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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看到這一幕王賢想都不想就要直接逃命,可是王賢驚訝的發現,無論自己怎麽使勁,身子都一動不動,直接被定在了原地。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這麽實力嗎?我現在就告訴你。”說完之後阿夢合上了自己的酒葫蘆,然後右手向前一伸。


    王賢頭頂的一切仿佛變的靜止了,就連天上的雪花都一動不動的停在了空中,顯得十分靜謐和怪異。


    然後天空顯現出一個透明的手掌,向著王賢慢慢落下。


    “你、你是輪回天!不,這、這是至尊天!”看到這一幕王賢磕磕巴巴的說道,眼神中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這也是他人生中的最後一句話。


    他的身子被透明的手掌掃過之後並沒有收到一絲傷害,還是個原先一樣完整。


    但是他的眼中已經失去了一切神采,隻剩下了死寂。


    “這招叫寂魂掌,寂魂滅魄,神損天隕。”阿夢說完以後,王賢便軟軟的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任那白雪落在自己身上,直到把自己埋住。


    “嗯昂~”


    似乎是嫌天空過於安靜,阿夢屁股下的阿路叫喚了一聲,像是在催促阿夢趕緊上路。


    “我們走吧。”走到阿闖麵前,阿夢把他提到阿路身上,然後轉頭向南門走去。


    記得來到王城的時候,阿夢騎著阿路,帶著一個酒葫蘆,現在離去的時候依舊是騎著阿路,帶著一個酒葫蘆。


    來的時候,阿闖脖子上掛著一個小吊墜,背著一把長劍,腰間別著一個小葫蘆。


    現在阿闖身上多了幾顆丹藥,一把斷裂的匕首,還有四個鐵護腕,身上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兩人坐在阿路身上都沒有說話,阿夢沒有喝酒,阿闖也沒有練功,都是看著前方發呆。


    天空已經變的漸漸明亮,散亂的光芒完全被天空的大雪擋住,沒有放過一絲。


    阿闖任由白雪落在自己的身上,落在自己的頭上,脖子裏,手上。


    感受著冰涼的雪花在自己的肌膚上慢慢化掉,形成水珠,緩緩向下流淌,刺激著自己的身心。


    阿闖依舊不動。


    南城門早已經不複存在,隻剩下滿地的屍體和碎渣,現在大部分屍體和碎渣也被大雪掩埋,隻有城門下雪花飄不到的地方才會顯露出來。


    仿佛在訴說著他們經曆過的殘酷戰鬥。


    阿路小心的避過一具又一具屍體,然後繼續前行。


    “來著何人。”似乎是看見有人要出城,加上大雪紛飛,又看不清來人。


    鎮守城門的將領連忙帶著自己的士兵趕過來。


    “原來是阿夢將軍,失敬失敬。”看到阿夢之後這名將領連忙讓路,並且彎腰行禮。


    “不知道阿夢將軍要去哪裏?”這名將領小心的問道。


    “去我該去的地方。”阿夢說完之後便繼續前行,不再管他們。


    “快去稟報王上就說阿夢將軍出了王城。”阿夢走後,該將領對一名士兵命令道。


    阿路沒有停下腳步,繼續走著,隻留下一個個深深地腳洞在雪地中,然後又迅速的被大雪掩埋,直到離王城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阿路帶著阿夢和阿闖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身後的王城已經消失在這漫漫的大雪中,再也沒有了身影。


    現在這大地除了白色,剩下的還是白色,再也沒有多於的顏色去渲染。


    阿路在前方的一個三岔路口停下了腳步,然後就這樣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


    這三條路,除了自己來時的路,一條向南,一條向西,方向不同,相同的隻有那皚皚白雪。


    “有時候相遇便是為了走時做準備,有時候這夢即使做的再好也有醒的一天,即使你再次睡覺,也不可能做到同一個夢。


    因為下一個夢中將會有新的起點,將會有新的經曆還有美麗。


    這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天下也沒有一直做下去的夢。


    自己的路終究還要自己走下去。


    自己的人生終究需要自己去完成。


    自己的夢想終究需要自己去尋找。


    阿闖,去吧,你的道路就在前方。


    那裏有你的師父,那裏有你的人生,那裏也有你的夢想。”阿夢打開自己的酒葫蘆,沒有去聞,也沒有去喝。


    而是全部倒在了雪地之上,直到酒葫蘆裏麵的酒全部流幹,流淨,直到最後一滴落在地上,阿夢才合上自己的酒葫蘆。


    “砰”


    阿闖跳在地上,濺起了一陣雪花。


    然後轉過身死死的盯著阿夢,就連天上的雪花落進眼中也不眨一下。


    一直看了良久,良久。


    “夢兄,我們後會有期。”阿闖向阿夢行了一禮,十分的鄭重,十分的不舍。


    “闖兄,我們也後會有期。”阿夢坐在阿路身上,不再像以前一樣懶洋洋的,同樣十分鄭重的向阿闖行禮。


    “阿路,我們後會有期。”阿闖又摸著阿路的臉龐,向它告別。


    “嗯昂~”


    似乎是聽出了阿闖話語中的悲涼,阿路用腦袋低頭蹭了蹭阿闖的臉頰,訴說著自己的難忘。


    然後阿闖輕輕的向後退了兩步,緊了緊身後的長劍,扶正了脖間的吊墜,然後毅然而然的轉身離去。


    在阿闖轉過身子的一瞬間,眼淚迅速的往下流淌。


    這是阿闖自記事一來第二次哭泣,第一次是在師父不見之後,自己哭了一整夜。


    往後即使自己的手被磨破,身上被勒出血痕,被被人砍傷,阿闖都沒有流過一絲眼淚,因為阿闖認為那些傷勢根本不需要自己流淚,或者說不值得自己流淚。


    這一次阿闖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也控製不住眼淚。


    阿闖發現,即使自己沒有受傷,也會這麽痛苦,即使自己沒有流血,也會流淚。


    阿闖看著前方強忍住不去回頭,隻是一步一步艱難的走著,一下又一下,十分的僵硬。


    不知道走了多久,阿闖終於控製不住自己,轉過身子向身後望去。


    他多想阿夢還在身邊,阿路還在眼前。


    可是他眼中的阿夢和阿路已經走遠。


    隻留下了越來越小的背影。


    “阿夢,我會想你的~”阿闖忽然大聲的向阿夢的方向喊去。


    聲音透過一片片雪花,傳到了阿夢耳朵裏。


    阿夢頭也不回,舉了舉手中的酒葫蘆,示意自己已經聽到。


    “阿路,我也會想你的~”阿闖再次大聲喊道。


    聽見的阿闖的話,阿路頓了頓腳步,然後繼續往前走。


    “嗯昂~”


    高昂的叫聲,似乎是在回應阿闖的告別。


    阿闖現在還小,他還不知道阿夢追求的夢,還有阿路要走的路。


    他不知道阿夢追求的夢是夢的本身,而不是夢的結果。


    就像他追求的愛情是愛情的本身,而不是所愛的人。


    阿闖一直盯著阿夢和阿路,一直盯著,直到他們消失不見,直到他們被白色淹沒。


    阿闖和阿夢相識與盛夏,分離與寒冬,見證兩人相識的隻有碧綠的樹葉,見證兩人分離的同樣隻有這皚皚白雪。


    ……


    也許這白雪最不適合冬天,因為本就凋零的冬日,再被白雪掩蓋,顯得更加的單調。


    也許這白雪也更適合冬天,因為隻有這厚重的白色才能掩蓋這冬日的荒蕪和淒涼。


    阿闖一直在原地占了很久很久,直到自己也被大雪掩埋。


    或許是是感覺身子已經快要僵硬,阿闖準備轉過身子。


    忽然看見一人一襲白衣,一匹白馬,向阿夢消失的地方趕去,頂著風雪,頂著寒霜。


    看著那熟悉的人影,阿闖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然後直接轉過身子,堅定的向前方走去,不再流淚,不再停頓,不再傷心,直到小小的身影同樣消失在茫茫的白色之中——


    ……


    夢在哪裏,


    心就在哪裏;


    愛在遠方,


    我就在路上。


    (第一卷夢中客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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