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時候下手?”


    一滿頭紅發少年焦躁得開口。


    青衣男扯了扯紅發少年衣袖,示意他不要打擾少主思考,紅發少年這才委屈地閉上嘴巴,看著眼前迎風而立眺望遠方的少主,靜靜等待命令。


    這少主就是紀九,他本計劃趁這次各大宗門精英弟子進入幻境修煉的機會,綁走一部分以此威脅,用來交換被玄天宗關押的大長老。


    現如今,大長老不在,魔界長老們都各有想法,導致平衡多年的魔界開始出現不同分歧,支持紀九當魔王的,反對的,還有想要避世的……


    大長老對紀九來說亦師亦父,年幼的紀九失去了父親,是由大長老帶大的,在一眾兄弟姐妹的奪權中才得以存活下來。


    “先讓他們離開,你們也退回魔界。好好監督魔界動向,我倒是想看看這次會出現多少條渾水魚。”


    紀九緩緩開口道,“至於大長老,我有辦法。青衣你去召回魔界暗使,紅炎你去監督各大長老動向,切勿輕舉妄動。”


    “遵命,少主。”說罷,兩人一個閃身就離開。


    紀九轉了轉小拇指的戒指,低聲:“我很好奇,你帶給我什麽驚喜?”


    就在一刻鍾前,他收到影衛傳回來的消息:納蘭幽,青雲派掌門納蘭容德的長女,雜性靈根,資質不佳。其父與玄天宗宗主是故交,托了關係進入玄天宗作內門弟子,被清真峰峰主柳青風看中,收為關門弟子,修為一直是整個天玄宗的笑談,除下她師兄師姐對她好外,宗門內沒有朋友……


    我很好奇,你有什麽奇遇?修為入魔後修為用天賦異稟來說也不為過。紀九心裏頭隱隱有個猜測。


    而被紀九念叨的人正和守護墮天鏡的魔獸進行一場惡戰,帶她來的昊天虎早就偷偷溜走了。


    希望白凰大人不會怪罪於我,還是趕緊回家收拾行李換山頭吧!這人類修士太可怕了,恢複能力比那隻死龜還快。


    夏無憂完全無暇顧及昊天虎,她已經被打斷肋骨三次了,其中有一次斷掉的肋骨插進了肺裏,她呼吸都一抽一抽的,那一瞬間差點讓她暈過去,索性撐住後,反而沒那麽痛了。這殺戮之道會自動修複身體損傷,夏無憂痛得呼呲呼呲喘著粗氣,從口裏吐出一大口血來,爽快地擦了擦嘴角,笑了:“痛快。”


    雖然夏無憂身上傷痕累累,沒一塊好肉,恢複以後又被打成重傷,打傷了又再恢複,循環不停,痛得她幾乎要麻木了,但麻木了也還能感受到疼痛的感覺。


    精神上卻是暢快的,被壓製的殺意和魔氣傾瀉而出,沒有折磨人的精神力之痛,隻是簡單的肉體之痛,讓夏無憂稍稍舒了一口氣。


    如果有旁人路過肯定會覺得,這修士還活著真真是奇跡了!全身出現不同程度骨折過的痕跡,肚子口和後背衣服都有一些抓痕,原本薄粉色廣袖紗裙變得破破爛爛,顏色都被鮮血染成暗紅色,一塊一塊得斑駁不堪。


    對麵站立著的一個銀白長發少年也暗暗吃驚著,這是人類該具有的恢複力和意誌力嗎?一襲白羽變化而成的白色衣裳雖也染上鮮血,不僅有自己的也有對方的。看著還在流血的肩頭,他眼神平淡,根本不在乎,隻拉了拉被殺豬刀劃開的衣服,再次望向夏無憂時,鋒利而危險的眉眼微微皺起,明顯的獸瞳閃爍著淺金色光芒,這代表他感受到了危險,野獸的本能讓他撤退但高級魔獸的尊嚴讓他迎戰而上!


    夏無憂和他交手這麽多回合,一看對方臉色就知道對方要出什麽招式,迅速就地滾開,接連幾次,白凰完全碰不到夏無憂衣角,反而漸漸被對方壓製。一把殺豬刀被夏無憂舞得虎虎生威,明明毫無技巧,卻刀刀砍中同一個位置,他的肩膀受傷處。


    該死,被對方看穿了招數!自從化形以來還沒被一個小小人類修士逼到如此地步。白凰退後兩步:“卑鄙的人類修士,吾給你機會離開,既往不咎。”


    見夏無憂什麽動作也沒有,隻盯著自己瞧,那眼神仿佛再說,哪裏出來的傻子,爺像是會輕易離開的人嗎?頗有些惱怒,“給了你機會,你不珍惜,那就直接融入這片土地吧。”


    白凰身上開始散發光芒,在夏無憂和白凰所在區域逐漸升起防禦罩,白光越來越多,夏無憂閉了閉眼睛,待白光散去,隻見一隻巨大無比的類似鳳凰的鳥類停留在頭頂那片天空,全身雪白閃著銀光的羽毛看起來並不柔軟,反而有暗光閃過,樹葉飄過羽毛瞬間被切割,好生鋒利!


    爪子巨大無比,閃著寒光,隻一瞬間就俯衝而來,夏無憂就地一滾,剛剛站的位置已經被白凰抓得支離破碎,夏無憂不得不認真對待。


    是我大意了,剛剛才接管納蘭幽身體還沒來得及開發潛能,隻提升了根脈。不過,對付眼前的魔獸,已經找到辦法了。要不是對方現出原形,她還真會漏了那一絲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天魔之氣。


    夏無憂幹脆將殺戮之道的禁製全部解開,全心運行天魔心法。隻見夏無憂原本傷痕累累的身體再度比之前還要快速修複。眨眼之間。白凰心中一驚,這個氣息,有點熟悉……


    還未來得及多加思考,白凰原本淺金色獸曈漸漸染上血色,他又開始要無法思考了,隻覺得自己的靈魂不堪重負要沉沉睡去。身體不受控製得從空中跌落,乖巧得匍匐在夏無憂身前,好像是為了表示臣服般。


    夏無憂心下明了,這隻鳥怕是早就被種下天魔之氣,難怪忠心耿耿守著這麵鏡子。給這鳥下禁製的怕怎麽也沒想到,隻要身懷天魔秘法的修煉者都能讓這鳥臣服。


    眼見這鳥已經閉上眼睛睡了過去,夏無憂幹脆也盤腿坐下。她沒有趁火打劫的愛好,直接殺了這鳥。而是想要試著讓自己的天魔之氣進入這鳥的體內,幫助它把它體內的天魔之氣清除幹淨。她懷疑這魔獸是被利用的,同時吸收其他天魔之氣來煉化也能緩解一下自己的陣痛,兩全其美。


    魔獸是高傲的,不會輕易臣服,夏無憂判定沒有錯,眼前這魔獸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出現了問題,她正好幫它解決了體內魔氣,方便她問一些東西,更何況打了這麽久,也不見存放鏡子的位置,還是得讓這魔獸帶路。


    玄天宗內,舞翩翩在自己的洞府召喚了三個紙片人傀儡。她是仙羽閣的閣主之女,來到這玄天宗之前,她母親怕她受欺負,特地煉製了三個傀儡給她,這傀儡之術算是邪術,用的是人命煉製,是她母親將偷偷買來的三個孤兒的靈魂煉了進去,隻認舞翩翩為主。


    因涉及邪術,舞翩翩也不敢貿然使用這紙片人。今天是氣狠了,一想到宗門上下對待李亦然溫和的態度,她越發心氣不順。


    不能讓項師兄注意到李亦然的存在!她狠狠捏住手上的杯子,眼神凶辣。要怪就怪你自己魅力太大,吸引了宗門大大小小的師兄師妹,李亦然!


    “小一,去把這個東西放到李亦然的洞府去。”舞翩翩拿著一塊寫有武字的令牌交給了一個紅色的紙片人。


    這塊令牌是她指使小二偷偷潛入武無心的客房才拿到,是武無心的身份令牌。最近玄武當派了他們大少爺武無心過來做曆練人數交接,要帶隊把玄武當曆練的弟子帶回去。


    聽說這大少爺脾氣不好,向來錙銖必較。這一回重要的少主令牌被盜肯定有一番好戲。


    舞翩翩漏出個陰謀得逞的笑容,兩隻紙片人隻巴掌大小,呆呆站在一旁,仿佛隻是個服從命令的道具。


    等到白凰重新睜開眼睛,感覺到了自己修為暴跌時,已經直接從十級跌成九級初期,無法化形了!


    他淺金色瞳孔閃過懊惱掙紮各種複雜的情緒,最後隻靜靜看著麵前的夏無憂,沒有再出手。


    不過,白凰永遠不知道剛剛他的腦袋在閻王殿走了一圈,因為就在他掙紮的時候,夏無憂墊在屁股下的殺豬刀早就被夏無憂意念控製了,隻要白凰有動作,這殺豬刀被天魔之氣覆蓋,削鐵如泥,區區魔獸腦袋更不必說了


    在他經過仔細觀察發現,眼前盤坐在地上修煉的女子居然直接從心動初期一路連升到金丹後期,看她那一臉輕鬆的樣子,仿佛還能接著再漲修為樣的。結金丹不是要受心魔考驗嗎?這還是人類?確定不是哪種暫時沒有被發現的異獸品種偽裝成的人類?


    睜開眼睛的夏無憂,漆黑的眼瞳內有絲絲紅氣閃過,她感覺到了修為不斷上升,她卡住了修為繼續往上漲,她有預感,她不止住,估計能突破金丹到元嬰中期。這還是受從她幫眼前這魔獸清除天魔之氣的影響而開始的。


    沒想到,天魔之氣在魔獸體內慢慢啃食著魔獸的修為,然後將自身化為被啃食的部分,隨著時間延長,被啃食的越多體內的修為就越少,最後完全被天魔控製,天魔可真是狡猾阿!


    夏無憂吃掉了他的天魔之氣,間接也消化了他的力量。所以他才會從十級跌到九級,無法轉化人形。好在魔獸修為漲漲跌跌是常事,不像人類,一旦修為往回跌隻證明了丹田出了問題,是沒救了的。


    白凰自然是因為記得發生的所有事,才沒有對夏無憂出手,想到如果今天她沒有幫自己清理天魔之氣,自己早晚有一天會神魂消散,隻餘一具被被操控的身體,不由得臉色發白。


    雖然夏無憂看不出眼前巨大的鳥臉上有什麽異狀,不過能察覺到對方的僵硬,出聲打斷道:“現在你應該知道你守護的那麵鏡子不是好東西了吧,我幫你解決了它,怎麽樣?”


    白凰轉動了下腦袋,抖了抖身子站了起來,感謝得向夏無憂放下一邊翅膀。站起來的他遮天蔽日,看起來有一層樓高,尤其是雙翅展開時,大約有六尺來長。夏無憂騎在他背上,時不時摸摸白凰的羽毛,心裏想著:這羽毛冬暖夏涼啊,極品。


    “等會,轉頭,先去外圍找個人。”夏無憂極其順手的拍了拍白凰的腦袋,示意他往紀九的方向去。


    “對了,大鳥,你叫什麽?”


    白凰飛得差點一個趔趄掉下去,夏無憂拽緊了他的羽毛。白凰半天才硬邦邦吐出兩個字:“白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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