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的鬼彥卻讓白隙爻差點落淚,當時在救下這鬼彥的時候恰好趕的是那些人要將他的魂魄與肉體剝離,說是如他這般純淨又堅毅的魂魄最適合的做魂器,而魂器作為那些魂修者一聲隻能擁有的一個命魂似的東西,自然要求極高,鍛練亦是十分殘酷,要經過千百遍的錘煉才能與之相融。


    這般,他一個小小的孩童又如何能夠受得住、熬得過?


    但當時他們所處的那種情況,那個地方,周圍的人總是想救,也無能為力,之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撕心裂肺的哭喊中氣息一點點變得微弱,魂魄被一點點的抽離。


    但就在最為緊要的關頭,眼見那些便要成功時,那被浸泡在血池中,已經被煉化的失去自我的意識血魔,也就是他的哥哥,突然轉醒,發了瘋的屠虐了那些對他施法的人,最後就連是死也是將他死死的護在自己身下的。


    隻是這些當時已經被疼痛折磨的神誌不清的鬼彥並不知曉,而她的晚到,也並未能將他從鬼門關中來回,隻是在那與他同關一處的鬼穀弟子的要求下,將他的屍體也帶回了夢境之中,如今就停放在此處後山


    所有人都在瞞著他,不忍折了他的希望,卻又在每次看他失望黯然時心疼不已,但心疼之後剩下便是無盡的悲傷,茫然的不知前路怎樣走。


    白隙爻的到來讓這些鬼穀弟子看到了一絲希望,停止了悲咽,一個個皆是希冀的望著她,此時若是留意便能明顯的發現那些混進去的人與真正鬼穀自己的區別,一個眼中有光,一個是算計後的閃爍。


    洛秋玄給的傷藥很好,那些衣衫也十分的及時,隻是這些外物對於已經在鬼門關走過不知多少遭的人來說已經不是最重要的東西,他們需要一個信念,一個隻能支持著他們走下去、燃起希望的信念。


    這邊白隙爻安慰過鬼彥,便看到這些人望著她的目光,心情一下子就沉重了起來,更不知如何去麵前對那裏麵的光。


    白隙爻有些無措,下意識的想退,卻被洛秋玄攔住,握住了她的手,與之一起來麵對這些已經被傷的千瘡百孔的鬼穀弟子,就連之前的那小氣心思,也被他暫時摒棄不顧了。


    白隙爻詫異的抬首,看著他冷峻的容顏,心慢慢的沉靜下來“你們且在這裏安心的養傷,你們的仇我會報!”


    洛秋玄的眉頭輕輕一簇,看著她清冷鄭重的小臉,為她加了句“自然,若是你們的有能力的話,本帝不介意帶上你們一起,讓你們親手手刃仇人。”


    見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他,就連白隙爻都驚詫與他話中所含的意思,暗自捏了下對方的手“本帝不知曉以往你們遇到這種事情會如何做,但是在本帝這裏別人欺我一分,本帝便會還上十分,但凡他們對本帝用過的手段,本帝便會百倍千倍的還上!”


    況且報仇這事自然是要自己動手才能解恨,更何況在他們身上這仇還不止是自己的,更有他們的親朋或是好友的。


    洛秋玄看著他們“本帝從不將自己的事情假手於人”他的目光在眾人之間巡視了一遍,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當然若是你們願意做個懦夫,願意躲在人後,這仇,本帝向你們保證,本帝與你們的聖姑幫你們給報了!”


    洛秋玄這話裏的意思便是想要他帶著他們去報仇,他們要有一定的資本,太過次的沒有資格與他一起並肩報仇,但若是連這仇他們都不能自己報、要假手於人,那他們活著也就沒有什麽意義了,餘生也不過是行屍走肉般的存在,這樣的人留下一點用處也沒有,隻會成為白隙爻的拖累。


    其實,若是按著洛秋玄的意思,白隙爻壓根就不用去管這些人的死活,當初在鬼穀她已經救過他們一次,還給了他們一個安身之所,已是仁至義盡,更不要說還因著他們冒險來了此地。


    洛秋玄明白,沈黎一的於她來說比較特別,對於沈黎一守護的東西她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隻是……洛秋玄瞥了眼人群中那些別有用心之人,白隙爻還是與人接觸的太少了,才會讓這些人鑽了空子,再加上如今的這些鬼穀弟子一個個都失了誌向,茫然的不知前路何方,才讓他們安然的混在其中。


    一旦這些個鬼穀弟子振作起來,這些人便會無所遁形,到時候……洛秋玄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算是給這些鬼穀弟子額外的利息?


    洛秋玄說完一手牽著鬼彥,一手扯著白隙爻轉身就走,壓根不去看那些鬼穀弟子的反應。


    在他們走後現場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這些或茫然或激動或憤恨悲傷,許久都沒有動。


    時間慢慢推移也不知過了多久,那最初接過洛秋玄納戒的人將那滿是傷痕的手握緊,行動困難的轉身,就這他還是這群人之中傷的比較輕的,當然,那些混進來的人不能算在裏麵。


    隻聽他用那嘶啞得猶如破風一般的聲音緩緩的道“聖姑願意幫我等報仇是我等的福氣,但誠如北淵帝君所言,仇還是要自己去報才能解恨”


    他緩緩將手攤開,露出那枚古樸的納戒“雖然我們此時傷的連行動都困難,體內真元更是所剩無幾,可是,帝君給了我們傷藥,隻要我們將傷養好,哪怕是從頭開始重新修煉,也是可以的!”


    他的手猛然顫抖了起來,就連嘴角都不自覺的抖動,嘴唇抿了又抿,深吸了好幾口氣,忍了又忍,半響才用那沙啞又哽咽的聲音,顫抖的一字一句的道“我的兄弟以及待我恩重如山的師傅皆是喪命於他們之手,此仇不報何以為人?!”


    ……


    白隙爻被洛秋玄拉著一路走的有些踉蹌,幾次想要甩開洛秋玄的手都沒能如願,直到三人徹底遠離了那些人所在的地方,洛秋玄才停了下來,鬆開了她的手,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本帝知曉你有問題要問,說罷”


    白隙爻先看了一眼在他身邊乖巧的不像話的鬼彥,默了片刻才道“其實你沒有必要牽扯進來的,鬼穀的事本就與你無關”


    洛秋玄還以為她會問他為何會讓那些鬼穀弟子自己去報仇,卻沒想到她開口的第一句竟是這樣的一句話!


    洛秋玄被氣笑了“那你覺得我是為何要卷進來?”


    白隙爻噎了一下,自作多情的事她不敢去想,更不敢開口去提,然,他的話,他所做的事又很是讓她誤會,讓她多想!


    白隙爻沉默片刻之後還是搖了頭“我不知,可我不願你如此!鬼穀之事本就與你無關,你又何必橫插一腳?!”


    不管是什麽原因,白隙爻都不希望他涉險,那些人……白隙爻想到這幾次的交鋒,便明白這些人並不好對付。


    連隱樓那般隱秘的存在他們都能準確的找到,可見那些人之中有對自然法則領悟極深的存在——當初她在接住鬼穀禁地造出那些殿宇樓閣時,其實是存了心眼的,隱樓看似是藏在那些殿宇之中,其實它卻是一個單獨存在的空間,就如那芥子空間一般,若無明確的坐標與打開方式,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它的準確位置,更遑論將其開啟?


    白隙爻看過那隱樓的情況,隻有些許輕微的破損,似是有人強行將其打開,卻又有些像是摸索到了它存在的規則,在他人反抗時才強行用力將其破壞,再加上當初她有心用那些殿宇做餌,為保證這些鬼穀弟子的安危,又加了一重夢境特質進去,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可縱使這般,那些人依舊找到了隱樓的準確位子,還能不費力的將其打開的,不留一絲痕跡的將這這些鬼穀弟子悉數帶走,白隙爻就覺得對方深不可測,更加不怨讓洛秋玄卷入其中。


    說白了在她心中最重要的還是洛秋玄。


    然,洛秋玄卻誤會了她的意思,以為她在將兩人的界線劃清!


    洛秋玄笑了“橫插一腳?你覺的此事與我無關?”也確實無關,若不是因著她,他管那些人的死活!不過……“你覺的他們在招惹了我之後,我還會讓他們的安然好過?”


    他雖不知那些人打的到底是什麽主意,又是如何做的,但那個在他頓悟感知血脈帶來的天賦神通時,借機封了他的識海,將他困在心境之中的事他還未曾忘記,就連那半具殘魂如今都被束神索拴著,躺在他的識海之中。


    隻這一點,他洛北淵就不會與那些人善罷甘休,更何況那些人早就打起了他的主意,與他更是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又怎算無關?


    但這些洛秋玄並不打算說出來,隻冷冷的看著白隙爻道“不要自作多情的以為本帝是為了你,不過是想多些個……盟友罷了”


    洛秋玄本想說是免費的炮灰的,但目光在白隙爻與鬼彥一大一小兩個人身上轉了一圈,才最終吐出了盟友兩個字。其實他們彼此都明白,以那些人修為與身份如何能做的了他的盟友,一切不過是他顧及他們的托詞罷了。


    “再說了,之前已經是說了的你要為我所用,怎麽說你也算是本格本帝的人,本帝又豈會看著你白白送死?本帝的仇要報,至於這些鬼穀弟子……”他彎下身與一直乖巧的鬼彥對視“你想要自己報仇嗎?對那些傷害過你和哥哥的人?”


    小鬼彥眨巴著一雙純淨的大眼睛,還沒弄明白他們話中的意思,這帝君哥哥是要幫他們報仇還是不要,就聽到洛秋玄突然這麽一問,反射的道“彥兒的仇可以不報的,可是那些欺負哥哥的人卻不能放過,彥兒不希望那些人還有機會在欺負哥哥,除非他們保證以後不再犯!”


    說完,又小心的睨著洛秋玄,輕聲問“那帝君哥哥還會與聖姑姑姑一起幫彥兒找哥哥回來嗎?”


    洛秋玄的臉一黑,帝君哥哥和聖女姑姑是什麽鬼?讓他平白的矮了一輩!之前就想教訓他來著!


    但看著他那張無辜的小臉,終究還是沒能將訓人的話說出口,似笑非笑的睨了白隙爻一眼道“你聖姑姑姑若是不許本帝也沒有法子,不過本帝的話你要記住,不是所有人犯錯都值得原諒的,比如那些折磨你和哥哥的人,咱們就該十倍百倍的還回去,不然,縱使他們下了保證,下次還是會犯的,就放過他們,就等於留下了一個莫大隱患在威脅著你和你哥哥的性命,這樣的人你還要留嗎?”


    鬼彥小臉一白,連忙擺手大聲道“不留!不要留!我不要他們再傷害哥哥!”


    洛秋玄讚同的點頭“對,所以你要記住,自己善良是一回事,對惡人又是另外一回事,除惡務盡,否則便會反受其害!”


    這話不單單是對小鬼彥說的,也是說與白隙爻的聽的,他們都是純善之人,但修真界最需要的也這樣的人。


    在強悍的修為利益麵前什麽都是虛的,有時自己的善念換來的不會是他人的感恩或是同等對待,而是更深的危險和數不盡的利用算計。


    白隙爻安慰過鬼彥,去看那些傷重的鬼穀弟子,卻被洛秋玄攔住,眸光幽深的看著“等會再去”


    白隙爻不明所以,迎上他的目光,卻莫名的有些發虛“為何?”


    洛秋玄的眉頭一擰,掃了眼身後的那些鬼穀弟子所在方向,冷聲道“你現在過去也是無用,有這個時間不如好好想想要如何擺脫眼前的困境,怎樣出去才是正事”


    有人心領神會,連忙道“聖姑稍等片”拉著身邊的人白隙爻安慰過鬼彥,去看那些傷重的鬼穀弟子,卻被洛秋玄攔住,眸光幽深的看著“等會再去”


    白隙爻不明所以,迎上他的目光,卻莫名的有些發虛“為何?”


    洛秋玄的眉頭一擰,掃了眼身後的那些鬼穀弟子所在方向,冷聲道“你現在過去也是無用,有這個時間不如好好想想要如何擺脫眼前的困境,怎樣出去才是正事”


    有人心領神會,連忙道“聖姑稍等片”拉著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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