,你對此事倒是清楚”


    萬成山連忙討好的道“這是應該的,誰讓屬下掌握這咱雪望樓的情報呢”為毛他竟被這沒大沒小的臭小子看到脊背發寒?錯覺,一定是錯覺!


    萬成山在心中不斷的安慰著自己,腳步微微移了移,做好了隨時開溜的準備,麵上卻是絲毫不顯,笑的十分謙遜真誠。


    陸拾叁將他下意識的動作收在眼裏,也不拆穿,似是無意的問道“你說那雲青湖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當真知曉了我的身份?”


    完成到抹了下額頭本就不存在的汗,認真的看著陸拾叁現在這張臉,還真別說,真的讓人無法懷疑“或許,是因著你這張與樓主十分麽相似的臉?”


    陸拾叁還一直在想自己是哪裏露出了馬腳,是否再去見見那雲青湖,卻被萬成山的這句話說的一怔,而後頗為讚同的點頭“八成是這般,我就說嘛,憑著本少的聰明才智、英明神武怎麽沒可能露出破綻,讓人知曉,原來那破老頭是騙他的!”


    陸拾叁有些不爽,衝著萬成山道“將密室裏的機關與陣法全都開啟了,不許漏下一絲的空氣與靈力”這些人不是靠著自己的家族牛嗎?他倒要看看在一個完全避風的幻境,他們要如何的撐過,不泄露自己的本來麵貌。


    特別是那兩幫從始至終的保持著警惕的人,陸拾叁總感覺他們身上有些神秘的東西,一旦挖出絕對可以震驚他人,麵對如此的挑戰,陸拾叁又如何不激動呢?


    隻是終究顧忌著那些人的實力,以及雪望樓的處境,沒敢強硬的讓人審訊,直接從那些人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陸拾叁突然覺得自己虧了,白費了那麽多口舌,居然沒得到一點有用的東西,當真是糟心的!


    但若是將人一直這麽關著也有些不是長久之計,陸拾叁慢搖著玉骨扇,目光突然一頓“你說這扇中當真隱藏著青丘氏的寶藏?”


    萬成山道“外麵傳的那麽隱秘瘋狂怕是有點真?”


    陸拾叁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少在那裏打官腔,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若是真有人是對付我而來,也要提前準備”此時他已將萬成山可能對他有些不正常的想法拋到了腦後,至於準備什麽,陸拾叁沒說,王成山已經恭敬的應下“屬下會將一切安排好!”


    路陸拾叁上下將他打量了一便,覺得今日的王成山有點怪,往常都是我我的,極少用用屬下這個稱呼,特別是沒人時兩人的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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