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還沒亮,刑部大牢已是燈火通明。


    竟然有刺客敢闖入刑部大牢刺殺李宗銘等人。見著五名刺客的屍首和牢房內瑟瑟發抖的李宗銘三人以及低著頭沉默不語的獄卒。刑部尚書何徵臉色並不好看。


    黑的比夜還黑!


    查!


    隻是一個字。何徵就甩袖轉身離去了。


    他不傻,心中自然能猜到這些刺客誰派來的。但是正因為知道,何徵方才怒不可遏。試想,如果李宗銘三人在牢裏被殺了他這刑部尚書還幹不幹了?不跟著進牢待著就已是萬幸!


    事已至此,何徵已是不想再往後想了。趁著夜色,何徵直接在刑部衙門寫起了折子。


    折子內容不多,重點也就隻有幾句:滋有刑部大牢戶部李宗銘等三人,因所涉事重大,夜裏遇刺。為保三司會審順利進行,特奏請提前開三司會審。


    沒錯。何徵明明知道是魏忠賢派的人。但是那又如何?他可不敢也不想和魏忠賢硬碰硬,他現在隻想早點把這鍋甩出去。


    但是天還沒量,卻有另一件遠勝於刑部大牢闖進了刺客更轟動的事情發生了。


    兵部黃侍郎昨夜醜時左右被殺。死亡地點正是黃侍郎的書房!


    等黃侍郎家人發現的時候,黃侍郎的屍體已經涼了。


    …


    “哎!”


    何徵來到黃侍郎府上。看著家徒四壁的黃侍郎家中,再看著黃侍郎的獨妻和獨子。何徵的心似乎被紮了一下。


    黃侍郎到死都沒有瞑目,整個人死死睜著,也不知道是恐懼還是心有不甘。


    “仵作,看出來什麽沒有?”何徵背著手,問到檢查黃侍郎屍體的仵作。


    仵作道:“回大人。一劍封喉,黃侍郎應該是被一名高手一劍而殺。”


    “張捕頭,屋內可留下什麽線索?”雖然早已料到,但是何徵還是沒有一皺,問到另一人。


    這張捕頭乃是刑部第一捕頭,跟隨何徵也有了十年。何徵最為相信的也是他!


    張捕頭道:“回大人。屬下剛才已看過黃大人的書房。門窗紋絲不動,完全沒有被撬過的痕跡。屋內也沒有留下腳印,更無雜亂。再看著黃大人喉間的淺口,深約三寸,正好割斷喉間。這手法絕非一般人所為。”


    “據屬下多年經驗來看。此人必定用的是一把軟劍。而且此人還需有上乘輕功。能符合這等條件的卻是不多,而屬下正好知道一人。”


    “哦?”何徵不由問道:“張捕頭說說,此人是誰?”


    張捕頭道:“武林天山派,當今天山派掌門段良的小師叔陳隱。”


    “嗯?武林人?”


    何徵心中不由一緊,怎麽也想不到這黃侍郎的死會指到武林人身上。但是想著這來無影去無蹤的殺人方法,好像除了武林也沒了其他的可能。


    張捕頭抱拳道:“回大人。屬下也隻是猜測而已,畢竟我大明朝疆域遼闊,高手不窮。能有此實力的絕對不在少數。”


    “啟稟大人,孫尚書來了。”


    就在這時,一名衙役來報。話音才一落,隻見孫承宗直接從屋外走了進來。


    “孫大人!”


    見著孫承宗來了,何徵連忙拱手問好。但是孫承宗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之後就將注意力放在了被仵作放在擔子上的黃侍郎身上。


    堂堂下一任兵部尚書竟然被殺死在了家中。這不是在打他孫承宗的臉嗎?而且黃侍郎還是孫承宗一手提拔上來的,相當於是孫承宗的門生。而今看著黃侍郎躺在擔子上,孫承宗沒有暴走已然是極力控製了。


    “這是?”


    蹲在黃侍郎屍身旁邊,孫承宗突然感覺到黃侍郎的喉間竟然殘留著一絲絲劍氣。


    孫承宗也懂武功,而且實力遠不遜色所謂的高手。不然他也不至於因為一個帝師身份就讓魏忠賢忌憚。當他感覺到那一絲絲劍氣的時候,孫承宗不由把兩指搭在了黃侍郎的喉間。


    “天山三十六路劍劍氣!”


    何徵聽著天山兩字,不由麵帶震驚的問道:“孫大人也覺得是天山派的陳隱?”


    “陳隱?陳隱是誰?”孫承宗聽著何徵的話不由眉頭一皺,問道:“何大人剛才說天山派的陳隱是什麽意思?”


    何徵道:“剛才張捕頭看過黃侍郎的傷口和屋內痕跡,從傷口上看出這殺人凶手用的是一柄軟劍。身法也很精湛。所以猜測是天山派掌門段良的小師叔陳隱!”


    孫承宗聽著,不由問道:“張捕頭,你認識這陳隱還是見過這陳隱?怎麽知道這麽詳細?”


    聽著孫承宗問話,張捕頭不由心中一跳,道:“回大人,小的也是猜測。至於陳隱那人,也隻是在茶館聽過這人罷了。”


    “哼!”誰知孫承宗一聲冷哼,道:“堂堂刑部第一捕頭如此武斷怎麽讓人信服?不說陳隱是否是凶手,就說那陳隱哪來的殺黃侍郎的動機?據本官所知,當今天下熟知天山劍法的就不下十人,用軟劍的也不下三人!”


    “是是是,大人教訓的是。是小的未考慮周全。”張捕頭連連點頭,也不敢說其他的話。


    而此時,何徵見著張捕頭的樣子卻是心頭咯噔一下,猛的像反應過來了什麽。但是一瞬間,何徵又否定了這想法。


    就在這時,孫承宗從窗口走到了黃侍郎當初被殺的書案之前。來回走了兩次之後,孫承宗的眉頭竟然越來越緊了。


    “人過不留痕,雁起不展翅。踏雪了無蹤,寒梅顫輕枝。”孫承宗輕聲在心頭念叨著,臉上全是疑惑之色。


    何徵問道:“孫大人是否是發現了什麽?”


    孫承宗道:“不瞞何大人,本官剛才來回仔細看了窗口到書案這一段不過五丈的距離。殺人凶手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痕跡留下。以本官這麽多年的經曆,整個大明除了天山派的踏雪無蹤步之外,再不可能有其他步法可以做到這一點。


    而且這踏雪無蹤步隻有天山派嫡係方才能學,除了天山派嫡係弟子,整個大明恐怕不會再有人會這踏雪無蹤步了。再加上黃侍郎死在天山劍法之下,這蛛絲馬跡倒是讓本官不知所措了。”


    何徵驚道:“難道真是那陳隱?”


    誰知孫承宗竟然笑道:“嗬嗬,何大人。本官也算是多關注武林,但是這陳隱本官卻從來沒聽過。此事,恐怕不簡單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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