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家裏還有很多本爺爺的手記,秦兄若是喜歡,以後隨時可以去我家研究。”


    白蘇說完低頭認真的啃著雞腿,秦子玉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隨時可以去研究!


    她這樣毫不設防,秦子玉突然有點於心不忍,但他還是問出了下半句:“白兄家住何處?”


    “黑水鎮,宋家村。”白蘇笑眯眯的答道,眼光不小心掃過他胸口,又連忙看向別處。


    “有機會一定登門拜訪。”秦子玉故作鎮定,淡淡的回答。


    白蘇其實也不笨,她早就發現秦子玉對爺爺的手記感興趣。


    但她覺得秦子玉不是壞人,隻是個癡迷醫學的富家公子罷了。況且他這幾天也和自己探討了很多醫學方麵的理論和疑難雜症。


    這讓白蘇找回了昔日的感覺,好像還在21世紀,和身邊的同事探討著最近的住院案例。


    她在這個世界,還是很孤獨的。有這樣一個醫生朋友不好嗎?


    她又瞟了眼一身白衣的秦子玉,曾經有個人也是這樣一身白衣超塵脫俗,坐在桃花樹下,出現在她夢中。可惜隻是一場鏡花水月罷了。


    爺爺的那些筆記,白蘇本來就打算日後整理成書,將它公之於眾,發揚光大,先給這個謫仙般的秦兄看看又能如何?


    秦子玉目的達成之後,又和白蘇閑聊了一會才告辭。


    出了營帳,他心情複雜。白家已經沒落,留下這麽一個傻乎乎的小白還有再起之日嗎?


    秦子玉搖頭,如此容易就將這麽重要的東西給了自己,這個白小弟真是太嫩。


    又想起白蘇躲閃著不敢看自己的眼神,秦子玉勾唇笑笑,慶幸自己生了一副好皮囊,某些時刻也可派上用處。


    白小弟笑起來彎彎的桃花眼,瓜子臉,唇紅齒白,倒有幾分女相,可惜小爺我不好這口。


    秦子玉得了白蘇的書之後,連著好幾日再沒來找她。


    白蘇之前每日不是給蘇將軍治病,就是回營帳休息,除了秦子玉來找她聊天,實在悶得慌。


    拿到書就不來找我了?要不要這麽現實?白蘇心裏暗自嘀咕,


    於是她向附近的侍衛打聽,找到了軍醫居住的營帳,就在不遠處。


    “秦兄……”


    “出去!”一位白發老者凶悍的喝道。


    “抱歉,打擾了。”白蘇連忙退出來,那老者好像正給一個侍衛動刀。


    雖然她挺想看的,不過自己隻是來這裏給蘇將軍治病。


    旁邊又有一位侍衛經過,白蘇連忙上去問:“這位大哥,請問秦軍醫的營帳是哪個?”


    那侍衛上下打量她一番,看得她都有點緊張起來,“你是何人?”


    “我是給蘇將軍看頭風的大夫。我叫白蘇。”


    “哦,白大夫,秦軍醫住在那邊。”侍衛用手一指,“這是杜軍醫的營帳。有個兄弟中箭,杜軍醫看病不喜有人打擾。”


    “多謝。”白蘇抱拳道謝,就朝秦子玉的營帳走去。


    掀開門簾,秦子玉正斜躺在床榻上,一手支頤,一手拿卷書認真的看著。


    他身上蓋著條厚實的毛毯,見白蘇進來,展顏一笑,坐起來,“白兄來了。”


    “秦兄……”白蘇剛想說話,卻住了口。


    秦子玉坐起來之後,對襟長衫並未扣好,結實的胸膛和線條分明的腹肌就這樣衝擊著白蘇的視線。


    白蘇連忙側過頭,話都忘了要說啥。秦兄你這是犯規啊!


    秦子玉見她那樣,哂笑道:“大家都是男人,白兄為何如此害羞。”


    是啊,在醫學院的時候我看過多少軀體,可不能露出馬腳。


    白蘇大膽把視線轉回去,可惜秦子玉已穿戴整齊,“這幾日看書入迷,廢寢忘食,倒叫白兄見笑了。”


    “秦兄如此用功,這書你可以留著慢慢看。”多陪我到處走走才是正道,我好無聊。


    “這書中精妙之處太多,我參悟不及,又恐你很快就要離去……”秦子玉狹長的眼睛看著白蘇,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有何難,你謄抄一份留到日後慢慢研究便是。我快悶死了,你帶我到軍營各處轉轉吧?”


    秦子玉再次為她的大氣和“愚蠢”折服。操控這隻小白兔真是太容易了。


    “既然白兄如此大方,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現在先陪你到處轉轉。”


    秦子玉站起來,摟過白蘇的肩,親密朝外走去。


    我是男人,我現在是男人。白蘇在心裏不斷告訴自己。


    秦子玉領著白蘇熟悉了一下軍營的大致部署,有些地方能去,有些地方不能去。


    她可以自由在軍醫安營的區域走動。


    “得空我還可以帶白兄去雁門郡集市上轉轉,這裏雖不比京城繁華,但比軍營裏有趣些。”


    他們走了一圈又回到原地,秦子玉見白蘇的目光總是投向杜軍醫的營帳,於是主動介紹道:“那是杜軍醫的營帳,他對治療刀箭之類的創傷頗有研究。不過他醫治的時候不喜外人打擾。”


    “哦,”白蘇點頭,“這裏還有別的軍醫嗎?”


    “就我們兩個。”


    秦子玉正說著,一位傷員從杜軍醫的營帳中走了出來,頭發花白的杜軍醫跟在那士兵身後說:“這箭頭是取不出來了,這幾日不要碰水,傷口很快會愈合。”


    ???白蘇一臉問號,箭頭取不出來,還要等傷口愈合?


    那這位兄弟往後的日子怎麽過啊?一動不就得牽扯到裏麵的傷處嗎?


    她忍不住問道:“為何不把箭頭取出來呢?”


    “你以為老夫不想?箭頭太深,快要觸及髒腑。”杜軍醫滿臉不悅。


    那不是更該把箭頭取出來嗎?白蘇嘴裏有一句“庸醫害人”不知當講不當講。


    秦子玉見白蘇的表情,突然起了看熱鬧的心思,“老杜,白神醫醫術過人,是墨將軍請來為蘇將軍醫治頭風的。”


    “嗬,我看白神醫對老夫的治療方式好像有所不滿,不如你來給魏哲看看?”


    “好!”白蘇當即應下。看看就看看,“我去拿工具。”


    杜軍醫一愣,他隻是說句氣話,想不到這個小子真要上手?


    那叫魏哲的傷員更是滿臉不悅,他剛剛被折騰完,又要折騰一遍?“白神醫好意在下心領了,大家都是這麽過來的,以後等箭頭和血肉融為一體就不痛了。”


    都是這麽過來的!!!?


    “你放心,不疼。”白蘇非要給他看。


    不疼?杜軍醫見白蘇如此不知好歹,也堅持要魏哲讓“白神醫”再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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