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薑渝不同。


    薑渝從小的目標便十分明確,她也為了自己的夢想而一直努力著。


    她不想讓薑渝重蹈她的覆轍。


    薑圓深吸了一口氣,撥通了薑媽的電話:


    “喂,媽。”


    “小圓,怎麽了?這麽早有什麽事嗎?”


    z國這個時候才早晨六點,估計薑媽是特意起了個大早,來通知的薑渝。


    “我聽小渝說了,您不許她去參加飛行員麵試的事兒。”


    薑圓了解自己的媽媽,薑媽看上去溫溫柔柔挺好說話,其實定下的主意任誰都動搖不得,固執倔強得很。


    她掌管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情多年,也習慣了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從來都覺得子女的人生,該任由她操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


    “這件事沒什麽好商量的,她一個女孩子,做飛行員負擔太重,太累了,我也是為了她好。”


    “小渝想讀航空大學,可以,”


    “她完全可以去搞搞科研,再不行地勤什麽的也行.....”


    薑圓聽著這些無比熟悉的字眼,心裏一片麻木。


    她深吸了口氣,打斷了薑媽的話:“您現在又不說科研不適合她一個女孩兒了?”


    電話那頭的薑媽似乎有些惱意:


    “你這話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媽,很多事情不是您一句適合不適合就能蓋棺定論的,就因為一句不適合女孩兒,您就要小渝放棄一直以來的夢想?”


    “您難道不覺得這樣對小渝很不公平嗎?”


    “您操縱了我的人生還不夠,還想操縱她的人生嗎?!”


    薑圓說著,音量不自主地抬高,聲音變得有些顫抖。


    她想起自己從來不敢同家裏人講述自己今後畢了業的打算,開餐廳、做博主,她隻能把這些埋藏在心裏。


    電話那頭的薑媽被薑圓這麽一頂撞,氣極反笑:


    “我什麽時候操控了你的人生?我為你規劃的人生道路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什麽都不滿意!”


    薑圓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眼淚也莫名地落了下來:


    “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安陸言早已清醒,他坐了起來,看著大清早情緒激動的薑圓,皺了皺眉頭。


    薑圓壓根沒注意到安陸言在一旁盯著她看,她抹去淚水,平複了一下情緒:


    “媽,我不想和您吵架,我隻希望您能好好想想,關於小渝的事情,請不要再一意孤行了。”


    她隨即掛了電話,捂著臉哭了出來,肩膀一聳一聳的,很是難受。


    “怎麽了這是。”


    安陸言見她掛了電話後,反而更加委屈難過,很是心疼。


    他摟住了薑圓,像哄孩子似的拍了拍她的背。


    薑圓哭了好一會,發泄完了心裏那一通糟糕的情緒。


    她抬頭看了眼安陸言,此時她臉上的情形狼狽得要命,臉頰上全是斑駁的淚痕,還有被淚水衝下來的垢物。


    薑圓尷尬地抹了抹臉,她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肯定難看的要命:


    “你什麽時候醒的,是不是吵著你了?”


    安陸言搖了搖頭:“沒有,剛醒就看見你在哭,有點擔心你。”


    “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嗎?和家裏人吵架了?”


    安陸言的聲音格外溫柔,他注視著薑圓的眸子,眼底滿是擔憂。


    薑圓吸了吸鼻子,聲音裏還帶著哭腔:


    “也不算吵架吧,我好像頂撞了我媽幾句.....”


    薑圓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猛地回憶起自己剛剛和薑媽頂的那幾句嘴有多硬氣,她頓時覺得自己岌岌可危。


    “完了......我剛剛的話好像說太重了......”


    她懊惱地拍了拍腦門,低頭在安陸言的胸前撞了一下,磕得她額角生疼。


    “.........”


    安陸言盯著她的傻樣,嚴重懷疑她是否清醒。


    “你也別自虐啊,本來就不太聰明,再撞傻了可怎麽辦。”


    薑圓被他半開玩笑的語氣逗笑,她撅著嘴反駁:


    “我可聰明了好吧。”


    安陸言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行了,給我說說發生了什麽事吧。”


    隻見薑圓長歎了口氣:


    “還不是我媽,原本說好了讓我妹妹自己選擇今後走什麽路的,可又臨時變卦,把我妹氣得都不知該怎麽辦了。”


    “薑渝想當飛行員?”


    “你都聽到啦?”


    安陸言點點頭:“挺好的啊,你媽媽怎麽就不滿意了?”


    “唉,她覺得飛行員太苦太累了,又有一定的危險性,女孩子家家不該去做這些職業。”


    安陸言沉默了一瞬:


    “這種事情與性別無關,任何行業都苦都累,更何況飛行員飛上天,要承擔的風險無關男女,你媽媽,帶了不少偏見。”


    薑圓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安陸言說得委婉,其實像這樣職業上的性別歧視,在哪個圈子都有。


    從前他待過的證券交易所,這樣的風氣就足得很。


    他對那些瞧不起女同事的男士們,打心眼裏的鄙視。


    在安陸言的眼裏,能力的高低,根本不能用性別來衡量。


    當初所裏被排擠的女同事們,業績普遍不錯。


    他估摸著,那些對女同事有偏見的人,或許都是技不如人,便隻能嘴上逞能。


    “我剛剛還聽見了你說自己的人生,這是怎麽一回事?”


    薑圓勉強扯了扯嘴角:


    “我就是忽然聯想到了自己,你也知道,我的誌願都是爸媽填的,我以後做什麽事,什麽時候結婚什麽時候生孩子,我媽恐怕全都為我打算好了,我覺得好悲哀啊。”


    說著,她心裏又泛起一陣委屈,她憎恨自己的懦弱,她討厭自己不敢如薑渝一般,為自己想要的未來爭一爭。


    安陸言定定地望著她:


    “沒什麽好悲哀的,想做的事情,不一定就必須得到所有人的支持。”


    “你隻要知道,不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在你的背後支持你。”


    薑圓看向安陸言如墨的眸子,這雙眼裏,此刻隻看得見她的倒影。


    她眼角又開始泛起淚花。


    不知怎麽的,這個早晨她感性的要命。


    安陸言替她擦去了馬上就要落下來的金豆子,輕聲調侃道:


    “不用這麽感動吧,我還真沒想到,你居然這麽喜歡哭鼻子。”


    說著,他還捏了捏薑圓泛紅的鼻頭。


    她被安陸言認真的神情逗笑,她擦了擦眼角,回嘴道:


    “我才不感動。”


    ------題外話------


    上章有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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