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散去,白景行和孫保長說了幾句得體的感謝話。


    第二天,白蘇整理好前天在鎮上買給孫保長一家的回禮,要送去。


    之前孫保長一家送了東西來,宋弘文的事情上又幫了他們。是該去好好謝謝。


    白蘇給孫保長的孫子山藥買了一身衣裳,扯了一匹布,又買了兩壇好酒。就去了保長家。


    保長的妻子見白蘇送來回禮,自是樂的合不攏嘴,客氣了一番才收下。拉著她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放她走。


    白蘇回到家時,卻見院子裏圍了一群女人,她心裏納悶,難道段氏又來了?


    進門一看,隻見三四個女人圍著白景行在七嘴八舌的說話:“哎,這雉雞真聽話啊。”


    “對啊,在白大哥手裏就像訓練過的鸚哥一般,叫它幹啥就幹啥。”這是宋晴的聲音。


    “咳咳。”白蘇輕輕咳嗽了一聲。


    “呀,白蘇回來了。”林嬸回頭朝她笑了笑,“你相公養的這雉雞好像懂人話呢。”


    宋晴見白蘇回來了,有點不自在的紅了臉。


    “阿蘇回來了。”白景行看見白蘇回來很高興,這群女人真是太吵了,趕又趕不得,因為有兩個是來找白蘇看病的。另外兩個是見院門開著,進來看他訓雞的。


    “你們這是……?”


    “白蘇姐,我是來找你看病的。”宋晴小心的說到。


    白蘇看了看她,這已經是她這個月第四次來了,她本沒什麽大病,就是有點血虛,每次來月事的時候會肚子疼,白蘇給她開了藥方讓她去鎮上自己抓藥吃,半個月來一次即可。


    白蘇心裏嘀咕到,這到底是來看病,還是來看人的啊?


    不過她沒說什麽,有人送銀子上門,何樂而不為。另外一個小媳婦張氏,剛結婚一年,但是一直沒懷上,也想找白蘇來看看。


    白蘇請她們進屋,先給宋晴把脈,把脈的時候宋晴就總有意無意問起她和白景行的日常瑣事。


    末了她還提出了一個靈魂問題:“白蘇姐,我看你們成親這麽久了,怎麽還是住兩個屋呀?”


    白蘇:“……”


    張氏也八卦的湊上來:“是呀白蘇,你們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呀?我跟你說,這要孩子可要趁早,你看我這年齡大了,就不容易懷上了。”


    白蘇看了她一眼,你才二十五六歲,怎麽就年齡大了?不過也是,古人都成婚早。


    白蘇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兩人都用八卦的眼神看著她,她咳嗽了一聲說:“我相公他,腿腳不方便……我那個屋門檻高,他進不來。對,就是這樣。”


    “那你們還沒圓房嗎?”張氏驚訝的問,八卦之魂不滅。宋晴還未出嫁,在那鬧了大紅臉。


    白蘇一下子抓狂了,高聲說:“那,那怎麽會呢!我經常去他那裏住啊。我去給宋晴拿藥。”說著她逃跑似的起身,去了放藥材的那邊。


    白景行坐在院子裏,勾唇笑了笑。宋晴正好往外看去,見到白景行的側顏,呆愣了半晌,白蘇叫她好幾遍都沒聽見。


    “宋晴,宋晴?這七貼藥吃完,你肚子應該就不會疼了,以後不用來的這麽勤。”白蘇淡淡的說。


    “嗯?啊好。謝謝白蘇姐。”宋晴好像做賊被抓似的,拿起藥給了錢,低頭飛快的走了。


    那張氏是有點宮寒,所以不容易懷上,白蘇找到病因所在之後,給她開了暖宮補氣血的藥來調理,囑咐她平時不要吃寒涼的食物,冬天的時候也要注意腹部保暖。


    “好好調養一個冬季,來年春天你就能懷上。”白蘇篤定的說。


    “真的啊,謝謝白大夫!要是真懷上了,可得好好謝謝你。”


    白蘇客氣的把人送走,見白景行還在院子裏喂雞。


    白景行見她在看自己,起了賣弄之心,一抬手,那雉雞像是知道他的意思,撲棱著翅膀停到了他手臂上。


    他手臂一抬,“去。”雉雞又飛到了院中的矮樹上。


    白景行扔出去一塊竹片。那雉雞好像懂他的意思,飛過去把竹片銜起來,最後放到了白景行的手裏。還“咕咕”叫著,從白景行的手裏吃豆子。


    白蘇驚訝的看著這一幕,這是什麽,寵物狗嗎?這明明是一隻野雞啊。


    “你,你還會訓雞?”


    白景行笑笑,“以前訓過鴿子。大概都差不多吧。”他以前在塞外馴的是海東青。雕出遼東,最俊者謂之海東青。區區一隻雞算什麽?


    白蘇看著陽光下的白景行,一身白衣的他容顏俊美,最近臉上多了笑容,身上少了幾分肅殺之氣,好似謫仙一般。


    可惜,他最終不會屬於這裏。白蘇想到這裏,竟有點傷感。


    “明日就能幫你治腿了。”白蘇故作輕鬆。


    “等腿好了,我來養你。”白景行微笑著看向她。


    白蘇早已打定主意,也不與他爭辯。隻是開玩笑的說:“我看你倒挺受那些姑娘小媳婦的歡迎。”


    “阿蘇吃醋了?”白景行挑眉,麵上有幾分得意。


    “沒有,我看那個宋晴對你有點意思……”白蘇眨眼。


    “我心裏隻有娘子一人。”白景行打斷她的話。“難不成你還想給我納妾?”


    “想得美,養你一個已經很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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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白蘇在房裏忙到很晚,給手術器材消毒,準備明日給白景行用的藥物。


    終於忙完躺下,累過了頭,反倒一時睡不著。她想著白景行腿好以後,遲早是要走的。到時候即便自己不趕他,他這樣的人終究也在這小山村裏呆不住。


    迷迷糊糊間白蘇開始做夢,夢裏似是到了春天,白景行一身白衣,坐在院中的桃花樹下。風吹過,粉色的花瓣紛紛揚揚落了一地。


    有幾片落在白景行墨色的長發上,他坐在那裏,劍眉星目好似謫仙一般。白蘇看著這個俊美的男人,好像很遙遠,又似乎觸手可及。


    她伸出手去:“白景行……”


    “我不是白景行。”他麵色冰冷,渾身散發著寒意。


    “阿啟?”白蘇又喚到。


    眼前的一切卻變成了一片黑暗。


    “阿蘇,醒醒。”


    白蘇聽見有人在低聲叫自己,她迷蒙的睜開眼,隻見白景行在她床邊,坐在輪椅上,手中拿著一個幽暗的火折子。


    “你,你怎麽在這兒?為何不掌燈。”白蘇說著坐起身。


    春色旖旎,白景行側過臉不看她,“隔壁有人,我去看看。別怕,你先穿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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