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儒沉浸在修煉中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空間內,這裏之分上下,並無四方,昏暗的光線中,目力所及之處皆是一片荒蕪。


    有兩股氣流正從天而降,一道呈月白色,一道呈赤紅色,隨後皆是重重地砸了下來。


    月白色的氣流在地麵上砸出一個大坑,接著漸漸匯聚成一片小水潭,潭水依舊是月白色,沒有尋常水流的那種柔和,給人一種介於粘稠和堅硬之間的古怪感覺。


    赤紅色的氣流在不遠處同樣砸在地上,滲入大地深處許久後,開始在地麵上累積起來,待到這股氣流耗盡時,最終在地麵上形成了一座赤紅色的小山,雖與小土包無異,但已初見崢嶸。


    隨著月白色水潭和赤紅色小山的形成,許雲儒發現,這個陌生空間似乎變得明亮的了許多,像是多了些生機出來。


    許雲儒看到此處終於明白了過來,這片陌生的空間就是他體內的小天地,而這赤紅色的小山和月白色的小水潭,正是他修煉時吸納的日精月華所化。


    就在這時,一根金線突然從他腳下冒出,尺餘長,拇指粗細,直奔小水潭而去,在水潭裏翻騰了一會後,便纏繞在小山頂上沒了動靜。


    由於金線光芒過於刺眼,因此,許雲儒沒能看清這金線的廬山真麵目,更不知道這金線是什麽。


    許雲儒正要走過去仔細瞧一瞧時,隻覺得突然有一股力量,將他擠出了自己的小天地,醒來後才發現天色早已大亮,而他眼前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正盯著他。


    陸雲溪看他醒來急忙問道:“成功了?”


    許雲儒感受了下體內的狀況,確定答道:“恩,成功了”,看著陸延之也在,他又問道:“你們怎麽都在?”


    陸雲溪拍著自己那才露尖尖角處,鬆了口氣:“真是讓人不省心,你突破個下三境陣仗還真不小。昨晚我和爹發現你這動靜後就來了,幸虧爹幫你遮掩了氣機,要是引起一些不軌之人的注意,你以後出門在外就麻煩了。”


    許雲儒道謝後,一臉好奇地問道:“不軌之人惦記?這是什麽意思,再說我突破時動靜真的很大嗎?”


    陸延之笑嗬嗬道:“修士之間,各個勢力之間,也是有不少利益衝突的,儒家雖遍布天下,但也有不少眼紅嫉妒之人,因此會有人專門盯著儒家的年輕小輩,越是好苗子,他們越是上心。”


    陸雲溪沒好氣道:“你昨晚突破時,引來大量靈氣匯集,像是突破金丹境一樣。我跟爹到了後,發現靈氣隻是聚集在你體外,以為你出了什麽問題,但又不敢隨意打斷你,隻能幹等著,好在那些靈氣不久前被你吸納,你這才醒了過來。”


    許雲儒聽完陸雲溪的話,心裏一陣奇怪,怎麽會有靈氣入體?不是日精月華化為山水了嗎,難道最後排擠我出小天地的那股力量,是靈氣入體?


    陸雲溪見許雲儒沒反應,又耐心叮囑道:“以後你突破時可要注意了,最好有人在旁邊守護,要是沒有的話,你可前往書院或是學宮,在那裏也能安心突破,記住了沒!”


    許雲儒點頭應下,又見陸延之在一旁欲言又止,許雲儒隻好裝作沒看見,畢竟自己功法說起來要解釋的東西太多,而有些事情許雲儒暫時還不想告訴別人,哪怕是對陸雲溪也不能說。


    “你們都在啊,陳姨讓我找你們去吃飯,一大早你們在幹嘛呢”,張三的突然出現,無形中替許雲儒解了圍。


    許雲儒見張三正巧來了,便起身招呼眾人去吃飯,順帶告訴了張三自己突破下三境的事情,張三自然是大喜,隻是他的一陣馬屁讓陸雲溪鄙視不已。


    早飯期間,蘇老夫子卻是突然來了,進門後笑嗬嗬地說道:“陸先生,我來蹭個早飯,還請不要見怪。”


    眾人笑著請蘇老夫子坐下,飯間無話。


    飯後,陸延之領著蘇老夫子、許雲儒以及陸雲溪,到了書房。


    蘇老夫子進入書房後,先是看了看許雲儒,隨後問道:“昨晚那動靜是你弄出來的?”


    許雲儒點了點頭問道:“您也知道了?”


    蘇老夫子道:“雖然隻有一瞬間,但我還是感覺到了,起初還以為是雲溪這丫頭又破鏡了,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可能,那就隻能是你了,這才一大早過來確認一番,順便跟你說下書院掛名的事。”


    接著蘇老夫子告訴許雲儒,書院掛名需要和學堂的這屆新生一起去書院辦理,到時候在溪山書院登記造冊,得了身份牌後,就是溪山書院的弟子了。


    許雲儒等待的這段時間裏,除了穩固境界之外,就是每天逗弄小青蛇,自從小青蛇在他懷中,沾了他破境時靈氣倒灌的好處,現在沉睡的時間也越來越少,隻是身體依舊不見增長絲毫。


    小青蛇偶爾也去張三身上趴一會,但最終都會回到許雲儒這裏,在倆人的照顧下,小青蛇雖然外形沒有多大變化,但身上的暗紅花紋卻是淡了不少。


    隨著時間的流逝,離書院定下的挑選新生日期也越來越近。


    林雲兒代表碧螺宮早早到了大梁書院,見距離挑選新生的日子還有幾天,便孤身一人出了大梁京城。


    出了京城後,林雲兒憑著記憶去尋找兒時的那座小村落,村裏有他的父母和哥哥,但林雲兒此行為的卻不是他們,而是幼時她家對門開私塾的那位老先生。


    在林雲兒心中,許二的親人便是她的親人,許二不在了,那由她來照顧許二留下的那個瘸腿師傅,這是理所應當的,也是她現在唯一有能力替許二做的事。


    一天傍晚,林雲兒正要找地方落腳,突然發現路邊一人十分熟悉,還不等她想到是誰,那人卻是一瘸一拐地朝她走了過來,笑嗬嗬地開口問道:“可是當年對門的林丫頭?你還記得我嗎?”


    林雲兒聽見這話,立即反應了過來,大喜過望道:“先生怎麽在這,我正要去找您呢。”


    老人笑道:“我知道,所以專程在這等你,我也是找你有事的,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說。”


    林雲兒滿口答應下來,上前攙扶起行動不便的老人,倆人到了茶館後,林雲兒正躊躇著如何開口跟老先生說許二的事,老人卻是先開口了:“雲儒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此次本想著去找你的,沒想到你卻是先來尋我了,雲儒遇見你真是他的福氣,隻是可惜了。”


    “您都知道啦!”,林雲兒神情哀痛,接著又說道:“這事因我而起,我本想著接您去我那,替他以盡孝道,但看如今看來,您應該也非一般人,但是您要願意的話,就隨我去碧螺宮吧,我給您養老。”


    老人聽後卻是擺了擺手,說道:“你的心意我收下了,隻是我還有許多事要去處理。”


    倆人像是許久為見的自家長輩與晚輩般,又聊了許久之後,老人說道:“我找你其實隻為一事,要說隻為了雲儒,也不盡然,還是有自己的一些私心在裏麵,你要聽一聽嗎?”


    林雲兒沒多想,神色堅毅地答道:“隻要是為了他,我都願意。”


    老人見此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組織語言,也像是在猶豫著什麽,不過最終還是將事情說了出來。


    林雲兒聽完後,臉色微變,思考了片刻後,對一直等著她答複的老人說道:“即使今天您不找我,我自己也會為他去做些事情的。此事,我林雲兒應下了。”


    老人見林雲兒答應,臉上卻無喜色,頗感無奈地沉聲說道:“算是大荒欠你個人情吧。”


    林雲兒正要再開口,老人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必多說,隨後身形消散遠遁而去。


    老人突兀的出現,說完事情後又快速離去,隻留下林雲兒獨自坐在那裏,身姿曼妙且孤零零地她,被油燈在牆上隻描繪出一片漆黑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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