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肖實在是不理解自家少爺的想法,他試著勸道:“我就不明白了,端小姐是漂亮,但世上女人那麽多,比她漂亮的也不是沒有。憑少爺你的條件,想要什麽樣的女人,那就是一招手的事兒,何必總是自己折磨自己。”


    許懷崢吐了一口煙,任由煙霧在眼前彌漫:“那你怎麽到現在都沒結婚?”


    阿肖比他還大幾歲,到現在也還是單身。


    “不結婚不代表沒女人。”阿肖說,“至少沒苦著自己就是了。”


    不象他家少爺,一天跟個苦行僧似的。不過這話他隻能在心裏想想,不敢說。


    “以後再說吧。”許懷崢把煙頭掐滅,仰頭靠向座椅,閉上了眼睛。


    ……


    第二天早上,付宏斌的妻子顧靜之風風火火趕到了市公安局,直接奔去了謝長宇的辦公室。


    與此同時,包勝正在特案隊辦公室裏介紹現場堪察情況。


    付宏斌家樓上樓上所有的門窗都是完好的,沒有被破壞過的痕跡,也沒被人翻動過。


    屋裏沒有陌生人的腳印、指紋。


    煙灰缸裏的煙頭檢驗後,確定都是付宏斌留下的。


    插在他腹部的刀上也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的指紋。


    “總之,沒有外人進入的痕跡。”包勝如是說,“從目前現場情況來看,如果排除藥物至幻,自殺的可能性很大。昨天沒聯係上付局的夫人,沒得到她的允許,櫃子、抽屜等隻是打開看看,至少現在為止沒發現精神類藥物。”


    “從刀口進入的位置來看,也象是自殺。”陸無川接茬道,“局領導的意見是進行屍檢,查明死因。現在就要看家屬是什麽想法了。如果堅持不進行屍檢,那就可以直接按自殺定性。”


    “就算是自殺也總得有個原因吧?”嚴一帥從辦公桌抽屜裏拿了茶葉出來,“對了,離他們家最近的天眼也差不多有一公裏了,監控沒查著什麽有用的東西。”


    陸無川說:“昨晚開了個會,曲局也在。我的意見是,不管自殺還是他殺都要查明原因。”


    曲風林,蓮城市公安局局長兼黨高官,主抓市公安局的全麵工作。


    自己手下的副局長自殺了,這可不是小事兒。曲風林昨天特意等著特案隊堪察完現場回來,叫上謝長宇和陸無川開了個小會。


    按說應該叫上其他幾位副局長的,但考慮到影響問題,還是臨時決定暫時先不告訴他們,等付宏斌的妻子顧靜之回來之後再說。


    畢竟付宏斌工作上並不存在什麽問題,是否追查付宏斌的死因,主要還得看家屬的意見。


    上午八點四十分,陸無川被謝長宇叫去。


    二十分鍾後,他給端末打電話,讓她去詢問室幫忙做筆錄。


    端末到的時候,陸無川剛好帶著顧靜之過來。


    她五十左右歲的年紀,身量不高,偏瘦。米色風衣,駝色高領衫,下麵是黑色長褲和中跟黑皮鞋。


    齊耳短發,鬢邊有些許銀絲。戴著付無框眼鏡,沒有化妝。相貌雖然不是太出眾,穿著也普通,但周身卻是透著一股學者氣質。


    因為家中突遭變故,又急著趕回來,她看上去有些憔悴,下眼瞼的青色和眼睛裏的紅血絲與蒼白的臉色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進到屋裏坐下,端末給她倒了杯水。


    顧靜之道了聲謝,拿起來喝了半杯。之後把杯握在手裏說:“我不相信老付會自殺。”


    她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退一萬步講,就算是自殺,肯定也是有原因的,並非他本人的意願。”


    “顧教授,”陸無川措了措詞,“您應該算是最了解付局的人,我想先問問,他最近一段時間情緒上有什麽變化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抑鬱症,是吧?我可以肯定地回答你——沒有,絕對沒有。”顧靜之斬釘截鐵地說道,“老付這個人,我不能說他能力有多強,但心理素質肯定是沒問題的。他當警察差不多三十年了,大案小案經曆了無數。工作壓力,當事人的死纏爛打,甚至還有威脅恐嚇,這些都遇著過。一線工作那麽忙,那麽累,他從來都沒被壓垮過。走上領導崗位也有幾年了,可以說他現在對自己的工作是駕輕就熟,根本就沒有什麽事情可讓他抑鬱的。”


    “而且,老付這個人心態特別好。我工作上遇到什麽難題,心裏不痛快的時候,他都會耐心開導我。誰都有可能得抑鬱症,象他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


    顧靜之的眼圈有些發紅,把手裏的紙杯捏得都快扁了。多虧杯子裏剩的水不多,這才沒有灑出來。


    端末重新接了杯水,放到她麵前,勸道:“顧教授,您別激動,我們隻是想更全麵地了解一下付局最近的情況。”


    “不好意思,是我失態了。”顧靜之把手裏的舊紙杯遞到端末伸出來的手上,“我隻是想說,老付是個樂觀開朗的人。不說別的,當年我父親得了胃癌,到了最後的時候,正趕上我手裏有個課題要結,他即要忙工作,又要管孩子,還主動承擔起照顧我父親的責任,盡量讓我有更多的時間去忙課題。那陣子他瘦了好多,卻一句怨言都沒有。就是那種情況下,他也還一直保持著良心的心態,直到把我父親送走。”


    “顧教授,以前在專案組,我曾經跟付局有過接觸。記得他不怎麽抽煙。最近好像抽得比較重,您知道原因嗎?”陸無川問道。


    “其實他在年輕的時候是有煙癮的,一天最少也得一包以上。”顧靜之說,“後來也是我父親住院那段時間,你們也知道,醫院裏最不缺的就是病人,我父親住的是腫瘤科,肺癌的有好幾個。老付就是那時候開始戒煙的。”


    “可煙這個東西,一旦有了癮可不是說戒就能戒掉的。他就盡量不抽,或者少抽。但是偶爾遇到什麽比較棘手的案子,這一段時間可能就會抽得多點兒。”


    陸無川雖然沒有煙癮,卻也不是不會抽煙。象顧靜之說的這種情況的確存在,但如果真是這樣,隻能說明付宏斌最近遇到了什麽難以解決的問題,所以煙又抽得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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