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可真臭。”我躺在亨利的懷裏,看著越來越近的牛棚,臭味越加劇烈。


    “是呀,這可比瑪德瑪卡的馬廄臭多了。”臭鸚鵡站在亨利的肩膀上,一隻翅膀捂著鼻子,另一隻翅膀使勁的扇著風。


    “漢德林醫生,漢德林醫生……”亨利邊走邊喊著。


    “我在這裏。”漢德林醫生從牛棚裏探出一個腦袋:“哦,親愛的亨利,好久不見,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漢德林醫生站起身,胸前的圍裙上沾滿了牛血,高高舉起的雙手,套著白色的橡膠手套,此刻也被牛血浸的滿是血紅。


    “哦,上帝呀,我最討厭這種場麵了。”我轉個頭,將腦袋靠近亨利的胸前。


    “漢德林醫生,我的哈德從圍牆上摔下來,摔傷了腿,請你幫它看下。”


    “好的,亨利,不過你得稍等會,你看我現在正忙著給艾德拉接生。”漢德林醫生用手肘指指躺在地上,一臉痛苦的艾德拉。


    “哞……”


    “醫生,醫生,快點過來,我快要生了……”艾德拉喘著大氣,痛苦的嘶叫著。


    “哦,上帝呀,艾德拉要生了,我不能跟你聊天了,抱歉亨利。”漢德林說著便朝著艾德拉跑去。


    “加油,艾德拉,已經看見它的頭了,艾德拉,加油……”


    “哞……”


    “哦,上帝呀,我盡力了……”


    “它出來了,它出來了,艾德拉,你真棒。”漢德林一隻手抱住新出生的小牛仔,一隻手撫摸著艾德拉的頭。


    臭鸚鵡站在牛棚的梁上:“你好,艾德拉,我叫迪斯,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迪斯。”艾德拉虛弱的躺在地上,看著懷裏的小牛仔,低下頭用舌頭在它身上舔了舔。


    “你瞧瞧,它長得多可愛呀,艾德拉,你有想好給它取什麽名字嗎。”


    “它是在淩晨出生的,我就叫它夜。”


    “真是個好名字,夜,你好,我叫迪斯,你是我見過最可愛的牛寶寶。”


    ……


    “好了好了。”漢德林脫下橡膠手套和圍裙,向亨利走過來。


    “我們來瞧瞧,這個小可愛哈德的腿傷。”漢德林將我翻個身,抬起我受傷的腿,這裏捏捏,哪裏看看,仔細的檢查著。


    “喵……”


    “輕點,輕點,我痛痛痛……”我使勁的叫喊著,漢德林卻自顧自的翻動著我的腿。


    “哦,上帝呀,你直接殺了我吧,太痛苦了。臭鸚鵡,臭鸚鵡,你快過來,你快跟醫生說,我要截肢,截肢……”在我呐喊完最後一聲之後,漢德林終於放下了我的腿。


    “問題不大,腿摔折了,綁上夾板,一個月左右就能好。”


    “這真是個好消息,哈德。”亨利高興的說道。“那就麻煩漢德林醫生盡快幫哈德醫治吧。”


    “交給我吧,亨利。”


    漢德林從亨利手中接過我去,將我放在他汽車後備箱裏,搭建的簡易手術台上。


    啪的一下打開手術燈,刺眼的燈光剛好照在我身上,我下意識的眯了下貓眼。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就發現他那眼鏡鏡片閃著異光,我似乎還看到他的嘴角微微的上翹,手術刀明晃晃的在眼前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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