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認屍、dna對比後,第二起殺人拋屍案死者的身份終於得到了確認,死者正是蓮城城市學院語言文化分院英語專業的大三學生劉清雅。


    接到電話通知,劉清雅的父親再次趕到了蓮城市公安局。


    距離dna采樣隻過去兩天,這個中年男人卻象是老了十幾歲一樣,連鬢邊的白發都多了不少。


    他抖著手看完鑒定報告上最後的結論,掩麵痛哭。


    屍體的麵部遭到了嚴重的損毀,隻憑身體特征並不能完全確定,他一直還抱著一絲希望,想著也許是弄錯了。而此時,僅有的希望在眼前破滅,這個男人的心就如同被刀剜了一樣,痛得渾身顫抖。


    這種時候,任何勸慰的話語都是蒼白無力的。陸無川沒說話,隻是隔著桌子在他肩上拍了拍,塞了紙巾給他。


    大概過了十來分鍾,劉父才算緩了過來,他抽噎著問:“警官,是誰幹的?是哪個畜牲幹的?”


    “案子還在調查當中。”陸無川說,“不過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將凶手繩之以法。”


    “抓著那個畜牲一定要槍斃他!”劉父咬著牙,憤恨道,“清雅才二十一歲,大學還沒畢業,這畜牲怎麽就能下得去手呢!太狠了,真是太狠了!”


    端末把盛著水的紙杯往他麵前推了推:“您先喝點兒水,然後我們說說劉清雅的情況,好嗎?”


    劉父把臉上的淚擦擦,也沒喝水,直接說道:“我家在小縣城,清雅她媽身體不太好,我們家的生活並不寬裕。但清雅一直聽話懂事,從小到大沒怎麽讓我們操心。”


    “考上大學之後,她自己到蓮城念書,為了減輕我們的負擔,還抽空在外麵打工賺錢。她念的雖然不是什麽名牌大學,可在我們那種小地方,能考上這種學校也算是不錯了。親戚朋友什麽的,誰都羨慕我家有個好閨女。誰能想到,這麽好的孩子,會遇著這種事兒。”


    劉父斷斷續續地說完,眼淚又掉了下來。


    陸無川輕聲說道:“雖然知道沒用,但我還是想說,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您得振作起來,相信您的女兒也不希望看到您如此傷心難過。”


    “我知道。”劉父抹了抹眼角,“清雅已經走了,如果我再倒下,她媽媽也就沒有活路了。”


    “您能這麽想就好。”陸無川說,“有幾個問題,還需要您回答一下。”


    劉父打起精神,說道:“好,您問吧。”


    見他情緒穩定下來,陸無川問:“劉清雅最後一次跟家裏聯係,是什麽時候?”


    “十號晚上,我們視頻聊了一會兒。”


    “都說了些什麽?”


    “就是問她媽感冒好了沒,囑咐她按時吃藥,要是還不好就趕緊去醫院什麽的。現就是說了點兒實習的事兒,別的也就沒什麽了。”


    “她現在不是才大三嗎?怎麽就要實習了?”


    “好像是現在就得開始聯係實習單位,大四開始實習。如果表現好的話,畢業就能直接留下。這個我們也不太懂,清雅說什麽我們就是聽著,也給不了什麽意見。她媽說讓孩子自己拿主意,不管怎麽著,我們都支持。”


    關於實習的問題,學校老師應該更清楚,所以陸無川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平時你們都多久聯係一次?”


    劉父說:“不一定,有時候三兩天,也有十天半個月的時候,都是她有空的時候聯係我們。以前要是一個星期沒消息,她媽還會發信息給她。後來孩子大了,又要忙功課,又要忙著打工賺錢,我們怕萬一時間不對再影響她,也就很少發信息了。”


    “她有男朋友嗎?”陸無川問。


    “沒有。”劉父回答得很幹脆,“寒假她回家過年,她媽還問過這事兒呢。她說太忙,沒時間考慮這個問題。我們也覺得她還小,不急。現在還沒畢業,處了也不一定能成。等以後工作穩定下來,再考慮也不遲。”


    劉清雅不久前剛剛墮過胎,她父親卻說她沒有男朋友,那這個孩子會是誰的?


    帶著這個疑問,陸無川又問:“那她以前交過男朋友嗎?”


    “那就更沒有了。”劉父十分肯定地說道,“清雅這孩子老實,從來不做出格的事兒。上高中那會兒,有男生順路一起走,她都躲得遠遠的,生怕被人說閑話。剛上大學的時候,她媽囑咐過她別太早處對象,她說讓我們放心,肯定不會。”


    劉父所表現出的,是對女兒百分百的信任。如果讓他知道自己心目中一直乖巧聽話的女兒,居然背著家裏墮過胎,無疑是對他的又一個重大打擊。


    之前除了帶他認屍和做dna鑒定,並沒有告訴過他屍檢的情況。現在陸無川依然不會提劉清雅墮過胎的事,一來是沒有必要非讓她的父母知道。二來,他不想在這對失去獨女的夫妻傷口上再撒一把鹽,更不想破壞劉清雅在他們心目中乖女兒的形象。


    他調整了一下坐姿,又換了一個話題:“劉清雅有沒有說過,她都在什麽地方打工?”


    “剛上大學那會兒,她在學校找了一個快餐店做鍾點工,大二下半學期開始給人做家教。她跟我們說,她給別人家小孩輔導英語,家長很滿意,還介紹別的孩子家長給她。自從上了大三,她就沒再跟家裏拿生活費。過年的時候,還給我和她媽買了新衣服。這些錢都是她做家教賺的。”


    提起女兒,劉父的臉上閃過一絲自豪,可惜這份自豪很快被悲傷所代替。


    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唉……好好的一個孩子,怎麽就遇到這種事兒了?”


    對劉父的詢問基本上是在時斷時續中進行的,有關劉清雅的近況,他知道的並不多。


    從他的話中不難聽出,劉清雅是一個性格柔順,懂事聽話,而且努力上進的女孩子。可事實上,她並非父母想像的那樣。


    從屍檢情況來看,劉清雅墮胎的時間並不長,最多也就三個月左右。也就是說,她寒假回家的時候是她剛做完手術不久。這麽大的事情都能瞞著家裏,還騙母親說暫時不會考慮處對象的問題。可見,她並非是個單純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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