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是信心滿滿的大堂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霎時間,整個大堂都徹底安靜了下來。甚至還能聽見幾人咽口水的聲音。


    這就像是從天而降的一盆涼水一般,澆在了堂內所有人對於打敗朱明水師的熱情上。


    “嗬嗬,各位也別怪我這麽掃興。”王淵見著堂內不說話了,立馬笑著說道:


    “不說其他的,更不提那水軍。就是運河旁的趙顏和襲殺來的楊肇基二人,我們能擋得住嗎?與其說我們現在在這裏商量對策,還不如說我們在這裏等死。”


    “明王你是什麽意思?”一直沒說話的都督侯王眉頭一皺,道:“明王難道覺得我義軍在朝廷大軍麵前如此不堪一擊?這不是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嗎?”


    “就是,都是兩個肩膀抗一個腦袋,誰怕誰啊?大不了一死,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魏七立馬一拍桌子附和道。


    “侯都督和魏總兵也算是身經百戰了。難道二位還看不出來這次朝廷大軍的打算?”明王依舊很平靜。


    侯王還沒答話,李順就道:“趙顏虛晃,真正的殺招是奇襲的楊肇基。這種事一眼就能看明白。不過我在離開駐地的時候已經將兵士部署好了,楊肇基注定無功而返!”


    “李將軍倒是有些眼力見。”明天聽著點了點頭後卻是輕蔑的笑了笑。


    “明王,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有事放在明麵上說,你在那裏笑個什麽?”李順見著王淵笑著,也不顧及王淵的身份,直接拍桌子喝道。


    “沒規矩的東西,明王是你能嗬斥的?”就在李順話落之後,一名將軍立馬拍桌喝道:“不是出自白蓮教的果然沒點規矩。”


    “肖罩你他娘的什麽意思?”


    不是出自白蓮教本來就是李順心中一直的膈應,他時刻覺得自己在義軍中就像一個外人一人。如果不是自己領兵作戰在義軍中尚屬翹楚,他都覺得自己肯定在義軍中立不了足。所以,他最厭煩別人說自己不是出自白蓮教了。


    “李順你好威風啊,你竟然連肖罩將軍都敢罵。你真不拿我們這些白蓮元老當回事嗎?”肖罩還沒說話,又一名文臣開口了。


    “鄒晃,你…”又被人說著,李順心中竟是泛起了一絲絲無力感。


    就在這時,鄒晃看也不看李順,立馬起身對徐鴻儒行禮道:


    “陛下。臣請陛下治李順衝撞明王之罪!”


    “請陛下治李順衝撞明王之罪。”


    鄒晃話音才落,堂內近一半的人都跟著起身附和。見著這麽多人都齊齊請罪自己,李順的臉都白了。


    他萬萬沒想到今日因自己一時衝動竟然會這麽嚴重。難道是自己以前太不會做人得罪的人太多了?李順在心裏不斷的反問自己,但是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跪伏在地上,道:


    “陛下,末將冤枉啊。末將無罪啊!”


    李順跪在地上,滿臉悲痛。


    見著此,又看著坐在下位不動如山和起身齊齊請罪的眾臣,徐鴻儒嘴角微微一笑,道:


    “李順將軍起來吧。你本來就沒罪,何來冤枉?”


    “謝陛下,謝陛下。”


    一聽徐鴻儒此話,李順轉悲為喜立馬就跟著起來了。但是才一起來,他突然就發現堂內的氣息變了。


    不僅是他感覺著此般,堂內所有人都能明顯感覺到氣氛開始變得凝重了起來。果然,就在李順坐下的同時,鄒晃上前道:


    “陛下,微臣身為義軍督察禦史有一言啟奏,伏唯上諫之。”


    “說吧,我聽著。”


    “陛下為何不治李順衝撞明王之罪?有罪不治這不是在置威嚴於不顧嗎?”


    “威嚴?”徐鴻儒聽著不由冷笑的看著鄒晃,喝道:“那你倒是給我這中興福帝說說,我不處置李順是置誰的威嚴於不顧?”


    被徐鴻儒突然盯著,又聽著徐鴻儒一聲冷喝,鄒晃突然覺得自己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額頭上更是滲出了一顆顆細密的汗水。


    “怎麽?你不是督察禦史嗎?有諫言應當直說,怎麽現在讓你說你卻說不出來了?”徐鴻儒看著鄒晃,不待鄒晃回答,徐鴻儒又道:


    “鄒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白蓮教元老還是白蓮教下一任三大長老之一吧?”


    “是…”


    徐鴻儒道:“好,既然你一直以白蓮教元老自居。那我問你,白蓮教教主是誰?”


    “是…”


    “說!是誰?”


    “是陛下!是陛下您!”


    徐鴻儒一聲爆喝後,鄒晃再也受不住壓力直接跪伏在了地上。


    “嗬嗬,那好。既然你還知道我還是白蓮教教主,那我現在也不說你冒犯我這中興福帝威嚴了。我問你,按著白蓮教教規,冒犯教主,背叛白蓮教理當何罪?”


    “陛下。不,教主!教主,屬下沒有冒犯教主,更沒有背叛白蓮教啊。”


    鄒晃這一次,徹底慌了。畢竟白蓮教教規森嚴,真要以叛教論處,那還不如被一刀砍了。


    “你沒有?”徐鴻儒冷冷看著鄒晃,道:“你還沒有背叛白蓮教?那本教主告訴你,你冒犯本教主,置本教主令於不顧就是背叛了本教主!你背叛了本教主就是背叛了白蓮教,你還有理說你沒有?”


    “教主,教主。屬下錯了,屬下錯了。”聽著徐鴻儒的話,鄒晃徹底沒了反抗的語氣,頭如搗蒜的在地上不停的磕著。不過幾下額頭上就滿是鮮血了。但是徐鴻儒卻是看也不看。


    “大長老富祥何在?”


    “回教主,屬下在!”


    富祥立馬起身以白蓮教徒特有的手禮答到。


    “白蓮教徒鄒晃冒犯本教主並有意叛教,按教規該如何處置?”


    “叛教者,斷十指、折四肢、剝其皮、淩其肉、曝懸其屍!”富祥冷冷答道,沒有一絲一毫的的情感。


    而聽著富祥的話,堂內所有的人都不由後背一涼。自從八年前老教主被殺之後,這最嚴厲的教規就沒執行過,但是今日,難道真的要見著這教規施行了嗎?


    “來人,拖出去,以教規處置!”


    徐鴻儒說著,一揮手就準備叫人進來拖走已經快嚇暈的鄒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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