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薑圓興致衝衝地買好了奶茶零嘴,準備回房間,一邊聊天兒一邊投屏看電影。“刷拉拉——”


    巨大的雙人床前,放下了一張白色的電影幕布,薑圓把投影儀連上了電腦,選了一部喜劇,拉著安陸言在軟軟的床榻上盤腿坐下。


    看著薑圓眼裏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安陸言無奈地歎了口氣。


    薑圓說道:“喏,我們一邊喝一邊聊。”


    安陸言低頭看了一眼遞到了自己眼前的珍珠奶茶,他心裏有些複雜。


    眼下這個場景,他覺得自己更需要一杯酒,而不是珍珠奶茶。


    薑圓挑挑眉:“咋啦?我買了兩份呢,你不喝我全喝嘍?”


    安陸言盯了她兩秒,果斷把搶走了她準備收起來的奶茶:


    “奶茶喝多了容易發胖,我幫你喝一杯。”


    “噗——”


    薑圓捂嘴偷笑。


    兩人又東拉西扯了一堆,安陸言清了清嗓子,做好了講故事的準備。


    但他一瞄見薑圓滿臉看八卦的神情,他便有些無奈:


    “我和顧夢佳大學畢業那年在一起,”


    “我在國內讀研,她畢業工作,我們異地了一年。”


    “再後來,我出國讀博,又是異地。”


    “但我前腳剛出國,後腳就有人告訴我,她在我出國之後,立馬劈腿的事。”


    “可能是料到了,我有了個心理準備,分手的時候挺平靜的。”


    薑圓一邊眼神停在他身上後,還時不時的瞟一眼不遠處的電影幕布。


    她覺得自己似乎該開口說些什麽:“你們,沒吵過架嗎?.....”


    安陸言想了想,喝了口奶茶:


    “我的印象裏,沒吵過,多得是冷戰。”


    薑圓盯著他認真地臉龐,若有所思:


    “我們倆要是冷戰了,會是怎麽樣的呢?.....”


    安陸言挑了挑眉,指關節輕敲了下她的腦門:


    “想什麽呢,不許和我冷戰。”


    薑圓吃痛,捂住了腦門,噘著嘴瞪他,嘴裏還嘟囔著:“誰知道呢?....”


    安陸言淡淡地賞了她一個白眼,又繼續說道:


    “如果事情到這就結束,她僅僅是劈了個腿,我倒不會很在意了。”


    “和她分手之後,沒過上多久,她就飛來f國求我原諒。”


    “我算是個有原則的人,出了這種惡心事,好聚好散可以,複合不行。”


    “那時候我和她說得很清楚,但她不打算放棄,在f國纏了我一個多月。”


    薑圓插嘴:“這種感覺,爽嗎?”


    安陸言又淡淡地遞給她一個白眼:“我可以確切的告訴你,不爽,很煩。”


    “我這輩子最恨別人糾纏我。”


    “再後來,她終於準備離開f國,在臨走之前,還給了我一個不小的‘驚喜’。”


    他端起奶茶杯,狠狠地吸了一口奶茶,有種喝酒的架勢。


    “她離開之前約我出來喝酒,我拒絕了。”


    “第二天一早,我被人約到一家酒店房間,一推門,就看見了她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


    “身邊還躺著我大學時期最好的兄弟。”


    這下薑圓聽愣了,如此奇葩狗血的事居然會發生在安陸言身上,這簡直就是現實版回村的誘惑啊!


    薑圓呆滯:“然....然後呢....”


    安陸言看了她一眼,接著說道:


    “我看了一眼就走了,走的時候姓顧的還沒醒,我那個好兄弟追出來了。”


    ........


    七年前——


    安陸言瞥了一眼身後追上來的男人,眼神異常平靜,但眸底卻聚起了一團冰霜。


    他停下腳步,靜靜地望著眼前這個氣喘籲籲的男人。


    這個男人,就是他所謂的最好的朋友。


    男人還裸著上半身,他支吾了半天,叫出了一句:“陸言.....”


    安陸言懶得同他浪費時間:“還有什麽話要說的?”


    男人支吾了半天:“我......”


    安陸言轉身要走,卻又被他攔住。


    男人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你怎麽會在這裏?”


    “路過。”


    接著,他又冷笑了一聲:“怎麽?打擾了你們早晨再來一發的興致?”


    安陸言冷笑連連,他覺得自己若是再跟眼前的人說上一句話,他可能會當場吐出來。


    那男人看向安陸言的眼神倏地變得複雜,不知是憐憫還是惱怒:


    “她不止我一個男人,你知道嗎?”


    安陸言微微皺起了眉頭,胃裏一陣翻騰。


    夠惡心。


    “她求我陪她來f國,我知道她是來找你的,但我還是犯賤,跟著來了。”


    安陸言嘲諷似的勾起唇角,他倒沒猜錯,這兩人的確早就有鬼。


    好一頂巨大的綠帽子。


    “夢佳說你從沒有碰過她,她很傷心,那天我們倆都喝醉了,接著就......”


    男人語無倫次起來,他說著說著便捂著臉蹲了下去。


    他嘶吼著:“你也知道我喜歡她很多年了,你說我怎麽可能拒絕得了她!”


    安陸言站在酒店走廊,低頭蔑視著眼前情緒逐漸崩潰的男人,內心也越來越冰冷。


    “行了,哭夠了就滾吧,不必再見了。”


    說完,他頭也沒回的走了。


    自此七年,他便再也沒見過顧夢佳,和他那個所謂的好兄弟。


    等到安陸言回國後,一次季臨遠約他喝酒,兩人聊起以前的事。


    季臨遠說:“哦,有個事我還是覺得要告訴你。”


    “什麽事?”


    季臨遠語氣染上一絲戲謔:


    “不過我得確認一下,你現在對那位顧小姐是什麽看法?”


    安陸言喝了口酒:“什麽顧小姐。”


    “嘿,還裝上了,還能有哪位顧小姐?”


    安陸言頓了頓,內心沒什麽波瀾,聽季臨遠的語氣,自己七年前的綠帽子,似乎又要加碼了。


    “你直說吧。”


    季臨遠瞥了他一眼,歎了口氣:


    “也好在你當時不知道,這位夢佳小姐呀,估摸著,是把你身邊的男人睡了個遍吧。”


    安陸言皺起了眉頭:“這女人的事你還是別和我說了,怪惡心的。”


    季臨遠無所謂,他仍是要說:“我不管,我就是要說。”


    “她連你也約過?”


    安陸言眼神從他身上掃過,像是在看一件垃圾。


    季臨遠登時有些炸毛:“喂!別拿那種眼神看我。”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女人不感興趣,特別是這種貌美如花的綠茶,我看著就發怵。”


    說完,季臨遠居然掰起了手指:


    “嗯,我算算,除了你哥還有我,你帶她見過的朋友們,基本都上過她的床。”


    “........”


    “知道了。”


    ——回憶結束


    薑圓這下是徹底聽傻了,她嘴裏的薯片都驚得掉在了床上。


    事實證明,藝術源於生活,生活往往比藝術更加狗血。


    這簡直比回村的誘惑還回村的誘惑啊!!


    她看著安陸言雲淡風輕的講完那些糟心事,心裏驟然有些心疼。


    薑圓不禁握緊了他的手:“你還好麽?.....”


    她根本沒想到,這中間居然會有這種令人作嘔的事。


    換成她是安陸言,估計早就恨透了顧夢佳。


    這麽大一頂綠帽,哦,不,是這麽大一片青青草原,安陸言今天碰上顧夢佳,居然還能如此淡定冷靜。


    ------題外話------


    言言太慘了……


    安陸言:你這個後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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