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淺行了大致半個時辰,在一座山林裏發現了一匹長得有點像傾閎依昨日帶走的馬匹!馬身是棕紅色的,馬韁繩被人套在了一棵大樹身上。


    子淺跳下樹撫摸上馬兒腹上的鬃毛。


    子淺細細看了看這匹馬。


    子淺看著這匹英俊的馬兒,越看越發覺得像顧子!三觀比例協調,寬又大的眼睛,熏長又柔軟的睫毛,還真是匹英俊的馬兒!


    子淺看著這馬噗嗤一聲沒忍住笑了出來。


    隨後子淺看到馬鞍上插了一件異物,取下見是封信紙。


    看得出是傾閎依本人親手所書,因為書尾醒目的落著閎依二字!光閎依二字便占了橫二豎尾寸的信格,生怕別人看不到,就跟他這個人一樣張狂!——


    我親愛的子小姐,我就知道您要來追我。我可不會讓您給追到手!特將此馬匹留下。


    小小玩笑,不成敬意。


    子淺盯著信紙上的字,生動形象,傾閎依那小子囂張跋扈的樣子又重現的躍進了子淺的腦海裏。


    子淺盯著信上的內容,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過,傾閎依這字還挺鮮明好認。瀟灑輕草,自成一派啊。


    子淺腹中暗暗讚許,取下套在深樹下的馬韁繩望著前方的路笑眯眯的牽馬走了。頗有牽馬走江湖之勢。


    子淺牽著馬兒慢悠悠走到了京城郊外。太陽照在子淺洋洋得意的眼睛裏,竟顯得這樣暖。


    突然!子淺笑眯眯的身子一下僵住了,她分明感覺到了脖子處存在了一個冰涼的彎刃一般的東西。


    那東西不像是大漢的東西,倒有點像大漠蠻夷部隊所使用的彎刀。


    “昨日,在山頂上窺視我們的人,就是你?”隨後一道充滿磁性久經沙場,喑啞的男聲在子淺脖子後背脊梁暗暗的響了起來。


    子淺慢慢張開雙手舉到頭上,輕輕朝身旁的駿馬喚了一聲,“去吧。”


    想要查出昨日在山頂上騎著馬看他們從軍的是何人。若那馬匹是特定人家專飼的馬,那還好辦。若是從附近驛站借用一下,隻需查出馬的出處,詢問馬家為何人所借。


    所以子淺才膽大放馬,京城的馬家趙二此刻有可能正在不遠處盯著他的上好的馬匹呢!


    “敢問這位將軍是……”她雖不清楚賣馬的趙二有沒有指明她子王府嫡女的身份。不過,看這名拿彎刀架在她脖子上的男子沒有讓溫君義派去子王府問罪,該是不知道她的身份。


    但她可是很想知道,這名男子是溫君義將軍的什麽人。


    能與大名鼎鼎戰神打上關係,子淺越想內心的小鹿異常激動。


    “溫將軍副將,趙子客。”這名自稱為溫君義副將的趙子客感覺到刀下的這名女子的表現得有些異樣,舉著如大漠銀月的彎刃移出了腦袋。被他拿彎刀架了脖子的女人嘴角竟異常亢奮的噙著笑!


    他的彎刀如銀月一般整個給勾在了這個女人的脖頭上,刃身利銳輕輕一碰就能將她腦袋給割下來!


    她竟然還能笑?是看不起他和他的血月彎刀嗎?


    趙子客蹙起了眉,跟這樣一個不貪生怕死的女人講話他竟然結巴了一下,“說、說,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打探我們的軍事機密?”


    趙子客的手抖了一下,子淺立馬縮了脖子瞟著勾在她小脖兒上的彎刀下,下嘴唇抖了一下,“大、大哥,你手可千萬別抖,再抖曆害一點我小命就得嗚呼了。”


    趙子客聽見這話,堅毅的臉色微妙的動了一下。拿刀比在她的脖子上,她不怕死。他準備留她一命時,她卻怕得要死?


    這女的是不是有病?


    子淺見他手沒有抖了暗暗舒了一口氣,心中腹誹,原來這個趙子客武功也不怎麽樣嗎,連個彎刀都拿不穩!


    子淺說道,“本姓子名淺,是京城子王府中的嫡女。我原本隻是看風景的,看到你們行軍的隊伍純屬是巧合。”


    子客聽說是子王府的人,壞眯眯的“哦”了一聲,收起彎刀不懷好意的說,“原來是子王府的子小姐啊!”


    難怪瘋瘋癲癲的有病!


    他在大漠行軍打戰,常與一群酒肉戰友夜晚圍著羹火,時常談起京城的繁華,京城的紈絝子弟,與女人。


    大家最津津樂道的就是這個京城的子小姐,一個女兒家整天不學無術,成日在外麵野蕩。


    生得一副花兒般的容顏,就是腦子有點病。


    聽說與顧世子還訂下了婚約?子客的態度一下就變得十分好了。他可不敢碰那位顧子身邊的人。


    趙子客身材俊拔魁梧,刃端朝地麵,抱著雙刀對子淺笑著道,“多有得罪,早知道是子淺小姐這種天真善良、人畜無害的人,溫將軍也不會讓子客來提殺子小姐。”


    子淺盯著這位身子骨鐵硬的男兒,此刻竟在向她俯首彎腰。眯著眼兒享受了一會兒。


    子淺嘴角帶笑,看了一會兒,才對趙子客笑嘻嘻說,“我不在意的。您回去幫我問候一聲溫君義就成。”


    趙子客的嘴角暗暗抽了一下。傳言說京城子王府的嫡女子小姐腦子少了根什麽,果真不假。


    他都彎下他鐵骨錚錚的腰半天了,才叫他有起來的動作!


    她一個京城隔江吟後庭花的京城小姐,也不想想自己配上受護國將士的軍禮嗎?


    半天才反應過來,腦子裏果然少了個什麽。不過……跟京城有名的一位大人物接觸,竟然是這麽個一遭的感受,回頭定要好好在兄弟們的麵前吹牛一番。倒也不懶!


    趙子客直起背,臉上笑嘻嘻,呲嘴朝子淺露出兩排潔白的大門牙,“子淺小姐是我們家小姐的好朋友的未婚妻,子客定會好好替子小姐問候一聲。”


    子淺挺直腰板,故作端重的“嗯”了一下,使喚般對他擺了一下手。


    趙子客明白,恭恭敬敬退下後頂著太陽大散步悠哉的走回去複命,轉動著手指上的彎刀,心情大好的吹響哨歌。


    回去他定要跟眾兄弟們好好炫耀一番今日他在京城的經曆,不跟兄弟們吹虛個三年他都覺得他的心裏過意不去!


    他可是眾多兄弟當中,每晚圍爐坐談總會說起一番京城的女人紅袖添香,當中,第一個與京城的女人接觸的人!


    接觸的而且還是京中特別紈絝的世家女兒子淺。


    他們的軍馬行了大半個月的路,灰頭土臉。雖已勝利回到了天子的腳下,卻都在京城一裏之外的駐紮著。


    京城一般不允許除了京中的禁衛軍隊安兵。


    一來烏壓壓的軍人太多,會將繁華絢麗的京都弄得臭氣熏天。不雅。


    二是京城人滿為患,安兵也無那三裏之地。


    所以他們的軍隊隻能憋屈的駐紮在郊外,好在天子賞了他們兄弟好酒好肉。天氣雖冷,在郊外啃著肉吃著酒也還滿足。


    趙子客走著走著,忽然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總覺得他被什麽擺了一道,心裏一下失去了什麽?


    趙子客一個大小夥慢慢下腳步撓起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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