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著茅屋外那老者陡然傳至耳邊的聲音,宋黔心中一緊。但是想著剛才茅屋外兩人的模樣,宋黔還是覺得這老者值得他冒險一見。


    而且即使這老者會對自己出手,宋黔也沒有太擔心。打不過跑就好了,宋黔對這一點還是看的很清楚。


    “哈哈,武林後進,見過這位前輩。”


    想著此,宋黔大笑一聲,提著刀就從大樹下掠向了茅屋處。


    不過才一出現在老者身前不過一丈的地方,那本站在老者身後的男孩卻是立馬閃到老者身前。警惕的看著宋黔,叫到:


    “你是誰?你怎麽會來我家?你要幹什麽?”


    “勇兒,站到後麵去!”見著男孩瞬間擋在自己身前,老者心中感動的同時嘴上卻是嚴厲嗬斥。


    “師父~”男孩回頭看了一眼老者,麵露猶豫。


    “快站回來!”


    老者再次喝道。聽著老者生氣了,男孩頓了頓,又站了回去。不過相對於最開始站的地方,男孩明顯往前了一步。這個距離不遠不近,如果來人有害於老者,男孩一下就可以擋在自己師父麵前。


    而宋黔何嚐沒看出男孩的打算?正是因為看出來了,宋黔不由看著男孩笑了笑,方才對老者道:


    “前輩收了一個好徒弟!”


    “老夫自然知道,不過不知你是?”老者警惕的看著宋黔。


    宋黔握刀抱拳道:“晚輩宋黔。武林後進,見過前輩!”


    雖然宋黔從這老者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陰冷且危險的氣息。但是不知怎麽的,宋黔心裏卻感覺這老者並不是壞人。


    “宋黔?”聽著宋黔介紹,老者似乎想起了什麽:“太康縣武林召集令就是你發出去的吧?”


    宋黔道:“正是晚輩。前輩怎會知曉?難道前輩也是哪派耆老?”


    “嗬嗬,耆老?算是吧。”聽著宋黔回答,老者警惕的神色不由放鬆了下來。不過老者轉瞬又自嘲道:“可惜老者並沒資格接武林召集令。想來,倒是有些可惜。”


    “勇兒,給這位小友抬個凳子出來。”


    見著自己師父態度的轉變,男孩頓了頓,應了一聲後才進屋給宋黔抬了一個板凳。不過在宋黔坐下之後,男孩還是乖乖的站在老者身旁。


    老者道:“勇兒,你去後麵把拳法練一下。為師跟這小友有話要說。”


    “師父~”


    “去吧!這小友不是壞人。”老者擺了擺手。


    “哦~”


    男孩雖然很無奈,但是卻又不得不聽師父的話。隻見男孩看了一眼宋黔,似乎是想記住宋黔的模樣一般。看定之後,男孩方才去了。


    “前輩是有話要說?”男孩離去,宋黔自是猜到了老者的意思。很顯然老者有些話不想讓這男孩聽見。


    老者道:“嗯,本來老夫是想帶進土裏。不過既然你來了,也許是命中注定吧。”


    “為什麽是我?”


    老者惆悵道:“武林因你而重出,而老夫也是自己錯開了這機會方導致了今日之果。所以自然是你。”


    “前輩到底是何人?”


    宋黔打量著眼前的老者。雖然這老者腿折了,但是其周身若有若無的內力告訴宋黔,這老者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嗬嗬,老夫韓山!”


    “韓山?”宋黔想了想,似乎沒有印象。但是突然,腦海中似劃過一道閃電般,宋黔驚道:“你是枉生教教主韓山!”


    “以前是!”韓山看了看自己的腿,感慨道:“現在不過是癱了的一個老頭子罷了。”


    “可是你不是被你門內的長老殺害了嗎?”宋黔想了想,又疑惑道:“不過晚輩跟前輩教內的那三名長老交過手。好像他們三人也不會是前輩的對手吧?”


    韓山不屑道:“三個跳梁小醜罷了,他們不值一提。老夫如果不是中計吃了凝血散,又怎麽會有他們的機會?”


    凝血散是專門正對武林高手而煉製的毒藥。不僅無色無味,而且毒性極大。中毒者一個時辰之內武功消失五成,無藥可解!


    宋黔點了點頭,又道:“原來如此!看來前輩是掉下懸崖之後被你的弟子給救了吧?”


    “正是勇兒救了老夫的性命。而老夫見著他骨骼驚奇,任督二脈竟是天開,所以就動了收徒之心!”


    “竟是天開的任督二脈,難怪武學天賦那麽高。”宋黔驚歎道。


    即使是他,任督二脈也是修行很久內功之後才衝開的。至於天開的任督二脈,這種人可以說是萬中無一!


    宋黔又道:“不過前輩,晚輩有些不解你為什麽要給晚輩說這些?而且還要回避你徒弟?難道說晚輩不想讓他知道你的身份?”


    韓山道:“老夫還有什麽身份?隻是不想讓他分心,他雖然憨厚,但是待老夫如父。如果讓他知道了老夫的經曆,免不得他又要衝動了。不過這也不是最重要的,老夫之所以要讓勇兒回避。卻是有一事要求小友你。”


    “前輩不用說求這一字。隻要是晚輩力所能及且不違背本心的,晚輩必定答應。”


    對於韓山,宋黔也不知道如何判定這人的好壞。雖然是當今武林第一邪派枉生教的教主,但是宋黔也沒聽說他做過什麽人神共憤的事。而且現在的韓山又如此淒慘,宋黔也隻當這韓山是一個武林前輩了。能幫就幫吧。


    “嗬嗬,能主動發出召集令,挑起四十年都沒人敢接的旗。小友倒是真的不一般。真可惜老夫當初猶豫了,如果當初老夫心再堅定一點,主動要求跟著各派重出江湖。說不定現在老夫也會是另一個樣子吧?”


    “算了算了。往事如煙雲,事情過去了也沒什麽值得後悔惋惜的了。不說也罷,不說也罷。”


    韓山笑著,笑的淒慘卻又惋惜。到了後麵,韓山卻是釋然了。人生本就應當有遺憾,而且想著自己活了六十多歲了。也不虧了。


    見著韓山如此說著,宋黔心中倒是莫名有些感觸。不過感觸歸感觸,宋黔卻是沒明白韓山想說什麽。本是想問,但是韓山卻是又開口了。


    隻見韓山指了指自己,很是坦然的問道:“宋小友看看老夫這身體,且猜猜老夫還能活多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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