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啦!哧啦!”


    炎龍鎧釋放的滾滾烈焰,隨著聶天的飛逝,化為一片火海。


    火海蔓延向蝕域焰火,令那一簇簇蝕域焰火,加快燃燒著。


    和橘紅色火種相比,炎龍鎧對蝕域焰火的克製,弱了不少,不過炎龍鎧的存在,至少能夠令聶天,無需額外防備。


    “咻!”


    候初蘭那木結構的飛行靈器,在不斷的加速後,終和聶天碰頭。


    器物,從聶天身側飛走。


    而宛如燃燒火人的聶天,則一頭進入那些蝕域焰火的覆蓋片區,他的到來,令一簇簇的蝕域焰火,不能輕易穿透由他引起的烈焰區。


    隻要靠近他的蝕域焰火,因炎龍鎧火焰的滲透,蝕域焰火和那幽族族人的氣血聯係,好似中斷。


    看出不妙的那位幽族族人,由於火種的強勢,早就在變動血脈力量,要召回蝕域焰火,以免調離到此地的蝕域焰火,全部被火種吸納。


    “過來!”


    身在熾熱火焰區,聶天回頭,召喚那橘紅色火種。


    此刻,追擊星舟的蝕域焰火,被火種全部吸納煉化。


    火種如一盞明燈,閃爍著神秘的火焰光暈,呼嘯而至。


    火種一到,這片區域被炎龍鎧烈焰鎖住的蝕域焰火,立即迎來了噩夢。


    一簇簇蝕域焰火,以極快的速度,被其蠶食掉。


    火種不斷膨脹放大,又猛然縮小,像是一個人的肚腩,吞吃了食物,飛快地消化著。


    幽族的那位族人,到了這時候,再難控製蝕域焰火。


    就連他本人,都在被景飛揚等人,聯手圍殺。


    他悲痛地尖嘯著,亡命朝著來時方向逃離,並不斷地以異族語言,大呼小叫著,尋求著支援。


    “呼!呼呼呼!”


    很快,就有一道道邪冥的身影,在他後方浮現而出。


    那些邪冥族的族人,都是八階血脈,和九階血脈者。


    僅有一人,為七階血脈。


    那人,赫然也是熟人。


    他伴隨著一個俊逸的邪冥,站在殘魂凝結的骷髏頭上,眉心那塊棱晶,突映照出聶天的影子。


    “是你?”


    他一隻手,握著一顆灰褐色頭骨,臉色陰沉。


    “弗羅斯特!”


    聶天愣了愣,忽然認了出來,咧嘴嘿嘿怪笑,“沒料到,會在這裏碰到你!弗羅斯特,和地靈宗裘寒山溝通,設計陷害候師姐的,就是你吧?”


    他注意到弗羅斯特掌心的頭骨。


    那頭骨,就是以邪冥的秘術,煉製出來的冥器。


    裘寒山那枚儲物戒的冥器,和弗羅斯特掌心的,本為一體。


    弗羅斯特和裘寒山,就是以那兩個冥器內,殘魂的餘念進行交流的。


    “你竟然會在乾元星域,真是失策。”弗羅斯特看到聶天的那一刻,聽到他的一番話,就猜測出,裘寒山的身份,怕是暴露了。


    聶天持有他們邪冥族異寶——冥魂珠一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當年在碎滅戰場,他都吃了虧。


    “我很好奇,裘寒山和你們私自勾結,是以前就存在的,還是你說服了他?”聶天揚聲道。


    “早就有聯係。”弗羅斯特輕哼,“不過以前隻是公平交易。你斬殺裘冀,還有地靈宗門人,是我後來告訴他的。裘寒山會反叛,你也占一部分原因。另外,我們威脅了他,如果不站在我們這邊,我們就暴露他,多年和我們來往的事實。”


    “多方考慮後,他才答應我們的條件,選擇偷偷投靠我們,引五行宗的木族神女過來。”


    三言兩語,弗羅斯特就說出了其中隱情,說裘寒山的背叛,聶天這個斬殺他獨子的星辰之子,也有一定原因。


    “意外,還真是不少。”弗羅斯特皺眉,“你這位混血雜種,竟能破掉幽族的蝕域焰火!本以為,此戰能通過蝕域焰火,兵不血刃地拿下……”


    他搖了搖頭,顯得很是遺憾。


    本該激烈爆發的血戰,很是奇怪地,居然停歇下來。


    待到弗羅斯特和那些邪冥,陸續抵達,剛剛追擊那位幽族族人的人族域境強者,全都中途停下。


    他們在等候候初蘭的匯合。


    還有,就是蝕域焰火,依舊沒有被清理煉化幹淨,立即掀開戰鬥,他們會擔心蝕域焰火濺射過來。


    弗羅斯特和那些邪冥,不急著開戰,是在等候其餘族人趕到。


    “少尊!”那位幽族族人,沒有弗羅斯特淡定,喝道:“我族的蝕域焰火,還在被消融煉化,還望你盡快下令動手啊!”


    蝕域焰火極為珍貴,幽族所存也不多,白白被橘紅色火種吸納,他心疼的緊。


    “沒有發揮出根本作用的蝕域焰火,留著也不再有意義,消融就消融吧。”弗羅斯特神情冷漠,“你吹的厲害,說什麽隻要有這些蝕域焰火,我們都不需要動手,便能抹殺過來的人族域境者。”


    “現在呢?我看五行宗的人,域隻是被稍稍破壞,一個都沒有隕滅!”


    那位幽族族人,聽他這麽嘲諷,內心很是憤慨,“少尊,以前我們的蝕域焰火,在外域星空侵蝕人族域境,都是無往不利。我怎會知道,這趟會遇到如此怪胎,居然有東西,能夠在外域天空,消融煉化掉蝕域焰火?”


    “少尊……”


    聶天愕然,沒想到在碎滅戰場所遇的弗羅斯特,來曆如此不凡。


    異族所謂的少尊,都是十階血脈大尊的後裔,隻有大尊的血脈後裔,才能被稱呼為少尊。


    弗羅斯特的生父,竟然是邪冥族的一位大尊,其身份地位,難怪在邪冥族如此超然!


    “弗羅斯特,冥河大尊的後裔,沒想到暗中唆使裘寒山,密謀要害我的,竟然是你。”候初蘭輕聲說。


    “冥河大尊!”聶天一驚。


    和在天陰星域顯現的玄冥大尊不同,冥河大尊才是邪冥族公認的最強者!


    玄冥大尊的血脈,為十階的初階,而冥河大尊,傳言在十萬年前,血脈就是十階的高階了!


    冥河大尊,也是邪冥族的族長。


    在萬域星空,無數生命種族中,冥河大尊都是令人敬畏顫栗的霸主。


    人族內部,能夠和冥河大尊比擬者,也就碎星古殿的殿主,虛靈教教主,通天閣的閣主,還有五行宗的寥寥幾人。


    羅萬象這類的副殿主,都和冥河大尊,不能相提並論。


    異族和人族,在後裔子嗣方麵的情況,完全不同。


    人族的強者,想要生下孩子,輕而易舉。


    可人族強者誕生下的孩子,幾十個,可能都是庸才,沒有一個可造之才。


    就是因為這樣,碎星古殿的未來殿主,虛靈教的未來教主,通天閣的未來閣主,都不是從現任掌舵者的孩子中進行挑選。


    強者的孩子,隻有極小的幾率,才能出現天才。


    而異族,繁衍本就不易,越是血脈強大的異族,誕生後裔越困難。


    七階、六階的異族,生孩子還容易一點,八階、九階者,就很艱難了,十階大尊,要生下一個孩子,更是難上加難。


    然而,異族頂尖強者,如十階大尊的血脈後裔,隻要出生,每一個都能展現出無與倫比的血脈天賦。


    如弗羅斯特這般,大尊的後裔,未來成就大尊的可能性,遠遠超過別的邪冥!


    異族的後裔強大,和祖先的血脈,有著極其緊密的聯係。


    因此,古老的異族家族,都能長盛不衰,流淌著大尊血脈的後裔,很多時候,都會誕生出新的血脈強者。


    弗羅斯特,既然是冥河大尊的血脈後裔,隻要他沒有中途夭折,極有可能也在數萬年後,成為邪冥族新的大尊!


    一念至此,聶天忽然明白,他在碎滅戰場遇到的,骸骨族的帕格森,還有妖魔族的古塔斯,沒意外的話,必然也是大尊的血脈後裔。


    “帕格森在天陰星域,連九階巔峰的裂骨大君,都要照顧他的安危,手持骸骨族的至寶碎骨刀。帕格森的生父,不是骸骨族的枯骨大尊,就是別的大尊了。”


    聶天了然於心。


    “我體內流淌的生命血脈,源頭究竟是誰?是人族?還是和我一般的混血者?我的強大,能屢屢脫穎而出,生命血脈功不可沒。我,能成為星辰之子,能有今日的地位和實力,一切都是因他而成?”


    “碎星古殿的莫珩長老,檢測了我的一滴精血後,便對我青睞有加,是不是知道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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